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的沉睡,童沐晴渐渐转醒,头部和手指的疼痛间歇传来,睁开眼,看外面的似有若无的人影,再看这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她在横店?
“我是怎么了?”
童沐晴看着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这是哪儿?她出了屋,发现院子很大,有单独的厨房,看看,食材很全。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肚子很饿,手上还有银针,折断了,一直扎在手上的一个穴位上,这针还不细,谁折断的,都拔不出来!
童沐晴在门槛上坐了一会儿,发现根本没有人来,难道这是她的家?她是什么身份?童沐晴发呆面无表情,暗处的夜加觉得很不对劲,这么久,她没有慌乱,没有害怕,而是一种淡定和不可思议,一个人没有了记忆不应该慌乱吗?
夜加丢失记忆后,分明是无助,慌乱,害怕,连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不认识自己,不该这样吗?难道她没有完全失去记忆?
童沐晴没有管其他,先熬了些粥,饿了这么久,脑袋也不是很好使啊,还好她参加过夏令营,会生火,会做饭,三个月也不是作作秀,那可是真才实学!
喝过粥,瞬间感觉好极了,既然要生活,那就好好打理一下这个刚刚知道的家吧!童沐晴打了井水,用手洒在地上,地不是很脏,但总有写说不清的鞋印,像是男人的。
童沐晴将屋里屋外仔仔细细的打扫了一遍,天也就进了黄昏,从这里看,夕阳很美,而童沐晴的心,却总是空空的。
而另一处的兰越皇府早已挂满了喜绸,太皇太后下令,命兰越每一户人前来兰越衙门领红绸挂在自家门上,负责发放红绸的是兰越皇府的一名女子,叫轻画,她姓什么,没有人知道。
冷墨泽最近除了发呆,就是无止境的头痛,但他都没有讲,来兰越皇府第一日,他给皇奶奶请安后,就一直和相濡、以沫在一起,没有出门。
“再叫一声父皇好不好?”
冷墨泽完全没有天下之主的样子,再过一周,相濡、以沫就一周岁了,他们很聪明。
“父父父”
相濡很喜欢牵着以沫的手做着,很爱笑,很乖巧,童沐晴说,他们上辈子是情侣,那这一辈子,他们是至亲的亲人,多好?
“叫父皇,为什么叫父父,父父是谁啊?”
冷墨泽摇着拨浪鼓,两个小家伙目不转睛的盯着,相濡想要抢却失败,瞪着大大的眼珠,皱着眉,生气的撅着嘴,就是不哭,冷墨泽有一瞬想到了童沐晴,童沐晴那双大眼睛,浓浓的倔强,再委屈都不哭。
以沫相对于相濡而言,很无所谓,抢不到就不抢,也不是非要不可,然后拍着小手,抢不到就欣赏,冷墨泽傻笑,童沐晴多乐观,事情总要发生,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看着两个小家伙,冷墨泽越发的想童沐晴,这么温馨的场面,她缺席了。
冷墨泽又发呆了,黄昏已过,傍晚将至,温暖送来了膳食:“皇上,该用晚膳了。”
“怎么?朕的皇子可以用膳了?”
冷墨泽将拨浪鼓给了相濡,小家伙一下子就笑了。
“奶娘说太子和公主可以用一些米粥之类的流食,但还是会喂奶,奴婢斗胆,有一个问题,不知该不该讲”
“讲吧!”
“娘娘不是随皇上来兰越吗?奴婢想她。”
温暖没有去仄平,直接来了兰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娘娘没有来,就是在看到圣驾入城,没有她的娘娘。
“她来了,会来的,这几日朕来照顾小家伙,你去休息吧。”
冷墨泽一阵惆怅,头开始疼痛,但就是一下,冷墨泽一闭上眼,脑中一片空白后又不痛了。
他细心的喂着膳,相濡总会让着以沫,相当的有担当,这么点大就有责任感了?
“叫父皇。”
冷墨泽吊着相濡的胃口,相濡也开始着急了。
“父父父吃吃!”
冷墨泽还能说什么?
“那叫母后,叫母后”
“母后吃吃!”
这就怪了,冷墨泽也是哭笑不得,如果童沐晴听到,那不得乐开花,然后再嘲笑他?可他宁愿被嘲笑。
冷墨泽喂完了食,天已经黑了,小家伙们爬累了,想睡了,冷墨泽先摇着以沫,不舍得松手,连睡着了都笑着,真好,一旁的相濡还没睡,顺着冷墨泽爬着站了起来,看着熟睡的以沫傻笑,冷墨泽不敢动,呆呆的保持着原状,就是止不住笑意。
等到很晚,冷墨泽还是舍不得离开,就看着他们睡,他要保住这份宁静。
冷墨染看着灯火阑珊,满是怒意,风昱烟按着规矩躲着所有人,等待着出嫁,冷墨染的抗拒与时剧增,他开始厌恶红色,厌恶笑声,他问过皇奶奶,为什么?
因为晴儿已经离开人世了,他自己不肯接受而已。
怎么可能?他的晴儿分明是被自己最憎恨的兄长夺了去,要他和亲,总是有代价的!冷墨泽,根本不配做皇!
“煜王殿下是不愿意娶烟儿吗?”
风昱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很乖巧,很害怕。
这里是皇府的观景台,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最近的繁星,最美的灯火。
“公主不是该躲着本王吗?”
是啊,她是该躲着他,不是因为习俗,而是防着意外,但风昱烟不想,她顶撞了兄长,就是来看看,她喜欢的人没有了原本的记忆,是否变了。
“烟儿不懂北亦的规矩,冒犯了,还请殿下恕罪。”
风昱烟发现,无论煜王有没有记忆,她站在他面前,永远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喜欢也总是藏不住。
“哼,公主既不懂北亦规矩,又何必嫁来委屈,本王已有心上人,不会再接受你的。”
冷墨染没有再看唯唯诺诺的风昱烟,而是看着满城的灯火,思念他的爱人。
“不知烟儿可有幸倾听王爷与姑娘的故事?”
“没有!”
冷墨染很绝情,当真是吓坏了风昱烟,吓得风昱烟不知该何去何从,但她却认了。
冷墨染大概也觉得自己太过份了,离开观景台时补充了一句:“本王只是不想说。”
都是无奈之人,冷墨染也无奈,不想难为她。
兰越四季如春,暖风袭来,为在寒意中的风昱烟带来一丝温暖,她的爱,迷失了自己,也大概放弃了自己,没关系,她爱他,委屈,她可以不在乎。
灯火阑珊的兰越,分明是希望的灯城,风昱烟将她的爱留给了冷墨染,也将她的责任,留在了北亦。
有了双重的联姻,风鸣才会彻底的平静,她不喜欢联姻,不喜欢抛弃她的父皇,索性她爱上了可以爱的人,即使单相思也是幸运,第一次幸运。
“还嫁吗?”
风昱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不想妹妹委屈,就算没有妹妹,还有他的联姻,风鸣一样会平静。
“兄长,爱到底是什么味道?你不是说很甜吗?为什么,我的很苦?”
“你愿意尝这苦吗?”
“我愿意。”
风昱烟还是斩钉截铁。
“爱就是这样,再苦都愿意,没有谁的爱一直都是甜的,也不会是谁的爱一直是苦的,兄长又何尝不是呢?因为国,遇到了爱,又因为国,差一点失去爱,如今,兄长算是尝遍了苦,才换来了甜。”
他们的国,脆弱不堪,父皇却撑了一生,面对分崩离析的风鸣,他们,从来都没有选择,或许,爱,不只是希望,更是奢侈。
“世间的爱情,没有完美,有了不完美才会懂得珍惜,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委屈了,撑不下去了,到兄长这里,兄长来保护你。”
如果有选择,他们不会来北亦,或许,那样的人生,没意思。
“不知道满城的灯火,恩爱的夫妻有几对,无缘的情人又几对,站在这里才发现,我们多渺小。”
即使再暖的风,也敌不过寒冰,三日后的大婚,她如愿嫁给煜王时,会后悔吗?也许会吧,但她回不去了。
繁星褪去了光芒,因为太阳,童沐晴不知道院子外面的事情,只是忙着翻箱倒柜,她就不明白了,食材什么的都不缺,就是找不到一两银子,怎么活?
“有人在家吗?”
外面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
“有,等一下!”
童沐晴迅速合上柜子,她在柜子里发现了一条密道,还有,好多银子!!!
“谁啊?”
童沐晴打开门,有点担忧,害怕她是这家的主人,最担心她是银子的主人!
“我是轻画,煜王后日大婚,这是红绸,挂在你家门上吧,不要等人家来举报你!还有,这几日傍晚,门前的灯笼必须亮着,直到半月后才可以灭。”
举报?童沐晴捡重点,谁这么无聊,连这个都举报?
“这个要钱吗?”
“这是太皇太后出的钱,就是为了隆重,看你家偏远,本不打算亲自前来,但为了宣传喜事,就亲自来了。”
煜王喜事?童沐晴的头一阵晕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