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投怀送抱了?
余跃心中惊诧万分:这杨寒看似文静,真没想到,动情起来,那架势那力量,比百里冰还要凶猛十倍百倍啊!
不过这样的凶猛情怀,实在是吸引人。
余跃下意识地抱紧了她,却听杨寒压低了声音幽怨地说道:“这件事情本来已经风平浪静,你为什么又要自找麻烦呢?谁稀罕你的宝藏啊?你以为我苦苦追索你,真的是为了追寻宝藏?我如果不请缨来向你追索藏宝图,自有其他人前来追索,他们的手段可就不一而足了。”
余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一直在保护自己!
“那么,我的岳父大人究竟是谁?这么厉害!”余跃轻轻地将她的手从自己嘴边移开,半俏皮半认真地问道。
“明天你自己去问他吧。”杨寒淡然地说道。
“明天,为什么要明天呢?我们好像还没有拜堂呢?”余跃一脸疑惑地说道。
“已经拜过了。”杨寒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他的怀抱,轻轻地回应道。
“拜过了?”
余跃恍然大悟,原来方才的一场梦,竟是真实的。
也许是因为方才自己身上余毒未清,大脑出于迷糊状态,所以一切事情都显得并不真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方才又是拜高堂,又是拜天地,又是亲朋满座,而且穿得也讲究,仪式也周到,种种迹象表明,这回应该不是做戏了吧。
然而即便是他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除了紧张和不安,却仍旧感觉到飘渺,就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一团气泡,它可能随时烟消云散。
杨寒稍稍挣扎片刻,便不再反抗,就那么安静地伏在他身上,将自己的臻首埋在他的肩头,眼睛忽闪着,显得出奇的平静。
也许,她喜欢这样平静和谐的气氛,余跃也不忍打破此一刻的宁静,就那么紧紧地拥抱着她。
直到某一刻,他猛地发现这个姿势貌似有点备受欺凌,于是使起腰力,一个翻身,把杨寒压在了下面。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将她看得更加清楚了。
她乌黑明艳的双眼,白皙的肌肤,就像新剥的鸡蛋,吹弹可破,清秀的脸庞,就像一朵怒放的花朵,在自己眼前尽情地散发着诱人的芬芳,无尽地展现着撩人的娇艳。
手指轻轻地滑过她脸颊的轮廓,滑腻的触感似清泉一般幽幽地流入心田,甘甜、滋润、回味无穷……
杨寒脸颊浮上一抹红晕,明眸漾着淡淡的水波,似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惊慌地在眼眶里奔突着。
余跃看得更是心动,忍不住俯下身,在她明眸上吻了一下。
杨寒微微颤动了一下,身体随之软了下去,柔弱无骨,她闭上了双眸,脸颊泛红,一副任其摆布的样子可爱极了。
身体的某个部分已经悄悄地起了反应,而且反应很强烈。
然而直到此刻,他心里仍自惴惴不安,因为满心的疑惑而惴惴不安。
杨寒是他一直以来魂牵梦萦的人儿,自打在前往云都的路上分别以后,他就发现自己心中朝思暮想着她的身影,割舍不下,曾几何时,他已经深深地爱上她了。
因此,能够娶她为妻,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然而杨寒时刻表现出来的不冷不淡若即若离,让他感觉到,她离他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近乎不可企及,然而他做梦都想不到,这样不可企及的东西,在今天又莫名其妙地落入自己的手中。
他不由得又开始怀疑:这一切,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这是天降好运,还是真情所致?
这些风起云涌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中搅成一团,让他心里不觉升起一丝恐惧,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走进一个深沉的陷阱之中,然而随之,他又为自己有这样奇怪的感觉而嗤之以鼻:“真是怯懦到极点了,杨寒怎么可能害自己呢?再说了她愿意以身相许,就算自己因此而死,恐怕自己也应该感觉到无怨无悔吧。”
“娘子,你掐我一下。”余跃轻轻地说道。
杨寒猛地睁开眼来,一脸错愕地望着他:“为什么要我掐你?”
“我还是觉得我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余跃一脸苦恼地说道。
杨寒眼中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同情的神色,继而嘴角浮出诱人的笑意:“那么你觉得这是噩梦还是美梦?”
“当然是美梦了。”余跃毫不犹豫地答道。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呢?”杨寒伸出手来,玉指轻移,轻轻地滑过他的眉毛,他的睫毛,他的脸颊。
“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余跃眼睛闪亮,大为赞同地点头,“那我们就轰轰烈烈地做一场美梦吧。”
“为什么要轰轰烈烈呢?你不怕吵醒自己吗?”杨寒睫毛闪动,低低地说道,幽幽的声音,就像是小溪流水轻轻地流淌,清凉、和谐、自由、平静、美好……
出人意料地,她今晚的话变得特别的多,也许这便是梦中的她才有的性格和表现吧。
“不怕,吵醒了自己,就到现实中再轰轰烈烈地梦一次。”余跃说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轰轰烈烈的,平平淡淡的不好吗?”杨寒手指停留在他的嘴唇上,语调仍旧轻缓。
“呃……”余跃窒住了。
原来她喜欢平淡的宁静的生活!
“轰轰烈烈不好吗?”半晌之后,余跃有些无力地反问道。
“你……你真没有风度,就这个问题都要跟我分个高低。”杨寒嘴角微掀,倾斜了他一眼。
余跃看得呆住了,那似怒还嗔,那娇羞作状,自她冷若冰霜的脸蛋上展现出来,竟然别有一番风情。
余跃痴痴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杨寒眼见于此,有些紧张地问道:“你,生气了吗?”
“没有,”余跃大度地摇头,“我只是用沉默了表现我的风度而已,怎么样,传神不?”
“噗嗤”一声,杨寒掩嘴笑了出来:“很传神,很传神。”
余跃轻轻地抓起她的手,俯下身去,将自己的唇印在她娇嫩的双唇上。
她的唇温润、软滑,无尽地释放着令人心醉神迷的芬芳和令人心旷神怡的温度,不知不觉地,他便在一阵天旋地转中陷入迷醉。
许久许久,仿佛已经窒息得喘不过起来了,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而这时候,身下的某件物事,已经坚硬得可以敲死一头大象了,也撑得他难受至极。
“娘子,让我们把上次洞房没有完成的任务继续完成吧。”余跃“媚眼如丝”地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刺进她的心扉里。
杨寒的身体也娇弱无力,滚烫得似乎要燃烧起来,然而她的面容却出奇地平静:“难道,做夫妻就一定要做那些事情吗?”
“当然,”余跃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夫妻一定要做这些事情的,要不然男人和男人都可以成亲了。”
“噗嗤”杨寒再一次忍俊不禁,“其实你这个人啊,有时候真的令人讨厌,别说当初百里冰想杀你,就连我都想砍你两刀。”
百里冰?差点把那个心狠手辣的心肝儿忘了,她现在不会杀自己了,而且还会茶饭不思地思念自己,可是自己此刻做的事情,是不是对她的一种伤害?他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这一阵冷战,引起他猛地一阵咳嗽:“咳咳咳……”
杨寒惊愕地弯过手去想要敲他的背,却只见他忍不住张口,“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将被单染出殷红的一片。
“怎么了?”杨寒花容失色,惊恐地看着他,双手轻推,想要将他推起来。
“不碍事的,”余跃若如其实地说道,“间歇性的习惯性的吐血,就像是家常便饭一样,我已经习惯了。”
杨寒却悄无声息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柳眉轻蹙,仿佛陷入了沉思。
余跃却吐着沉重的呼吸,不顾一切地去解她的衣衫:“娘子,先办正事吧。”
杨寒却怨恨地白了他一眼:“你命都不要了吗?现在你的正事就是先治病,其他什么事都不重要。”
余跃惊恐地看着她:“我,我有病?还是能要命的病?”
杨寒脸上泛起些许担忧,点点头:“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用一种错误的行功方法行功,把自己弄得五劳七伤,气血逆向运行,全身经脉都已经紊乱不堪了,换句话说,你这是走火入魔之象。”
这都看出来了,还真有两把刷子。
“会死吗?”余跃有些紧张地问道。
“会死,但是还有救。”杨寒脸色凝重地说道。
然后,她轻轻地推他的身体:“起来吧,我先替你推宫过穴,运用斗气调理气血,然后给你写一副处方,将来你照着药方按时煎药,按时服用,一定会好起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