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怎得打这么一个昆仑就可以如此费力?虽说不上什么奇门玄学,倒是小来小去的奇怪事情络绎不绝,这昆仑平日里到底都在做些什么来着?
“天枢,带人把牢里的将士放了,赶紧做饭补给,有身体问题的让药师来诊诊脉,等药师忙完了让他来找我一趟。三刻钟后我们出发去冥界。”
我转身走向营帐,公玉已经端端的躺在床上,后脚药师也来了。
“帝君,小仙来给公玉神君诊脉。方才阵营中的将士们执意要我先来这处,有抗军命还请恕罪。”
我摆摆手,道了声罢了,让他去给公玉诊脉。
“如何了?这孩子为何还不醒转过来?”
“奥,玄昊帝君不必担心,公玉神君只是吃了几朵毒蘑菇,身体有些发虚,一会让仙者给他渡些真气便能好起来。”
“你可瞧好了?方才将士们说她还喝下了那山涧得水,可有什么损伤?”
“帝君不必担心,那日小仙也是瞧见了,所以小仙早就在公玉神君打水的桶中加入了解药,已无大碍。”
我点点头,这个药师倒是本分机智的很,不愧是太子亲自从天宫中选出来的。
我将药师打发出去,便将公玉扶起来,正是我此时肚子里的蛊毒源源不断的丰富着我的真气,就算渡给她一半不出半晌也该回复,便自个与她渡修为。
果不出药师所言,不出几分钟,她便醒转过来。
“你可是被那魔物咬了?”
“师父,是公玉粗心大意,延误了军事,师父您惩罚我吧。”
“罚你做什么?罚你让大军先回来自己对付魔物?好在只是放出了一只能够迷魂的虫子来,若是玄天之类的来了,你要如何招架?怎么就不能小心一些?”
我这一思量,本就是不想怪罪她,怎奈如今竟然已经开始端端的骂了起来,实在是不讲道理了些。
我胡乱将公玉打发了,留下一队的人继续守在这里,尽可能保证安全的去各处收集些没用的草药,要昆仑以为整个军营正在为公玉中毒的事情忙的不知南北。剩下的便一概收敛了仙气随我下到冥界。
此时冥界早就排好了阵仗等待着,我带着人一下来,太子便与我换了位置,由他来领着天宫的兵将,我来领着这些分支部族的地仙。
午时一刻,辞别冥界,一路踏马山河浩浩荡荡的从冥界绕到了昆仑仙山下,我与太子举起利刃,一道霹雳闪过,两条金银龙直直呼啸冲上去,我们便也随着一概而去,落在的,正是西王宫前的正偏殿,昆仑战神玄天的宫邸。
我们这一队正所谓是出乎意料的来,是他们如何都想不到的法子,一声震响昆仑摇动,各宫都有一两个脑袋飞身上来瞧一瞧情况,身后的一片大抵是慌乱的神情。
太子将信号发出,及各分支部族从中间的宫殿下飞身出来,措手不及间歼灭了几个庭院,同时青云宫与长吁庭待命的将士们也分成几队向前来支援。
一时间整个昆仑就犹如被火点着的炮弹一般,炸成一片。
玄女宫与战神阁此时都蒙上了一层仙障,我与太子带着大军直直朝着中间的西王宫行进。西王母端端的坐在椅子上一脸惊叹的望着我们。
“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吗?”
我冷笑着,将昆吾递给太子手中,一步步走到西王母面前。
“西王母,娘娘。何必这么害怕?我们正是来给您救驾的,我们查到了您坐下的九天玄女滥用禁术企图复活魔君,思前想后定然不会是您要她这样做的。不过如今昆仑的大权都在她的手中,西王母娘娘一定是被胁迫起来了,故此我与九州万民是万般的紧张,便来您这处搭救。”
“搭救?本宫好的紧,不需要什么搭救,玄昊你还是快些将兵从我的昆仑撤出去,我还能少些怪罪于你。”
“你想怪罪于我?”
我从手中变出昨天夜里写出的布告。
“娘娘您怕是糊涂了,我们就是来搭救你的,只是您安全了九州万民不知道,我这有一份讨伐九天玄女的布告,不如您就正儿八经的把它签了,我们再带您出去,也算是正统的事情。”
西王母一脸的冷汗留下来,几欲开口却是欲言又止。
“那么,娘娘的意思是,九天玄女那些证据确凿的罪行,您都知道?还是说,正是您安排给她那样做的?”
我将布告放在她面前的案台上,任由她一身的颤抖摇动身上的珠玉。
“哈哈哈哈,不错,就是我胁迫了西王母,西王母老了,不中用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
西王宫的铜镜中,泛着一股偌大的烟,烟雾中正是九天玄女在说话。
“大家捂住口鼻,这毒烟没有什么解救的法子。”
我们一齐人捂了口鼻往外走,却是将西王母囫囵丢在里面,带到烟雾全数散尽时,却是瞧见那一张空空的椅子,还是椅子前案台上的那卷布告。
“哼,怕是让她跑了。所有人,支援各处,今夜五更,回到西王宫外,我们安营扎寨与九天玄女对阵斗法。”
一片人散开,将随行带着的营帐搭在西王宫外的石台子上。我与太子殿下用仙术将整个西王宫遮了起来,又将所有带有九天玄女气息的物件一概销毁。夜五更,集结将士,开灶做饭,饮上几碗酒。
“玄昊帝君,我们今日真的是打的痛快啊,哈哈哈哈。”
“对啊,我们从青云宫一路里外夹击的将他们全数歼围起来,都不及他们反应就已经沦为阶下囚了,哈哈哈哈。”
将士们今日似乎都很开心,这几日的郁闷气息也就此解开。
“你们开心就好,只是真正的大战明日才会打响,还需要各位万分小心,保护自己和同袍的周全。”
我说着话,将一碗酒饮下,却是发现似乎是扫了大家的兴致。
“玄昊帝君在,我们还有什么担心的?”
太子似乎打趣的向我说着,这倒是极为罕见地。他这一说,众将士便也跟着说起来,大家哈哈一笑,那股子尴尬便也就一并解开了。
“太子殿下这话倒是没什么道理了,就算是本尊法力盖天,自己打起来倒也无聊,还是要麻烦各位来给我鼓鼓掌喊一喊来算尽兴。”
果然,不知不觉的,我也开了个玩笑出来。
“明日的战事,玄昊帝君如何看?”
“大抵就是玄天战神回来与我们一战。九天玄女的身子大抵还没恢复过来,不然今日我们如此她也不会只留下一个面相就忍气吞声的没了动静。”
“玄天被喻为昆仑的一方战神,瞧着之前我们遇见的昆仑主将,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却不知道这位玄天有什么伎俩。”
我也是一番思索,点点头,端了酒碗。
“两位上尊不必担心,我们部族百万年前确实是与这位玄天有过交手,许是能够提供一些建议出来。”
我放了酒碗,瞧见的是南泽的鳄人族。
“你若是能够提供有用的线索,本尊就亲自敬你一碗酒,如何?”
他受宠若惊,紧忙起身甚是恭敬的对我说:“小仙记得那位玄天手中的兵器比较怪异,是我们见都没有见过的,似乎是一直什么东西的眼球,周围泛着紫红色的气息,那法器能够随时向随地发出一道像是长刺一样的光,若是被光刺到,便会魂飞魄散。”
我皱了皱眉头,示意提醒他说话注意方寸不要乱了我的军心,他也算看懂了。
“不过小仙已经找到了法子解开。还请明日各位与他对阵时都带上一面镜子,只要保证手中的镜子不碎掉,那么他的法器便会将长刺反刺回去。”
先是太子点了点头。
“再有就是他的坐骑,小仙也只是在最后一次与他交手时候见过他的坐骑,大抵上长相是一只有着长獠牙的猛虎,那坐骑周围百米是万万不能靠近的,不然便会被他身上的雷气打死。至于对付这个坐骑的法子,小仙也没找到,只因为当时我们部族收到天族惩戒发了水灾,所以似乎好打一些。”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酒碗端起,对他道了一声谢,以酒敬过。
今夜的星星居然能洒在昆仑,倒是烘托得一片炙热。
将士们还在饮酒作乐,我便是被太子一个眼神带了出来。此时站在西王宫高高的天台上,望着一方九州,甚是美景。
“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若是为了那兽,大可不必担心,应龙最为克雷,会解决些。”
我往前走了走与他站在一处,他却是转过头来直直的盯着我。
“若是,若是玄昊帝君日后有了应劫的一日,你最舍不下的是谁?”
我看了看太子一双水润到能映出两只月亮的眸子,心中一惊。
“本尊活了这么久,见了那么多人是去那么多人,没什么舍不下的。”
说完了这话,再看月亮,确实是违心。
“本君与您的徒弟,阎魔尊座,还有应龙都不在你的心里吗?”
我笑笑。
“在心里又有什么用?不过都是羁绊罢了,有你们在本尊很是开心快乐。若是有一日我们各自离去,倒也算不上失去了活路,不过都会慢慢习惯的。”
他听了,低下了头。我本还思量着这太子究竟是如何?莫不是天帝给了他什么压力?还是说他对我那般没有信心?
“玄昊帝君,我们还是撤兵吧。”
我一愣。
“你说什么?”
“你可还记得,你讲上古圣器天机镜借给了我。”
我心中瞬间一个霹雳霹了下来,满心都是不安和焦躁。
“你看见什么了?”
“山河破裂,社稷摧残,尊神,陨落。”
“尊神陨落?你是说本尊?你用了天机镜窥探昆仑战事,所以说之前的事情你都知道,所以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能安然的接受?”
他摇了摇头。
“也并非都是。有许多的事情是天机镜都预测不到的,比如你为什么会法力倍增,还有普化帝君与最后的那个魔女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