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现在郝命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如果今天晚上醒不来的话恐怕以后要一直深陷昏迷之中了,想到这里林尘就有些自责。
如果他带着郝命来东海,那么恐怕就不会出现这情况了。
紧握着郝命的手,林尘低声说道:“郝命,我是你林尘哥啊,你忘记曾经说过吗?将来等长大了要当我电影的女主角吗?”
“哥告诉你,现在哥在娱乐圈虽然是人缘极差,也人称娱乐圈的二楞子,可是哥不在乎啊,哪是因为他们怕哥,他们羡慕嫉妒恨。”
“这些年,哥被封杀过,哥也被炮轰过,甚至很多人在背后无数的人给哥下绊子,但是哥都挺过来了,因为哥时常觉得,人这一辈子,就是图一个自在,他们越想哥活的不能快,哥就偏偏活的痛快给他们看。”
“对了,你知道哥现在有个什么名号吗?‘华夏年轻青春导演票房’的创造者,现在哥一步步在电视台混,但是哥可一直在筹备着,到时候一定拍一部电影,让你当主角。”
“郝命,你常问我是不是自己没有人爱,是个克星,父母去世,爷爷也去世了,不,哥想说不是的,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我们是一家四口,你是哥的幸运果。”
……
林尘紧握着郝命的手眼睛有些湿润,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不过这一次他却低声缓缓的给郝命讲了起来。
身后的林母已经是哭了起来,一直以来自己的儿子都是报喜不报忧,总是说在外边混的如何如何时好,至于网上的新闻也都是说林尘多么厉害之类的。
更别提邻居或者朋友一提起林尘都是竖起了大拇指,说自己的儿子是个天才,一个一言不合就飙歌、一言不合就说典故、一言不合就写诗的娱乐圈的有才人。
但是,如今听着林尘低沉的话,再一想林母也能够明白,娱乐圈里哪是那么容易混的?
这一路走来,恐怕儿子自己受的苦太多了,只是他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罢了。
不单单林尘,就是林涛此时的心情也是复杂的,自己的儿子跟着自己没有享福几天不说,有时还天天的替自己补窟窿,但是林涛一直觉得儿子帮老子也是天经地义的。
甚至这几天,林涛每一次的喝酒的时候或者是和人聚会时都是感觉到相当的自豪。
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别人拼爹,但是到他这里则是拼儿子嘛。
可是林涛也明白儿子如今算是公众人物了,所以很多时候林涛只是偶尔装个逼而已,但是他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坑了,什么赌博啊,什么去闹事啊之类的,毕竟不能给儿子拖后腿不是?
但林涛就是想破脑子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在娱乐圈里却是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一直以来,林涛都是觉得自己是天才,是福星高照,一路有高人照料,所以事事顺心。
但是现在,林涛则是有些自责与懊恼,哪里是什么福星高照啊,哪里是什么有贵人照料啊。
一切,都是自己的儿子撞的头破血流给拼起来的。
“我们出去吧。”
看得林尘紧握着郝命的手喃喃自语着说起这么多年的事情,林涛朝着林母说道:“让这两个孩子说会话吧。”
“恩,好。”
林母也是哽咽的说道。
……
对于父母的悄悄离去林尘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他紧握着郝命的手说着这几年来一直压在内心的话,很多时候这些话不可能跟别人说出来,因为别人会认为他是一个疯子。
“郝命,你不是问自己还写不写书吗?你不是喜欢看网络小说吗?哥哥告诉你,写,肯定要写小说的,不过哥准备到时候换个马甲写,哈哈,你想想,如果哥的马甲成为网络小说的第一厉害不厉害?”
“你曾说过青春小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很好看,你问哥还有没有其它青春类题材?哥告诉你,不仅仅有,还有很多精彩的,到时候哥肯定要写出来,对,写出来以后你来当主角。”
“你曾说哥将来的目标是什么?其实目标很简单,哪就是当娱乐宗师,然后走出华夏,吊打美国佬,脚踏小日本,让韩国跪下,让欧美都是拜倒臣服。”
“是不是觉得哥说这些话有吹牛逼的嫌疑?万丈高楼平地起,现在是暂时不可能的,但是以后肯定有机会的。”
“歌坛、文坛、影坛到时随处可见哥的马甲,你当时不是说很讨厌那帮子武侠作家吗?对,那个谁,古浪,还有平龙,你不是说他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写的武侠小说不好看吗?哪等你醒来哥哥给你写武侠小说好不?”
“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武侠,真正的侠之大者。”
“郝命,其实哥只想你快快乐乐的,只想你每天幸福,可以去追逐自己的梦想。”
……
这一晚,林尘一直紧握着郝命的手,他跟郝命讲自己的规划,他跟郝命讲以后自己要让这个华夏全是自己的马甲,他更是告诉郝命以后他要当娱乐宗师,全娱宗师。
可惜的是,郝命一直都没有醒!
晚上七点的时候,刘涛的父母带着东西过来了,不过却是被林涛给轰走了,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刘涛的父母,一旁的林母也道:“我们家郝命现在还在昏迷不醒,我们虽然不恨你们,但是也请你们暂时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了,行吗?”
刘涛父母满脸羞愧的离开了,至于林母则是望着病床上的郝命有些伤心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用我的生命换郝命一命,毕竟我这个老家伙早该走了。”
“你说什么呢?”
林涛怒声说道:“郝命没事的,而且你现在癌细胞已经控制住了,你也会没事的。”
“唉。”
林母叹息了一声。
……
一夜无话,这一夜,郝命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在梦里她见到了父母,也见到了爷爷,可是她们都不说话,就那么望着自己在笑,无论郝命怎么喊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后来,父母和爷爷消失了,郝命一个人孤独的望着周围的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她却是听到了自己的哥哥一直在喊自己,而且哥哥说奋斗这么多是为了自己。
这让郝命很幸福,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心里是有自己的!
就这么听着林尘的话郝命突然想找到林尘的声音在哪里,所以她想要醒来,不过仿佛有东西压着她一般让她无法醒过来。
‘恩!’
当郝命犹如嘶吼了一声之后,她终于醒来了,感觉到头有些昏沉,手感觉到有些沉,这一看发现自己的哥哥林尘竟然握着自己的手睡着了。
“原来哪不是梦啊!”
郝命喃喃自语说道。
郝命虽然轻轻的一动,但是林尘猛得惊醒了,当他抬头看得郝命竟然已经睁开了眼什么也不顾的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医生,医生,我妹醒了,我妹醒了。”
紧急赶来的主治医生这时看了眼郝命,然后检查了下也是长舒一口气:“这小姑娘是吉人自有天象,她除了身体有些虚弱外,需要煲汤补补之外,其它的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一听这话,林尘也是犹如一颗石头落地了,这一晚林尘几乎是各种的恐惧,赶来的林涛和林母也是听得医生的话笑了起来,林母更道:“丫头,妈给你回去煲汤。”
“妈,不用那么麻烦。”
郝命想要强撑着身体起来,可是身体太虚弱了,结果没有成功。
“什么叫麻烦?”
林母有些生气了:“你是我的闺女,昨晚我和你爸一夜没合眼,如今我闺女没事了,我这个当妈的别说煲汤了,就是少活几年也愿意。”
“妈,您说什么呢?”
林尘有些埋怨道:“如今郝命没事了,是应该高兴的事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干嘛?”
林涛也道:“是啊,赶紧给咱闺女煲汤去,不要老说这些丧气话。”
“对,对,我现在就回家。”
林母高兴的说道。
病床上郝命泪流满面,她能够感觉到林尘一家对自己的感情,而且这感情是丝毫的不掺杂任何的杂志的,他们对自己甚至比亲闺女还要亲,这让郝命感觉到自己其实相当的幸运。
想起,曾经郝命问林尘为什么自己生下来就这么命苦,现在郝命想说的是她感谢一切,她更感谢自己遇到了林尘哥哥。
一上午的时间,郝命也是终于气色好上了一些,中午的时候医生又是过来检查了一翻,明确表示再过两天就可以住院了,这让林尘一家才算彻底的放下心来。
“闺女,以后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千万不要朝前冲,别人都不动,你那么傻干嘛?哪怕是你同学也不行,命可是你自己的啊。”
林涛坐在床边正苦口婆心的说道:“正所谓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但是如果遇到了麻烦事,一定要退后啊。”
“爸,问题是那个情况,如果我不上刘涛可就要没命了。”
郝命微微摇头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不是,我说你这傻闺女,你怎么……”
林涛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尘给打断了:“爸,你就别拿你那一套来教郝命了,别再教坏了。”
“你小子。”
林涛如果换作平常恐怕会说一句,老子当初不把你教的好好的啊,可是昨天晚上听完林尘的一翻话,再回去搜索了自己儿子的新闻,他心中感觉一阵犹如针扎般疼。
自己的儿子竟然随着那般的委屈与压力,所以,望着林尘,林涛突然说道:“小子,以后再有事一定要跟你老子说,虽然你老子不靠谱,但是我永远无条件的支持你。”
看得自己这老子突然难得的煽情一次,林尘也是有些好笑。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
刘涛和几个同学一起来看望郝命。
“郝命,你没事了,吓死我了。”
望着郝命刘涛突然哭了起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
“呵呵,我们是朋友啊。”
郝命则是一笑说道:“而且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自杀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没法承受这一次的高考失败,而且高考可是我们最后一次公平的机会,呜呜,我连这关都失败了,以后更没机会了。”
刘涛这边有些呜呜的哭了起来。
至于其它同学也是差不多。
“是啊,没听别人说嘛,高考是人生的最后一次公平机会,上大学和不上大学差距很大的。”
“我还好,能混个二本,不过,在我们这些人中,还是郝命最厉害。”
“对,东海戏剧学院啊,真的是厉害啊。”
……
其它同学望着郝命也是一副羡慕嫉妒同时想想自己的学校,就有些黯然。
林尘在一边听着有些好笑,虽然高考是人生最后一次公平的,虽然高考很重要,但是说到底这只不过人生中的一次考试罢了,想到这里,林尘望着他们说道:“谁说上不了好大学就一定失败的?谁告诉你们高考结束人生就定性了呢?”
刘涛有些哭着道:“我爸妈说的,考上了好大学就是一步登天,但是考不上好大学将来就只能在底层爬着,再无出头之日。”
一位小胖子也道:“是啊,我爸也跟我说了,考不上大学只能跟他一样当一辈子的修鞋的,没有出息,但是上了大学则有出人头底的机会。”
那个看起来有些害羞的女孩道:“我妈告诉我,知识改变命运。”
……
听着这些孩子的话,林尘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这明摆着是另一个极端了。
那些说上大学没有用,反正没出息,那些说上大学就是浪费钱还不如去大工的人是一个极端,但是,这些把上大学当成通天梯何尝又不是另一种极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