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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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这么说,李氏和年氏等人也不得不退让,垂头丧气地走出了晴鸢的院子。

年氏终究是不甘,在晴鸢处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便派人回了趟娘家,希望能从自己哥哥的口中打听到事情的真相。

第二天,年氏派去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却没带回来任何口信。反倒是年羹尧亲自上门,求见晴鸢。

晴鸢知道年羹尧乃是胤禛的亲信,便派人将他领了进来,带着高荣和秋玲、漪欢在客厅里接见了他。

见到许久不见的心仪佳人,年羹尧觉得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一股遏制不住的喜悦从心底深处升起,那原本深深埋在心底的爱慕之情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让他不得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遏制住那逾越的渴望。

他不得不垂下头,不敢再看向她美丽的脸庞,才得以控制住内心汹涌的情潮。

晴鸢忧虑着胤禛的情况,开门见山地问道:“年大人,客气话我也不多说了。我是个妇道人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懂朝堂上那些弯弯道道。如今外面传得风风雨雨,我不知孰真孰假,也没有可以询问的人,所以我只能问你。还望年大人能够体谅,仔细对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年羹尧不由暗自苦笑,眼光不经意间落到晴鸢已经凸显的腹部,顿时心中一黯,拱手说道:“回嫡福晋的话,此事虽然波折,但与四贝勒无关,嫡福晋不必担心。”说着,便将此次的事件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却原来是起因于狩猎期间,有人以太子暴戾不仁,恣行捶挞诸王、贝勒、大臣,以及截留蒙古贡品,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等等事端为由,密奏太子胤礽诸多不法事实,康熙帝听了便已心生不悦。后来,皇十八子病重,消息传到行营,康熙忧虑不已,太子却殊无悲色,康熙便又多了几分不满。到了最后,回京途中,胤礽不知何故竟然跑到龙帐外窥探,这下可触到了康熙的逆鳞,当即便派人将他拿下,废了太子之位,至今胤礽仍在囚禁之中。

“废太子?!”晴鸢大吃一惊,猛地站起身来,却又立刻一阵眩晕,跌坐在椅子上。

“嫡福晋?!”众人大惊,纷纷上前来扶,晴鸢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无恙。

她深深吸了口气,听着年羹尧口中这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只觉得跟脑子里郭佳玉的记忆有八九成相像。概因郭佳玉也不过是空闲时间看些闲书了解史实罢了,并不是专门研究这个的,许多记忆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不过目前的主要问题并不是这个!

她看着担心不已的年羹尧,顾不得研究他眼中的神情都代表什么,问道:“年大人,这废黜太子之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可作得数?”

年羹尧苦笑道:“此事目前还在封锁消息中,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即使知道的人也不敢乱传,这会儿皇上正憋着一口气呢,谁也不想撞到枪尖上去。”

晴鸢点了点头,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

“年大人,皇上他们何时才能回到京城?贝勒爷如今情形如何?”她又问道。

年羹尧道:“皇上龙体违和,想来还要歇上两天才会继续回程的。贝勒爷一切安好,嫡福晋大可不必担心,此次之事,皇上只针对太子……废太子,并没有牵累其他人。”

晴鸢听出了他口气的变化,不由得暗自苦笑。

她现在越来越倾向于相信郭佳玉的记忆,如果那是真的,则胤礽不久之后就会被再次册立为太子,现在就来开心未免为时过早。

她长长吁了口气。不论如何,胤禛无事就是最好的消息,别的她也不多奢求了。

年羹尧看了看她,终是忍不住,又道:“嫡福晋,贝勒爷让下官转告,请嫡福晋多保重身子,不要太过担心。此事自然有贝勒爷和……下官等一力担待,定不会有什么差池,恳请嫡福晋放心。”

晴鸢一愣,看了看他,随即温婉一笑,道:“劳年大人也帮我传句话,多谢贝勒爷的关心,我一定会小心自己和孩子的。”

年羹尧听了,心中一喜。

晴鸢却又是暗叹了一声。

若真是胤禛的吩咐,这种事情为何不直接传达给她,而要叫年羹尧这样的“外人”代为传达?可见这本就是年羹尧假借胤禛的名头所说的心底话。她本不好接话的,但念在这是他的一片好意,不做回应难免有些不近人情,所以才回了这么一句。相信以他的聪明才智,不难猜到此话的内中含义。

虽然很想多留一会儿,但年羹尧跟晴鸢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话说完了,便该告辞了。年羹尧不敢造次,只得向晴鸢辞别。

晴鸢笑道:“年大人也许久没见过令妹了吧?你难得来一次,去见见年妹妹再走也不迟。”

年羹尧确实有些记挂着妹妹,更担心的是她昨天派人回家里探听消息的事情。年氏跟晴鸢的眼界相差太远,根本不知道朝堂上的波澜诡谲,那种种手段,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所趁,年氏这种明目张胆打听消息的行为实在太过冒险!

想要亲自跟妹妹谈一谈,因此他便也没有拒绝晴鸢的好意,在高荣的引领下就向着年氏的院子走去。

待年羹尧走了,秋玲和漪欢才一边一个扶着晴鸢往内室走去。

安置好怀孕的晴鸢,又奉上了一碗一直温热着的鸡蛋羹,秋玲担忧地问道:“主子,这次的事儿闹得这么大,贝勒爷不会有事吧?”

晴鸢摇了摇头道:“爷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并不是有着盲目的自信,而是她从心底确信确实是这样。这次康熙看似因为一些触因而大发雷霆,但却又何尝不是多年来所积累的各种事情的爆发?太子骄横成性、嚣张跋扈,难道康熙以前就不知道么?但却一直都隐忍不说,这回才趁机发作了起来,将太子狠狠掀翻在脚底。

说白了,还是因为太子的发展威胁到了他的皇位,所以他才需要给太子一点颜色看看,打击一下他的威风。因此,只要不在这个时候上赶着凑上去给自己找不自在,康熙是不会迁怒于其他的儿子的。

现在晴鸢反倒要担心胤禛是否沉得住气了。

她不知道胤禛是怎么想的,但从方才年羹尧的语气听来,却是十分兴奋的,还带着些跃跃欲试的激动。若真是这样可就遭了,康熙还不曾真心想要废掉太子,只是敲打敲打他而已,这个时候跳出来积极谋夺太子之位,康熙知道了必定心生不悦,原本十分的好感怕是立刻要打个对折甚至更少。

她思前想后,越想越是坐卧不宁,干脆让漪欢铺了纸墨,在一张纸上写了个大大的“稳”字,然后小心翼翼叠起来,让高荣派人连夜送往胤禛手上。

怕被人看到抓住把柄,晴鸢不敢多写,但这一个字也足够说明一切了,希望胤禛能够清醒,读懂这个字里的含义,不要急于求成。

却说年羹尧来到年氏的院子里,年氏已经备好了茶水点心等着他了,看到他的身影,立刻笑着迎上前来,说道:“方才听人说哥哥进了府,去拜见嫡福晋,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来看我。”

年羹尧笑道:“嫡福晋宽厚,给我们兄妹一个见面的机会。母亲很是挂念你,特叮嘱我一定要来看看你的情形。”

年氏笑道:“我在这儿一切都好,母亲和哥哥不必担心。哥哥,坐下喝点茶,吃点东西吧。”

兄妹两个坐下,聊了几句,年氏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哥哥,昨儿个我派人回去问你的事情,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贝勒爷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见派出去的人无功而回,刚开始确实是很生气。但紧接着不久就传来了年羹尧亲自上门的消息,她便以为年羹尧这是想要亲自过来告诉自己。

谁知年羹尧一听,顿时脸色一沉,说道:“妹妹,你怎可如此大意?且不说这种事情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就算你想问,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啊!朝堂的事情,阴云诡谲,稍有不慎就是身败名裂,万一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连累的不仅是我,还有可能包括贝勒爷,你怎可不小心从事?!”

年氏被他的话说得心惊胆颤,嘴上却还故作强硬地说道:“不……不会那么严重吧?不就是问了下情况么?又能惹出什么闲话?再说,我是贝勒爷的侧福晋,又怎么没资格知道了?”

年羹尧气得额头隐隐发疼,怒道:“不严重?我且问你,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这些做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某人做的么?私自派人回娘家,私通消息,所为何来?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图谋?这些手段朝堂上乃是顺手牵来,根本不用怎么琢磨,他们也不求有什么证据,只要能打击到贝勒爷就好,你还说不严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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