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和饥民打斗起来,官兵手中均有利器,饥民手中只有棍棒,抵挡不住,纷纷后退,倒下一批又一群,不到一个时辰,便死伤多数,剩余之人,便都逃窜而去,众侍卫也死伤不少。
打斗停息下来,沈小龙才从惊梦中清醒过来,在官后人护卫下走上前来,在一棵老树旁发现林若惠,怀中紧抱一本破书,人还在昏迷之中。再去看那郝鑫山,已被打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已死去多时。沈小龙不忍再看,忙喊过军中大夫,快给公主林若惠救治。
林若惠并无大妨,只是吓昏了,众人忙活了半晌,公主缓醒过来,靠在沈小龙肩头,回想刚才惊险的一幕,一身冷汗。
县令常德贵听说宰相沈小龙和公主驾到,那还了得,慌忙来见,跪倒在地,哆嗦道:“下官不知是宰相、公主驾到,万望恕罪,下官该死,下官该死。”说话已语无伦次。
沈小龙见知县常德贵,后面跟着他的儿子常大宝,想起了以前在“济生堂”那些事,一番怒火无处发泄,便对左右道:“把他爷俩都给我抓起来。”
常德贵和儿子常大宝屈膝跪下,常德贵道:“下官有罪,下官有罪。”
沈小龙扶林若惠站起,走到常大宝面前,道:“常大少爷,你抬起头来,看看认识我吗?”
常德贵纳闷:“这大宝,天生好凑个热闹,哪有事哪到,这地方也是你能来的?岂不是没事找事吗?”
常大宝原来不知来人是沈小龙,只听说官人与白衣会在荒地打起来,便来看热闹,谁知冤家路窄,在这儿碰上。他头也不敢抬,浑身抖成一团。
沈小龙上去便是一个耳光,“啪”的一声,常大宝吓尿了裤子,地上一片湿迹。
“前番,你抄了我家“济生堂”,这个仇,我今日非报不可。”沈小龙对左右道:“来人呢,给我往死里打。”
说着,上来俩侍卫,手持皮鞭,上来就抽打常大宝。常大宝放声嚎叫。
常德贵见这样打下去,儿子小命休矣,便一个劲磕头求饶。
打了一会儿,沈小龙叫侍卫停下鞭子,对常德贵道:“常大老爷,你贪赃枉法,收刮民财,在太平镇是有了名的,本官理应将你法办。暂且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到时也可饶过你儿子的性命。现在,我交待下两件事,你给我仔细听好:一是去把“济生堂”给我烧了。”
常德贵忙又求饶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沈小龙怒道:“混蛋,叫你烧,你就烧。”
常德贵道:“是,是,烧了‘济生堂’,小人听令。”
众人不解,面面相觑,沈小龙既然要报常家抄“济生堂”之仇,却又为何又要烧“济生堂”?岂不是自相矛盾?
唯独公主林若惠明白此时沈小龙的心事:“小龙相公怒打常大宝,是痛恨常大宝以前曾侮辱了他;现在叫人烧‘济生堂’,却是因那里成了众饥民朝拜阮笛儿的地方,烧了它,表示与阮笛儿彻底地决裂。两番作法一个心思,就是沈小龙已经深爱着现在的地位、生活,爱她公主林若惠。林若惠还是头次见沈小龙发这大的脾气,也头次见他锋芒毕露地表现自己心迹,心中暗喜:“这小龙相公真变得像个大丈夫了。”她插言道:“宰相爷发话了,你照办就是了,不得有误。”
常德贵见公主也说了话,连连磕头道:“下官谨记公主千岁的的教悔,一定小心去办。”
沈小龙指着常德贵鼻子道:“我交你第二件事是,给我撒个人马,看好太平镇,发现阮笛儿回来,立刻给我拿下,验明正身,就地处决。听明白了吗?”
常德贵心中暗惊:“他们原本是一对多么恩爱的情侣,结婚那天场面还历历在目,现在居然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不容多想,忙答道:“下官一定办到,万无一失。”
沈小龙瞅了一眼常大宝,见他还瘫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就想再戏弄他一番,道:“常少爷,我听说,太平镇不少姑娘都糟塌在你手中,本官今天饶你不死,却要你长点记性,来人呢,把常少爷下边那玩意儿割下来喂狗吃。”
“遵命!”呼拉上来两个兵士。
“那可不行呀,宰相爷饶命,相爷饶命。”常家父子鸡叨米似的磕头。众兵士在一旁偷偷窃笑。
忽然,远处东南方响起呐喊声,仔细望去,见又是一股饥民又向这边涌来,众人皆惶恐。公主林若惠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沈小龙看着林若惠身上的白衣,心里明白了,这群饥民还以为公主是白衣仙子阮笛儿,在官兵手中,又来抢夺。
他把林若惠扶上轿子,叫她脱去身上的白衣,转身走到常大宝身边,道:“常少爷,看在你爹爹的份上,暂且留下你那个玩意儿,先把这白衣穿上。”
常大宝不解,又不敢不穿,只得往身上套。因常大宝人高马大,衣裳太小,只得胡乱披在身上。
沈小龙对常大宝道:“你要想留下那个玩艺,就快跑,往那个方向跑,你不跑,这两个侍卫就用乱刀割下那东西了。”
常大宝不知沈小龙是何用意,拔腿向西方跑去。
常德贵突然明白了沈小龙的意图,惨叫道:“我的儿子,你的小命难保了。”
沈小龙吩咐手下道:“你们去追赶那小子,他要不听话就捅死他。”
常大宝前面跑,众侍卫后面追赶,那群饥民见一个白衣人向西方向跑去,都以为是白衣仙子被人追杀,也向西方奔去救驾。
沈小龙见一股人流滚滚奔西而去,便挥手带公主林若惠背道逃去。
这时,忽见一骑快马赶上,是宫中太监来报:“传皇上口喻,宣宰相沈小龙和公主林若惠进宫见驾,命你们马上回宫。”
沈小龙和林若惠心惊:“皇上这等着急,必是病重。”不敢耽搁,马上转身奔京城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