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沐晴的话,震撼了全场的所有人,冷墨染懵了,她也是孤儿,但好像从没有对自己说她的委屈,是他疏忽了,还是她不肯对自己说?
“此法甚妙!我支持!”
冷墨染第一个表明态度。
“我们都没有意见,但义孤院一旦建立,定会有无数孤儿涌来,只靠官府补填,众人募集,连续几年后,朝廷开支定会受到影响,民众也会失去精力,时间久了,怕是难以维持!”
这话虽是慕凝问的,但也是大部分人的疑问。
“义孤院需要法律来保护,这就要冷墨泽你去建立一套完整的法律体系了。那些无法讨生的妇女也可以召集到义孤院,以纺织为生,为义孤院带来一些收益,为了保障义孤院正常运行,这里的孤儿要在有一定本领的时候离开,并且鼓励这些孤儿努力读书,习武,科举考试时给予一定的优先考虑。这样就可以了!”
“离开?他们不会难过吗?”冷墨泽清楚,沐晴有多不愿意离开生活的大院子,这些人,又何尝愿意,他不知沐晴是怎么想的。
“他们该有闯荡的机会,有看外面世界的权力,有实现自身价值的权利,只有离开,才会有新的开始!”
是吗?沐晴,我会尊重你的权利,冷墨泽想。
“既然如此,明日起,建义孤院!南殇与依冰负责购房,泫月装饰,再一些人往闹事宣传,一些人留下照顾妇孺。”
“是”
次日
“老板,这家院子我们买了!”
南殇与洛依冰负责选址,买处大院子。老板一看这出手阔气,立马做了交易。
“我们的任务这么简单吗?”
洛依冰感觉,这连一个时辰都没到。
“自然不是,这院落图纸,以及清扫工作,装饰工作都是我们的,所以,我刚才招了一队人过来打扫,至于图纸,我们得亲自完成,装饰嘛泫月一会儿就到了吧!”
“那其他人呢?似乎没什么事了吧!”
“怎么可能?唐师弟去负责照顾现有的妇孺,而你的冷哥哥带着妻子和我们的煜王去闹市宣传义孤院了,去登记可以入住义孤院的孩子们,谁的活儿都不轻松,怎么了?你还要去找你的冷哥哥吗?”
这可是南殇第一次很明显的吃洛依冰的醋。
“南殇!既然我都表明心意了,为何还要这般?你知道习惯可能一时改不了,但与往常的心境不同了,冷哥哥,真的只是哥哥!”
“恩,你家夫君宽心了!”
“什么夫君?太早了吧!”
“依冰,等到了兰越,我们去求太皇太后赐婚怎么样?”
南殇柔情似水,这一刻,他等了太久。
“好啊!”
门外的泫月不忍打扰这对佳人,独自离开,这下好了,她不会再担心夹在沐晴与依冰姐之间了!
“糖葫芦卖糖葫芦”
冷泫月闻着声,拦下商贩,却被一男子抢先道:“给我来几串儿!”
跟她抢?
“老板我全包了!”
哈哈,她这次,可是带了银子的:“不好意思啊公子,要不送你一串儿?”
“姑娘真是好胃口啊,小心吃胖了没人要!”
哈哈哈,她还怕没人要?她还不想远嫁风鸣呢!可她有办法吗?
“随你怎么说,本公呸,本姑娘是要定了,你想怎么着?”
“没什么,老板,近五日集市内唯一的两家糖葫芦卖家我都包了!”
凭什么?看他长得像个翩翩公子,心思竟敢这般歹毒。若不是义孤院筹建,还轮得到他炫富?
“哦对了姑娘,我也是好言相劝,城里套路深,没事回农村吧!”
哈哈哈哈!她可是地道的城里人好吗?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
所谓今朝有糖今朝吃,冷泫月抽出一串儿,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男子身边跟了一位姑娘,长得还挺像,应该是兄妹,也不知两个人在嘀咕什么呢?
“兄长又不爱吃,每次都是买一串儿发呆,干嘛赌气?”
“这次不会浪费的,刚才在闹市听闻城中开了义孤院,捐到那儿,岂不善哉?”
“那兄长为何要为难那无辜,有失身份!”
“厉害了我的妹,都敢批评兄长喽!”
“兄长又笑话烟儿,离家这么久,我们何时往京城?”
“不着急,所谓光阴不负自在难得,何不看尽这天下物,续上这前世缘,莫等青丝白发时,哀叹岁月匆匆,误了少时人!难道你就愿意嫁给父亲为你指定的夫婿吗?我的傻妹妹,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男子说的随口,又夹杂着无奈,似乎温情,又像是随性发挥。烟儿看他懒散的样子,全然不像是在家中那个有担当的兄长,听这番言语,是想女人了吧!
闹市中,群众围着宣传义孤院的台子,却没人愿意捐助这没有利润的活儿。毕竟,仄平平复不久,没有几个富的。
“我愿意,在下空有武力,若可以,在下可教这些无家孤儿习武,若是教出个武状元来,也算是一大幸事!”
此人就站在中央,冷墨泽怎么看都觉得眼熟,才忆起唐阳那日说的凌将军,因仄平暂无县令,便让他留在此地,更重要的是,他便是晴儿说的哥哥小宇!
找他不为别的,晴儿失踪,总得有个去处,应该会来找他!
“小生也愿献点儿绵薄之力,孤儿无母照看,生病常有,小生略懂医术,愿为这义孤院的无辜之人献上一份力!”
这位看似温雅儒生也报了名,自愿加入这场爱心活动,但冷墨染很惊讶,这是玄殁,他没有用易容蛊正面示人,确实很大胆!
“我愿出这五天义孤院孩子的糖葫芦!”
众人齐齐看向了这位冒失的公子
深夜人静,冷墨染前往玄殁房中。
“真是大胆,不说现下,本王且问你蛊魂之事,怎么解释?”
“王爷还太天真,此事确不是我玄殁所为。”
玄殁也好奇此事,他怀疑过慕凝,但今日慕凝见他,并未有慌张,只是惊讶,证明她不是怕他来揭穿而是真的不知道他来!后来他怀疑过母亲,但私下询问时,母亲否认了。这第三股力量置于何处,玄殁还没有线索。不过那作案之人,确是他弑魂阁之人不错。
虽然还未查清这第三股力量,但玄殁认为,那个童沐晴必须除掉,而且要借冷墨泽之手!且不说那童沐晴声称知道真相,在蛊魂阵中镇静的表现,完美的策划足以令玄殁有所戒备,不过他还有一点不明,童沐晴为什么迟迟不向冷墨泽道出真相?
“不是你,那又是谁?”
冷墨染开始隐隐担心,局势再发展下去,不只他控制不住,连玄殁都未必控制得住。他想,玄殁帮他,一定有他想不到的目的,不是财权,不是江山,而他不知道的这个目的,不只有玄殁要达到!
可他若是不信玄殁又能如何?至少玄殁还在明而非暗!
“王爷不必想太多,他们既然不敢明面示人,必是不够强大,或是还害怕我们其中的某人,亦或是他就在这队伍中呢?越是如此,我们就越有利,怕什么?”
“谁在外面?”
屋外脚步虽轻如羽,但冷墨染还是可以听到。
慕凝推门而入,不似以往对玄殁行礼:“故人前来,慕凝自应前来探望,不想王爷也在,实在不巧,若是有事,慕凝改日再来!”
“故人?“玄殁觉得可笑,他弑魂阁收养的奴女,今日自称自己故人?未免太荒唐了吧!
“既是故人,本王可不希望有丝毫风波暗起,先告辞了!”
“王爷慢走!”玄殁礼貌性回应,走至慕凝前顿足,暗烛下,慕凝确实迷人。
“收手吧,你会害了你的兄弟甚至于你的母亲!”
“害?慕凝,哪儿来的理?当年的事你又知道什么?母亲这么痛苦,全是拜那先皇所赐,我不过是想他的儿子们把那件事彻底忘记,可他们呢?非要查,他们自愿的!我想你理解我,毕竟,你也希望不会有人知道你与冯北的事吧!”
冯北,慕凝不想提他,原来他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我不介意,毕竟你混入了队伍,只要你帮我,我可以什么都不介意”
玄殁紧搂着慕凝的腰,唇在靠近的咫尺被停下来。
“可我介意,我既得重生,便不会再踏这地狱,你,死心吧!”
火烛太暗,慕凝不太迎光,她的泪,流在了角落,她的心,封住了绝望,她爱的人,从来没正视过她,哪怕一眼。
“怎么会死心,你不是爱我吗?不是还报恩吗?”
“爱你又如何,该报的恩早已报了,在你宣读我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报了!与其被爱利用,不如潇洒一世。到了这地步,你又能拿什么控制住我?已经没了!”
踏出门的那一刻,天是黑的,连月都看不到,慕凝出了义孤院,想找个角落静一静,恰被唐阳看到,跟了出去。
那一夜,慕凝哭了一夜,唐阳站了一夜。
那一夜,冷墨泽与童沐晴偷偷出来散步,刚好看到这一幕。
“慕凝姑娘到底经历过什么?总不爱笑,还哭得这么伤心”
童沐晴突然间开始多愁善感,却被冷墨泽牵起手:“如果没有你,朕也不会开心。”
“是吗?”
“可朕该信她吗?弑魂阁的弃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