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的大婚,煜王在太皇太后的注视下套上喜服,兰越皇府第一次热闹起来。
“染儿,成了婚,就要有担当,可知道?”
冷墨染在皇奶奶面前闹不起情绪,只是他不知道当皇奶奶知道了真相,还会如此吗?
“孙儿明白。”
他的担当,是为国,是为正义。
快至吉时,冷墨染出府迎骄,风昱烟的骄奢华,这是北亦的诚意,是风昱烟最后的美好。
接风昱烟下轿,冷墨染多想这是晴儿,但事实是残酷的,他面无表情,风昱烟对于他,是包袱。
机械般的礼仪,冷墨染也是相当的配合,皇家的面子,他是要给的,而风昱烟可以感受到煜王的不屑,但她依旧觉得自己此刻是幸福的。
风昱烟被送入了洞房,洞房布置的很暖,风昱烟却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她如愿了,分明她愿意他心里有那位逝去的故人,分明她不后悔
没有屋内的冷清,屋外看起来很热闹,就连从不参加宴席的太皇太后也没有缺席,冷墨染勉强的保持着微笑,酒对于现在的他,像水。
而冷墨泽没有出席,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事情也就堆叠着一筹莫展,他只有在相濡、以沫的身边才会心静。
“皇兄,我可以进来吗?”
冷泫月不敢贸然打扰,因为冷墨泽自来了兰越,就没有在众人面前展过眉。
“进来吧。”
冷墨泽在和相濡对峙,关键是因为相濡不肯睡觉。
“皇兄怎么没去参加,风鸣不会介意吗?”
冷泫月打破了对峙,抱着相濡,还好当年她没有对沐晴造成伤害,否则,她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相濡乖,睡觉觉了,好不好?”
冷泫月很有耐心,冷墨泽却很惆怅,如果不是因为计划,沐晴现在抱着孩子,一定幸福死了。
“有皇奶奶在,风鸣说不了什么,再者,我北亦的聘礼,够风鸣十几年的税收。”
冷墨泽一步也离不开以沫,握着小手愣神。
“那沐晴呢?我们真的不用去找吗?”
“她说了,要将计就计,除了相信她,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冷墨泽该做些什么,又不该做些什么,在前日与皇奶奶的谈话中混乱了,有些事说出来,能解决问题,而有些事,当事人不说,旁人说了也没用,沐晴,如果是你,你该如何?
“可沐晴因为我才失踪,难道我就坐视不管吗?”
“如果你真的想着沐晴,就早早嫁去风鸣,远离这一切。”
远离?冷泫月的心颤了一下,她害怕离开挚爱的土地,可她的血液又好像配不上这片天,她想到逝去的母亲,明明是慈祥的面孔,为什么会为这个国家带来阴霾?
“相濡睡着了,月儿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冷泫月将相濡轻柔的放回床上,转身的瞬间已经止不住泪流。
“泫月,不要在乎你的血液,你永远都是我北亦尊贵的公主,当年你还小,不知道你的母妃有多好,但皇兄记得,她是个好人。”
冷泫月没有转身,她听着皇兄的话,可始终解不开心结,也许母妃是个好人,但没有好人的背景。
“月儿记下了,谢皇兄不计较。”
不计较她的血统。
冷泫月没想到,风昱辰还在原地等着她,她离开前,还以为风昱辰会去看看妹妹。
“为什么哭了?”
因为这一句话,冷泫月莫名的鼻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人在意她的血统,可她自己就是放不下。
“因为想哭了!”
“那就哭吧。”
风昱辰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怒气,任她发吧,总比像妹妹一样憋在心里好多了。
“我想吃沐晴做的牛排,还想吃沐晴串的烤串,都怪你,你为什么拦下我?沐晴现在下落不明,都怪你!都怪你!”
冷泫月奋力的打着风昱辰,打累了,也就消停了。
而此时,隐耳取下易容蛊,去了夏太医的酒桌前,因为宴会人多,夏君霖随隐耳除去也没有人知道,除了轻画,她看到了隐耳取下易容蛊,带走了夏太医。
“你是他派来的?”
“否则呢?您又为什么随我出来呢?”
隐耳将夏君霖带到了一片竹林。
“他来兰越做什么?”
“您会知道的。”
隐耳继续带路,将夏君霖带到了一间草屋,草屋内传来阵阵药香味,夏君霖记得这味道。
“父亲。”
夏淞禺从里出来,很恭敬,好久没见面了,他都老了,何况是父亲。
“自从你炼制毒药起,我的儿子就已经死了,我奉劝你,最好收手,否则,我亲手杀了你!”
夏君霖一看到这个心术不正的儿子就止不住颤抖,没有办法平静下来,他为什么目的,夏君霖不想管,但现在丫头下落不明,他不能不管。
“是,父亲教训的是,但是父亲,儿子还是当年那句话,药理是需要新鲜想法的,儿子只是拓宽了药理的思路”
“住嘴!”
夏君霖封住了夏淞禺的嘴,他最不屑听他说这些歪理。
“我教你学医,那是去救人,你呢?你的新鲜想法都是在害人!你就是魔鬼!”
“父亲误会了,药理的作用,总要去在人身上去反应,我只是为了更精准”
“精准?你建立了弑魂阁,残害百姓,为了药理?你杀了名蛊世家慕容家,也是为了药理?醒醒吧!百姓不需要你的药,你就是个失败者!如果当年你还有点人性,你的女儿会死吗?你占领赤领的位置,心安吗?我问你,心安吗?!!!”
夏君霖捂着心口,不是犯了病,而是心痛,他夏家世代为医,最落寞的时候都没做什么亏心事,他恨啊,为什么到了这儿,成了这番景象,真是莫大的耻辱啊!!!
“安心?如果当年不如此,一直受着窝囊气吗?父亲,我从不后悔我的选择,我的目的一直只有一个,从来没有变过,谁挡我,我杀谁!当然,父亲是我的底线,只是,还劝父亲不要挡着儿子的路。”
夏淞禺的心,不是只装着药理,在冷澜纳妃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装着的只有仇。
“你的底线?真是不敢当!要我让路可以,若你敢伤害丫头,别怪我不留这最后的情面!”
夏淞禺清楚父亲口中的丫头,他不动她,自会有人动她。
夏君霖离开,隐耳又从夏淞禺手中拿到了毒。余一赶来,看其他人远走,一直望着远方,那是隐耳?
“事情办好了?”
余一回过神跪地:“回赤领,风鸣老皇帝已经服下毒,三日后就会传来老皇帝驾崩的消息。”
“很好!”
夏淞禺看着远走的父亲,觉得父亲很傻,今日是煜王的喜事,三日后,便是一场丧礼。
夜将至,该散的都散了,冷墨染已经烂醉如泥了,不准任何人搀扶,他的苦他自己知道。来到布置好的洞房,冷墨染看到床上一动不敢动的风昱烟,心里很憋屈。
朝着床的方向走着,再按照礼俗揭开她的盖头,才发现,风昱烟哭了。
“怎么?委屈?”
“烟儿不敢”
风昱烟始终没有抬头,索性冷墨染蹲了下来,仰视着风昱烟。
“那你哭什么?”
面对冷墨染的冷漠,莫名奇妙的询问,风昱烟害怕了。
“烟儿以后不哭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了,她保证不哭,可眼泪没有听,反而更加汹涌了。
冷墨染累了,趴在风昱烟的怀里休息,只是休息了一阵,却感受到了风昱烟的无措。
“怎么?本王很可怕吗?”
“没有”
看风昱烟胆怯,冷墨染觉得可笑,起了身,做到了桌前。
“过来啊!”
“哦。”
风昱烟大概是坐久了,腿很麻,但她还是一步一步挪到了桌前。
“坐!”
跟着冷墨染的指示,风昱烟一点一点的弯下腰坐在了冷墨染的腿上,当冷墨染的手环上她的腰时,她前所未有的恐惧。
“怎么?不愿意?”
看风昱烟的拘谨,冷墨染很诧异。
“烟儿不敢”
“不敢你还真是温顺啊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亲?”
“烟儿不知道”
冷墨染忍不了了,不敢、不知道!她敢做什么?又知道什么?冷墨染一生气,强吻这风昱烟,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样。
风昱烟极力反抗,终于拜托了冷墨染,她被恐惧包围,一动不敢动。
“反抗什么?这些你和亲前没有想过吗?”
是啊,她是该想过的,但她没想,因为爱,她什么都愿意做。
风昱烟没有再敢说话,她绝望了。
冷墨染大概也觉得刚才过于冲动,不顾风昱烟的反抗,将风昱烟抱起至床上。
“是嫌刚才过于粗暴?本王给你温柔!”
冷墨染一下下的靠近,终于风昱烟阻止了靠近。
“王爷,算了吧,烟儿知道王爷难受,娶了不爱的人,负了所爱之人,自然是有苦说不出,烟儿都懂,王爷还是早些歇着吧。”
风昱烟离开床,没有理会诧异的冷墨染,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