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猛地吐出口中蕴含的一簇鲜血,沉声喝道:狡王,你落败的时间到了,是温媱悟出的玄机,去死吧!
山泽术!
他已经不去在乎狡王头顶变色鬃毛的颜色,身下的兽王仿佛听见是温媱参透了玄机,明显呈出逃遁神态,短尾“啪”一声垂落,搭在粗壮的后腿上。
山下起泽风,气冲九霄,无往不灭,这是金夕最猛烈的单法,艮宫第五世,旷世群法以及上层泽宫的及天群法就在狡兽王的肚子中。
金夕瞧见了胜利,又是一道山泽术。
“呜呜……”狡兽王突然跳跃起来,发出不一样的叫声,双眸探向远处的温媱,随后调转身体消失而去。
温媱身体立即抖瑟,脸色变得煞白凄迷。
那是一道呼唤,只有温媱才能听得明白的呼唤。
两人修炼的时间已到,本应率先回归的温媱依旧立在这里,狡兽王的元神由南守界宫潜派男弟子担任.
狡儿立即返回天界,可是他却发现很长时间鱼仙没有归来。
金夕的速度太快,发现狡王已去折身向场外射出,身后簌簌跟随着一颗颗丹药入囊,他依旧舍不得别人先行探查,施尽行气抬手吸来地面上掉落的一干宝贝。
人落,丹药全归。
脚下多出一片宝物。
“哈哈!”他当即忘却与两位惊呆的女子庆贺,转头吐出存留在嘴里的血渍,噗通坐下来开始清点,俨然整个山中就他一个人似的。
温媱喜忧参半,刚要上前发出举动,被冰婉儿拦停,示意不要出声,出声必被训斥。
“山天术!”
金夕旁若无人般吼道。
天上飞山,土金倒转,群攻旷世之法,其势呈出狂压之态。
“哈哈,泽地术!”
他终于拥有金行及天群法,再也不必以火行招数来化解木行,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克制,泽地一发,如同冽气喷爆,席卷大地之上的木息。
地面上没有黑色神兵,也没有出现气诀秘籍,几把普通武器立即被他抛弃,随即又探向藏宝囊,除去灵石和修行丹,果然有一颗晋阶仙丹。
此丹每界只能服用一次。
“晋阶神丹!”
金夕的眼睛放出贪婪光芒,眼下还没有到终阶,当然舍不得吞用,麻利地纳入藏宝囊,这时才发现身外两个女子惊讶地瞧着,他丝毫没有感到尴尬,而是指指狡兽王逃脱之地:
“一个人,哈哈!”
冰婉儿忍俊不禁:“天下怪物没有能难倒你的。”
温媱不在乎也无法施用丹药,她最关心的当然是如何战败狡王,迫不及待说道:“快告诉我,怎么才能打败狡王?”
金夕反问:“你能做到我那般飞快吗?”
温媱摇头。
金夕立即呈现出不屑神态,“那就算了吧,你无法单独战胜它!”
在真界,温媱即使成就金夕的速度,也不是狡王的对手,因为她只谙坎宫招数,长期对垒下去势必耗尽行气而告败,当然,如果狡儿化作人身,潜入昔年的鱼湖,也战不过犀利的文鳐王。
此番击打自然令人振奋,不过金夕没有将方法告知众弟子,因为没有人能够达到他的速度,只身飞入狡王临近的戾气中极度危险,稍有缓慢就可能被狂息吹灭。
程杰几次三番追问,金夕只好如实道出。
后来,程杰也学着金夕的姿势偷偷单挑狡兽王,第一次冲入戾气底端就因为速度太慢被轰出。
依然是险些给弄死。
不过他依旧谁也没告诉。
金夕与冰婉儿开始一边修行一边击打狡兽王,将得来的神兵、秘籍以及晋阶仙丹分发给高阶弟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夕突然发现,在镜虚之内得来的《八宫虚阵》得以领悟!
通透此阵法需要三千年。
他唏嘘不已,“没想到,在镜虚之内飞升之后又度过两千余年!”
冰婉儿也是深深感慨:“是啊,人言底飞不能,的确如此,若是在真界之内,恐怕一个人永远也无法成就底飞,我们确需感谢金姑。”
镜虚内提供着无尽的极品丹药,若是在真界,想都不敢想。
金夕从未修炼八宫虚阵中的逆虚阵法,而是单独锤炼正虚之阵。
在发动五行八宫阵后,瞬间将所有阳行卦象向中央太极之位偏移,依据移动的距离决定被压制之人困入正虚之内的时间,一道卦爻之位便成就一倍正虚。
最多为十位。
也就是十数正虚,阵法消失之际,毫无真气的被困者落入茫茫虚境,求出不能,求死不得,外界一年,虚境内便度过十载。
金夕没有将阵法玄奥告诉任何人,也丝毫不知阵法有何用处。
如果已经将对方击打到毫无真气之身,大可击破其莲结或者五行草,灭其于无形,又何须困之?
在西域潜伏式的存留几年后,金夕终于抵至四十三阶底关,再晋升一阶,便为六境君槃圆满,他却不再焦急,因有底飞相衬,此时的修为堪比一般人物的满修,同时在确认所有鱼湖中均已无鱼的情形之下,心中还存留着恐惧,索性任其自然。
却不知,鱼就在身边。
由于修为停滞,他便留在自己的睡房中静静等候,如有意念萌动,便吞下启脉丹试探,无奈之下便取出《五行秘要》观摩,已经翻看无数遍,可是其中绝未记载无丹也可以晋升。
字字句句,六境以上的第三关必要迭劫丹。
此时,温媱又发病症,急匆匆冲入房间,金夕见她气脉迷离,忙将她拥入怀抱。
稍许,温媱恢复,却再一次停留在金夕怀中,不敢抬头侧脸瞧着那本秘籍低声发问:“再过几年,你的修为将满,到那个时候如果必需迭劫丹的话,怎么办?”
“等死!”
金夕开口即答。
温媱又问:“如果湖中鱼王现身,却需要将她杀死才能获得迭劫丹……”
“杀了它!”
金夕毫不犹豫。
温媱立即住嘴,不过脸色吓得苍白。
门开,大嘴程杰迈着大步大大咧咧进入房中,“嗯?你,你们?这是……”嘴似吞人般撑大,小眼睛几乎瞪裂,惊愕地嘶出声音。
由于以往两人都是在狡兽山完成这个任务,程杰从未瞧见过,立即上前将温媱扯开,以教训的口气喝道:“混账,竟敢勾引金夕!”
金夕也呵斥:“关你甚事!”
程杰再度惊讶,立即以互相勾引的眼神扫射二人,最终还是不敢反驳金夕,又将仇视的目光定在温媱脸上,“你想干什么?难道也想嫁给金夕?”
“对呀!”温媱丝毫不退步。
“啊?”程杰立即拿起手指头一个个掰弄计算,直到用起另一只手看来也没有捋顺清楚,猛地抬头怒向温媱,“休想!”
金夕见程杰脸色发紫,定是因为关心冰婉儿动了真格的,遂低下一些音调解释,“并非你想的那样,温媱身有顽疾,必须以此方法疗治。”
程杰猛摇三次头,绝不相信天下还有这么诱人而又无法痊愈的疾病,刚要张开臂膀试探,终于忆起往事的样子,那次在北域木屋,温媱曾经来回拥抱他和刘冷,最后摇头道出不行,稍稍吞下口水,再言:
“若是如此,绝不可出现他念!”
他转身刚要迈出房门,猛地折身再次扑倒温媱身前,将温媱吓一跳,程杰阴阴说道:“如此这般,你的脸都没红,是不是你们已经?”
腾!
温媱脸红。
唰!
程杰脸绿,那种红他当然在宁甜甜的脸上见过,抬起头就要质问一番,忽见金夕的脸色很是难看,灰溜溜逃出。
“我要嫁给你,哪怕一日!”温媱转向金夕坚定地说道。
金夕不知内情,冷嗤一声,没有回音。
“你要做真界之王,哪怕一日!”温媱依然坚定。
“为什么!”金夕屡屡听见温媱口中称王的语气,厉声反问。
“因为王必须嫁给王!”
“你是什么王?”
温媱一愣,瞬即答道:“我心中之王!”
真界之王?
金夕的确没有想过,可是与御龙九天比起来,究竟孰轻孰重?
最终他冲着温媱坦诚摇头,必须依照董父之托,完成御龙九天,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挡!
瞬间,修为毫无征兆地冲破阶底!
敲开四十四阶之门!
金夕立刻收回训斥温媱的想法,淡淡说道,“痴癫,”他当然不知道温媱乃是天界鱼王,真界文鳐王,眼下鱼美人,更不会理解此刻温媱的痛楚,终究是将她再次列为疯癫未愈,“你还是尽快想起寻到我做什么吧!”
说罢再也不去理会。
温媱脸色几番变化,欲言又止,最终也是闭口不言。
程杰把持不住,急速奔到冰婉儿房间,立即说道:“我打算将那个温媱驱逐出去!”
冰婉儿一惊,“为什么?”
“她,”程杰嘴角不断挑动,“她想要勾引金夕!”
冰婉儿扑哧一笑,倒像是反过来安慰程杰般,道:“你是不是发现他们拥抱在一起?”
“是啊!”
“温媱的确有恙,无法离开金夕,以后你会明白的。”
程杰完全被战败,明显对眼前状况不服气,嘴中再放质疑,“我瞧着他们,好像……”
“不要再说了,”冰婉儿制止住程杰,意味深长地问道,“如果有一个女子,普天之下只有依靠你的拥抱才能生存,你会怎么办?”
“娶了她!”
程杰义正言辞,忽然发现不妥,败阵而逃。
他仍然不死心,咧着大嘴怒气冲冲奔到刘冷身旁,刚刚提到温媱的名字便被驱赶出来,一介大掌门,立在庭院中粗粗喘气,弄不清四周的原委,不禁暗呼宁甜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