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端仙说:“前些年,在蛇山东头有一个叫杜家庄的庄子,有一家大财主姓杜,骡马成群,家产万贯,可惜就是人丁不旺。膝下只有一子,叫杜一元,娇惯无比,人长得漂亮,英俊萧洒,聪明能干,年方二十有五,尚不婚配,说媒的踩破门槛儿,没有一人相中。这下可急坏了杜财主。杜家寻亲告友,请众亲友帮忙,给杜一元提亲。又过了半年,杜公子还是没有相中的。杜财主勃然大怒,说道:‘自古而来,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由着你小子个人说了算?从今而后,我要亲自作主了。’这日,果然又有人上门提亲,杜财主见那家也是殷实、富贵之家,虽没见到姑娘相貌,便一口应下来。他告诉家人,立即筹办婚事。这下可把那杜一元*急了,一气之下跑了。杜公子跑进深山,藏到一个枯树洞里。这老树也有千年,枯洞有半间屋子大,里面铺有干草,绵软舒适。杜公子跑累了,就躺在树洞里睡着了。这树洞原来住着两条蛇,一条是青蛇,一条是白蛇,两条蛇出外回来,见自己窝里躺着个小伙,很是惊奇。仔细打量,见这小伙眉清目秀,俩蛇都喜欢上了,争着抢着要嫁给杜一元。俩蛇争执不下,青蛇就对白蛇说:“妹妹,咱姐妹俩是好朋友,从来就没有分开过,谁嫁了这小伙子,我俩还能再分开吗?不如一起嫁给他吧。”那白蛇一听,笑了,说:“对啊,姐姐,你为何不早说,那咱们就一起嫁给他吧。于是俩蛇就陪小伙子睡觉,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杜一元一觉醒来,见自己身边伴着俩漂亮姑娘,正笑眯眯,用水汪汪大眼睛看着自己,好生惊奇,心想:‘我这些年来,没有一个相中姑娘,原来是在等她俩啊。’想到这,小伙心花怒放,就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领着这俩姑娘,一路蹦蹦跳跳,回家去见父母。可是,你们说,那杜财主能接受这俩蛇变的姑娘吗?”说到这,刘端仙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眯起眼来,用筷子夹起盘子中那块鸡肉送进嘴里,鸡肉上连着块小骨头,卡了刘端仙喉咙一下,“哼哼”,他不停地清着嗓子。
“嘿嘿,这下可好,以前一个没有,这一下子就娶俩,后来怎么样呢?这小伙子知道俩姑娘是蛇变的吗?蛇还会再现原形吗?”蔡二娘听得入迷,痴呆呆地瞅着刘端仙,不停地追问。
“后来,”刘端仙清了清嗓子,想继续往下讲,话却被郝得旺打断了,他没心思来听这些狗屁情爱逸闻,关心的是那红顶蛇。
“你说的故事是《蛇山秘录》书上的吗?”郝得旺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端仙的麻脸,有意把话转到正题上。
刘端仙一惊,心想:“哎呀,郝得旺怎么会知道《蛇山秘录》?世上只有一本《蛇山秘录》,一直藏匿在自已身上,那书是蛇王李罗锅的一本至宝,被我夺来,现在不知在什么地方……”刘端仙面露张慌之色,道:“姐夫怎知这书?这种道听途说的闲事怎会在书中。”
郝得旺从刘端仙的神色之中看出他确实非常在意那本书,便有意说:“你抓蛇那天,有一本书散落在荒坡上,是我把它拣了回来。兄弟尽管放心,书放到我这,丢不了。不过你是一个学医之人,怎么会有这么一本书?”
刘端仙,暗想:“羊入狼口,岂能轻易要回来?好在现在知道书的下落,我好好蒙他一番,别叫他把书当成宝贝。”
他呷了口酒,道:“一次,小弟游医深山,遇到一场大雪,迷了路,在深山老林里出不来了,遇到一个老道人相救,收留了我。我见那道人学识渊博,道法高深,便拜他作了师父。老道士是蛇山的一个世外高人,见我对他忠心耿耿,便给我讲这《蛇山秘录》,每日讲五个时辰,一连讲了一个月,然后再让我自己读这书。我自己又看了一个月的书,才弄懂书中的一二。这书本高深莫测,姐夫文字所见不过是个皮毛,并不是真正意思,按此去作,要遭遇大祸的。”
“噢,还有这事?兄弟放心,我不过是闲着没事,随便看个热闹,过几天就还给你。郝得旺暗想:“去你妈的,那书虽有不懂之处,但大部分还看得明明白白,你少来蒙我,那书就是我的了,休想从我这拿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