第199章 愈行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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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晟这番话分明就是有意在提醒她,她和慕容子序的关系,难道他看出来那日自己曾与慕容子序私会,还是他已经知道她和慕容子序当年的事情。

茹娉迟迟不肯从地上起来,就是想保持和慕容晟之间的距离,以免他又扇自己巴掌,可眼下她才明白,这书房她今日就不该进来。

“茹娉,你平日里如何胡闹本王都可以不计较,可你要记住,本王今日不是不忍心杀你,只是暂且留你几日,日后你若再找钰涧的麻烦,她不动手,本王会亲手杀了你。”

慕容晟突然放低了声音轻声说道,这男人的音色还是这般好听,只是言语中已经透着杀意,茹娉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慕容晟早就不是当初的慕容晟了。

说罢,慕容晟便起身离开了,屋外守着的下人见他出来,这才进去将茹娉扶起送回了她的院子。

这一日,终究是不太平的一天,从早上钰涧找上门来一直到了晌午慕容晟可谓是滴水未进,每每想起钰涧临走前说的话,和在自己面前时的失望,慕容晟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懊悔。

可这又怪得了谁,怪只怪他现在的一切来的太不容易,怪他不敢冒这一点点风险,就这样轻易的将自己同钰涧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

孟凡进来时刚好遇上出来的丫鬟,这丫鬟手上端着的食物慕容晟是一点没动,瞧着孟凡手上拿着的两坛子酒,慕容晟倒是很有兴趣。

“有没有兴趣喝一杯?”孟凡向慕容晟举了举手中的酒,慕容晟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十分默契的躲在了屏风后面。

孟凡虽然是暗士可他跟随慕容晟多年,也算得上是慕容晟的知己。慕容晟表面上看着风流倜傥英俊非凡,可只有孟凡知道他从小在宫内长大,见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

人性是十分脆弱的东西,经不起考验,这一点慕容晟早就知道了,所以,哪怕是有再多的女子钟情与他,慕容晟也从未当真过,秋叶茹娉是个例外。

从那日,秋叶茹娉的惊鸿一舞,慕容晟对她一见钟情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圣人,终是躲不过一个情字。

而钰涧对他来说,是命中注定的人,从一开始对她的轻视到后来的刮目相看,一直到现在的含情脉脉,慕容晟才真的明白,日久生情要比一见钟情来的更加长久。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对他偏偏没兴趣,两个人一同经历了这么多,钰涧去还是生人勿近的样子,今日之事,只怕两个人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孟凡看着慕容晟孤寂的样子不经意的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慕容晟不会察觉,可没想到他还是看见了。

慕容晟无奈的耸了耸肩,往背后的靠椅上一靠,样子十分无赖像极了慕容子序,他是王爷可也是芸芸众生总不能时刻都端着架子,也就是在孟凡和钰涧的面前,他才会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

“你说,她会懂吗?”慕容晟轻声的问道,这话也是在问他自己,钰涧会不会明白他的不得已。

孟凡看了慕容晟一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清楚,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冷静下来自然都会懂,可是女人这种生物从来都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第一次慕容晟放弃她娶了茹娉,让她成为京城的笑柄,第二次茹娉稍稍一委屈慕容晟就认定了她无罪,而现在明明知道茹娉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慕容晟却还是维护她。这一次,只怕这两个人是真的有了隔阂。

“真没想到茹娉会是这种人。”末了,慕容晟喝掉最后一口酒,手紧紧的握着酒坛,无奈的说道。

“娘娘她没有变,是王爷你变了。”孟凡幽幽的说道。

两个人对视片刻,继而苦笑起来,孟凡说的是了,变的人是他慕容晟。

秋叶茹娉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性子,是他看不清道不明白,一个万花丛中过极少动心的人,一直想要一个一心人,可偏偏就看上了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而过了许久才发现那个对的人时,为时已晚。

钰涧领了晴儿回去后,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晴儿沐浴更衣,同样是女人钰涧能明白晴儿当时的绝望和无助,幸好孟凡到的及时,否则自己与晴儿当真是要天人永别了。

期间陈貌天也曾过来瞧过一次,简单的询问了几句就离开了,毕竟是女儿家的事,他一个大男人在场总是不方便的,于是和俊煜两个人又溜出去了。

前几日陈永道就来信说不日抵达,谁想到在这之前竟然出了这么多事,京中慕容休还未有所动作,这边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钰涧明白,纵使今日晴儿真的出了事,大局当前陈貌天依旧会站在慕容晟的这边,只是若真如此,再次面对秋叶茹娉的时候钰涧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小姐。”钰涧正在屋内发呆,晴儿和小萌这个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出来,见钰涧一个人呆坐着,眼睛里依旧是透着一股狠劲,晴儿这才试探性的叫了叫。

钰涧一回头,见晴儿梳戴好站在自己的面前,眼泪一下子涌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晴儿,就如同自己刚活过来时的那样,这么多年,只有晴儿一直跟在她身边,忠心不二,如果再世为人连她都护不住,那自己真的是白活了两世。

“晴儿姐好不容易不哭了,怎么小姐又哭了。”小萌带着哭腔微微责怪钰涧,这时钰涧才瞧着这两个丫头眼睛都有些红肿,想来是已经哭过了,这才转过身去擦掉眼角的眼泪,微微一笑。

“可又伤着?”钰涧拉过晴儿,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拉着晴儿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见晴儿和小萌都摇了摇头,钰涧总算才安心,被关在那种地方面对那样的人,受辱都是轻的,若是动手打了她,让晴儿打心底里产生恐惧,只怕这是她一辈子都无法走出的梦魇,是对她一辈子的折磨。

“幸亏孟凡来的早,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也幸亏他们绑的是我,若是小姐,只怕是早就。”晴儿到现在想想都十分恐惧,话说到一半又止住了,眼睛里满是惊恐,接着看向了钰涧。

“小姐,你没事吧?”晴儿突然问道,跟着不停的打量起钰涧。

小萌和钰涧微微对视了一眼,从方才沐浴时晴儿就有些神志不清,嘴里总是说着胡话,可是你和她说些什么,她又对答如流,小萌也有些分不清她这是到底怎么了。

“自然无事,为什么这么问?”钰涧拍了拍晴儿的手背安慰的说道。

“小姐,秋叶茹娉留不得!”突然,晴儿抓着钰涧的手越发用力了,眼睛里满是仇恨与愤怒,这样的晴儿钰涧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知道,可你今儿个也看见了,现在杀不了她。”钰涧一想起今日慕容晟的眼神就越发心寒,和他的江山比,或者谁都比不上吧。

“你到底为何偷偷出去啊?”小萌这时候突然问道,钰涧这才反应过来,若不是茹娉来了信,只怕到现在陈府的人还是没能找到晴儿的下落。

“那日,我听回来的下人说,外面有卖上好的墨石,心里想着,我家小姐写的一手好字,该是买一块回来,所以就出去了。”晴儿一想起那日的事情来,手心里满是冷汗,若不是钰涧正握着她的手,她是不愿意回想的。

“可你怎么就不叫上我呢?或者雪莲姐也好啊。”小萌忍不住责骂着晴儿,在她看来,她现在的那些三脚猫功夫是能护得住晴儿的,更何苦,雪莲的功夫是俊煜亲传的若不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幸亏你没去。那人的摊子在东面,为了快去快回,我是从侧门溜出去的,谁想到刚出了门,就被人在背后打晕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绑在山里了。”

听到这,钰涧才明白为何陈府的人迟迟找不到晴儿的下落,谁会想到晴儿是从侧门出去的,更不会想到这人是在家门口丢的,看来陈貌天的那些手下该是都在街面上去寻晴儿的消息了,却不知晴儿根本就没在街上露面。

“我和公子回来后,一直待在府上,就连出门也都是带着面纱,就怕别人知道小姐根本不在府上。小姐,她要抓的人是你啊!她要毁了的人也是你,这个女人真的留不得!”

听到这小萌才明白,原来晴儿是因为装成钰涧才被人抓走的,直到秋叶茹娉过去发现抓错了人,才会留着晴儿这么多天,若是被抓的人是钰涧,那后果当真不成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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