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因为训练有素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叫的,而此时,它却仿佛疯了似得叫着,难道,我们把目光移到了那边。
王大山一把把猎枪从自己的背上取下,对准大黑叫的地方,沉声道,“注意,那边好像有东西……”
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我们几个人也当即精神了起来,而那猎犬黑子此时已然狂吠不止,这猎犬的感知力相当惊人,正因如此我才又把嘟嘟封印在了那柳木雕像当中,害怕在路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那对面的山林没有丝毫的动静,而黑子却不停地吼着,以防万一,我仍旧把那“史密斯维森熊爪”给牢牢地戴在了手指上,崔明伏也把那猎枪端在了胸前,崔明丽也是一脸警惕。
但是对峙了好一会儿,对面山林当中仍旧没有任何的东西跑出,甚至连风吹草动都没有。而此时,我的陆判血瞳也没有反应,看来,这应该不是那妖邪之物。
“切,大山啊,是不是你这狗有些敏感过度了啊,你看看,这丝毫没有动静啊!”崔明伏说着,使劲地摇了摇头,就把那端在了胸前的猎枪给放了下来。
“不可能!”那大山斩钉截铁地撂出这么一句话,声音超大,登时把我们几个都给惊到了。
而就在此时,对面的山林传来了一阵地“沙沙”声,仅仅在眨眼的时间,一头“怪物”登时从那林子当中闯了出来,站在离我们有数米之远的地方,在不停地用前蹄刮着那脚下的土地!
当看到这“怪物”的样子的时候当真要让人有些大大吃惊了一番。只见它是通体白色,但是这种白却不是那纯白,而是一种浮于表面的白色。
而在白色的下面,就是那黑色的被毛,但是它的外形却类似于我们常见的“猪”,只是毛色渐变明显,并且在嘴巴的两侧,竟然还突生出那类似于大象一样的两根獠牙。
“草,竟然是山神豕!”大山大叫了一声,便端起胸前的猎枪,朝着那“怪物”的方向“突突突”地放着枪。
可那怪物竟然丝毫没有畏惧,而是迎着那急速打出的子弹,奋力而上,前蹄发力,朝着那大山的方向,猛地扑过来了。
山神豕!这玩意儿,在《陆判手卷》当中没有记载过,但是我却听姥姥讲过。这山神豕,说白了就是一种成了精的野猪。但也仅限于众人的传闻当中,并没有人见到过,而此时,它就这么地立在了面前。
话说这种山神豕,它的那两根长在了嘴边的獠牙十分尖利,倘若直直地刺到人的身上,当即可以把人的肠子肚子全部都挑了出来。
而它嘴巴里面的牙齿也仿佛削铁如泥的尖刀,就连它浑身上下根根站立的被毛,也坚硬无比,这叫做“猪鬣毛”。
倘若人的皮肤粘住了这毛发,肯定会被生生地从鲜肉上带离下来,那可叫就活生生的“剥皮”。
此时,这山神豕朝着王大山狠狠地扑了过来,这畜生那宽大的嘴巴里面还发出了那声声吼叫,“嚎——”,而此时那王大山继续扣动着猎枪的扳机,但奇怪的是,却连一颗子弹都发射不出来了!
“草!”他绝望地喊了一句,而此时那山神豕的前蹄,几乎都要碰到他的额头了。与此同时,他一把举起了手中的这杆猎枪,朝着那山神豕的前蹄,狠狠地打去。
“啪啦砰……”在巨大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的撞击下,王大山手中的猎枪飞了出去,掉落在了我们身后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
但好在那山神豕的前蹄也被那挥舞的猎枪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它的身子落在了一边,我们四人后退,那山神豕仍旧跟我们对峙着,它的两只眼睛竟然在这黑夜当中,悠悠地泛着红色,难道是暴怒了吗?
“开枪,快点!”王大山冲着那崔明伏大声地喊着,“快点开枪,崩了这逼玩意儿!”王大山的声音几乎都要立直了,可崔明伏却一脸苦涩,“我….我没装子弹!”
“卧槽!”我和王大山同时喊出这句话,但此时那猎狗黑子却冲着那山神豕,主动发起了攻击。“汪——”黑子的前蹄在空中向前伸直。
而那山神豕也躬起身子,它卯足了力气,明显黑子跳的位置于它要高,就在我们惊讶于猎犬黑子这如此了得的跳高能力的时候,王大山却高声喊了一句,“糟了!”
话音刚落,那山神豕便猛地扬起了脑袋,高高地扬起,那两根仿佛是机枪一样的獠牙一下子抵在了黑子的喉头,“呜——”这黑子竟然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呜咽声,当即被那山神豕横挑着甩在了一旁,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竟然立时不动了。
“黑子!”王大山撕心裂肺地喊着,猎人和猎犬之间的情义自然深厚无比,有些时候,两者几乎是同睡一床,同盖一被,但此时,这黑子竟然在他面前惨死。
那山神豕落在了地面上,可就在那蹄子刚刚着地的瞬间,立时又高高地弹起,这家伙的身手竟然到了如此地登峰造极的地步。
可此时它却冲着那崔明丽的方向直直袭来,那獠牙直挺,仿佛带来了生生地呼啸之声,仿佛是两把死神之矢。
可崔明丽此时却牢牢地定在了当下,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竟然一动不动。
“混蛋!”我大骂了一句,话音刚落那山神豕的獠牙就快要刺破她的脑门儿了,我一把把崔明丽推到了一边,与此同时我整个人也立时跪了下来,那畜生的獠牙,竟然直直地擦着我的头顶掠过。
而后我高高地举起了拳头,在我的手指上,戴着的可是那尖利的“史密斯维森熊爪”,这熊爪尖利的边缘,冲着那山神豕的肚子狠狠地刺了下去,而在我头顶上的怪物也传来了一声怪叫。
“去死吧!”我大吼一声,手指发力,带动着那“史密斯维森熊爪”,慢慢地滑向了前方,这东西的一大特点就是在接触人体时似乎会产生一种咬合力,一割到底,从胸口处到那大腿根儿,此时那山神豕完全地被我在肚子的下方整个儿的开了膛。
“嗷嗷嗷——”此时的它发出的竟然是一阵尖利的惨叫,直直入耳,当真可以把耳膜给整的穿孔了,而它肚子里面的血液夹杂着那肠子肚子还有那新鲜的粪便,竟然泼了我满头满脸的,有好些还顺着那衣领子,流进了我的脖子。
“呕——”我大吐特吐,捂住了胸口,满身的腥臊之气,我自己都有些嫌弃自己了。
崔明伏还呆呆地站在了一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使劲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崔明伏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另外一只手竟然拿着水壶,朝着我的头上猛浇着水,“来,天儿,这味儿太冲,你先去去味儿!”
那冰凉的水,无孔不入,顺着我的脖子,直直地流进了我的衣服当中,惊得我浑身上下不住地打着颤,“我草,你有没有搞错,快停下啊——”我大吼着。
崔明丽一把把崔明伏给拉到了一边,烦躁地瞪了崔明伏一眼,走到一边打开了自己的行囊。
“我草,大哥,您好歹看看今天的温度好不好,你是想让我浑身结冰是吧!”我大骂着崔明伏,崔明伏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站在了一边。
崔明丽倒是拿出了一条干净的大毛巾,整整地把我的头给包了起来,我看着那条雪白的毛巾被我身上这一滩秽物立刻给弄得肮脏不堪,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
但崔明丽却丝毫没有理会,还是帮我处理着这一身的污秽。
这条毛巾暖暖地包围在我脖子的周围,才渐渐地在我的脖子处形成了一圈微微地暖意。我有些感激地看着崔明丽,她却默默地走到了一边,避开了我的视线。
“黑子,黑子……”王大山跪在了一边,一把抱住了自己的狗,大哭起来。我定睛一看,那狗脖子处的皮肤已经被全然撕开,那喉管几乎裸露了出来。
并且那喉管还有其他的血管都被“齐根而断”,看起来真的是相当的残忍。崔明伏走到那边去安慰着王大山,王大山的情绪才慢慢地平静下来,这狗于他来讲,当真是伙伴一般的存在,此时,就这么地离他而去的,当着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我们修整了一会儿,还是慢慢地站起,王大山冲着那山神豕的尸体,狠狠地踹了几下。而那崔明伏却伸手摸了摸那这畜生的两根獠牙,嘴巴里面还振振有词,“都他妈说象牙值钱,也不知道这对牙值钱不,要不把这牙拔下来,也算是咱们这趟的意外收获!”
崔明伏说完就要动手,却被那王大山给拦了下来,他告诉崔明伏,这山神豕的獠牙固然值钱,但也不可以乱拔出,传说这家伙可是那山神的使者,就好像八戒皈依佛门之后,他成为佛祖的净坛使者是一个道理。
崔明伏听到之后目光当中透露出一种遗憾,不屑地说:这穷乡僻壤,还他妈有这些个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