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一般的女子明眸皓齿身姿卓然,眉眼有一股目中无人的傲气,是个火辣的美人。
美人见到赫秀便停下吗,挑眉笑道,“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你啊,赫秀。”
赫秀低着头,有些颤抖弱弱道,“公主!”
美人一见她害怕的样子,自我膨胀,恶意笑着,“赫秀啊,不是本公主难为你,你那颜已经拖了一个多月,父汗已经不能在宽容了,去年你们还拖欠了不少,今年又迟迟交不上,你们这样,本公主想帮你们也帮不上啊。”
“公主,阿爹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再给阿爹几天时间,阿爹真的……”
“行了!去年你们也是这样说的,你以为本公主还会相信你们吗,你可要想好哦,只有三天了,若是在不能上缴,你就只能嫁给我四哥喽!”
美人幸灾乐祸,而赫秀却是一脸的绝望。
她不想嫁给莫尔克毅,莫尔克毅可是草原上出了名的凶狠残暴,仗着是可汗的儿子,没少欺压百姓,就算他爹是达洛首领,他都不放在眼里。
赫秀无助的摇着头,眼泪滚滚流下,他不要嫁给莫尔克毅,他就是个魔鬼。
美人注意到赫秀身边的沈思柔,上下打量,“喂!你是中原人?”
沈思柔微微点头,眼中清明,平静如秋水,不张扬不卑微。
虽北疆每年也来过不少中原人,大多都是商人,太过普通平凡,她也就从未在意,不过像这样姿容的人很是少见,她脸色一沉。
有点像……
但又仔细想想不可能,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直觉来说她很讨厌这个女人,她长得太好看,让她有些嫉妒,“喂!你知道我是谁吗?怎么不给我行礼?”
沈思柔了然,原来这个美人不仅火辣还泼辣。
“公主,这是我的朋友,她身体虚弱,还请公主见谅,不要和一个病人斤斤计较。”
那公主一听,心中一怒,她是在嘲讽她吗,她知道她是在跟谁说话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公主即将爆发的怒火。
“公主殿下息怒,身体虚弱的确难以向公主请安了,实在是多有冒犯,在下来自乡野行为粗鄙不懂草原上的礼数,还请殿下多多包涵。”
说完沈思柔轻轻颔首算是行了个礼。
那火辣美人的怒火竟被沈思柔淡淡的一句话给浇灭了,她都退了一步,若在不依不饶反而是她的无理取闹。
她顺水推舟,说道,“本公主也不是野蛮无礼之人,既然是个误会,本公主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
不屑的扫视了她一眼,“身体不适就别出门,万一一步小心摔断了胳膊腿,反而得不偿失。”
“你……”
赫秀刚一发怒,沈思柔便阻止了她,“多谢公主关怀,我会多注意的。”
沈思柔刀枪不入,公主觉得没趣,拿着马鞭子便扬手一挥,挥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吃痛,嘶叫一声,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片马蹄扬起的一片灰尘。
赫秀抱歉道,“对不起,害你被那女人嘲弄,本来你是客人,身为主人应该要保护你的。”
“没关系,这也没什么,你不用自责。”
“不过……”
沈思柔转言又道,虽然这样问很唐突,但她还是问了,“你父亲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了吗?”
赫秀垂头丧气的叹道,“按理说,像我们这种部落,应每年都要上缴五百头羊,三白头牛和一百匹马,要知道在草原金银不值钱,值钱的只有马匹羊群,可是这些年天灾和狼群作祟,乡亲们的确拿不出那么多来,阿爹也是没有办法。”
转眼间已到了傍晚,天上一片绚烂的殷红,整片云都像烧起来一样,太美了,沈思柔抬头望着火红的天空,舍不得错过这美好的一瞬间。
绿色的草原的草原一望无际,火红的天空广袤无垠,远处的篝火升起绵长的炊烟,马蹄清脆踏响,嗡的打了个响鼻,埋头吃起地上靑嫩的青草。
“赫秀,你看这景色美不美?”
赫秀愣了一下,没先到她会突然之间这样说,“很美,这草原是老天爷送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老天会善待好人的,你和你阿爹都是好人。”
赫秀只当是她的安慰话,但此时心情的确是好了不少
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一匹黑色的烈马从不远处跑来,公玉言倾白色的身影飘逸俊雅,在这绝美的画中更添了一抹色彩。
沈思柔没有言语,微笑看着公玉言倾,一个眼神胜过了千言万语。
赫秀识趣的把沈思柔从马上推攘了下去,故作抱怨道,“公玉公子,你总算回来了,敏岚姐姐不会能马,只能载着她跟蜗牛似的,害得我都没能骑个畅快,憋闷死我了,现在你回来了,我就把敏岚姐姐交给你了。”
沈思柔也作苦笑道,“原来,我竟然被赫秀如此嫌弃。”
她知道,赫秀没有嫌弃她,只是这么着急就要把她赶给公玉言倾,这让她很尴尬呀。
赫秀笑着看了他们一眼,便策马而去了,只剩下她和公玉言倾两人。
时间就这样静静的过去,公玉言倾牵着马,和沈思柔并排悠然在草原上行走,过了许久沈思柔才开口说道,“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公玉言倾淡然的嗯了一声,看不出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沈思柔猜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是怎么,但也没说话,空气顿时尴尬起来。
过了许久,公玉言倾仿佛是妥协了,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沈思柔不知他怎么了,很反常,想要推开他问问怎么回事。
“别动!就一会儿。”
沈思柔把手放在他的背上,不忍心推开。
他就像个孩子,赖在她的身上,沈思柔笑道,“怎么了?”
公玉言倾低声道,“明天我们去城里玩好不好?”
“怎么突然要去城里?发生什么事了?”
不正常,很不正常。
公玉言倾温柔道,“没什么,只是从来都没有和你去玩过一次。”
见沈思柔又要追问,又道,“就当是陪我,这点小小请求都不满足我吗?”
沈思柔无奈,这样的孩子气,她很没辙,其实不管他要求什么,她都是不忍拒绝的。
“好!”
两人漫步在夕阳之下,静静的走着。
“赫秀父亲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
公玉言倾问道,“你想帮他吗?”
“嗯!”
赫秀一家帮了她,她实在不忍心看到他们有难,而袖手旁观。
“你知道为什么达洛的首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不知道。”
“其实有很多地方和达洛的情况相同,那颜太心善,不忍心让他的百姓的承担这份痛苦,所以才自己扛着,没有谁原意把自己辛苦得来的收成全都给可汗,那颜也做不到用手段逼他们,就算你这次帮了他,那下次呢,又能帮得了他们吗。”
“这么说,那可汗没有错?错的是那颜?”
沈思柔有些郁闷,虽说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一个外人的确不好插手,但是他们现在住别人的吃别人的,
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于心不忍。
“那颜没有错,保护自己的子民才是一代首领该做的事,他没有错,若是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他的百姓日子会很不好过,从责任上来,他做的很对。”
说完叹道,“可汗老了,难免会做些荒唐事。”
公玉言倾看着沈思柔憋闷的脸,打趣道,“思柔如此善良,该叫我怎么办,若是我不帮,反而是我的罪过了。”
“你原意帮忙吗?”
“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要从根源上解决,只有改变可汗的决策,减少贡品的数量,不过……”
公玉言倾置疑道,“一代可汗的决策是容易改变的吗?”
唉,沈思柔听了叹了口气,国本之事太过复杂,这是每代国君都要经历的潮起潮落,“可汗的确老了!”
……
次日之后,本是约好了与公玉言倾去漠都城里。
赫秀欢快的跑到沈思柔的帐篷中,“敏岚姐姐,你整理好没,要出发喽!”
她欢脱的就像个小兔子,这次赫秀是作为他们两人的向导,土生土长的北疆人,在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选了,而她似乎也很乐意。
“好了。”
随着沈思柔话一落,她款款出了帐篷,公玉言倾站在门外,含笑的望着她,依旧一身白衣胜雪。
漠都城依旧很热闹,没有一点的变化,烈日当空,竟不觉得有一点炎热,和中原集市很不一样,中原的集市一般都是错落有致的青瓦阁楼,而漠都多是用的黏土堆砌而成,远远都是一片泥土的颜色,俨然是一座土城。
没有中原的典雅,却有难得的恢弘壮观,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姑娘们把头发扎成小辫子,干净爽朗,绣着复杂花纹的裙子随着身躯四处摆动,裙摆一转,开出的花朵的形状,好看极了。
沈思柔走到了一个卖小玩具的摊子,上面罗列着各种有趣好玩的小东西,由编草编织而成的各种小动物,她笑着拿起了一只小兔子,细细端量,又轻蹙着眉头似乎不太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