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在温暖的房间中轻轻的踱步,不过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这么淡然。
他本来已经听从弗雷亚斯的劝诫,暂时不要与娜塔莉娅幽会。
他毕竟是一个有些雄心的君主,虽然年龄还不大,但最近几年爱德华对他进行了精心的“帝王”式教育,当时只是囫囵吞枣似的,在亲自登基后却是一点一滴的在与实践结合,使他迅速的成熟起来。
就以娜塔莉娅来说,他明白弗雷亚斯的苦心,所以才会听从劝诫。
但是所罗门亲身犯险救出缇芬妮的事迹在今天深深的刺激了这位年轻的国王,当他听说历险的所罗门侯爵和缇芬妮在脱困后第一时间就前往教堂了,再也无法强忍住自己的感情,思恋起娜塔莉娅来。
所以他决定今天要再见到娜塔莉娅,并且对她作出一个安排。
门扉无声的打开了,威廉从思念中惊醒过来,看到了黑衣黑裙的娜塔莉娅。
她洁白肤色有黑衣黑裙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白皙,但略有消瘦的身形却显出憔悴。
“威廉!”
“娜塔莉娅!”
两人同时叫出对方的名字,威廉将她拉入了房间,顺手关上了房门。
这房间原本是海登先生在时代大剧院的办公室,但当威廉与娜塔莉娅的关系被海登知悉后,为了讨好这位阿斯图里亚斯的至尊,海登先生不但将自己的办公室让出来,而且进行专门的装修,改装成了一间舒适的卧室,还不惜花重金请魔法师为房间设置了静音魔法结界。
所以这里变成了威廉与娜塔莉娅的幽会场所,只有木精灵歌舞团的成员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伙伴搭上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整个歌舞团都因此而得到了海登先生的格外优待。
如果说一开始歌舞团是因为所罗门的关系而得到照顾,后面海登先生更加希望借此讨好威廉,那是比所罗门更有权势的人。
威廉将娜塔莉娅拉到自己的面前,看着她美丽但略有消瘦的脸庞,一手轻轻捏着她的肩头,另一手掠过她的发梢,轻抚她的面颊。
“亲爱的,你瘦了,怎么会这样?”威廉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疼痛。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将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娜塔莉娅宛如梦游般的道,她也双手捧起威廉的脸庞,“告诉我,这一切是真的吗?你现在在我身边吗?”
“当然是真的,娜塔莉娅,你没有在作梦,我重新回来看你来了。”威廉抓起她的手,将她冰凉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前,“你摸摸这里看,这里的每一声心跳都在呼唤你的名字,娜塔莉娅。”
娜塔莉娅将头埋在威廉的肩膀上,手掌被威廉抓住伏在他的左胸处,感觉到那里年轻而澎湃的心跳声,充满了生机。
“威廉,你知道我多么的想看到你,又多么的希望从此不再见到你。”她低声的呓语着,表达着矛盾的心情。
“你在生气,我听出来了。”威廉感叹道,他认为是自己前段时间不来了,让娜塔莉娅担心、害怕,以为自己绝情,所以还在生气中。
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此处删去XX字。
三分多钟后,两人依依不舍的稍稍分离。
威廉搂着娜塔莉娅轻喘道:“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要你脱离现在的歌舞团,住到我为你安排的一套房子里。在那里你可以安心的居住,不会有人来打扰你,而我可以在那里时时的见到你,不用像现在这样有所顾忌。”
娜塔莉娅柔软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似乎威廉的这个安排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
威廉以为她对这种安排不太满意,歉意的道:“亲爱的,我爱你,我不想骗你。我没办法让你成为珀斯宫的女主人,因为我的身份注定我的妻子不能完全只讲求爱情。但我最爱的是你,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放过你。原谅我之前的自私,我要以国政为重,所以我听从了别人的劝诫不再来见你,但最近有人勇敢的行为鼓舞了我,我才作出这样的决定。”
他闭上眼,将自己的额头紧贴在娜塔莉娅的额头上,嘴里喃喃的道:“你会答应我,对吗?你一定会答应我的。”
珀斯宫的女主人当然是有门槛的,哪怕他的父王爱德华因为与光明教会不睦而选择过两任“平民”级的王后,但事实上不论缇芬妮的母亲还是威廉的母亲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平民。第一任王后是出自有名望的贵族,而缇芬妮的母亲是第一任王后的侍女,中小贵族为了讨好上位贵族,往往是有把自己的儿子送去侍读或是作侍女的习俗,这不完全是攀附行为,也是为自己子女寻求上进捷径或未来夫婿的途径之一。
因此哪怕已经有前两任王后的先例,但她们的身份其实还是小贵族出身,缇芬妮的外祖父是王国有过功勋的正式骑士,舅舅史密斯同样是一位骑士,那是最低级的贵族。
而娜塔莉娅连最低级的贵族都不是,她是异国人,还曾经被当成奴隶贩卖过,这样的经历是不可能成为珀斯宫的女主人的。
“我答应你。”娜塔莉娅低声道。
“我就知道你会可怜我,会答应我的。”威廉高兴的道,这一刻他身上找不到一点好不容易塑造出的国王威严,更像一个得到糖果孩子。
孩子重新寻找他的糖果,紧紧的搂住怀中人,渐渐情动,相拥着走向那张大床。
不一会儿,整张大床微微的摇晃起来。
良久,摇晃停止了。
两人仍以最亲密的姿态搂抱着,威廉闭着眼睛,仿佛还在回味着刚才在云霄间的美妙感觉。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娜塔莉娅,你太美了,你是神明赐给我的最好礼物。”
“陛下,如果有一天,你会不会后悔呢?”娜塔莉娅轻声道。
“后悔?怎么会呢?”威廉失笑道,他刚想善意的驳斥一下恋人的担心,忽然却感觉到身体不太对劲。
他的体温在迅速的升高,心跳在不断的加速,这让他感觉到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胸口像是有人在拿着大铁锤敲击似的疼痛,但全身上下却偏偏绵软得没有力量。
“我的身体?”威廉的第一感觉是身体出问题了,他忍着不适,“娜塔莉娅,快为我呼唤护卫,我的身体出现不适了。”
“威廉,我不会为你呼唤的。”娜塔莉娅的答案让威廉感到震惊。
他恍然大悟,艰难的转动头颅望向趴俯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用难以置信且带着悲伤的声音问道:“是你干的?是你吗?告诉我,不是你。”
“是我。虽然我也现在也和一样,感觉到不舒服。”娜塔莉娅似乎也在强忍着不适,但她的回答却让威廉感觉到绝望,那感觉就像把心沉入了沼泽中一样。
“为什么?”威廉感觉自己的嘴唇在开始发麻,并且这种感觉在蔓延。
但他的心依然能感觉到疼痛,不是因为中毒后的疼痛,而是被爱情背叛、伤害后的剧烈疼痛,这种痛无法比拟,无法形容,让人不可抵挡,同时绝望。
娜塔莉娅艰难的张开嘴,伸出了她的舌头,那妙物曾经让威廉吸吮和沉醉。
舌头的中间有一条缝,像是用什么缝合过,如果不是相隔很近并且这样吐露给人看,是无法察觉的。
舌头收回,娜塔莉娅困难的道:“陛下,看到了吗,那里缝合过,我身上有着一半的斯雷克血统,父亲是斯雷克族,母亲是震旦人,我是一个半兽人。”
“我父亲的孩子,大多数继承了斯雷克的力量,成为了斯雷克武士的随从或部下,只有我继承的却是母亲的美貌,却没有什么力量。我的父亲作战失利,差点被处死,是族长兼大祭司的乌尔夫赦免了他,但却要求从他的孩子中奉献一个。我被父亲奉献给了大祭司,大祭司却没有要我侍奉,反而费力将我送到了震旦王国,让我从小时候就在那里生活、学习,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探子和间谍,并找了一对人族的夫妇冒充我的父母。直到有一天,大祭司告诉我,阿斯图里亚斯的所罗门侯爵损害了斯雷克族的利益,需要杀死他,不过可能要牺牲我才办得到。”
“于是,一个计划启动了,我的“父母”出事,我被卖给了奴隶商人,然后再在自由之城得到“帮助”逃到木精灵歌舞团并得到庇护。再借着歌舞团为所罗门侯爵献舞的机会,按计划靠近他,再牺牲自己与他同归于尽,可是那个人没有上当,他没有因为我动心,我无法接近他,计划失败了。”
娜塔莉娅喘息着:“后来他们改变了计划,让我跟着歌舞团进入圣康坦潜伏起来,寻找机会再接近。直至我遇到了你,他们再次改变了计划,他们把目标变成了你。”
“所以,那一天,是预先准备好的,对吗?”
“对。”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是用的毒,但我是怎么中毒的?”
“威廉,毒是通过我们之间的欢爱传给你的。”娜塔莉娅苦笑道,“你的侍卫唯一无法检验的是我的身体。斯雷克大祭司从那些滥交的人身上提炼出来的一种毒素,可以通过欢爱传给健康的人,本来想用来暗杀强者,但却发现有缺陷,很难对高阶以上的强者产生效果,对方斗气外显,身体会在斗气充盈时察觉到这种缓慢的毒素,并且强大的斗气可以杀灭毒素。所以他后来改变了这种奇毒,让它变得更隐晦,更难发现,并且研制出了一种催发剂,只要在欢爱时再使用了这种催发剂,就可以让积累的毒素猛烈的爆发出来。从我执行命令开始,我的身体就已经成为了一具毒囊。”
“原来是这样,斯雷克和震旦人干的。”威廉咳嗽道,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触目惊心。
“对不起。”娜塔莉娅的手缓缓抚向威廉的脸,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她作来却已经显得艰难无比。
“如果我不这样做,我真正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会死。”娜塔莉娅流着眼泪道,“我一度不想再杀害你,你听从劝诫不再见我的时候,我心里既难过又高兴,因为这样我就没有机会再通过最后的欢爱有催发剂引发你身上的毒素了。可是,你终于还是来了…….”
威廉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每一下呼吸都像有一根火条在他的咽喉中捅来捅去,心口处像是被万斤大石压住般,沉闷得不想再重新跳动。
他已经慢慢听不清娜塔莉娅在说什么了,仿佛再次飞翔在云端,却不是欢爱时的那种极乐,而是虚无。
直至一点一点的空白。
他仿佛看到了爱德华在向他招手。
“娜塔莉娅。”威廉最后一次默念起她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