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朝墙撞了过去,头重重的撞上软乎乎的墙,我没有死,但是头晕得厉害。娘的,就连门都是包上橡胶皮的,看来想撞死是很难的。
想徒手从墙里挖出电线更是不可能。我看了看房间里,只有一塑料杯子的水,床和一些纸巾外,实在没有其他东西了。甚至连塑料袋都没有,要是有塑料袋,我还可以想办法自己用塑料袋憋死自己。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之前看过的那段视频,也就是“贴加官”。
“贴加官”技术处理,简单说,就是让人不能呼吸,造成医学上叫的“窒息”死亡,而身体皮肤,骨头没有任何破损,伤痕。
纸巾有,水也有,但是我怕自己潜意识在憋不住的时候撕掉脸上的湿纸巾,于是我就研究这个床。床应该有一百来斤,如果我两只手都动的话,这床很容易就被我推起来,但是换一种方式呢?
我先试了试,自己把自己的左右捆在床的一边,我好不容易把被子撕得粉碎才弄了一根棉花绳子,我的设计是等我捆好后,再把纸巾弄湿,然后自己用另外一只手一张张的纸巾贴到我自己的脸上,我先憋着气,等我贴上十几张湿纸巾后,我用尽最大的力气把床翻过来,压住我的右手,这个时候就算我想反抗,想一只手推开这张床也不容易。
于是就算我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贴满脸上的湿纸巾,我越是呼吸,这湿纸巾就贴得越紧,到最后只能双脚一蹬,大小便失禁,就憋死了。
这也是我记得在那个大坝里拍摄的录像带里的情景,如今我不得不用这样的土方法来杀死自己,想想我也是醉了。
我就按照我的设想一步步的开始了,首先左手我捆好后确保自己无法挣脱,就在我捆好之后,才发现塑料水杯和纸巾并没有拿到眼前,这个时候使劲挣扎也扯不开,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解了半天,才把绳子解开。我暗笑看来这确实是很难扯开,我拿到塑料杯和纸巾后,我开始把纸巾一张张弄湿,等弄好一堆湿纸巾后,我开始一张一张的往自己脸上贴。
刚开始觉得凉凉,并不感到难受,可是当我贴到第五张的时候,我已经觉得有些憋闷了,我快速的放上第六张、第七张、第八张、第九张……
内心潜在的反抗意识让我憋得很难受,我甚至想伸手去撕脸上的湿纸巾,可是我知道我的目的是只有杀死自己,才能逃离已经很深的灵界空间,只有先死才能后生,如果我此刻不死,那可就真是很难再活了。
这个时候我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句话: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还活着。
我连忙在自己脸上再贴上最后的五张,然后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床翻了过来,床结结实实的压到我的右手,我只觉得手腕被砸得生疼。
我瞬间觉得在呼吸困难期,由于体内氧气的缺乏使得滑肌收缩,压迫到直肠、膀胱和J囊等,我感觉尿意和便意很足,口水和鼻涕都忍不住喷了出来。
我很后悔,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为什么要这样杀死自己,我潜意识希望这种憋闷快点结束,又希望要是有什么东西,哪怕是一阵风,来把脸上的湿纸巾吹走,让我好好的喘几口气,这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一瞬间意识模糊,脑海中如电光火石,意识混乱,好像还有急事要去办,然后头上出汗,然后小便失禁,双腿能感觉到急速地乱蹬。
就在这个时候,我瞬间我看到了那个很像我的人,那个在大坝里密室里出现的被贴加官贴死的人,带着我在空中飞啊,飞啊,飞啊……
紧接着犹如坐着一艘快艇,在一个河面上快速的漂流,起伏着,感觉自己完全控制不住快艇的方向,只能抓紧快艇,不让快艇翻倒到水中。
四周快速飞流的河水,将皮艇撞得来回打旋,我很想用手去抓,却发现周边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抓,没有礁石,也没有树根,自己甚至觉得进入一个河水冲击成的漩涡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前面是河水没有了,为什么没有了呢?不应该说没有,而是河水到这里就断了,河水到这里就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前方就是瀑布了,瀑布有多高?瀑布下面是什么?完全无法知道,就在这个时候,皮艇已经冲到瀑布口,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让我瞬间觉得喘不过气来。
坠落,坠落,而且不知道要坠落多久,下面会不会是乱石?会不会粉身碎骨?
强烈无比的恐惧感让我忍不住大声的吼了出来。
“啊……”
我猛地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神,过了一会,我发觉我好想并没有坠落到瀑布里。
四周平稳,不冷不热。我睁开眼睛,发现我躺在那个熟悉的房间,周围站着汪正、小伏蝶、王小强、陈老司机和小仙女。
“我,我在什么地方?”
汪正笑道:“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啊。”
汪正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竟然大小便失禁了,一股强烈的是尿味和屎味让我不禁尴尬脸红。小伏蝶扶起我,说道:“没事的,去洗一下吧。”
我下床后并没有立马跟着小伏蝶前往洗浴间,我甚至弯身到床底查看,门后查看,甚至每个人上上下下我都拉过来看。
“你找什么啊?”小伏蝶问道。
“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有一种想蚯蚓爬行留下的符文?”
小伏蝶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呢?”
我依然来回不同的寻找,直到查看完后,我内心稍微安稳些,看来我已经逃离了灵界空间了。
“难道你们没发现有蚯蚓符文吗?”
众人摇了摇头,我接着问:“我睡了多久了?”
小伏蝶说道:“我们两人一起进入梦境,去还原那个恐怖的案卷,等案卷完毕后,我都醒过来了,你却还没醒过来。这就吓坏我们了,我们一方面不敢贸然把你弄醒,一方面又不知道你多久能醒来,就这么我们每天都轮流着看着你,期待你尽快醒来。可是就等你醒来,足足等了三天三夜啊。”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还有不少冷汗,我说道:“他娘的,看来这次进入梦境太深了,我竟然在梦中都死了很多次。”
小伏蝶说道:“我在梦中被淹死后,就从惊恐中醒了过来。我记得梦中你是被烧死的啊。”
我说道:“烧死我没有梦到,案卷中男受害人在烧之前就已经死了。后面我梦到我去参加余潇潇的婚礼,然后稀里糊涂的称为毒死新郎的嫌疑人,最后被关在一个羁押室里。”
“那你怎么又会在梦中大呼小叫呢?”
我摸了摸手机,手机还在,我拿出来,翻看了一下,让我头皮发麻的事情是,我看到了幽灵使者发给我的信息,竟然还在。我递给小伏蝶,小伏蝶看了看,说道:“啊!这么说,你真是自己将自己杀死?”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想想,被杀和自杀那种更恐怖?”
陈老司机说道:“应该是被杀吧,自己不想死,却被人杀死,那种感觉应该是很恐怖的。”
王小强说道:“我觉得应该是自杀,被杀很多时候你自己是不知道的,等知道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死了,而自杀不一样,自己想杀死自己,在绝望和恐惧中等待死神到来之前的感觉,应该更恐怖。”
我喊道:“都不是,最恐怖的莫过于先被杀了,然后又不得不自己杀死自己。”
他们几人有些茫然,我知道我的话有些绕,但是这的确是我刚才经历过的事情。
“他娘的更致命的是,没几种方式可以给你选择自杀啊,要是能给我安乐死我才不怕呢。他娘的让我用‘贴加官’的方式,你以为我愿意大小便失禁啊?汪正,你说你得怎么补偿我?”
汪正一脸尴尬,说道:“就算谈补偿能不能先去洗个澡?”
我咒骂着走向洗浴间,脱掉湿透的内外裤,调好温水,一股暖流从头冲了下来,这种感觉让我一下子很舒服,打上泡沫,让温水流过皮肤,就像清风给我按摩一样,所有的恐惧和不快,都像这些污垢和脏东西一样,让流水让沐浴露将它们冲跑,消失殆尽。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洗浴间的玻璃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我连忙用清水冲洗完脸上的泡沫,然后仔细看了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强烈的恐惧和无助让我扑通一下子蹲到在地,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已经杀死自己了吗?我不是已经逃离了灵界空间了吗?
在洗浴间的玻璃门上,弯弯扭扭有着一排蚯蚓一样的文字,这和我之前看到的蚯蚓符文如同一辙,而更让我崩溃和恐怖的是,这符文已经是黑色的了。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