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德贵暗想:“这真乃是上天赐我将功赎罪的好机会,我抓了他俩送进京去,不但能受奖赏,也能得到升迁。”常德贵大喜,忙在堂中多多安排差役,叫人把赵志钢和阮笛儿带上来。
常德贵见赵志钢此次并没着官服,身穿一身灰布长衣,手拿一折扇,一付逍遥自得样子。那阮笛儿仍是一袭白衣,身子被绳索所缚,头发蓬乱,神情沮丧。
常德贵很是不解,没等他发话,赵志钢抢先一抱拳道:“常老爷,别来无恙?”
常德贵怒目圆睁,拍了一下惊堂木,道:“大胆赵志钢,你本是朝中命官,胆敢反叛朝廷,偷放逃犯,本官正奉命追捕你,你还敢送上门来?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呢……”
赵志钢故作诧异,挥扇止住常德贵,问道:“谁说我是反贼?此一时,彼一时。那日,阮笛儿因是当今宰相结发妻子,宰相密令暗中保护她,不让我泄露他人,只好用此办法,瞒过县爷。现在又不同了,宰相爷与这阮姑娘反目为仇,叫我捉拿她,我这不给你送来了吗?”
常德贵用力拍了下惊堂木,动怒道:“大胆,本官收到朝中公文,叫我追捕你,你还敢狡辩?来人呢,给我拿下。”呼拉一下,上来几个差役,就要动手。
赵志钢并不慌张,一摆手中折扇,道:“慢着,常老爷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而来,难道我愚蠢到主动送死不成?”
“我管你何事,先给我绑上再说。”常德贵大叫道。
两个差人一齐动手,把赵志钢双手綑绑结实。齐喊道:“跪下。”
阮笛儿并不反抗,乖乖屈膝跪下,可赵志钢不跪,微笑道:“我是给常老爷送财来的,不能这样待我。”
“给我送财?你一个贼人能给我送什么财?你是来送命的吧。”常德贵不解。
赵志钢环顾左右,道:“常老爷何不方便一下,咱们后堂说话。”
常德贵见赵志钢神秘的样子,有什么话要说,他已被绑上,就是也插翅难逃,便叫差役把赵志钢、阮笛儿带到后堂,给他们各人一把椅子,让他们坐下。道:\"好吧,你有什么诡计就全都使出来吧,我常老爷不怕你那一套,你就骗得我一次、二次,还能骗我三次不成?”
赵志钢坐下身来,轻松一笑道:“恭喜老爷,你要发财了。”
常德贵更是糊涂,不耐烦道:“你有事快说,有屁快放,不要卖关子。”
“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大人可知道蛇山红顶蛇之事吗?”
常德贵点了点头,哼了一声,心想:“那红顶蛇谁人不知。林子苓一取蛇眼,骗得皇位,二取蛇眼,天下选美。刘端仙以蛇妖言惑众,欺骗我,被我关进大牢,险些要了他的性命,没想到揭了皇榜,当了守蛇大元帅,可终究没逃脱葬身蛇腹的命运。最近,贵为宰相的沈小龙与公主剜取蛇心,被蛇吞噬,丢了性命。当今之世,全为了一个蛇,天下大乱了。”
赵志钢继续说道:“眼下那老蛇已死,埋在贵县的二道沟,大人可否知道?”
常德贵点头。
“那蛇虽死,但身上还有一宝尚在。”
“一宝,什么宝?”
“难道大人不知,老蛇头上有一宝珠?”
常德贵想起:“听说红顶蛇头有一宝珠,珠随蛇长,价值连城。二品官刘端仙为得此珠,命丧蛇口,我那亲戚郝得旺、蔡二娘俩口子都死于非命,我也正为没得到这蛇宝而惋惜。”他来了兴致,连连说:“是呀,是呀,蛇头是有一价值连城的宝珠。”
赵志钢道:“岂止价值连城,是倾城倾国。大人难道不想得到它吗?”
“怎么得到?”常德贵盯着赵志钢。
赵志钢道:“说来也很简单,老蛇葬身于二道沟,把它挖出,取下宝珠便罢。”
常德贵一听,哈哈大笑,道:“如此简单,要你们有何用途?我自己找人挖来便是了,就不用你们*心,你就安心等着我送你进京受审吧。”
赵志钢也笑道:“嘿嘿,话虽是这么说,做起来却不易,真是那么简单,我也找人挖了,何必冒险上门来找大人?这其中的秘密大人还是不知。”
常德贵诧异:“哦,那老蛇已死,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其一,老蛇虽然已死,却是成仙的灵物。你难道不知它为何而死?”
赵志钢见常德贵伸着脖子,听得入神,故作停顿,咳嗽一声,又说道:“它是因误伤害救命恩人沈小龙自责而死。现今,它虽是死了,其魂灵尚在,谁敢动它,必将遭受灭顶之灾。不知大人信否?”
常德贵微微点头,暗想:“哦,有点道理。那老蛇千军万马奈何不了它,居然死了,确与误吞沈小龙有关。”
赵志钢继续道:“这二是蛇山偌大,方园数百里,沟沟叉叉,老蛇葬身之地,到哪里去找,又何人能说得清楚?”
“哦,以你的意思?”常德贵见赵志钢说得有道理,便问道。
赵志钢瞅了阮笛儿一眼,道:“眼前这位白衣姑娘,她与宰相沈小龙是结发夫妻,也算是红顶蛇的救命恩人,与蛇有过命之交。如果她要是去取那蛇宝珠,必定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常德贵瞅了一眼阮笛儿,见她仍是低头不语。
“唉,还真是有点意思。阮姑娘取宝珠,赵志钢主动找上门来,他们这般好心,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常德贵摇头晃脑,捉摸不透。
“你们这般好心,图的是什么?”
赵志钢笑了,道:“我当然有所图了,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不是自投罗网来了,今日投奔大人名下,要与大人分一勺羹。”
“怎个分法?”
赵志钢讪笑道:“与大人作买卖,就这个样子,我怕大人是没有诚意吧?”他看着自己身上的绑绳。
常德贵确实看不出赵志钢对自己有何歹意,屋外差役众多,也不怕他跑掉,便起身给他松去绑绳,阮笛儿仍被绑缚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