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由于惊吓过度,哭一阵之后,她竟然趴在余跃身上晕了过去。
余跃轻轻推了她一下,然而她却软绵绵的径往他怀里钻,冰肌雪肤温软如玉,却又如炽烈的火焰一般,灼烧着他的身体,烧得他几乎要窒息了,这可是虎狼之地,要命啊!
早不晕晚不晕,怎么偏偏这时候晕了?余跃轻推着她的头,喊她的名字,连喊了几声,她却仍自昏迷不醒。
余跃无可奈何,屏住呼吸,忍住心跳,胡乱地将衣服套在月儿身上,抱起她出门而去。
月儿俏脸浮上红晕,在他臂弯里悄然,睁开眼来,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意,没错,刚才她是装晕的,要不然她*着身子,实在有些无法面对他,这恐怕是她这一辈子撒的最大的一个谎了,尽管她没有说话。
跃上屋顶,迎面撞过来一个穿法师袍的人,约摸五十岁,一脸的煞气,见余跃过去,他已经准备多时,此刻把手一摊,几道寒光射了出来,余跃慌忙舞起弯刀,叮叮连声,击在那些寒光上,却依次将它们从中间切开。
原来尽是木签,一旦被切开,便如游鱼一般在空气中毫无规律地游荡起来,看似杂乱,却又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不管转了一圈,或是两圈,或是三圈,尽皆向着余跃射来,余跃眼看躲之不掉,即便躲掉了,也可能伤及怀中的月儿,无可奈何之下,只得舞起弯刀,继续击打那些木签。
奇怪得很,这一出手之下,即便是用刀背击打在木签上,也将它一分为二,于是顷刻之间,木签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密密麻麻,杂乱地向余跃身周扎去。
最要命的是,那些细针一般的木屑越来越细,越来越细,及至后来,肉眼已经几不可见,而破空的声音却在空气中连绵不断。
如果继续击打下去,势必作茧自缚,情急之下,余跃默念咒语,身周冒起一团火焰,连成一片,如一道火罩,紧紧地罩在他身周,那些木屑冲撞上来,纷纷如飞蛾扑火一般,跌入烈焰中,灰飞烟灭了。
与之同时,余跃将手一扬,打出一记天雷流光梭,那法师往后急退,手指作诀,身前立时现出一道木墙,那天雷流光梭便深深地扎入其中,没了踪迹,而那木墙又猛然暴涨,两边延伸着向余跃围拢过来,顷刻将他圈在其中,并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缩小着包围圈。
余跃大惊,急中生智,身形掠起,想要从高空脱困。
然而那木墙似有魔法一般,随着他身形的掠起不断向上延伸,无穷无尽,一时之间飞不出那道坎,而身周的木墙却又间不容发地向他挤拢过来,似乎瞬息之间就要将他和月儿压成肉饼。
太强悍的木系魔法了,余跃由衷赞道。
与之同时,他已自空间戒指里取出神斧,毫不迟疑就是开天辟地的一斧子劈了下去,只是划下一道口子,那木墙却仍自毫不停歇地向中间挤压。
无可奈何,余跃再次将身周布下火焰罩,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一寸寸地将挤拢过来的木墙烧成黑炭,然而那木墙挤着黑炭以更快的速度压了过来。
余跃以火焰罩护住周身,落在了原地,发起念力与那四围的木墙相持,就感觉四面八方排山倒海的压力压过来,压得他身体铮铮欲裂,几乎要轰然爆炸开来,而月儿在他怀里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压力,见他汗水涔涔而落,不知如何是好,而余跃全身心的应付周遭的威胁,也全然没有留意到她已经“醒来”。
撑了半天,那木墙一寸寸的压进,几乎使得他身周的火焰都要熄灭了。
就在这时候,余跃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最厉害的法宝是那个雷系的魔法杖啊,在这危急关头,恐怕也只有仰仗它来力挽狂澜了。
一念及此,魔法杖霍然而出,顿在地(房顶)上,急急念一个咒语,一道伞形的耀眼光芒在头顶撑开,嘎吱嘎吱一阵巨响,被那四周的木墙压得向中间极速收缩,由于扭曲而急剧变形。
余跃心内巨震,把念力催到极致,伞盖上的年轮一般的曲线光亮起来,变得丝丝分明,将那伞盖分成无数环形光圈,环形光圈又交错着运转起来,似风轮一般极速地运转起来。
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响,风轮流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边缘与那木墙相接处擦出刺目的火花,高高溅起,一路过去又连成一圈,似烟花一般耀眼夺目,又似喷泉一般美妙。
旋转过程中,那伞盖不住地扩张,向外无限膨胀,便嘎吱嘎吱地推起那木墙,缓缓地向四周退却。
这一退却就如山倒堤崩一般,再无法阻挡那颓势,那环形的光圈光芒更胜,犹如一轮旭日坠落人间,霎时间炫出千万道的光芒,而每一丝的光芒,都有如腐蚀剂一般,飞快地腐蚀着那道木墙。
片刻之后,终于可以看到尽头了,其实它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只不过在大举压进,让人无可抵挡的时候,便给人一种错觉,它仿佛是无边无际的一般。
那个魔法师站在另一个屋顶,扭曲着脸庞,吃力地维持着最后一层将散未散的薄墙。
余跃催起魔法,准备一鼓作气将那魔法师连同他的薄墙一起打个稀巴烂,这时候忽地人影一闪,在那木系魔法师身边又多了一个人,二指并拢,往前一指,一道似透明非透明的水滴自指尖流出,前大后小,初时如蝌蚪般大小,渐渐地变作鲤鱼般大小,摇头摆尾地游进那雷系的光环里,竟然无可阻挡。
游动间,使得那伞盖一阵震颤,像是受了风寒的老人,猛烈地咳嗽起来,那水窜便真如游鱼一般,长了嘴,沿着那圆环撕咬起来,便将那圆环一路咬得斑斑点点,犹如被蚕食过的桑叶一般。
受它侵袭之后,整个伞盖运转慢了下来,像是缺了油的机器一般,变得缓慢下来,即便随后的光芒极速地修补着那道道缺口,泛滥成灾的趋势已经无法阻挡了。
环形光盘流转缓慢下来,那木系魔法师趁机加紧催持魔法,发起疯狂反扑,使得那薄薄的木墙猛然暴涨,急剧收拢,顷刻之间,又厚厚地将余跃包围起来,嘎吱嘎吱地压缩着那伞盖,便使得那伞盖又自剧烈地扭曲起来。
这两人的配合真的是天衣无缝,余跃一时顾此失彼,危急万分。
这时候,一道蓝光咻地一声钻了进来,与那水窜撕咬在一起,就像两头发疯的疯狗一般地撕咬在一起,原来是天雷流光梭,这家伙跑哪儿去溜达一圈,现在才回来!
天雷流光梭钻进了那水窜里,在里面一顿猛刺,将那水窜撕裂,水窜旋转游移一圈,刚刚聚合,天雷流光梭又钻了进去,又将它撕得粉碎,就这样反反复复的,也暂时遏制住了那水窜的攻击。
于是余跃又可以将更多的精力用来对付那个木系魔法师,催持法力间,再一次将那厚实的木墙打得越来越稀薄。
余跃再变法诀,猛力催持,就见那道圆环陡地暴涨,似水面的波纹猛然扩张,向周围撞击而去,轰然一声,撞裂了木墙最后一道防线,白光向那两名法师席卷而去,势必要将那两人打成齑粉。
却在此时,两名法师所在的房顶猛地塌陷下去,两名法师的身影凭空消失了,耀眼的雷电扑了一个空,天雷流光梭最后一次撕裂了那水窜,水窜再没有凝聚,而那天雷流光梭似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没头苍蝇一般扑棱一阵,才重新飞回余跃的手中。
房顶的突然塌陷,也使余跃颇感意外,他收回魔法杖,便放眼寻找两名法师的下落,就听得一声巨响,塌陷下去的砖头瓦片乱石像海浪一般猛然掀起,向余跃打来,余跃大惊,展开翅膀猛地掠起,向后急退出几十丈距离,那砖石瓦片像雪崩一般,哗啦啦地滚落。
余跃轻轻拍胸,暗呼庆幸,幸亏长了翅膀,否则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这样强悍的土系魔法的。
低头之间,就见在另一个屋顶上,崔留被三个人围攻,陷入了极其艰难的困境中,立时掠身过去,远远地打出两道天雷流光梭,直接射倒了那个使剑的和后来上来的一个使刀的人,说声:“崔留快走,先行回营,此地不宜久留。”便重又往深宫的方向飞去。
崔留一招*退那使判官笔的人,眨着眼睛吃惊地看了一眼变作鸟人的余跃,便立时应承一声,掠身而起,只几个起落,出城而去。
而余跃自持有一双翅膀,还要盘旋一阵,看能否找到江剑的下落。
使判官笔的人和一个魔法师齐齐站立于屋顶,抬眼望着高空中的余跃,有些不甘心,各自使出本领展开攻击,然而他们的攻击都遥不可及,只能望洋兴叹。
余跃正在自鸣得意,沾沾自喜,忽见光影一闪,两条人影自左右踏空而来,成夹击之势,将他围在中间。
两个人均是一身的法师袍,红须飘飘,衣袂猎猎,很有几分出尘的味道,其中一个脚下踏着木轮,正是刚才那个木系魔法师,而另一个人脚下踏着两个圆球,明明淼淼似泥土一般,没有一丝光彩,想必正是刚才在暗中大发神威的那个土系魔法师。
他们居然能够御空飞行?余跃的吃惊非同小可,当时见到杨寒亲爹一个人御剑飞行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很是震惊了,现在一下子看到两个人并肩御空飞行,他心中就别提多惊讶了。
看来魔族人为了守护这座宝藏,已经出动很多高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