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些往事,历历在目,如今江山依旧,人已仙去,山爷子伤感不已,用手背把眼泪抹去,喝了一口酒,叹息道:“我的罗锅老哥不在了,没有人养蛇,这蛇山岂不是要大乱了吗?”
长白道人也叹口气,陪山爷子喝了口酒,道:“可不是吗,我正为此事发愁。从这儿向东走二十里,有个小山庄,叫柳屯,发现了一条大黄蟒蛇,害人伤牲畜,庄里人全都跑了,多日不敢回家,田园全都荒芜,真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贫道明天正要去治那妖蛇。”
山爷子惊道:“那毒蛇有这么厉害?那庄子我以前去过,刚才如果碰不到老哥,我说不定会赶到那里过夜。明天我回家正好路过此地,想和老哥一起过去看看。”
长白道人道:“那可太好了,贫道对治那蛇本没什么把握,山弟正好帮我一臂之力。”
“哦,我这一生只在蛇山采药,多对付虎豹狼熊一些大兽,对蛇却知之甚少,到时我哥俩商量着办吧。”
“山弟,我知道你的音律才干远在我之上,你看看这孩子的笛子,我为何总是教不好?怕是这里面还有些什么奥秘我没有发现。”
这道人曾听李罗锅说过,他与这结拜兄弟分手之时,山爷子曾拜京城隐居蛇山的乐律高人、逸远先生学琴,一学就是十年,后来逸远先生故去,蛇山再无懂琴弦之人,他便将琴摔掉,发誓从此再不碰一下。
“哦,是兄长过谦了。我来看看这孩子的笛子。琴,我是多年不抚,对笛子不敢说懂,只是我有一个小孙女,也有这样一支笛子,是祖上传下之宝,那里面名堂太多,我也只是弄懂个大概。”
说着,山爷子拿过赵志钢的笛子,这一看,甚是惊奇,笛子果然与阮笛儿的笛子一模一样,如果两只笛子放在一起,简直分不清彼此。忙问:“孩子,你这笛子是从哪来的?”
赵志钢默不作声,摇摇头。他只是个孩子,只知道笛子是家里的东西,其余的一无所知。
长白道人把这孩子的身世说了一遍,可也就知道赵志钢是一个逃难孤儿,大概是将门之后,笛子是他家的传家之宝,是支魔笛,究竟魔到何种程度,眼下没练到那个火候,也说不清楚。别的事也不知道了。
山爷子把洞中灯火挑亮,细看那笛子,和阮笛儿的笛子一样,上面细细刻着各种飞禽走兽,可是,那飞禽走兽的姿态、却大不相同。阮笛儿笛子上的飞禽走兽动作较为平和、舒展,而赵志钢这笛子之上的飞禽走兽却更为刚健、劲猛。
山爷起身,照笛子上飞禽走兽的动作打起兽拳,口中学着那飞禽走兽的鸣叫之声,然后,拿根木炭在石板上记下乐谱。长白道人按这乐谱重新抚琴,果然流畅许多。如此从头再演练一遍,长白道人终于破解了其中不明白之处。心中大喜,道:“如不是遇到山弟,我真是要误人子弟了。”
山爷子笑道:“我孙女那笛儿,我琢磨一年多才弄明白。”
山爷子把笛子还给赵志钢,这次还是长白道人抚琴,赵志钢吹奏笛子,果真如高山流水,畅快多了。一会儿,只听得山洞外虎叫猿啼,一声近似一声。这爷孙俩一惊,乐声戛然止住。
长白道人与山爷子相视,哈哈大笑。他俩明白,这支魔笛能呼风唤雨,调遣飞禽走兽,只是赵志钢的功夫尚需时日。
山爷子坐下,与白长道人重新喝酒。白长道人道:“山弟,罗锅兄将小刚交给我,我就要尽我微薄之力,把这孩子培养成人,只是他内力太差,武功一点也不会,我想调教他几年,然后叫他去跟你。这飞禽走兽的奥秘,你比我懂得多了。”
“哦,这样最好,老哥先教这孩子武功,有空闲带他到我那‘仙人居’一聚,我倒要看看,他这笛子与我那孙女的笛儿要是在一起吹奏,是何效力?”
山爷子与长白道人一夜没睡觉,天南海北,聊个没完没了,皮囊中的酒喝得一滴都没剩,直到天亮,俩人也不觉得睏倦,叫起小钢一起骑马去柳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