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敏岚浅浅笑着,“没有,只不过见莫尔琉和寻常有些不一样,她这是怎么了。”
公玉言倾看着远处,莫尔琉的影子已经看不到了,他缓缓说道,“或许是在为成亲的事情发愁吧,她的婚期不是近了吗。”
周敏岚想了想道,“或许吧。”
“吃药没有?”公玉言倾问道。
“还没。”
“我喂你吧。”
周敏岚微微笑道,“我又不是没有手,我能自己喝。”
“我是在为我未来的娘子服务,别人还没有这个殊荣呢!”
公玉言倾轻轻的把药吹了吹,送到了周敏岚的嘴边,看着他贴心的服务,周敏岚不忍拒绝,乖巧柔顺的张嘴喝了下去。
公玉言倾又从另一个盘子里拿出了一颗蜜饯,周敏岚蹙了蹙眉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给我准备了蜜饯?”
“这蜜饯可是我搜罗了许久,全西宁最好吃的蜜饯,吃了就不苦了,来,张嘴!”
周敏岚无奈了张嘴,把蜜饯吃了下去,公玉言倾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这就乖了!”
“我们去看戏好不好?”公玉言倾期待着问道。
“咿咿呀呀的听不懂!”
“那我们去骑马?”
周敏岚摇摇头,“我身体还没好。”
“你可以和我共乘一匹!”
“想得美……”
“那我们去游湖吧,刚巧荷花开了。整天呆在这里,你也不觉得闷?”
“是有点闷……”
就在公玉言倾的软磨硬泡之下,周敏岚终于妥协去游湖了,公玉言倾为了照顾她的身体,特地准备了马车,就在到了兰荷湖的时候,公玉言倾轻轻足尖一点下了马车,犹如飞燕翩然一点,伴随他淡青色的衣袂连带飞起,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本就长相不俗的他,浅然一笑,眼前中带着媚人心弦的魅惑,竟比这满堂的荷花更有风情万种,引得路人频频顿足。
公玉言倾对着马车伸出手去,只见马车里缓缓伸出了一只莹白如玉的手,他小心翼翼的接住,把周敏岚搀扶了出来。原来,马车里还有如此绝色佳人,男子俊美,女子美貌,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登对。
好让人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
公玉言倾呵护备至的搀扶着周敏岚下了马,微风拂来,伴随着淡淡的荷花香,只叫人神清气爽,公玉言倾早已准备了一只船,把周敏岚牵入了船里。
周敏岚进去船内打量着里面,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宽敞,但是里面茶水,酒桌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她坐了下来,公玉言倾给她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像顿时四溢蔓延,空气里都是一股香气扑鼻的酒香,只叫人不由得沉迷其中。
周敏岚本是能喝酒的,闻着这股香味,便馋了起来,她已经许久没有碰过酒了,如今被这稀罕的好酒一刺激嗅觉,双眼灼灼的望着公玉言倾正举起的酒杯。
公玉言倾瞥了一眼她炙热的眼神,看了看手里的酒,又望了望她,勾起唇角笑道,“你可是不能喝酒的,等你病好了,再让你喝个够。”
周敏岚就像是个小馋猫一般,勾起乌亮如墨的美眸直勾勾的望着他,像一个小猫似的惹人心怜,公玉言倾差点就要把酒杯递给她了,可是转念一想,她的身体才是更重要的。
坚决说道,“不行!”
周敏岚幽怨道,“既然不行,你还带着这么好的酒,故意让我眼馋!”
公玉言倾知道她会饮酒,可不知道她如此嗜酒,“姑娘家如此嗜酒,你是哪里沾惹上的这个坏习惯?”
周敏岚气眸中带着一丝闷气,堵气似的瞥过头,“罢了,不喝便不喝吧!”
公玉言倾不经意的叹了一声,她又在转移话题了,每一次她都会这样来转开话题,也不愿意对他吐露心事吗。
她自己不知道,当她不愿意说的时候,眼眸中都会有一抹愁思一闪而逝。
顿时他也没有任何心思再来品酒了,拉开了帘子,把酒倒入了河里,周敏岚没有看出他神色的变化,看着他奇怪的举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公玉言倾笑了笑道,“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待你病好了,到时在与你同饮一杯。”
“好呀!”周敏岚不客气道。
喝酒,她也算是行家了。
忽然河边出传来了一阵琵琶弹唱声,美人声音娇娆绵软,绵绵软软好像要甜到心间里,又忽的一转,犹如出谷的黄鹂,清脆如珍珠落玉盘,灵动醉人,整个兰荷湖寂静无声,只有这美妙的琵琶弹唱缭绕不绝。
琵琶声忽高忽低,一会儿激扬高亢,一会儿绵柔轻灵,听得人不禁陶醉其中,周敏岚静静的聆听,待到弹唱结束时,便忍住不赞叹,好妙的琴音!
能在这里听到如此绝佳的琴音,也是不枉此行了。
琴声一落换得了一片掌声,周敏岚透过敞开的帘子望过去,只见到一只淡紫色的船只在湖中心缓缓飘荡着,船上果不其然是一个蒙面美人在抱琴弹唱,她一袭轻薄的淡紫纱裙轻轻浮动,隐隐约约显示着她曼妙纤细的腰肢。
“这是哪家的姑娘,弹得真好!”周敏岚不由的赞叹道。
公玉言倾挑了挑眉问道,“你看不出来吗?”
“什么?”周敏岚不解。
“这多半是哪里的烟花女子,如果正经的闺阁女子绝不会这般盼头露面。”
是吗,这倒她还真不知道。
“一般每年的这个季节,正值荷花繁茂,又有许多文人墨客都会聚在这里吟诗作画,你看!”说完公玉言倾指了指诗亭里,周敏岚顺着望了过去,亭子里果真挂满了画。
有青山鸟瞰图,有寒山松柏图,还有百花齐放争香斗艳的,多种多样,各有千秋,看得一时眼花缭乱,不过今年的头筹是一副夏荷图,为了季节应景,这幅夏荷图就成了众副画的头筹。
公玉言倾笑着问道,“有喜欢的吗?”
周敏岚微微笑道,“怎么,要赢一副送给我?”
公玉言倾朝她淡淡一笑,其中寓味不言而喻,周敏岚微微思索,既然这样她便不客气了。
“我要那副寒梅!”
公玉言倾微微讶异,他还以为她定是也想要那副夏荷,没想到却是寒梅却让他没有料到,“你喜欢寒梅,不要夏荷吗?”
这夏荷可是名家所绘,从神韵来看也夏荷比寒梅更有胜三分,虽然寒梅看起来也不差,可听说不过是寒门子所绘,能在这里也不过想换得一个好价钱。
“就要寒梅!”
她喜欢画中寒梅的傲骨,凌着寒雪风霜,却能顽强绽放,虽然梅是花中的气节君子,可她更喜欢的是她寒冷中淡淡的香味。
“好,寒梅就寒梅!”
说完公玉言倾便开始叫价了,依这里的规矩,每个人向心仪的画出他能支付的价格,直到不能叫价为止,但是仅限于叫价的前十名才能有资格参与。
有趣的是并不是价高者得,前十名的叫价着要参与吟诗作对的比赛,赢着才能获得心仪的画。
不出所料,刚一开始时,夏荷便已涨到了三百两银子,能叫得三百两的价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从形势来看,还要在涨,而寒梅却只叫了五十两便止步于此了。
而且只有五人竞价寒梅,看来公玉言倾这下定要赢得很轻松了。
湖中有一个专门递花的童子,负责收回竞价着要竞画的花签,每一个花签都会有每一副画的名字,选中了哪副画便投哪支花签。
公玉言倾轻轻招手,童子便划着船游了过来,他接住公玉言倾的花签,看了看花签,只见他疑惑的抬起头来,便又大声念道,“公玉公子,寒梅一百两!”
整个兰荷湖叫价夏荷的本就不绝于耳,其他的画早已没有人叫价了,公玉言倾忽然叫价寒梅,且价格还不低,难免让人惊讶。
整个荷兰湖鸦雀无声,李傲听见他的画竟能卖的一百两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他本就预算到他的画大约能值个三十两,能涨到五十两他已经感到万分幸运了,没想到竟能叫的一百两,他的心情怎能平静!
公玉言倾自信的看着那副寒梅,在他眼里寒梅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可是忽然在这关头,突然有人叫价,“一百五十两!”
公玉言倾没有料想到,还有人和他一样看上了这幅画,不过,他也不甘落后,“二百两!”
“三百两!”那人又叫道。
整个湖中鸦雀无声,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寒梅居然叫的价格都快要碾压夏荷了。
“四百两!”公玉言倾叫道。
“五百两!”那人紧追其后。
公玉言倾算是明白了,那人是和他杠上了,不过这画,他是要定了。
“一千两!”
公玉言倾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望着他的船只上,一千两啊,历来的竞价活动中从来都没有叫过这么高的价格,本就是闲情逸致的小游戏,大家不过是图个消遣,五百两就已经到头了,再多,买来也不值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