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年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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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快来,这句话明明是一位大儒劝解皇上关注百姓疾苦的,怎么哥哥你就能说出大儒吃不上饭了,借此想要涨俸禄的话呢,还有这句,哎呀,哥哥你听嘛,真是笨死了。”说着易一拉着哥哥的手,按在书桌前。

“易一啊,我们昨天来了皇城还没有好好看看呢,我们今天要不要出去玩玩,这些句子先放一放,明天王爷爷会讲的没事。”说着元空讨好的看着妹妹。

妹妹也不说话就这样瞪着大眼睛看着哥哥,然后捏了捏哥哥的脸,然后拉成了长条形。

“邹了,哥郭带尼去吃尼上吃依依不色的小吃......摊。”由于脸被易一拉着,元空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不知是小吃摊打动了易一,还是被哥哥可怜兮兮的神色打败了。总之易一慢慢松开了手。

“那回来之后记得认真学啊。”看见哥哥还是一副没当真的态度大着声再问了一次“听见没?哥哥。”

“听见了,听见了,易一说话元空莫敢不从。”说完笑嘻嘻的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然后拉着妹妹的小手就往外走。

还是熟悉的路,还是乐阳大道,闻着味就找到了上次那个摊位,边境爆发的大战并不能影响这么远的乐阳,老百姓还是该怎样生活还怎样生活,该吃还得吃。

不过酒楼茶肆倒是能听见一些士子文人的高谈阔论,引经据典,大有挥斥方遒,恨不能以身报国,入朝为官,一展所长的味道。

别说还真有些姑娘羞羞的听着,偷摸的往那边瞟上一眼,人还没看清,就拿扇子遮住半边面容,只露出两只眼睛,睫毛微颤,似是被风流名士的气息和高深的论调所吸引。

元空和妹妹坐在摊前的小木桌边,要了一碟银珠儿,两碗甜糯汤。碟是青瓷碟,上有月下飞仙的彩图,碟中摆的方方正正银色的糕点就是银珠儿,盛汤的碗是油木碗。在皇城即使是这样的小摊,一点吃食也是有讲究的。

易一小心的用筷子夹起一块银珠儿,这银珠儿表皮酥脆,而且很符合它银色的外皮,入口是凉丝丝的,内里甜酱汁温热不烫嘴,夏天吃的人尤为多。

还有一种糕点叫金珠儿,恰好相反,外表松软温热甜而不腻,内里凉而舒滑,爽口。算是皇城很有特色的糕点之一。

元空看见易一轻轻的咬了一口,白色糯米般的小牙齿咬在银色的糕点外皮上,煞是可爱。看妹妹的表情应该是很好吃,一点一点的像只小白兔一样很快的就吃完了。

然后元空也夹了一块,三口并作两口的,囫囵一下咽下肚去,之后还咂摸了下嘴,又喝了口甜糯汤。

吃完小吃,元空和妹妹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模样,看来是两个小吃货,不过这一顿算是把本就不多的钱吃的所剩无几了。

没走出多远,元空被一个声音吸引了,寻着声走去,那是一座二层楼高的戏楼,门前一个拿着铜盘的门童在收钱,看来是需要先给钱才让进,元空可以瞧见里面一高台之上,有一戴着小帽,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正拍着醒目滔滔不绝,原来是一位说书先生。

抬头看,大门的上方挂着一个大红色的匾额写着世说楼三个字。

可以听见那人正说到精彩之处。讲的是现在万法寺的传奇主持,念经大师,一步入圣的故事,对于从小就喜欢听故事的元空来说,这真是有莫大的吸引力了。可是想着怀里不多的钱,还是拉着妹妹的手离开了。

走了之后元空心里痒痒的有点不甘心,又往回走了去,这次元空发现小楼的侧面有扇半支着的窗子。

心里一动走了过去,发现蹲在窗下真能听见里面的声音,虽然隐隐约约的不甚清楚,但是只要能听见。元空也很满足了。

这一路妹妹都乖乖的跟着哥哥,知道哥哥从小听奶奶讲故事的时候,就向往那些纵横江湖的侠客,高来高去的神功,以一破千的剑术,直刀劈山的刀法,妹妹相信哥哥将来肯定是一个高高手,一位大英雄,一定不比任何人差的。

凝神静听,说书先生那颇有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念经大师,当年只是一个小和尚,还略显痴愚,就连老方丈给他取得法号都显得不那么聪慧,虽然是老主持三慧方丈的首席弟子,但是并不比别的师兄弟习武更厉害,反倒是对经书如饥似渴。

万法寺的万法楼里佛法武学万千,都不感兴趣。说是不感兴趣,倒不如说是不屑一顾,对藏经阁里的经书却是奉若珍宝,进去之后就不舍出来。

其余僧众对万法楼是垂涎的,万法寺还不乏一些半路出家的,都是为了这座万法楼,向往更高的武学境界。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念经大师从藏经阁的第一层看到了顶层,又从顶层看到了第一层。

直到那一日,上代方丈三慧大师感觉时日无多,将自己的关门弟子叫到了禅房,问了三个问题。这之后,念经大师就走进了万法楼,至于是什么问题无人知晓。

一年后,三慧方丈圆寂,念经大师心有所感出了楼,为师父念了三日经,再次踏进万法楼。

直到两年后的一天。”这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说书先生将醒目一拍:“这天万法楼金光四射,念经大师从万法楼慢慢走了出来,就这跨出门的一步,仿佛就是天与地,念经大师入圣,成为了万法楼新的方丈。”

“这之后就是众说纷纭了,有人说念经大师入楼之前是樊笼境,是花了三年时间一步一步领悟的入圣,有人说念经大师是一朝得悟,跳过归真,打破樊笼就入了圣境。还有人说念经大师这叫一法通而万法通。

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具体怎样这世上可能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咯。现在想来,老方丈为念经大师取得这个法号,也是大有深意啊。”说书先生说完拱了拱手,谢礼之后退下高台。

元空坐在窗下听的悠然神往,想象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进入这个传说中的境界,这越想越是激动,直到妹妹拉了下他的袖子,才反应过来故事讲完了,该离开了。起身拍了拍灰尘,向着建文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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