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和胡北苼临到了保卫科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来的不是想象中的校内风纪,而是特警,而且手铐还是签了一份保密协议之后才给打开的,按照前者的话来说,这事可处处存在着怪异。
“文儿,你……”胡北笙彻底怂了,颤颤巍巍的蹲在宋文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是杀人了吧?”
“放你娘的屁!”宋文火了爆了句粗口,特别是看到这位仁兄的怂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这是有人黑咱俩!”
“不会吧?”胡北笙都快吓哭了,开口道:“就咱俩这样的小人物,连任教老师都怕,哪去招惹到神通广大的大人物亲自出手啊?好家伙,你没看到那特警叔叔,95式都挂脖子上了,我刚才要是下来的慢点,整不好就把我突突了!”
“把你突突了,那也算是为勤俭节约做贡献了。”宋文讥讽道。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实际上宋文的脑子也没停,他始终没琢磨透彻,这个局是谁设的。首先他想到的是钱毅和孙仲景,不过很快就被他给否定了,大学四年又是同班同学,这两个牲口的情况他也算知根知底了,凭他俩那点小的可怜的道行,能闹出这么大动静,难!
难道是别人?宋文又是摇了摇头,临近大四正是马上要毕业的时候,谁家有点能量都巴不得藏着掖着,要是真为了这两人动用了关系,那也太不经过大脑了。
思绪愈加凌乱,宋文越想越觉得不着边际了,干脆站了起来,顺着禁闭室的窗户向外看,希望能够瞅到什么端倪,可是殊不知他向外看的时候,远处的二楼却也有两双眼睛在朝禁闭室看,把所有情况尽收眼底。
“这小子看什么呢?”
是张宝。他放下望远镜,有些疑惑的看着曹达利,本来他听着对方的建议调了一个特警小队来,正准备按部就班威逼利诱呢,谁知道临到节骨眼上却被对方喊停了,又把他拉到这来,直到现在他也没理解出个所以然来。
“看车,也可能是看人,一切有关特警的消息,都是他想知道的。”曹达利笑了,他这只老狐狸接触了楼下那位四年,早就知根知底了,不慌不忙的倒了两杯水,先递给张宝一杯。
张宝接过水,仔细的咀嚼了曹达利的话,不由得吓了一跳,赶紧把水杯放下,问道:“这小子,通过车牌能知道特警战士从哪来的?”
“可不,说不定知道的比我们想到的更多。”曹达利感慨了一句,开口道:“追踪条件允许下,车牌、服装都能够成为线索,就说车牌吧,每个支队的车牌都不一样,而咱们全市也才三支,要让他看见了,稍微上网一查,不就直到是谁派出来的了?”
“好家伙!这可让我大开眼界了。”张宝兴奋道。
警队不是没有宋文这样的人才,但是可别忘了宋文的身份仍然是一个学生,他可没有警察的任何经历,在突然被特警扣押的情况下,第一时间竟然不是跟旁边的小胖子一样手足无措,反而开始观察起了四周的线索,这基本上就是一线干警的先决条件啊!
一念至此,张宝也突然萌生了点抢人的念头,开口道:“曹主任,这个小子我看不错,我们二大队今年缺几个名额,你看看把他弄我这?”
曹达利摇了摇头,罕见的没有搭话,又等了快半个小时,才指了指远处,开口道:“失去耐心了。”
“还真是。”张宝又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禁闭室,乐了。
曹达利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拍了拍张宝的肩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教学楼,看着走的方向,明显就是朝禁闭室去的。
……
宋文真的失去耐心了,半个小时没有车辆经过就算了,甚至连人影都没看见一个,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清校了,想到这他不由的失去了耐心,转头拍了拍还在发懵的胖子,开口道:“*,你今天出门系裤腰带了吗?”
“你想干啥?”胡北笙摸不着头脑,不过却很默契的把裤腰带从裤子上抽了出来,问道:“文儿,你这是?”
宋文把裤腰带两头抓在手里,用力的扯了扯发现没段之后,才笑着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不是,反正门口就俩特警,咱呐悄悄的弄条路,出去算了。”
“你开玩笑吧?就一裤腰带?”胡北笙更迷糊了,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根本不相信宋文靠着到裤腰带就能把自己送出去,特别是门口还有俩荷枪实弹的特警,哪还敢造次,干脆往地上一趴,死活不跟宋文同流合污了。
宋文气的牙痒痒,好说歹说不跟特警同志正面交锋,也没把这快三百斤的胖子给说服,最后只好无奈的往地上一坐,说道:“我也没让你出去跟特警拼命,你怂什么?”
“这不是怂不怂的事。”胡北笙梗着脖子,特别不要脸的说道:“文儿,你没看出来?这事一定不简单,我看咱俩也别跑了,安安心心等着组织训话,了不起背个大过,反正出事有曹白脸顶着,怕啥?”
“怕啥?曹白脸是啥好东西?这老不死的阴着呢!”宋文把皮带往地上一扔,骂道:“你以为这老东西真对咱俩这么好啊,出什么事都肯背锅无私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呢?放屁!压根就拿咱俩当不要钱的苦力,我说这事也是曹白脸弄出来的,你信不信?”
“不信。”胡北笙猛地晃着脑袋,看样肯定是不可能相信了。
这家伙出了名的怂包也就碰上孙仲景能间接激发自己的小宇宙,宋文直到靠他肯定是不可能,又再度站了起来,拿着皮带就在窗户旁边晃悠,寻思想办法把窗户外的钢筋搞掉一两根,到时候就能跑了。
门内研究外门邪道,门外的曹达利鼻子都快气歪了,他跟张宝赶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宋文那一番“阴谋论”,说的也算是诚实没参杂什么水份,不过至于称呼嘛,那就完全是不敢苟同了。
“曹主任,你的这两个学生,还真挺有意思的。”张宝使劲憋着笑,他上学的时候也没少背地里给老师取外号,但是一下两个,还真是够胆大的。
曹达利有些尴尬,笑了笑之后说道:“张队长,现实就是这么个情况,你看我要把他俩送你那刑侦二队,我估摸着到不了半年也就要求爷爷告奶奶给我送回来,我看啊你也别争了,等案子破了再说吧。”
“我看行。”张宝点了点头,人才他确实缺,但是最怕有点能耐就专横跋扈的,要真把宋文还要过来,怎么管教还真是要费一番脑筋了,有那个时间,还真不如找个中规中矩的学生,好好调教。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曹达利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他估计一个小时已经是宋文的心理极限了,在拖延久一点说不定就要物极必反,万事要有一个分寸,他也不好把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学生给吓个好歹的,索性伸出手把门退了开来。
可这门一推开的景象,着实把他气的不轻,身后的张宝更是乐的哈哈笑了出来。谁能想到,两个关禁闭的学生,竟然正在拿皮带拧钢筋,而且还把钢筋硬生生拧出来个足以让人探出半个身子的豁口?
“给我滚下来!”曹达利真怒了,甚至有些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