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半夏不情不愿的样子云夜才反应过来,刚才她挡掉他的支持原来是带着这个目的,唉,真是个财迷。
“第一轮的主题以钱为中心,花姑娘只不过是侥幸罢了,这一轮,我买凌公子”,云夜明白她的意思后,故意帮凌慕词说话,好让其他两人也跟着他买凌慕词。
可就算云夜不这么说,云政和常胜也会买凌慕词,他们坚信第一论花半夏能赢纯属意外,是凌慕词掉以轻心了。
看到三人都买了凌慕词,花半夏简直要乐得合不拢嘴,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
“姑娘,我们三人可都是买了凌公子,没人买你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常胜不明白了,在比赛中,没人支持也值得这么高兴?
听此,花半夏当然不能说出她真实的想法了,收起她财迷的眼神,装模做样的把右手按在胸前说,“因为我高兴,我高兴你们是如此的公平公正,让这个比赛有了不同的意义”。
被花半夏这么一夸,云政和常胜倒是欣然地接受的了,只有云夜在心里暗暗吐槽。
“那这第二题,七爷,请!”凌慕词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开始了,这次一定要证明自己的实力,把局面挽救回来。
“那就,以‘当下’为题吧”,云夜不知道花半夏到底擅长什么,但以这个为题,想必是最公平公正的了,他也并非要帮她,他也想知道她到底会多少。
“好!这题出的好”,就连云政也赞同,他倒是想看看两人对当下有什么感悟或者见解,从他们所给的答案大概也能知道他内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姑娘先请!”凌慕词这次倒是很绅士的让女士优先,但他心里却根本没有传统上女士优先的意思,而是在试探她,这么有深意的题目,她怕是连听都听不懂吧。
花半夏不知道凌慕词的内心想法,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她不想知道,她只想快点赢得比赛,拿到赌金。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这有什么难的,对她们情报人员来说,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珍惜当下是她们所追求的生活。
花半夏不假思索的答出,让在场的四人有些惊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见识过上场比赛,知道她有些实力,但还是不敢相信。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凌慕词也答了关于酒的诗词,就是想要借此堵住花半夏的思维,不让她借此想出更多类似的句子。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没有纠结于一个主题,思维跳跃的对答。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没办法,他好像跳不出这个圈子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花半夏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答出,毫无压力的样子。
可凌慕词也不是吃素的,伴君如伴虎,活在当下对他来说也是感悟颇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答着,谁也没有停顿过。
这一场像是都正中下怀一样,都是他们所擅长的,双方紧紧的相互撕咬着对方,旁边的三人听都来不及听。
常胜是个练武的大老粗,没听过这么多的诗词就算了,可云政和云夜也算是饱读诗书了,可跟凌慕词比起来,他们未必能比得过。
但花半夏就真的让他们大开眼界了,不仅能对上,还对得很好很顺利,看那自信的样子,想必脑中还有许多答案。
一个天下第一才子,一个完全不输于天下第一才的女人,双方交战,真可谓是紧张刺激,全程无尿点。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凌慕词已经词穷到形容他没涉足过的领域了,怎么听怎么别扭。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花半夏对完之后,许久没有听到凌慕词的声音,原本答累了抱着包袱靠在马车休息的花半夏抬起头来,又看到他一脸憋屈的样子就知道这局终于完了。
“拿钱吧”,花半夏哑着嗓子,伸出手让他拿钱。刚才对答的时候输人不输阵,愣是扯着嗓子和他拼了,现在嗓子正冒烟呢。
云夜很自然的把自己的水袋找出来,拔掉瓶塞把水递给她。而花半夏居然也很自然的接过,很自然的喝了。
云政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如此默契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很熟呢。
凌慕词爽快的把手上的银票全部给了花半夏,他不是输不起这点钱,只是他堂堂天下第一才子,怎么连续两次都败在一个村姑手里,他忍不了!
“你到底师从何门,一个小小的村姑怎会懂得如此之多”,凌慕词板着脸认真的问。
喝了水的花半夏嗓子才算好一些,但她真的没有师父,不是她不想说,“我没有师父,你可以理解为我天赋异禀”。
几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己说自己天赋异禀的,虽然觉得花半夏有点不要脸,但她的实力摆在那儿,大家就不觉得她有多讨厌,反而觉得挺可爱的。
“啧啧”,云政也忍不住赞叹,他见过的女人比他吃的饭还多吧,但像花半夏这样身怀博学,思想怪异的还是头一个。
“皇上为何摇头?”花半夏见云政明明是欣赏她的样子,脸上却还是有一些遗憾,这是为什么?
“在外要叫主子!”常胜提醒她道。
主子?她宁愿叫云政皇上,皇上毕竟是个职称,叫主子就显得她好像是他们家下人一样,她才不要呢!
“除了主子,还有其他称呼可以选择吗?”花半夏问道。
“叫主子有何不可?为什么要换一个?”常胜就不明白了,大家都这么叫,他身边的人也都是这么叫他的。
“当然不可了,叫主子的前提是,存在主仆关系,我又不是皇上的仆人,我是皇上的子民。如果不是这次皇上召见,我们根本不会有交集,我还是家里的小公主,我干嘛自讨没趣去给人家做奴啊”。
花半夏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可能会得罪这车上的所有人,除了云夜他们可都是叫云政主子的。
“呃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之间没有经济利益关系,很纯粹,所以”,花半夏想要解释,但听不听得进去就看他们的主观认知了。
花半夏真诚的看了他们许久,可他们谁也没给她一个反应。完了完了,这下闯祸了,这到哪儿了,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大家伙儿主要都是在等云政的反应,不管他是生气还是不计较,都给个反应啊,现在冷场算什么?
云夜倒是没有多担心,就算他的皇兄气得要惩罚她,他也有办法给她解围。
可云政根本没有这么想,他只是细细品味了下花半夏的话,她是他的子民,而常胜他们除了是他的子民,还是他用俸禄聘请来的助手,而主仆之间,确实是经济利益关系。
这么想来,花半夏说的话倒是一针见血,解读的很到位。一直以来他都是唯我独尊,却忘了子民和朝廷官员的身份还是有差别的,不能一同看做是自己花钱买来的。
“哈哈哈”,许久,云政想通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吓的常胜和凌慕词两人心脏都停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好,花姑娘果然与众不同,不仅学识渊博,就连见解也与一般人不同,甚好!”云政忍不住夸赞她,从话里可以听出来,他是真心的。
花半夏偷偷松了口气,真是吓死她了,他脑回路是比别人长吗?需要想这么久才说话。
车内的气氛瞬间轻松下来,凌慕词听到皇上对花半夏禁不住的夸赞,有些吃醋,“那主子为何刚才摇头呢?”
因为摇头,说明一定是对她还有不满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但想必一定是他能比得过她的地方。
“爷摇头,是可惜,可惜花姑娘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儿身,必定了不起”,云政是真的觉得可惜。
若是她还未嫁人,他一定将她纳入后宫,但这又是可惜的一件事儿,她居然嫁人了,不知道她嫁的到底是谁,他很是好奇啊。
花半夏听到他这么说,瞬间无语的一头黑线,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
“小女子这就不明白了,除了孩子不能女人自己生之外,还有什么是你们男人能做而我们女人做不了的”。
花半夏幽幽的说,有点像撒娇一般的语气,经过刚才的冲动让气氛一度紧张之后,她讲话都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花姑娘这就不懂了吧,这带兵打仗就是我们男人能做,女人做不了的”,常胜八年前可是在边关当将军的,带兵打仗是常事。
但后来云政登基,便把他招回,自此之后他便一直待在京城做兵马将军。他的大男子主义也是在军营养成的,军营里就连伙夫都是男人,所以他自然认为女人不行。
“这我可不同意,女人一样能征战沙场,而且不会比男人差”,前世的花半夏就是大多时候都在兵营,她一样懂得如何带兵,如何打仗。
常胜不以为然,“花姑娘,征战沙场可不是像刚才那样动动嘴皮子闹着玩的,那可是真刀真枪拿命去拼的,女人啊,连刀都提不动,何来征战沙场”。
好嘛,刚才凌慕词是看不起她,现在常胜来一个看不起女人,看来她这一路上,注定是来纠正他们价值观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