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动静我也赶紧跑到了窗前去看,就看到楼下的地面上有个女的正在挣扎着想爬起来,不过她的腿已经摔断了,左小腿也歪到了一旁,这个时候女人除了惨叫以外别的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
没过多大会儿,店里的住户和店员就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并跑了出来,看到女人的惨状有的人也赶紧拨打了急救电话,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人报了警。
看着楼下乱成了一锅粥,此时我还听到门外的走廊里也满是人的叫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可鉴于魇娘正在恢复中,我也不便去管闲事,不过这么一闹却恰恰中断了魇娘的恢复,我也忍不住咒骂了几句。
魇娘之前就说过,恢复过程中绝对不能受到任何外力的干扰,更不能中断,否则她将性命不保。
可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儿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心里一边在想这些女人自己作死还连累他人,另一方面我也在想混乱之际肯定会有人浑水摸鱼来找魇娘的麻烦,所以此处不能久留,必须赶紧转移才行。
回头看去,魇娘的状况貌似有些不对劲儿了,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不说,此时因为蚂蟥虫忽然没了食粮,居然开始倒吸魇娘身上的血了。
这样下去魇娘肯定会有危险,所以此时我也赶紧问道:“你还差多少才能复原?要不先用我的血来弥补一下?”
魇娘神情恍惚,过了好半天才回答:“不行,那样你会死的,我还需要很大的血量,再说了,就算我勉强恢复了,身子依旧还会很弱,你要再有问题的话,我们两个人就都悬了。”
听到她这话,我也急的焦头烂额,不过没多久我脑子里就忽然萌发了一个念头,而且这个念头也是我长这么大一来第一次动了邪念。
“你先坚持一会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对了,准备吸血。”
“你要干什么?”
“现在外面人多,我用勾魂禁术先把他们都定住,你只管吸血就是了,其他的我来就行。”
没有再和魇娘争辩什么,我马上就冲出了门,此时走廊里满是人,来来往往的确实不少。
我深吸一口气,右手捏起银针,随后快速在人群中间走动,每经过一个人身边就用勾魂禁术暂时将他们的魂魄逼出体外,同时魇娘也继续调用蚂蟥蛊开始吸血,自始至终我都没在意那个出事儿的房间。
上楼来的人越来越多,被我强行用了勾魂禁术的人也越来越多,我守在楼道口一刻都不曾离开,当时任何人都是我的打压目标,游客、店员更甚至于是来勘察现场的警察。
我知道自己走了极端,如此的伤天害理必定会遭到惩罚,不过为了魇娘我心甘情愿领受一切惩罚,当然必须要在她恢复之前,否则我不会去计较任何后果。
越来越多的人被我定在走廊内,楼下依然还有人着急的找上来,眼下的人数也早已过百,而且我心里也慢慢的因为眼下自己掌握了生杀能力而变得欣喜若狂,一时间泛滥的不可收拾。
这是入魔了,我心里非常清楚,更知道我自己现在就处在几百条有憎恨念想的魂魄的包围中,是他们的怨恨在影响我的思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鬼魂一旦多了的后果到底有多严重。
这些人在魂魄归位之后可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但是他们的魂魄本身却非常清楚,只是由于他们惧怕我这样的能力才没有大肆的找我来报复,当然除了那只被召唤来的血祭碟仙。
猛的想到碟仙,我也马上扭头看了过去,这时候就见到之前我所经过的地方随处可见一条条红色的细线,这些红线也编织的跟蛛网一般,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最关键的是这些红线都是从那些被勾魂的人身上延伸出来的,并且一端还都集中到了出事的那间房的房门内,完全把我和魇娘阻挡开来。
忽然发现这个东西我当时也很好奇,所以就靠近了去看个究竟,而等到我来到其中一条红线附近,伸手去碰过之后,就听嗤的一声响,红线居然把我的手烧出了一条长长的黑痕,那一刻我才忽然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魇娘快跑,走窗户别走门,这里有埋伏。”
一边说我也慢慢的后退,听到魇娘破窗而出的动静之后,我这才掉头赶紧往楼下跑去,可还没等我跑到一层,忽然就看到三个寻常人打扮的男人挡在了楼道口,其中一个还皱着眉头跟我说话。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们都觉察不出来呢?”
我忽然一愣,然后就假装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你在问我吗?我还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我是来旅游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这样的怪事儿。”
听我这么说,靠右边的男人也赶紧和问我话的人交涉了一下,随后居中的男人才忽然客气的问道:“我听说江北的鬼头人驾临湘西了,不知道您是不是?”
“你们是什么人?道士?”
“没错,我们是武陵山下山采办日用的道士,碰巧在此店借宿,刚才我们觉察到楼上鬼气森森,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隔壁的房间有几个女人在召唤血祭碟仙,我想你们指的就应该是这个东西吧?她跟我可没有关系。”
“血祭碟仙是嗜血的凶灵,难道吸食人血的是她,可是我记得血祭碟仙是不会借助蚂蟥虫来作乱的,所以我肯定楼上不止一个邪祟。”
“所以我能走了吗?”
一边说我还一边伸手擦了额头的冷汗,而此时居中的男人忽然就看到了我手心的灼伤痕迹,马上就问道:“你手上的灼伤是怎么来的?你该不会是碰过了那些子绳吧?如果子绳能伤到你,那就说明了你有问题,所以你还不能走。”
“我就搞不懂了,你们这些牛鼻子放着该抓的东西不去抓,非得来找我的麻烦,你们当真是认为江北一脉后继无人了吗?”
“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您现在还撇不清关系,所以不能离开。”
“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我本人也站得正影子直,如果你们要冤枉了我,改日我一定会上门去讨个说法,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就见大门口冲进来几名警察,警察看到我们四个人挡在楼梯口也马上嚷道:“你们干什么?有矛盾外面去解决,别挡在这儿。”
说完他们就把我们四个人给推到了一边,之后我也趁机就往外走,谁知还没走几步,一个牛鼻子忽然就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因为我担心可能会有江北人浑水摸鱼对魇娘不利,所以当时我也根本没跟牛鼻子们客气,猛的转身甩开了牛鼻子的手,左掌忽然就伸到了他的眼前,右手趁机下针,牛鼻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颜色,木讷的杵在了原地。
“我没时间陪你们玩儿,别再缠着我了。”
说完我把那被施了术的牛鼻子往前一推,随后瞪了另外两人一眼,之后就转身朝大门走去。
旅店的大门是纯玻璃的,所以背后的情况我也能看的一清二楚,我看到牛鼻子没有跟上来,所以情绪才稍微松垮了一些。
不过还没等我走出去,我的目光忽然就扫到了这样骇人的一幕。
玻璃的倒影非常的清楚,我看到有个女人顺着天花板从楼上爬下来了,就像是壁虎似的,行动还相当的快。
猛的回头朝天花板上看去,只见吊灯忽明忽暗,一直摇晃个不停,而且我心里也非常清楚,那个女人此时就在吊灯上趴着,只不过我们看不见她罢了。
我和牛鼻子们都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碟仙,是凶灵中的凶灵,不过因为现场的人太多,再加上不清楚这个鬼的实力,我们几个人都没敢着急动手,只是静静的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只有在玻璃的倒影中才能看到的女人同样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头发很长,完全遮盖了面部,所以我们看不到她的样子。
不过光是看外表也能看出她和魇娘的装扮非常接近,就是因为这个共同点我才没忽略她的存在。
想到这里,我也慢慢的走回到了牛鼻子身边,那三个牛鼻子看到我又回来了,目光也露出了一些恐惧。
“你们有办法把这个东西弄出去吗?”
听到我问话,年纪稍微大点的牛鼻子也马上回答说:“怎么请人家来的就怎么去送人家回去,只要人家不计较就一切都好说。”
“那你的意思就是还得去楼上那间房里一趟呗?顺便问你一件事儿,楼上的子绳是谁布置的?我想应该不是你们吧?”
话音刚落,楼上忽然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江北的鬼头人,子绳是我布置的,我原准备是抓你身边的那只邪灵的,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这么个东西。”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是江北鬼头人的?”
“我叫张凌,武陵山人,从你到张家界的那天开始就一直跟着你,你是个重要人物,这天底下有好多人都在盯着你,再说了,能把陈仙姑留在身边的人不是鬼头人还能是谁?”
“看来你们在明都一定有眼线了。”
“不光是我们的人在明都,其他派系的眼线也在明都,这种情况已经很久很久了,原因就是因为你们这群会勾魂的鬼头人手段太恐怖,你是不知道鬼头人惹出来的乱子到底有多大。”
“眼下这个问题暂且不说,你们赶紧想办法先把这个鬼东西给我弄走。”
“说的轻巧,人家是那么容易请来又那么容易就离开的?再说了,血祭碟仙是很多人都不敢惹的凶灵,她们的存在就相当于是现如今社会上的,弄不好的话会缠你一辈子的。”
“听你这话就是不打算帮忙了呗?”
“帮忙可以,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完事儿之后你得带上你的邪灵陪我上一趟武陵山,不然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今晚让这里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