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娴静如水,不爱热闹,看起来虽很温和,但性子却是极其淡漠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她说过她不爱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也同样不爱她,两人不过是家族利益而结合在一起。
没想到,两年后便传出了她的死讯,她不敢相信,她知道她那么聪明又有手段,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
她费了许多功夫,才知道她并没有真正死去,但却没想到在见到她竟成了另一个人。
而且,她还说她爱上了他的丈夫。
真是不可置信!
莫尔琉骑着马,斜阳的映照下拉开了一道长长的身影,眸中漾开一抹淡淡的忧愁,望着远远的天空,思绪万千。
就算已经过去了两年,依旧没有释怀,她放不下,但也不会原谅他。
听说了他要回来的消息,为什么会害怕。
一个身着月白色的纹绣及膝裙的女子缓缓走近莫尔琉身边,行了一个礼,“怡戈参见公主!”
莫尔琉眼角微微一扫,冷冷的看着她,“是你!”
怡戈见她语气不善,柔弱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莫尔琉见状讽刺的想到,男人都喜欢弱不禁风小鸟依人的吗。
“你来做什么?”
看到她莫尔琉的气便不打一处来,心中隐隐作痛,一国公主的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她认输,特别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
不值得让她为他们难过,她不屑!
怡戈突然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祈求道,“公主!将军受伤了命在旦夕,求公主救救他!”
莫尔琉神色一动,一瞬间的担忧消失不见,语气决绝,“受伤了就去找大夫,难不成本公主懂医术不成?”
怡戈跪走到她的面前,双手拉着莫尔琉的裙摆,“公主!只有你能救他,可汗不让他进城,也不派太医过去,他现在很危险,公主,我知道我罪孽深重罪该万死,可是求求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救救将军,怡戈求求你了!”
说完在地上磕起头来,莫尔琉冷眼俯视她,“早在两年前我就和他没有关系了,他是生是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怡戈眼泪涕泗横流,看着可怜不已,可惜莫尔琉不为所动。
“公主,我知道你还不肯原谅我,当年是我勾引将军的,不关将军的事,公主是我对不起你,求求公主救救将军,我可以以死谢罪。”
莫尔琉讽刺一笑,“以死谢罪?看来你和靳迩倒是情深似海,我要是不帮你倒显得我心胸狭隘了。”
她想了想,玩味道,“要我救他也行,我是公主而你勾引公主的驸马的确罪不可恕,上次我放过了你,但这次本公主没那么大的肚量,那就就去死吧,你死了,我就去救他!”
说完掏出了一把短刀丢在地上,怡戈看着地上的短刀,身躯一震。
颤颤巍巍的捡起刀来,见她惊恐害怕的模样,莫尔琉勾起唇角,她知道这个女人哪有看起来这么无害,她就要看看她能不能像她说的那般愿意一命换一命。
见她闭上了眼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副壮士断腕的姿态,可是却迟迟未能下手。
莫尔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她什么时候下手。
一个女侍匆匆跑来,打落了怡戈手上的匕首,一把扑到了她的身上,哭喊道,“小姐,你是在做什么啊,你千万不能啊,你要是死了,小帘该怎么办啊?”
怡戈命苦的抱住小帘,“小帘我们的主仆情分已尽,若是能救将军一命,这又算得了什么!”
小帘像莫尔琉求情道,“公主,求求你救救将军也救救小姐吧,小帘愿替小姐偿命!”
莫尔琉笑着看着这出闹剧,心中憋了一团火,演了这出戏给谁看?
向她示威吗,告诉她,她才是拆人姻缘的恶人?
只怕是在过一会儿各种有地位的达官贵人的夫人们都要被她给招引过来,诏显她不能容忍的度量,这种亏她已经吃过一次了。
“我告诉你,我还偏不会救他,就算他死了本公主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说完扬起一马鞭,扬长而去,只留下跪在地上的惊愕的怡戈一人。
她的心是痛的,可是恨意更深。
她回到寝宫,扑到了周敏岚怀里,周敏岚感觉到她心情不好,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怎么了?”
“靳迩受伤了,你说我应该去救他吗?”
她的事情周敏岚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曾经那个海誓山盟意气风发的男子经过时间的变迁也变了心。
那时他眼中的爱意不假,或许两人有什么误会。
“你有没有听他解释过?”
莫尔琉冷哼,“解释?我已经看的清清楚楚,他那天的确是抱着那个女人,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说完她的眼眶红润,哽咽道,“我也想听他解释,我给了他机会,可是他什么也不说,这让我怎么去原谅他。”
他默认了,他连个解释都不给她,她又能怎么办?
周敏岚轻叹一声,“既然你担心他,说明你还是在乎他的,去看看他吧。”
“谁说我还在乎他,他就是个负心汉,他不配!”
周敏岚知道她心不对口,明明关心却还要嘴硬。
“这样吧,我去看看他,他打了败仗,我替你狠狠的嘲笑一下他,怎么样?”
她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周敏岚好笑的拍拍她的肩。
……
城外的驿站格外的荒凉,望眼过去是一片沙漠,原来这北疆除了草原之外还有这等奇丽壮观的景象。
烈日之下,散发着腾腾热气,一股炎热的气息就像把她融化一般。
没想到北疆的境外竟是这个样子,靳迩受了重伤,在这残酷的环境中的确很危险。
在这片遥遥无尽的沙漠之中很容易就看见了靳迩的军队,他们用兽皮作盔甲,已经因为战争变得残破不堪。
他们身上染尽鲜血,一个个用空洞的眼神等待着死亡,告诉自己他们是被王放弃的,是被北疆丢弃的。
因为炎热的天气,空气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周敏岚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惨烈,也不知她带来的大夫和药材够不够用。
周敏岚走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也不为所动。
“我是莫尔琉公主的侍女,受公主之命给将军疗伤,还请这位大哥通传一下!”
面前的士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闪过一丝光亮,有了一点精神,“姑娘稍等,我马上就去禀报将军!”
不到一会儿,周敏岚随着士兵进入了一个破旧的土窑里,虽然可以遮阳,但也没有减少一丝的热气。
靳迩脸色苍白,英挺的眉峰微微皱起,似乎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新伤旧伤纵痕交错,像密密麻麻的蜈蚣,让人胆战心惊,纵然已是伤痕累累,也紧握着武器,周敏岚顿时心生一股对军人铁血丹心的敬意。
靳迩微微睁开眼睛,眼中迸发出威严肃杀之气,他审视了一番周敏岚又闭上了眸子,似乎有些失望和凄凉。
大夫已经上前处理好了靳迩的伤口,过了半晌,靳迩终于道,“她……”
还未说完便又不在说话,似乎对结果已经料到了,只剩惨淡和无奈。
周敏岚自然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你不必失望,她还是很关心你的。”
对于周敏岚的安抚,他不过淡淡一笑,“是吗?”
戏中人自然看不清,可她知道两人心中还是有对方的,若是不爱,又何来纠缠不休的痛苦。
可汗不允靳迩进城,他们只得在关外驻守,要知这关内关外是截然不同的,等待他们的是与地狱恶鬼的斗争,在这恶劣的环境中,他又能坚持到几时?
他不甘,跟着他的战士们不能就这样窝囊的死,他们跟着他出生入死,可他在君主面前却只剩下无能无力。
周敏岚低估了这场队伍被战争冲击后的惨败,她带的大夫和药材根本就不够。
看着外面残破的锅里布上了一层泥沙,将士们不得不忍受干渴和饥饿,听到了可汗这一禁令,更是放弃了对生存的希望。
周敏岚把带来的干粮纷纷派发给每一个人,他们狼吞虎咽,完全顾不上还未愈合的伤口。
泛黄的脓水夹杂着新鲜的血液因撕扯的动作中流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那微薄的的干馍里。
周敏岚心中顿生凄凉,他们可是为国家出生入死的战士啊,可汗不该这样对他们,在君权之下,一腔军人热血的战士就这样被他们的国主抛弃了。
药材与干娘已经用完了,周敏岚已派人向莫尔琉通传,快马加鞭一日一夜便会赶到。
在夜里,温度骤然降低,明明白日热气逼人,没想到夜里竟会这么冷。
周敏岚心想这几日他们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小小的土窑在夜里还是能阻挡一些冷风的,因为有她一个女子,士兵们没有进来,男女之隔,他们愿意在外面受冻。
以前他们所有人全都挤在土窑中,不仅可以取暖还可以御寒,而靳迩也认同了战士们。
周敏岚怎会不知,她只得对靳迩道,“你让将士们进来吧,外面那么冷,他们会撑不住的。”
以后沈思柔就名字就改成原身的名字周敏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