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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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感叹岁月无情,然而在国师的身上,似乎找不到这岁月无情的痕迹。几年的时光里,原先那些还是半懂不懂的那些个小孩子,如今都已经长大到可以承担一方责任的人了。而国师,几年前是那样的精神烁烁,几年后的今天,依然是那样的精神烁烁,半点衰老的痕迹也无法找到,仿佛真的是仙者下凡一般。

故人见面,一番谈话自然是少不了的。

换洗好干净的衣服之后,馨明他们再次出到大厅里来。国师已经吩咐老路下去准备一些吃的东西了。

“国师,父皇他很是挂念你。”

“皇上怕是也常说我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只顾着自个儿享乐去了,留下他独对这江山社稷吧。”

馨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的父皇确实在提到国师的时候常说这样的话语。而如今馨明偷偷看过去,国师嘴角含笑,心下里竟也同意了她父皇的观点,确实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啊。

“这是我端皇叔之子,赵蜀风。这是我风国大将军之子,风轻扬。”

见国师看着风轻扬与赵蜀风,时而微笑时而点头,馨明如是说道。

风轻扬与赵蜀风两人对着国师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在他们面前的,是风国朝野人人敬重的国师,对他行个恭敬的礼数是应该的。

“后生可畏啊。”

满意地捋一下他那花白的胡须,显然是对风轻扬与赵蜀风十分的满意。在国师的眼中,想来这两人日后也是大有作为的。

几人随便也谈了些话语,须臾间老路便已经准备好了吃食。馨明一行三人也当中有些发饿了,当下里便随着国师一起用膳去。

酒足饭饱时,大雨仍然不知疲倦地下个不停。考虑到馨明他们路途疲倦,又淋了雨,国师便好生嘱咐他们三人早些休息,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馨明他们三人已经被下人们带到了客房去休息,庭院的走廊里,只剩下国师一个人的身影空对着这漫天的雨水。

他最近夜观天相,发现星相位置混乱,想来这天下迟早也是要乱了。今日又遇到馨明,难道是命运,是想告诉他些什么。

国师辞官之后,心下里仍然纠结于当初那个双龙共舞,两星同辉的异象。多年的参悟,虽然还不能说已经全部都已经清晰了然了,但是相对煜最初的模糊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那磅礴的大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此刻乌云散去,漆黑的夜空挂着满天的星斗,说不出的璀璨。

“老爷,夜已深了,您的年纪也大了,小心着凉。”

老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国师的身边,给国师轻轻地披上了一件披风。

“老路啊,你看这满天璀璨的星斗,如此景观,很难得见啊。”

国师那双充满着睿智的眼睛始终不曾离开那璀璨的星空。

“嗯。”老路也有所同感也应了一声,同样地抬起了头颅仰望星空。“老爷,那位就是您曾提起过的馨明公主了吧?”

国师确实曾跟老路说过馨明的一些事情,当然,那个异象的事情并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任何只言片语。

“嗯,她就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我风国尊贵无比的公主。”

国师所指的尊贵,并不仅仅只是说馨明的出生以及赵显煜对她的宠爱,而是说她的命理。一字曰之王!

“老路活了一大把年纪,也只觉得公主像天上的仙女般,人间哪有这般的女子啊。”

老路回想着馨明的容貌,由衷地感叹道。

国师已经不再仰望星空了,微笑着看向老路,显然是在默认老路的说法。

“夜深了,都一把老骨头了,都去睡吧。”

国师先行离开了走廊,老路在他身后默送着他离开。看着国师那单薄的背影,老路的心里头忽然涌起一股心酸。是啊,国师虽然看起来很健康,精神烁烁的样子,然而常年伴在国师身边的老路却知道,国师老了,真的老了。时光依旧美好,只是,能看到阳光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竖日清晨醒来,只觉空气清新怡人。昨天,在大雨的洗礼之下,世间万物都焕发了勃勃的生机。偶有小院里的花叶,依然挂着那晶莹的水珠。早晨的阳光泛着金黄,照射在那水珠之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分外耀眼。

馨明闻听国师此刻正在书房里,顺手便接过了下人手中的清茶,敲响了书房的门扉。对于国师,馨明还是很敬重的。

“把茶放下就出去吧。”国师正埋首于是书籍当中,头也没抬地说着。但没多久,感觉身前的人并没有离去,国师从书籍里抬起了头,看到的却是馨明。“公主。”

“国师,你唤我馨明便得。”

“呵呵,好好好,老朽便唤你馨明了。”

话语间便捧起馨明端进来的茶轻缀了一口。“馨明此番离宫,所为何事啊?”一脸含笑地看着馨明。

馨明只觉得,不消她回答,国师就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似的。

“馨明是去找晴明皇兄去了,但皇兄他不肯跟我回宫。我见离当初跟父皇所说的一月之期仍有些时日,便想随处见识见识,不曾想到会遇到国师。想来,这还得感谢昨日的那场大雨。”

“你皇兄的性子怕也是这样的了,他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的,强求不来。”

听国师的口气,似乎见过晴明的样子。“皇兄他,来过这?”

“也是机缘巧合罢了。因着多年前祭祀的事情,王爷他也还对老朽有所印象。”

“馨明觉得,皇兄似乎是在逃避着些什么,还是说,他在怕面对些什么。只是,皇兄不肯跟我说。”

“每个人做事总会有自己的理由,他在逃避或者不肯去面对,就是说事情并不好。不肯与你说,也只不过是不想你有所担心罢了。他的心意,你也当知道啊。”

“馨明知道,只是有些担心。”

“万事不可强求,一切顺其自然。”

国师微笑着看向馨明,示意她不必过分担心。晴明在他眼里也是个懂事的孩子,相信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也该知道自己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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