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明，你可知道，你母后她因何而死？”

对太后突然地转变了话题，馨明显得有些茫然起来。但是，馨明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太后这样说，固然与现在这些事情有着关联。

“馨明不知。”

这，也正是馨明想知道的。

“这，正是你那位好皇兄所为。”

“祖奶奶，你是说，德明皇兄他…这是不可能的，德明皇兄他为何要这样做？这怎么可能？”

这，无法让馨明相信。

“当年，柔妃死于梅花毒。”

梅花毒？死于梅花毒？

这，又是另一件让馨明感到震惊的事情。

“德明已经知道，他的母妃并非死于疾病，而是死于下有梅花毒的梅花酒。而这梅花酒，正是由你母后送过去的。所以，他便认为，杀死他母妃的，便是你母后。”

“由母后送过去的梅花酒？有梅花毒？”“这怎么可能？母后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柔妃的死却是因为梅花酒而死。因此，德明便认定了是你母后下的毒手。于是，他便以牙还牙。”

“祖奶奶是说，德明皇兄他，给母后送来了同样的梅花酒？”

如今说起来，馨明记得，她还没有离宫的时候，就有看到她母后在喝梅花酒。而且，也时常问道凤仪宫中飘散着的若有若无的梅花香。

“那个味道，哀家怎会忘记？”

太后很少离宫兴庆宫，皇后那凤仪宫那里，自然是去得少之又少。加上她之前也病了一段时间，因此对皇后的事情也不怎么知道起来。

只是，等她惊觉的时候，皇后已经死了。

“毒不是母后下的！”

馨明心中的皇后，下不了这样的毒手。

抬头看到太后脸上的神情，馨明的心，便沉了下去。

“毒，是祖奶奶下的？”

太后没有出声，但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祖奶奶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即使您厌恶柔妃，您也不至于要做这种事情的啊？”

馨明不理解，不理解她一向和蔼的祖奶奶，竟然有这样残忍的一刻。

馨明不似太后，她觉得柔妃是个好人。总是温柔待人，馨明喜欢那样的柔妃。

“确实，哀家厌恶她，但还没有想让她死的地步。只是，哀家容不得，她竟然与人珠胎暗结，上下不是我赵氏血脉的人，却还要争夺我风国的帝位。”

太后这话，说得也咬牙切齿。

太多的震惊已经然馨明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了。

天翻地覆或许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也是不为过的。

先是那帝王石的光彩一事，后是什么储君之位，然后是梅花酒，再到现在的珠胎暗结。无法接受。不，应该说是，根本就不想接受。因为若是接受了，所有的一切，都将改变。而馨明，不想改变。

“你的那位好皇兄，德明，他根本就不是皇帝的亲儿。却妄想登上这风国的皇位，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只要有哀家在一天，他就绝对不能如愿。除非，哀家死了。”

原来，自己的祖奶奶一直都对柔妃已经德明皇兄那样的态度，并不是因为柔妃长得妩媚，而是因为柔妃所生的儿子，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站在太后的立场，馨明没有任何理由来责怪太后。因为，太后有这样的责任来守护着风国的江山。而作为太后，也绝不容许，像柔妃这样的事情出现。

可是，馨明始终不是太后。她所要面对的，对她来说，全部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她的父皇，她的祖奶奶，她的皇兄，所有的人，全都变了。原来，一直都以为，自己是那样地了解他们，只是，原来自己看到的，也仅仅是表面的那些东西而已。

“因此，哀家绝对不容许将这风国的江山交到德明的手中。馨明，你的体内流淌着我赵氏的血脉，既然帝王石承认了你，哀家自然也不会反对。”

“祖奶奶，您就是因为这，而杀了柔妃吗？”

没有理会太后所说的话，而是这样问着。

“杀”字说出口，对馨明来说，是那样的困难。因为，她现在所面对的，是她的祖奶奶，而不是别人。

“哀家，别无选择！”

显然，一个“别无选择”并不能让馨明释怀。确实，这怎么能够以这四个字来囊括呢？

“那为何，您还要让母后这样死去？”

“哀家没有料到，德明会知晓此事。想来，是哀家太低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