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只听得营中擂鼓呐喊,呼声四起,尖叫声中,隐隐听得有人大喊:“敌军劫营了,敌军劫营了!”
余跃不知所以,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还没站稳就开始禀报:“不好了,不好了,敌军劫营了。”
说完普通一声就跌倒在地。
我靠,跟我玩这套!
余跃向着地上那士兵撂了一句“保护好公主。”便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余哥哥。”兰馨在后面想要追出来,“我也要去。”
余跃回身一个能量禁制点住了兰馨,转身便见一队士兵正慌乱地奔突,便高声喝住:“你们几个给我过来。”
士兵们应声走了过来,唯唯诺诺。
“保护好公主。”余跃肃然说道。
“遵命。”士兵们齐声说道。
余跃立刻转身往前跑去,抬眼间只见四处营帐着了火,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天,营中人喊马嘶,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偶有士兵仓皇地奔跑着,乱成一团,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余跃慌了慌神,略微镇定一下,高喊道:“汪古何在?”
汪古应声骑着高头大马从左边过来,嘻啾啾地勒住缰绳:“卑职在。”
“现在什么情况?”余跃急切问道。
“敌军包围了整个营盘,在外从四面八方放箭,我已命弓箭手分布四周全力阻挡,营中几处营帐着火,我已命人灭火,敌军冲锋队从左营门杀过来,我已命罗春率主力迎击,情况不是很糟。”汪古答道。
余跃立时安心不少,说道:“我发现你这家伙果然可以当都统使了。”
汪古肃然说道:“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好,那你下马来。”余跃命令道。
“这……”汪古犹豫道。
余跃掠身而起,飞起一脚将汪古踢下马来,一勒缰绳,一夹马肚子,策马往左营门疾驰而去。
“我靠,”汪古掉了两颗牙,半天才爬起来,“你多说一句话会死啊!”
余跃骑马驰到营门口,就见光芒闪耀,一路向着营内*近,敌军大队人马借着那玄白的光芒,正潮涌而入,而己方人马纷纷举起盾牌相抗,却被那些小风轮霍然洞穿,继而打在身上,中者纷纷倒地。
加兰军抵挡不住敌方那排山倒海的攻势,正节节败退,然而在罗春的强横命令下,拼命奋起抵抗,并没有轰然溃散。
敌军人马的最前方,一个身着法师袍银发红须的人,手执一个伞形的法器,在空气中不住地摇动着,口中念念有词,便只见从那伞形边缘飞出点点白影,白影旋转着,似一个个带刺的小风轮向四面八方急射而出,中者纷纷倒地,一命呜呼,加兰士兵便在这种如潮的攻击下溃败如流。
在加兰士兵的最前方,多伦挥动着手中的宝剑,激发出澎湃的斗气,将身周护得水泄不通,却仍旧被那连绵不断的风轮*得连连后退。
余跃见状,立刻大喝一声:“闪开。”
人群分开一条小道,余跃驰马过去,远远地便将遮天卷轴展在空中,口齿开合,准备掐诀念咒,却只听嗤嗤连声,几道风轮旋转着打在遮天卷轴上,流转推进,顷刻将那卷轴撕得粉碎,碎屑片片而落。
余跃大惊,立刻以天雷流光梭打了出去,迎上对方那伞形法器,却在半路之上撞到一个带刺的小风轮,叮然一声,小风轮化为泡影,而天雷流光梭原路返回,落回余跃手中,余跃将手一撒,蓝光又自急闪,重又打向对方那伞形法器,却无巧不巧地又撞在一个风轮上,叮然一声,蓝光又自原路返回,落回手中。
余跃忽然感觉一筹莫展,而对方还在一步步*近。
这时候只见光影一闪,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身在半空,袍袖鼓荡,劲气激荡,把手一指之间,士兵们手中的盾牌纷纷脱手而出,在空中连成一片,把一方空间遮得严严实实,并在斗气推动下,压向那伞形法器。
身形落下,花白的胡须,五短的身材,正是柳飞。
柳飞继续连绵不断地催起斗气,推动那盾牌墙极速压过去。
然而很显然那盾牌在那小风轮面前显得非常脆弱,只听噗噗声响中,那面盾牌墙被洞穿,整面墙顷刻之间变得千疮百孔。
多伦急上几步,与柳飞并肩而立,挥起宝剑,连续不断地击落那洞穿而过的风轮。
于是那千疮百孔的盾牌墙仍旧间不容发地压向那伞形法器,顷刻将那法器包裹住,让它停止了旋转,丝毫不能动弹,万千带刺的风轮便不再发出。
余跃再不敢迟疑,立刻立刻张口一吐,一口真火霍然而出,打向那银发人,银发人使劲转了一下伞形法器,却丝毫转不动,脸色大变,左手在胸前划过,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绿色的珠子。
口齿开合间,那透明的珠子炫出幽绿的光芒,倏地光芒万丈,迎向那火海,一旦触及那火红,便使得那火焰烟消云散了。
那幽绿光芒继续向前,倏地及身,余跃躲之不及,心中顷刻陷入绝望:完了,完了,肯定要粉身碎骨了。
孰料那幽绿像大海一般淹没了他的身躯后身后的万千兵勇,然而奇怪的是,所有人竟然都完好无缺,丝毫无损。
难道,这件法宝只是针对水火风雷的,而对人体却没有伤害?
千钧一发,余跃也来不及细想,当下飞身而起,在半空中神斧霍然而出,自上而下,划出一道炫亮的弧线,弧线一闪而没,而那银发人和他手上的伞形法器却被一分为二,倾倒在地。
鲜血和花花绿绿的东西撒了一地,骨碌碌一阵声响,那个绿油油的珠子滚进血泊里。
这可是个好宝贝啊,余跃上前捡起那珠子,放进空间戒指里。
敌兵一个头领眼见那银发人丧命,情知大势已去,立刻下令:“撤退,撤退。”
吉蛮兵便像蚂蚁一般,缓缓退却,虽然仓皇,倒也有秩有序,看那秩序井然的样子,余跃也不禁暗自佩服。
罗春正准备挥军急追,余跃立起身来,大呼一声:“穷寇莫追!”
罗春有些不明所以,上来急切地说道:“老大,让我追吧,如此一个尽数歼灭敌军的千载难逢地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余跃轻声一笑:“敌军有备而来,沿路必然设伏,即便没有设伏,我军此番元气大伤,反攻起来也形不成太大的冲击力,上去还是一场血战,没有必要了,你们各自回营吧。”
罗春听他言之有理,应诺一声,便整肃军队回营。
柳飞悄悄走到余跃身前,有些局促地轻声说道:“把那东西给我,是我打下来的。”
“什么东西?”余跃有些不解。
柳飞双眼一瞪,胡子一翘:“别跟我装蒜,就是那个绿珠子。”
余跃恍然大悟:看来这老头经过一番反省之后,终于意识到:好花还需绿叶相扶啊!
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啊!
余跃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柳前辈,这是魔法法器,不是斗气法器,这东西给你,你也用不上,还是我留着用吧。”
柳飞立刻傻眼了!
愣了半天,才满脸尴尬地说道:“我是让你给我看一眼,又不是要跟你争,你紧张什么?”
“看一下啊,那当然可以了。”余跃说着,就从空间戒指里取出那个绿油油的珠子递过去。
柳飞看都不看一眼,把手一挥:“算了,算了,看你那紧张的样子,我也没心情看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还是那句话:“我要练功,谁都不许打扰我。”
余跃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这个时候,多伦走到那银发人身前,捡起那一分为二的伞形法器,看了两眼,又扔在地上,满眼遗憾又无限钦佩地说道:“这件法器叫做罗刹玉伞,这家伙带着它横扫千军如卷席,我曼陀兵团可是没少吃过它的亏啊,曾经面对它是一筹莫展,不想今天却被余都统劈成了两半,余都统的确人中龙凤非同凡响啊。”
余跃不以为然地说道:“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并肩作战的结果,若是没有将军和柳前辈相助,我哪有这种机会啊?我只是在你们堪堪击退他之时,捡了一个便宜而已。”
余跃又将那珠子拿在眼前把玩,说道:“将军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水火珠,不能伤人,但却可以用来避散水火风雷木光冰雪,是一个绝好的防御法宝。”多伦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余跃心中暗自欣喜,继而不知不觉地,一双眉头渐渐地紧锁起来。
多伦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余都统可有什么心事?”
“我在想,”余跃轻叹了一口气,“我们每攻下一座城池,每进一步方寸之地,都显得步步维艰,照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赶回吉蛮贼寇?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条路上,我感到越来越疲倦,越来越孤独,我担心,我早晚会坚持不下去的。”
多伦深有所感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穆林卡、贺兰缺、林赛等人从四面八方走来,禀报各方敌兵已退,各处火势已灭。
余跃说声:“你们各自回营吧。”众人应承一声,准备退下,余跃却倏地又想起一件事情,立刻又喝住大家:“等一下。”
众人止步,转过身来,齐齐望着他。
余跃清了清嗓门,说道:“有一件事情,我正想告诉大家,此刻正好大家都在,我就在这里说了,希望大家不要感到唐突才好。”
这么一说,所有人不觉得唐突,倒觉得奇怪: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行了吗?还在那里吞吞吐吐的,他也不是这种性格啊。
余跃脸上不知不觉地展露出幸福的笑容,却真的有些难以启齿地说道:“明天我与公主成亲,请大家赏脸到我营中吃顿家宴。”
此言一出,如平地一声惊雷,石破天惊。
所有人都愣住了!
对于两人的关系,大家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猜疑:如果不是关系暖昧,公主为什么会千里迢迢不惧艰险地随他东征西讨?如果不是关系暖昧,公主为什么时不时的就往中军大营跑?
只是,让人惊讶甚至惊恐的是,这一切也太突然了吧,而且堂堂一国公主的婚礼,找几个人吃一顿饭就算完事了?这也太儿戏了吧!
多伦和林赛的惊讶还不止于此,对于余跃的“多情”,恐怕又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而余跃对于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顾虑,心系着许多女子的痴情,要成亲要不要征求她们的同意?还有自己的家人,虽远隔千里,但这么大的事情,需不需要告诉他们一声?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兰馨贵为公主,按照常规的程序,是应该提请圣上下旨,才可以迎娶的。
有这些顾虑,他一时也难以决断,然而兰馨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让他下定了决心:“这件事情,是我跟你哥哥的事情,你其实是不能过问的。”
是啊,这件事情,是自己跟她两个人的事情,与其他人何干?
大家正在发愣,倒是刚刚找到门牙的汪古从远处摇过来的时候,听到了余跃的话,最先反应过来,立时就干笑一声:“大事情啊,我马上传令,通知全军,明天一起庆贺。”
余跃摆了一下手:“不用了,全军庆贺,必然给敌军可趁之机,今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他们随时可能前来偷袭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可是……”汪古还想坚持,一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可是了,你务必给我守口如瓶,要是走漏了半点消息,我为你是问。”余跃甩了一袖,转身走了。
汪古苦着脸,扫了一眼众人:“这儿还有这么多人呢,要是走漏了消息,也不一定是我的责任啊。”
众人嘿嘿奸笑着,各自散了开去。
余跃风风火火地赶回营帐,那几个士兵立刻苦着脸迎了上来:“余都统,公主已经将公主带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