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美丽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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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苏里平原,余跃凭借着稀奇古怪的独特的战车,将铁摩柯的队伍打得丢盔卸甲落荒而逃。

这套战车,是他为了这场平原大战特意精心准备的,方方面面考虑得周全,所以临敌之时,发挥了比较强大的优势。

铁摩柯的大军溃如散沙,一路败退,余跃率军穷追不舍,趁机一顿痛击,一路打得铁摩柯的大军更是落花流水。

铁摩柯带着部分残兵败将,一路逃至嘉和城下,一顿撞门叩关,聂行之在城头看清是己方人马,立刻放下吊桥,放他们入内,才不致全军覆没。

余跃率军追上来,眼见城头上刀兵林立,守备森严,又念及己方师老兵疲,对方以逸待劳,急切间也攻之不下,遂命令退军五十里,扎营休整,待来日攻城。

次日上门讨战,聂行之闭门不战,无论如何谩骂,只是不出。

无奈之下,余跃率军强行攻城,全军排山倒海向城墙冲击,强弩利箭一轮又一轮发射过去,血肉之躯一波又一波地涌上前去,然而,城头上的反击极其有力,他们或投石或放箭,有条不紊,总能将北湘军的进攻打退。

嘉和守府聂行之年轻时就是一员虎将,有过征战经验,后来弃武从文,为一方父母官,但兼顾嘉和防务,也从未放弃过训练士兵,是以,临阵对敌也颇为得心应手。

有了城池为盾,铁摩柯也心定不少,加之有聂行之的从旁协助,他更是底气十足,气定神闲之下,指挥起来,也是井井有条、攻防有序,于是一座城池,竟被防护得坚似铁桶。

损兵折将,久攻不下,余跃只好下令收兵,择日再战。

回到营中,看着满营的伤兵,余跃不禁发起愁来。

这嘉和城据险而守,城内粮草水源充足,而己方粮草需要定时补充,若遇衔接不上,必然陷入困局,且野外扎营,有诸多不便,饮食安全,伤员救治,都很难周全,而且如此多的人挤在一起,很有可能发生瘟疫,因此久战之下,对己方极其不利。

而且另一方面,百里冰大军最后从海上撤军了,虽然送死的可能性极大,但如果他们侥幸回来了,要想攻城,就更加艰难了,从这个层面上说,也要求速战速决。

但是,凡事欲速则不达,对方占了地利优势,一味强攻,并不能攻下来,反而会使自己的损失越来越大。

坚固的城池,如果防守得当,是很难被攻破的。

就如乌仑要塞。

而在另一个空间里,有一个经典战役,也很深动地说明了这个问题。

南宋时期,应该是南宋末年,蒙古大军大驱南下,所向披靡,剿灭南宋的趋势,已经不可阻挡了。

然而一支大军在打到四川境内的钓鱼城之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挺进半步,他们绞尽了脑汁,上天入地什么办法都想了,却还是无法突破,年复一年,为了攻破这座城池,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损兵折将是自然的,最大的不幸是,他们的英明神武的蒙哥汗,在这里折腰了。

后来,又是许多年,蒙古其他几路大军从各个方向取得了全面胜利,灭亡了南宋,然而这座城池,却还孤零零地屹立不倒。

南宋灭亡后,大势已去,坚守城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忽必烈又答应绝不伤害城中百姓,守将王立(其实守将已经换过好几代了)这才弃城投降,这时候距离蒙古最初侵犯这座城池的时间,已经时隔三十多年了。

总之,很难呐!

但是,无论多么艰难,这座嘉和城,又是势在必得,否则,站不稳脚跟,敌方但得喘息,一旦反扑过来,自己必然一溃千里,甚至千辛万苦夺得的乌仑要塞,又要重新落入敌军手中,这一番努力,就算是功亏一篑了。

归根结底,为今之计,就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正在冥思苦想之际,几个士兵推推攘攘地压进来两个人,一个士兵禀道:“在嘉和城下,发现一男一女,鬼鬼祟祟的准备渡河,疑是敌方奸细,就抓了过来,请将军发落。”

“奸细?”余跃满脸惊讶地站起身来,往那两个在士兵手中挣扎的奸细瞧去。

这一看之下,吃了一惊,这两个“奸细”,不是别人,是林紫和萧宝林。

之前匆匆的一个照面,萧宝林对余跃没有什么印象,只是望着余跃,脸色苍白地叫屈:“我们不是奸细。”

倒是林紫,只看了余跃一眼,立刻就脱口叫道:“是你?”

她这表现,倒是出乎余跃意外,因为在他看来,林紫连正眼都没看过他,又怎么可能对他有什么印象呢?

林紫穿着一件鹅黄的短衫,外罩一件米色短袄,下身一件鱼尾裙,将她杨柳细腰,圈束得玲珑毕现,霜雪一般的肌肤,白嫩得吹弹可破,秋水一般的双眸,始终泛着妖异的光芒,始终如钩似爪地吸引着他的深心。

在林紫“是你”两个字出口之际,他就知道,原来这个妖精也已经注意到自己了。

看来,自己的男性魅力和主角光环也很璀璨嘛。

余跃不由得心里飘飘然起来。

紧接着,他就想到,这两个人一定是偷跑出来的,应该是林紫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在监牢里把萧宝林救了出来,然后一起私奔,从逃跑的方向上看,似乎准备逃往北川帝国曼陀分部。

但是此刻,他们落到了他的手中,无论对公还是对私,他都是不可能成全他们的。

说好要撬墙角的!

“你认识我吗?”余跃作一脸诧异状,然后又是一脸玩味,“我可不认识你,你这个奸细!”

“我不是奸细,我是曼陀林赛的女儿林紫,你仔细看看我,不觉得有点面熟吗?”

林紫挺了挺胸,掠了一下鬓边发丝,眼中透露出春风般的笑意。

本来她只是想通过这一系列动作,来展现出体现自己身份的一面,只是一个很单纯的动作。

然而在余跃看来,这个动作,完全变成了挑逗。

她的挺胸的动作,将她挺翘的酥胸,挺得轮廓分明,硬挺饱满,而那春风般的笑意,充满了十足的妩媚和妖娆,又有几分幽怨,像是一个妖精,好不容易修行千年,却在一朝被得道之士法宝降服,那时刻展现出来的楚楚可怜。

余跃血压一阵猛涨之后,险险地控制住了就要流出来的鼻血,然后,非常“淡定”地说道:“林紫姑娘我当然见过,她可比你漂亮多了。”

“嗯?”林紫惊愕地圆睁了一双杏眼,忍不住伸出纤纤玉指来抚摸自己的脸颊:难道说这一路长途跋涉,风吹日晒,使得自己悄无声息地变丑了,还是没有洗脸的缘故?

余跃看着她那么用力的抚摸自己的脸,都不由得捏了一把汗:那样吹弹可破的脸,要是一个不小心摸坏了,可就太可惜了。

“不好意思了,姑娘,为了全军乃至全国的安全,我必须将你关押起来,待查清你真实身份之后,还你自由。”余跃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我真的是林紫。”林紫望着余跃,急切得有些想哭了。

说话间,那双灵俏可人的瞳眸闪着水汪汪的光芒。

“我会慢慢证明的,如果你是林紫,我立刻就放了你。”余跃温和地笑着,说道。

继而又忙不迭地转头吩咐士兵:“把他们带下去。”

这个妖精,自己这点功力可挡不住她的妖力,还是先回避吧,让她回避。

士兵们推推攘攘地把林紫和萧宝林压了下去。

余跃心中激动异常,久久不能平静,连战局失利的阴霾也在顷刻之间一扫而空了。

丢失了林紫和萧宝林,曼陀兵团恐怕已经乱作一团了。

林紫可是林赛将军(听说现在正式封为将军了)的心头肉,如果他得知林紫跟人私奔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打起仗来恐怕都会全无斗志了。

对于林紫,于公于私,都应该将她送回曼陀兵团。

而对于萧宝林的去向,就值得考虑了。

当初扣押他,是希望能以他要挟萧项可,迫使他在曼陀兵团危难时刻能够出兵相助,而现在曼陀兵团危难时期已经过去了,现在处于一个生机蓬勃的时机,黑妹在此时此刻心里想的,可能更多的是她自己的权力保障,她可能已经不再希望萧项可回到总部与她争权了,那么这个萧宝林,自然就不能再送回曼陀了。

想到这里,余跃叫过小宇,说道:“又要麻烦你跑一趟曼陀了。”

小宇憨笑着:“不麻烦,不麻烦。”

余跃浅笑一下,说道:“你去这么告诉黑妹,我们抓住了林紫,萧宝林还在附近流窜,请教她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是直接把林紫送回去呢,还是捉到萧宝林之后一起送回去。”

小宇愣了一下,马上就想通了:我早就看出长官对林姑娘有意思了,看来长官这是故意要拆散这对鸳鸯啊!

“遵命!”小宇行了一个军礼,出营而去。

这时候,汪古脸色凝重地跑进来,在余跃耳边说道:“海正回来了。”

海正回来了?他还没死吗?

听到这个名字,都恍如隔世,若是再见到这个人,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

余跃喜不自胜,从座位上腾地站起来,就要冲出去迎接。

汪古立时拦住了他,将他黑如锅底的脸凑到余跃脸前:“他是在两军对垒之时,被百里冰放回来的。”

余跃脸上挂着笑意,立刻驳斥:“我管他……”然而顷刻他便明白过来汪古这句话的意味,倏地又收敛了笑容,“什么?放,放回来的?”

余跃身形僵住了。

这是一颗毒瘤啊,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摆明了都是来祸害自己的!

犹豫了半晌,他还是迎了出去,汪古也尽心尽意地跟在他左右。

看到海正那一刻,他有些想哭。

曾经并肩战斗过,又同时从鬼门关前死里逃生,这份情节,无论如何,都值得肝胆相照,可不知为什么,于无形间,自己与他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而海正一路走来,似乎也看多了鄙夷的眼神,此刻看到余跃,神情显得出奇的淡定,甚至还有几分冷漠。

“欢迎回队!”余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谢谢。”海正淡然地答道。

“请随我进来吧。”

余跃当先而行,重新进入帐篷,众人簇拥着海正随后走了进去。

坐定之后,又简短地寒暄了几句,余跃就再也禁不住内心的强烈好奇,说道:“能大概说一下这一年多时间里,你的经历吗?”

“那一天敢死队败了,我被俘了,然后关了一年多,直到前几天,百里冰将我放回来,这就是我这一年来所有经历。”海正干涩地说道。

似乎,这个问题已经被无数次的提及,所以,这个答案,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方程式的答案,所以他几乎是张口就来。

然而他越是说得从容,越是说得简单,人们就越是坚决地认为:他肯定隐藏了什么事情,而且是极其极其重要的事情。

但他这个回答,已经将很多人的嘴堵死了,尤其从余跃的角度来看,更是无言以对。

汪古却有些不知趣,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将黑脸拧出一丝笑容:“百里冰为什么要放你?”

“我怎么知道?”海正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冷冷地说道,“也许,他们发现从我身上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留着也没有什么用,所以就放了回来。”

“你……”汪古的黑脸一阵抽搐,似乎想要发作。

余跃轻轻摆了一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而转头望着海正,面露笑容:“千万别误会,我们只是好奇,只是希望你说得详细一点而已。”

余跃的平和却丝毫没有稳住海正的情绪,就见他将冰冷的目光扫向余跃,掷地有声地说道:“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怀疑我已经叛国投敌回来做奸细了吗?当初你也是从敌国逃回来的,当大家向你质疑的时候,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句话戳到了余跃的伤疤上。

是啊,自己也是从敌国逃回来的,听过太多的质疑的话语,看过太多鄙夷的眼神,也曾觉得那些人是不可理喻的,甚至一度觉得他们面目可憎。

当许岩咄咄*人甚至要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时候,自己对他的行为也深为不齿,甚至杀他的心都有。

然而事易时移,自己却在悄无声息之间将那些怀疑和鄙夷加到别人身上,难道说曾几何时,自己已经变得不可理喻,面目可憎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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