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县令的身份暴露了也还有一点好处,便是嘱咐牢头办点事情,打探个消息能轻松很多。
还有个最大的好处,那便是真被张谦鉴猜中了,就在那天海老大等十八帮的人去运来客栈查探完情况,回来报于洞主知道之后。
“废物,大安帮的废物,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给办砸了。”洞主盛怒不已,双目含煞:“要他何用!”
丝毫也不关心展掌柜二人已然身亡,只是关心这件筹谋已久的事被这二人搞砸了。
海老大等人站在下方战战兢兢,等到洞主的怒火稍稍平息之后,这才敢上前说道:“洞主,那女子恐怕是被人救走了,您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洞主让自己的心绪迅速平静下来,海老大说的不错,事情已然造成,现在还有当务之急那便是想办法补救。
“当务之急......不管是谁带走了她,她总要回来西垂,通知三山五峰十八帮及下面的所有人,密切注意,一经发现,立即杀死,死也要让她死在平禾城的地界。”
声音严肃的下达完这个命令之后,洞主想想这怒气就又上来了,深深的喘了几口气。
这事筹谋已久,那女子显然不是全部,只是其中一环,但却是最重要的一环,这本该是他手里的王牌,现在王牌没了,他如何不怒。
“你怎的还站在这儿,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洞主吩咐完之后发现海老大还站在下面,怒声说道。
“那个,洞主,那姑娘若是......若是在外面躲起来,不回来了怎么办?”
闻言洞主双目一凝,冷冷的注视了海老大片刻,在这样的目光下海老大浑身不自在。
“你问的很好,不过她若是不回来更好,倒也省的麻烦,等这儿的事成了定局,她就是回来也无用。行了按我说的,吩咐下去吧。”片刻之后洞主终于出声说道。
“是。”海老大松一口气,转身走出,吩咐去了。
然而就在洞主这个命令下达的时候,便是谁也没想到的,张谦鉴已然带着李镯儿姑娘,在大牢里住下了。
若是当日李镯儿姑娘真就一冲而出,给守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的她必然已经魂飞九霄了。
但是现在嘛,洞主发动全部的力量,就是找遍平禾城,恐怕也想不到那个李大司牧的女儿在牢里面待的好好的。
如果不是在牢里待着,就凭张谦鉴三个人,就凭他那乔装打扮的水平,保管出不了一里地就被洞主的手下杀了,更有可能的是再次被活捉。
而且当日城门前那事再晚上个一天发生,等待他们的也定然是一个‘死’字,如此不得不佩服这位张县令的急智。
一连好几天,平禾城出城搜寻的兵马军队与洞主的手下,全部都没有那位李镯儿姑娘的消息。想救她的人和想杀她的人都找不到她。
平禾城兵马在搜寻的过程中,倒是难免的又和南方道诸县产生了点摩擦,比如之前那位破口大骂‘熊碴拉’的大人,便把丰鱼县县令等人给打了。
“洞主,依然没有那女子的消息。”这么多天以来,洞主隔三差五就能听到手下人汇报这样一句话。
“行了知道了。”洞主于桌后背对着手下,双眼看着窗外,淡然的挥了挥手。
这没消息,也不算是最坏的消息,他的手下没有消息,那么那些人必然也没有找到那姑娘,证明那姑娘极有可能就是跑远了,躲了起来。
然而这不代表洞主便不生气了,过去了这么多天洞主的怒气依然未平,望着窗外一棵大古树喃喃道:“差不多这大安帮也该换换了。”
“来人啊。”
“老爷。”一个仆从从门外走了进来,垂手立于一边恭敬的看着洞主说道。
“恩,去把......”说到这洞主停顿了一下似是思索,然后又接着说道:“擒遇在城中吧。”
“在的老爷,没了事干,他在家里闲着嘞。”仆从如是答道。
“把他传来吧。”
差不离有两刻钟之后,一个身后背着一把阔刀的男子走了进来,大概也就为数不多的那么些人,能够带着兵器走到洞主身前。
“哦,擒遇啊,你这杀气含而不露,是又有精进了。”听见来人的脚步声,洞主转过身来看着来人赞道。
“久未杀人。”此人简短的说了四字,似是在解释自己杀气含而不露的原因。
“正好,我这有件事和杀人有关,你去去。”洞主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这次擒遇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能去。
洞主也就接着说道:“大安帮在天鹰岭还有一伙人,有个头目是展华的孪生兄弟,你去都杀了吧。”
说到都杀了几个字时,洞主面上的神情毫不在意,就像是在处置一群鸡鸭一般。
大安帮可是十八帮之一,用处还大着呢,可不能因为泄愤就杀了,也不能随意就处置了。
但天鹰岭那伙人也带不来多少利益,兼且他的头目是展华的孪生兄弟,一来可以杀了出气,二来人不多,杀了影响也不大,三来也利于他给大安帮换个帮主。
当然最主要还是杀了出气,洞主想的很好,却不知擒遇这一去,倒是让太子殿下找到个白色小球,更是从那小球内的两句话找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
“好。”擒遇点了点头,回了一个字,转身就出了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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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吧。”太子殿下双目一闪,忍不住低呼一句。
殿下没想到随便打探个消息,就从方掌柜嘴里知道了那张县令的事,更是可以确定那晚的女子就是被张谦鉴带走的。
“恩?殿下你说什么?”太子殿下的语声,方掌柜的没太听清便出声问道。
“哦,没什么,差不多没什么事了,方姑娘你就去忙吧。”太子殿下淡淡笑着说道。
“好的,那还请太子殿下把钱给我一下。”方掌柜起身轻声说道。
这话儿就有些纳闷了,房钱不是豪叔已经给过了吗,太子殿下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钱?”
“什么钱殿下你不知道吗,你这一刀可是了不起了,但是劈坏了小女子这黄岐木桌子算谁的,殿下你堂堂一朝太子总不能不认账吧。”方掌柜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说道。
元空一看这黄岐木桌子上的那条缝,这才想起自己之前为了威胁方姑娘,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刀法来着,哭笑不得说道:“多少钱?我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