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蓁蓁终究还是绷不住,忍了又忍,抿嘴一笑。
看她终于有了笑容,苏君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微微一笑,“蓁蓁,你能感受到吗?这颗心,只为你而跳动。”
话音刚落,苏君言覆上了李蓁蓁的唇,把多日的思念和强烈的担忧都化为了灼灼的唇热。
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还在,真好。
李蓁蓁能感觉到苏君言一腔炽热的深情,所以那荷包的事情也就过去了。她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这些天,她何尝不想他?
暮色已经下来,暗夜沉沉。而房间里的两人,一腔爱恋都化为了心底的悸动。
肌肤贴着肌肤,两人做尽了夫妻间的亲密事。李蓁蓁在苏君言身下,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情欲。
狂风暴雨骤歇后,苏君言拥着李蓁蓁,只觉得心底无尽地满足。只是,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否则,怎么也不愿意下这小女人的床榻。
“蓁蓁,你先睡一会儿,我有事要去江城太守那里一趟。”
言罢,他便起身穿衣衫。其实按理他第一时间就该去江城太守那里,只是实在放不开心中挂念的那个人,必须亲眼看到她安好才能安心。
李蓁蓁裹着被子,坐起身来,“君言哥哥,你这次来是为了城中瘟疫一事么?”
苏君言点头,“是。父皇道这场瘟疫跟两年前我在军中遇到的症状相似,所以派我前来查看。一直盯着你不放的人,我暂时能想到的只有赵珩。”
“不是赵国人,是雅国人。”
“嗯?”苏君言忍不住问道,“蓁蓁,你为何知晓?”
闻言,李蓁蓁脸色有些不自然,立刻别过头去,“君言哥哥,反正你知道是雅国人就对了。”
苏君言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李蓁蓁的手,声音有些严厉,“蓁蓁,说实话。”
“君言哥哥,疼。”
他这一抓,力气很大,李蓁蓁疼得要命,忍不住松开了自己的手。那一瞬间,棉被滑落,胸前的大好风光一览无余。
见状,苏君言心中一滞,立刻回过神来,松了松自己的手,但并未彻底放开。
“蓁蓁,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雅国人?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或者说,你究竟隐瞒了我些什么?”
“我我”好半天,李蓁蓁终于说出了真正的原因,“那晚两队人马在别院不远处火拼,我就起了疑心。后来这附近便有瘟疫发生,死了好几个人。一般的疫症不可能发生在这么小范围内,然后我一时好奇,所以”
“所以什么?”
这时,苏君言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君言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先说完,我才知道自己会不会生气。”
李蓁蓁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我背着阿离,让爹爹的人带着我偷偷地查验了其中一具尸体,发现根本不是疫症,而是中了毒。中了这个毒的症状跟疫症很相似,一般的大夫根本查看不出来,除非用毒高手。此毒乃是雅国独有,所以我想他们是雅国人。君言哥哥,你可以顺着这一条线查下去。”
然而,苏君言的重点根本不是他要如何查这件事。而是李蓁蓁,竟然敢偷偷地去查验那据说染了疫症的尸体,胆子实在是太大。她明明知道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为什么还要做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若那具尸体不是中毒,而是真的有瘟疫,而她又被传染了,九死一生,自己该怎样面对?
见苏君言的脸色越变越差,李蓁蓁低下头,“君言哥哥,当初我去查验尸体的时候,做了隔离措施。你看,我现在不还好好地在你面前吗?我只是,想要为你分担”
“分担?”苏君言冷冷道,“蓁蓁,你知不知道对于我而言,究竟怎样才是真正的分担?”
闻言,李蓁蓁抬眸看他,说不出话来。
苏君言接着道,“我要的,只是你好好的。若说分担,这才是我想要的分担。你好好的,我才会好好的,明白吗?我不需要你在皇后面前周旋,不需要你舍身走进那血红阴树里,更不需要你帮我查出那些人是雅国人。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情,只要躲在我身后,做我羽翼下肆意洒脱的小女人就好。”
“我不明白。”李蓁蓁抬眸看他,“君言哥哥,我为什么一定要躲在你身后,做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小女人?为什么高婉婉,赵清扬,甚至染青都可以为你做你想要完成的事情,而我就不可以?”
“我知道你身边危机四伏,你想要我躲在你的羽翼下现世安稳,现实吗?”
“怎么不现实?我说过,我会用自己的所有来护着你。”
“君言哥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你?”
此刻,李蓁蓁那双美眸死死地看着苏君言,透着少有的坚决神色。
苏君言第一次觉得,哪怕重逢以后,李蓁蓁格外地听话,恐怕她骨子里并非如此。
苏君言坐在床榻上,亦定定地看着李蓁蓁,良久,终于开了口,“蓁蓁,我先走了。你仔细地想一想,自己到底哪里错了。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告诉我答案。”
“你回来的时候,也不会有不同的答案。”李蓁蓁缓缓道,“君言哥哥,我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没有做错。”苏君言冷笑,“如果你心中真的这么认为,那为什么刚才会害怕告诉我?”
“我害怕告诉你,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不想让你生气罢了。君言哥哥,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跟皇后周旋,冒险走进血红阴树里,查验那染疫症的尸体。”
“你说什么?”苏君言一把抓住了李蓁蓁光裸的肩膀,“蓁蓁,你怎么可以这样?”
从小到大,她都是极为听话,何曾跟他这样针锋相对过。所以,他有些无法想象这些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李蓁蓁不卑不亢地看着他,低声说,“君言哥哥,我知道你听清楚了。”
闻言,苏君言放开了她,拂袖而去。刚走两步,他突然冷冷道,“蓁蓁,你再好生想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至于阿离,保护不力,我自然会责罚她。”
闻言,李蓁蓁大喊了一句,“君言哥哥,你是要用对付敌人的手段来对付我么?”
苏君言心中一滞,缓缓道,“蓁蓁,我没有对付你。”
“你责罚阿离,难道不就是对付我么?”李蓁蓁苦笑道,“你明明知道我跟阿离情同姐妹,你却要责罚她,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屈服,就是为了好好地想一想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了吗?”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你觉得是对的,便永远都是对的。”李蓁蓁低声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并非没有思想的木偶。有时候,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想法?”
“尊重你的想法?”苏君言回头,“如果你的想法是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又有什么可以尊重的?”
“莫非,在你的心目中,我的喜乐都不重要吗?”
闻言,苏君言沉默起来。良久,他才开了口,“蓁蓁,你的喜乐当然重要。可是,远远没有你的性命重要。只有先活下去,才能再谈其他。”
“蓁蓁,你可知道,这些年我过得很苦。”苏君言缓缓道,“唯有你,是我唯一的乐土。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命。你说,如果连你都失去了,我这一生又有何意义?你非要这样折磨我,让我有朝一日随你而去才好吗?”
“或者说,你觉得拿我的命去赌也无妨?”
闻言,李蓁蓁愣住了,她原本只以为自己对于苏君言而言,只不过是他挚爱的女人,但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他的命。
见李蓁蓁哑口无言,苏君言接着道:“果然,我料定你不会愿意拿我的命去赌。所以蓁蓁,你好好地想一想我今日的话。”
言罢,苏君言拂袖便走。哪知道不过几步,李蓁蓁就从背后紧紧地抱着他。
“君言哥哥,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苏君言再生气,听到这小女人一句服软的话,坚硬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此刻,李蓁蓁身上不着寸缕,脚上更是光裸。
如今深秋,地上寒凉。去了一趟云罗山后,她身子骨本就弱了不少,这样容易染疾。
苏君言眉头紧锁,一张脸虽然还是冰冷,但还是立刻转身,把李蓁蓁腾空抱起,放回了床然后细心地替她掖好了被子。
李蓁蓁趁机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君言哥哥,可不可以不要生我的气了?”
见她服软,苏君言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但是态度还是要拿捏的,不然小女人摸清了自己的脾气,以后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所以,苏君言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冷得可怕。
李蓁蓁见他这样,一双美眸早就氤氲着一层水雾。
“君言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这么不乖,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话音刚落,苏君言就见李蓁蓁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他立刻就慌了,这个小女人难道是水做的么?
他正想开口哄哄她,哪知道有人敲门,是苏恒。
“主子,太守府有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