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道长带一行人进长宁宫,是为皇后邱娘娘捉妖。这邱娘娘是林传孝的亲母,林子苓的元配夫人,当年林子苓娶了她后,没有生育,便又娶了一房小妾,便是现在的陈娘娘,生了林传忠,之后邱氏才生了林传孝,再后那娘娘又生下林若惠。林子苓当了皇上,立邱氏为皇后,陈氏为贵妃娘娘。可邱氏族却一点都不高兴。林子苓一门心思放年轻的妃子身上,对她理都不理,见个面都难,所以,每天郁郁寡欢,整日病殃殃的。有亲信跟她说,皇上服下两只蛇眼,叫蛇妖伏了体,所以不与她亲近,应该叫一帮道士来驱妖逐邪。道长带赵志钢一行人于是了皇宫,在皇后宫中大殿上铺排设起坛场,上供三清圣像,旁设二十八宿并马、赵、温、周四大将,下排三十六天将图像。香花灯烛设满一堂,钟鼓法器排两边,插着五方旗号。然后擂起法鼓,道士们都戴上七星冠,披上九宫八卦法衣,踏着登云履,手执牙笏,便拜表请圣。又念了一天的消灾驱邪接福的《洞元经》,这一天便结束了。他们要在宫中住上一夜,第二天继续施法驱邪。
阮笛儿这几天正在发愁,不知下步如何是好。虽说,公主林若惠不再从花圃之中选丫环了,姑娘们暂时脱离了分离的危险,可不能总呆在这儿呀,总得想办法逃出去。只是没有外边的消息,两眼一抹黑,无从下手。这日,忽见“黄嘴儿”露了个面,又飞走了,心生诧异:“难道这该死的东西会和赵大哥在一起?”
阮笛儿知道,她那鹰,这些日子只有她、赵志钢两个熟人,如果没有赵志钢,鹰不会离她左右。花圃西角有个石台,阮笛儿悄悄地来到台上,一声声唤起鹰来。
“咕咕,咕咕。咕噜咕噜。”
转眼间,“黄嘴儿”悄无声息地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了阮笛儿的手掌上。
阮笛儿见‘黄嘴儿’羽毛上发湿,知它定在几里之处,听到唤它的声音,急冲而来。故作生气,拍打着黄嘴儿的脑门道:“你个该死的东西,又到哪儿玩耍去了?”
“黄嘴儿”老实伏在阮笛儿手掌上,喉咙中咕噜咕噜的,象是在向她分辩什么。阮笛儿明白,赵志钢一定离这儿不远,说不定就在这宫中,鹰知道他的落脚之处。
阮笛儿用脸颊贴着鹰的脑袋,嘟嘟囊囊唠了一阵子,大意是让它飞到那棵老枣树上去。鹰象是听明白她的话,阮笛儿一松开手,便飞上树梢。
阮笛儿以假借看望白脸太监为名,去他房中偷来笔墨,从身上撕块绸布条,写上:“晚上到花圃找我。”然后从树上唤下,鹰,把那字条绑个鹰腿上,让它去找赵志钢。
赵志钢见那“黄嘴儿”鹰飞了回来,躲到僻静处,唤下那鹰,见到阮笛儿写给他的条子,就他去花圃相见。这花圃在哪里,赵志钢刚刚进了这皇宫,哪里去找这花圃?不由暗自摇头,心说:“这丫头已为我是这皇宫的老客,随便说个地方,我就能去?这皇宫这么大,我就是大摇大摆地找也得找个半天。不过这丫头现在还没有何危险,这就放心。那花圃是在何处,离这儿有多远,晚上如何能找到她?应该先去探个路才好,可是,这四周叫大内的侍卫们围个严严实实,无奈,只得等天黑下来再行动。
赵志钢一伙几十个道士被安排地一个大院子中,吃罢晚饭,赵志钢趁道友们不注意,身子一闪,溜出院子,还没走几步远就被侍卫们发现了,有人喊他:“那道士哪里去?”
赵志钢不知那人在叫谁,四处看了看并没旁人,低头见自己穿着一衣道袍,心中好笑,原来是叫自己。抬头看,几个侍卫奔他而来,远过几十丈,长宁宫中门前都是大内侍卫。暗想:“我想得倒是是简单,岂能这么抬腿便走?真是越是慌张越是坏事。”他嘿嘿一笑,冲过人的侍卫们作一揖,道:“小的哪都不去,初次进这皇宫,觉得新奇,随便多看两眼。”
侍卫们喝道:“快回院子去。这皇宫大内是什么住的地方,是你随便看的吗?不懂规矩,小心当你是剌客抓起来。”
“是,是。”赵志钢唯唯喏喏,退了回来。心想:“我现在还不能跟他们来硬的,惹反他们,到时事没办成,再被抓起来就坏事了。”便坐在院子歇息,观察周围的形势,等候时机再作行动。
又过了一会儿,天渐渐地黑下来,院子也安静了,道士们累了一天,都东倒西歪歇息。赵志钢心中着急,担心此时再不走,就误了见阮笛儿的时辰。他见自己刚才是因身上的一身道袍误事,就将衣服脱下来,卷成了一团,在手中拿着,光个膀子,下身只穿一个裤衩,虽是不雅,见人也不知他是干什么的。他悠地一跃,上了一棵大树,从树上望去,后宫原来很大,自己所处只是一个殿堂旁边的一个小院子,从此处向南,串堂过室,是一个小花园,那儿有各种树木花草,还一个小角门,周围无人把守,不知从这门能否出去。他跳下树来,见这隔开的墙并不高,后退几步,猛然前冲,轻身一跃,上了那墙头,又纵身跳下,正好跳进那殿堂中。他见四处无人,悄悄向那角门边闪去,一路无人来往,果然僻静。他到了角门前,见四周无人,上前推了推,门关得严实,丝毫没动,仔细看上面有一把大锁,这可好何是好。赵志钢正想退回来,再作打算。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回头看,有盏灯笼向这边飘动,打灯笼的是两个人,一边走还一边说着话。
赵志钢躲开这门,藏在一棵大树下观望,打灯笼的两人正朝他这边走来,来到了角门前停了下来,原来是两个小太监要出这长宁宫,他悄悄地向前凑了凑,看得清楚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