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卧龙岗一个散淡的人——嗯——嗯——”
坐在回程的辒辌车上,哼唱着《空城计》的吕决一边啃着章邯给他准备的熟狗肉,一边喝着用面前的火盆温的恰到好处的米酒,怎一个惬意了得。
说实在的,此时他还真是非常想那位在咸阳开饭馆的乌杨丽娜了。无论是在研究所的日子里还是在各个历史节点上到处跑,其实和乌杨丽娜也是经常的分别,但吕决觉得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如此的渴望见到那个小娘皮。当然吕决这个有妇之夫并不是想跟人家那位刚刚二十岁的美女硕士怎样怎样,他是想看看当乌杨丽娜知道了秦俑博物馆里那辆轺车上的御者就是他吕某人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而此时的乌杨丽娜却没有吕决这么好的心情,导致她心情不好的就是现在这位站在她面前的公子胡亥。
“乌小娘子,你就答应十八吧!”如果闭着眼睛单是听胡亥的这句话,还以为这个只有十岁的小纨绔在向乌杨丽娜求婚呢。
“绝对不可能!”
继续闭着眼睛听,乌杨丽娜拒绝了对方的求婚,并且还是没有一丝回旋余地的那种。
“我兄长回燕地前教导我遇事要讲道理,现在道理我已经跟你讲了老半天了,你要再不答应可别怪我赢十八不客气了!”
咦——!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家伙要霸王硬上弓?
“你个小王八蛋还敢不客气?老娘还不客气呢!”就是嘛,这才是乌杨丽娜的性格嘛!
“来啊,把这破饭庄给我砸了,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给我抓回去!”
还是赶紧睁眼睛吧,免得让飞来的砖头瓦块把脑袋给砸了。
这件事飞快的传遍了整个咸阳城,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似乎只有城里的狗和那位高高坐在朝堂上的始皇帝嬴政。哦,对了,还有这位正哼着小曲进宫向皇帝陛下汇报工作的徐大方士。
今天不是大朝会,中宫外边没有那帮子眯着眼睛晒太阳的家伙们,朝堂上也是稀稀拉拉只坐了十多个人。
“大事不好啊陛下!”这是刚刚把小太监递过来的芦席垫子塞膝盖底下的吕决所说的第一句话。
喊完这句话后吕决一抬头,明显看到嬴政的脸上一抽搐。废话,那可是人家已经修建了几十年的陵寝,你代替人家去视察一趟回来第一句话就是大事不好,人家脸上不抽搐才叫怪了。
“大胆!”皇帝没开口,说这话的是丞相王绾,“清平世界朗朗乾坤,哪来的大事不好?”
既然皇帝不开口,吕决也只好跟这位已经须发皆白的老丞相汇报:“王大人,是陛下的千年陵寝出问题了。”
“哦?”王绾看了看嬴政,又扫了一眼周围几位大臣,最后最后又对上了吕决:“问题?出了什么问题?”
“回丞相大人话,是陵寝的规划上出问题了……”
吕决的话还没说完,大殿中“噌”地一下站起一个人来,指着吕决的鼻子吼道:“徐……徐福,这段时间来李某一直让着你,但……但你也不要仗着有点法术就欺人太甚!”
那人跪坐的地方光线不是很好,吕决心说这被踩了尾巴的猫是谁啊?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看清对方的容貌。咦!这不是他娘的李斯那个老骗子嘛,我今天好想没得罪他啊?不对,还真是得罪人家了,那陵墓根本就是人家一手设计的。
今天没工夫跟这个老骗子计较,还是办正事要紧。吕决正了正衣帽,抬起坐在脚后跟上的屁股,恭恭敬敬的朝嬴政行了个礼:“陛下,微臣绝没有陷害廷尉大人的意思,但陵寝在规划上的确出了问题。”
说完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丝绢,双手展开举在了头顶上。这是章邯帮他描绘下来的骊山陵墓以及周围山川地貌的简图,其实要让他这个机械专业的大学生来描的话绝对比章邯画的要好的多,但那些歪歪扭扭的标注文字他就实在对付不了了。
“呈上来!”始皇帝终于发话了。
隐在嬴政身后的小太监一溜小跑来到吕决面前,拿起简图又一溜小跑回到嬴政面前。
“嗯,这图虽然画得简要,但也画出了概貌。依徐爱卿之言,这规划上有何不妥啊?”
“按照我家师叔所教授的阴阳五行学说,所谓陵寝,又叫阴宅,乃至阴至暗之所,但这至阴至暗之所却又必须有阴阳二气不断滋养方称之为活穴,否则就是死穴一处,因此这选址一项就非常之讲究……”
吕决到这个时代来当个方士的确不称职,但要讲到在阴阳五行学说上的造诣,把这年头所有的方士全都集合在一起也没有能忽悠过他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人家有一个可以把河图、阴阳五行以及风水学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和负物质联系在一起研究的“家师叔”贺诗建。
一顿胡侃,让在座的王公大臣们对他在阴阳五行学说上的造诣实在不得不佩服后,吕决终于亮出了他的底牌:“……骊山陵寝的位置虽然也是一个山水环抱风景秀丽灵气充盈之所,但却犯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那就是竟然选在了山之阴水之阳。其南面的骊山主峰正好阻住了阳气北来;北边的渭水又刚好拦住了阴气南下,失去了阴阳二气的滋养,这骊山陵墓早晚会变成死穴一处!而微臣先前所言之煞气,也正是因此而来。”
其实吕决这段后世人绝对认为胡诌八扯的话要放在阴阳五行学说里还真不是危言耸听,当初他参观秦始皇陵时就觉得整个陵寝的建置似乎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来听了“家师叔”那个《河图、阴阳五行、风水学与非量子状态下的负物质》演讲后他才明白,真要从风水学角度来看,嬴政的陵寝还真是地方没选好。所谓先人好葬,福阴后人,这嬴政死后两三年大秦帝国就垮台了,是不是跟始皇帝陵寝没选对有关呢?这事回去后还真不能乱说,不然非让人当成神经病不可,真要想求证的话也只有跟“家师叔”贺诗建去讨论了。
随着吕决的一步步剖析,嬴政脸上越来越难看,而廷尉李斯却是越来越恐慌。当吕决那“死穴”结论一出,始皇帝已经愤怒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李斯也颤抖,也说不出话来,不过他是给吓得。
看着这两人的模样,吕决笑了。他心说瞧始皇帝这架势不会要把李斯那老骗子给咔嚓了吧?
突然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不好!嬴政真要因为这事而把李斯给宰了,那我不又改变历史了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