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丽新和安倍实在看不过眼了,这才走了过来,挡在了我们中间。
“行了,行了,开玩笑也该有个度了,再这样耽误下去,就真让那个共产抢前了。”丽新说道。
此时,我才正经起来,把笔记本还给了林若水,又把背包和枪交给了沛沛,和她对望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少了那些冷酷,而多了一些感激。
“你还能走吗?”我问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还行,就是好像没有精神似的,但还站得起来。”说着,他挣扎的要站起来。
我们谁都不敢去扶他,鬼知道他身上的毒气有没有排干净,他身年包扎的纱布都是我们扔给他,让他自己包上的。
“你们还剩多少人?准备了什么武器了吗?那个共产到底知道这是下的祭坛怎么走吗?”我一口气连问了好几问题。
“兄弟,上吊也要喘口气啊。”那个人说道。
我看得出他真的很累,而且我也知道他被那些头发所占据,活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于是就等他亲口说了。
“我们差不多十个好手都来了,死掉的那些,是近几年才和我们混的,都是一些社会上的混子,没什么本事,还总想着篡权,这盗墓又和打架不一样,光有力气是不行的,还要有脑子,前面还有我们管着,现在管不到了,就送了命了。”他说。
“十个高手都出动了,看来你们很重视啊,你是老几?”沛沛问道。
“我是老七。”他说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河底的秘密的?”沛沛又问。
“那就得慢慢讲了。”老七说。
从他嘴里听说,他叫老七,原名周卫党,是共产为数不多的嫡亲部队,所谓的嫡亲,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而是最早和他一起盗墓的伙伴,能一直活到现在的也算是有点本事了。
本来他们就是盗野墓的,无门无派,虽说肚子里有些货,但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没有门派,你就没有江湖中的立足之地。
盗的东西没人敢收,自己出货的吧,又会被别的门派打压。这一路走来,他们经历了不少困难,虽说盗了不少好东西,就因为这没有门派,他们都是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卖出去的。
队伍里的人越走越少,眼看着他们就要面临解散了,这时,晓组织出现了,收纳了他们,给他们所需的盗墓资料,事后盗出的东西也十分慷慨给价钱,似乎这个组织并不缺钱,给他们的都是高于市价的价格。
虽然共产看得出这事有蹊跷,但没有明白组织真正意图的时候,他们还是选择了按兵不动,因为除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可以收留他们的地方了。
这一次,组织破天荒的没有告诉他们行动的目的,而且还派了一个小姑娘当他们的头,每天在这七里河里,不知道要打捞些什么,这让共产心中到是有了几分疑惑。
凭借着他多年盗墓的经验,他断定,这七里河里一定会有宝贝的,只是组织不想让他们知道而已,管理他们的那个小姑娘,也好像十分的冷酷。
虽说这女孩脸蛋有几分姿色,却是不易靠近的,平常只是来船上问问情况,就离开了,想问一些话吧,她根本就不去回答。
这些年他们受人白眼习惯了,也就没怎么在意,但越是这样,他们就越觉得这河底下有宝贝,不然的话,不会让他们这些盗墓的来当船员了。
这一日收工,老七来找共产,说是要去喝点。他们以前本都有姓名,但因为在墓中折损了不少兄弟,所以这些活下来的,就用数字编叫,共产自然是老大,剩下的就自动排,如果谁不幸死在墓里了,那他的编号就被下一个继承,后面的以此类推。
开始他们以为这号编号的方式这是独创的,来到组织后,才发现,组织的杀手排号也是这样一个方法,但也们的号只排到了十,而组织则到了一百以上。
虽然这些年来有不少新人加入,也都给也们排了号,但前十位一直是共产的老手下,大家彼此了解,而且每次任务,都是分开来做,一个老人带几个新人,因为组织的支持,他们的装备也先进了不少,所以他们十个人一直活到了现在。
收工后,共产和老七来到路边一个小饭店,虽然他们现在都不缺钱的,但是还是习惯在这里的小饭店里吃饭,一来吃着自在,二来说点什么事,也不会有人去注意,一般来这种饭店吃饭的人,基本上都是工人,大家只是为了喝个痛快,吃着便宜。
这两个人坐下后,要了两盘菜,一个鱼香肉丝,一个凉拌花生米,之后要了一瓶龙江家园,菜上来后,就这饭店的角落里边吃边喝。
长期的盗墓生涯让他们变得沉默,或许见过了太多的死亡,让他人也没有了什么感觉,身在江湖身不由已,如果他们想说些什么正事,都会事先听饭店里其他的谈话,如果没有同行,他们才能正式的商谈。
不过这也是他们师父留下来的规矩,毕竟现在这样的社会,还有几个人懂那些什么暗语,切口之类的话啊,所以他们也只是开始说几句,后面也改用了大白话了。
“大哥,这小丫头有点太嚣张了吧,我都看不过去了,在船上对你指手画脚的,一点也不尊重你啊。”老七说道。
“寄人篱下,怎能不低头啊,这些年,你我受的这些气还少吗?忍得一时风平浪静吧。来喝酒。”共产举起了杯子。
两个人在还算热闹的小饭店里干了一杯。老板一直忙进忙出,正是吃饭的点,这里的人还真不少呢。
“但那都是一次的气,受过就算了,有时候实在受不了就给他一刀,咱也拼个痛快,可是现在,天天受气不说,还得干这不知所以的苦活,不是白白糟蹋我们吗?”老七说道,同时又喝了一口闷酒。
“老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啊,兄弟之间没必要来这个,想问就说,你大哥我也是个爽快人,怎么你也学得有些文人气了呢?”共产明白了老七的意思。
“咱也得与时俱进不是吗?大哥,你知不知道这次卖的是什么肉?”老七问。
他们盗野墓的,虽然无门无派,但也有自己的暗语。
“不像是猪肉,到有点獐子的味,只是这獐子不好吃啊。”共产吃了一口花生。
“獐子好打不好见啊,你怎么就闻到这味了?”老七说。
“呵,虽然说他们收留了咱们,但毕竟不是亲生的,总会隔着一条心,虽然我看不到,但闻着味也能辩得出是公是母。”共产放低了声音。
“大哥,那他们的意思,是不要我们插了喽?”老七问。
“不会的,除了我们,他们就没有吃肉的好手了,应该还会给咱们肉,但只是剔骨肉吧。没什么油水。”共产说完又和老七干了一杯。
他们明面上是干杯,其实都是在各自观察他们的话有没有被别人听到,好在这里的人喝得高兴,高声喊叫的声音把他们的话都盖住了。
“那我们就干啃这剔骨肉吗?”老七问。
“当然不会,我们是那种人吗?先前几趟肉,都是在试咱们的水,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钱,而是想看看咱们有没有真的本事,看来这次才是真的目的,之前咱们无论拿什么东西,只要开口,他们就给钱,是真是假他们都不看的,就是为了堵咱们的嘴。”共产说。
“那我们这次?”老七探过了头。
“自己干,我摸得差不多了,干完就可以退休了。”共产说道。
这二人喝完了一瓶酒,虽然说他们常混江湖了,一点酒根本醉不了,但是两个人,一个有心事,喝得闷,一个很高兴,喝得快,这酒精都达到了两个人的大脑中,刺激得他们都有些不管不顾的了。
走出了饭店,这二人准备回到船上去睡觉,他们这些盗野墓的人,基本上都会随遇而安,找哪里就睡哪里,一般他们也养成了这种随时逃跑的习惯,于是便在哪里干活,就直接睡在哪里,这船也就成了他们的窝。
看天色还早,这二人准备散散步看看七里河的风光,别看他们天天在这里干活,却还没有如此好好的欣赏这里的景色。
虽然都是人工制造的,却也都是尽量还原历史的风貌,这二人又借着点酒意,便借着自己肚子里那几两墨水就吟起诗来,也不知道说的是谁的诗,也不知道全不全,说得两个人哈哈大笑,旁人都以为他们酒意为由,纷纷离开了。
两个人走得累,便坐到了一处花坛旁休息,此时他们的酒也醒了不少,呆呆的看着这平静的河面。
俗话说这水总会勾起人的无限回忆,虽然这没有大海的壮阔,也没有湖水的娴静,却是一处长远的细流之景,看得这二人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的故事。
“老七,你看这水,多静啊,要是咱们以前没有选错这一行的话,会不会也像这水一样永远的躺在这里了。”共产说道。
“大哥,你又想多了吧,咱们这种人,不干这个能干什么呢?不是我们选择了命运,是选择了我们啊。”老七说道。
“看着现在的人们,一个个开好车,住好房,搂个漂亮的娘们就上床,这才是人生呢,哪里像咱们啊,这一身的土气,从小练这盗墓的功夫把身子都练走型了,一双手完全就是个铁锤,摸到小姐身上,都以把他们吓跑了。唉,真不知道咱们还守着这个行当干什么?”共产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这双难看的手。
“呵呵,是啊,大哥,那天那些新来的小屁孩子非要请我去找小姐,进了个洗头房,挑了个漂亮,说是他们掏钱,当时我也正憋着难受呢,就进去了,刚开始还行,亲完了,她也脱了衣服了,这用手一摸,把那小姐吓得一哆嗦,说我这手都能把她的皮剥下去了,说什么也不做我的生意,这个丢人啊。”老七说。
“哈哈哈,老七,你也有这事啊,所以我都是老实的躺在床上,把手背到后面去,任他们在我身上乱动,我就是不摸,他们还以为我多清高呢。”共产说。
男人喝了酒就会有点小想法,男人喝了酒就会胡乱说些话,男人喝了酒就想到了最原始的事情,但也都是在酒后的醉话。
“唉,想当年,咱也有忽风唤雨的时候,那什么西北赵王墓,天南山顶窟,还有水底龙王宫,可都是我最为得意的杰作啊,那个时候,在摸金门里,哪个不知道我共产的名头,我分金,你点穴,那可是最佳搭档啊。”共产说得眼中放光。
“是啊,大哥,那个时候,我觉得干这一行,真是有前途呢,那时我都不明白,他人为什么纷纷的离开了门派,宁可去上个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小班,也不愿意回来干一票,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一行已经是夕阳产业,我们都是最后一批守望者了。”老七感慨道。
“啊?什么时候开始拽文了,哦,忘了,咱们几个兄弟里,就你老七爱看书,还算是个秀才墓手呢。”共产说。
“大哥就别取笑我了,现在能活着,吃饱饭就行了。”老七说。
此时,两个人都没有了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到了伤心处,还是酒意过去,身体有些发冷,只想着要回去睡觉了。
两个人正在犹豫的时候,却看到护河的老常出现了。
这老常他们本也不认识,但一直在这水上干活,日子一久,也就说起了几句话,每一次老常都向他们嘘寒问暖,他们也很是喜欢这类的实诚人,经常和他聊聊。
因为说话说得兴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平时这里人就少,除了上下班的时候,基本不会有人来的,再加上现在是冬天,人们大多都躲到家里取暖了,谁还会有闲心来这河面上转悠呢。
本来老常就是这里的护河工,晚上出现也无可厚非,开始共产和老七还想着把他叫过来,一起聊聊,再去他那护河的小屋里喝点。
可是以他们却发现这老常有点神色不对劲,左张西望的好像在看着什么。
他们两个人坐的位置,正好是路灯照不到的黑影之下,正所谓灯下黑的地方,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这里面有人呢。
老常今晚穿了一件紧身的衣,左右看了看后,便背上了一个什么东西,直接就走进了水里,不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老常已经消失在水面了。
“大哥你看到了吗?”老七问。
“看到了,我今晚上就是为等他的,不然也不会待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共产说道。
“等他?他怎么了?”老七不明白。
“这家伙,看着老实,平时总来船边和我套近乎,问这问那,问得最多的却是我们几点收工,晚上还加不加班,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有几次起夜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从水里爬出来,就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回到了那小屋里。”
“所以,你今晚就想看看他在干什么是吧?”老七说道。
“是的,我想,这水底的宝贝,他大概知道个八成吧,我们现在去河边等着,看他能弄出个什么东西出来,到时候你在吓他,我来做好人,咱们非让他把这秘密说出来不可。”共产笑道,同时站起了身。
两个人来到了刚刚老常下水的地方,这里离他的护河小屋并不远,这二人就这么站在这里等老常的出现。
过了半个小时,老七感到身体越发的冷了,冬天入夜后本就冰冷异常,再加上他们刚刚喝了酒,酒劲一过,就越发的感觉到刺骨。
“大哥,要不咱们去那小屋里等着吧,这里太冷了,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来呢。”老七说。
“好。”共产也感觉一些冷就和他一起走进了那护河的小屋。
这小屋本来就不大,里面除了一些打捞河面垃圾的工具外,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似乎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虽然这屋里又湿又冷的,但也比外面吹冷风强,况且那老常完事后,一定会再回到这里的,这条七里河,也就只有这一个护河的小屋而已。
“不对。”共产突然说道。
“什么不对?”老七问。
“这屋子不应该这么潮的,你看这都是木板搭的那种简易房,为什么墙上会有这么多水冒出来呢?”
老七听了共产的话,伸在身边摸了一下,果然是一手的水,同时他的头顶又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抬头看去,正好有一颗水珠滴到他的额头上。
“如果这屋内外的温差大的话,可能会有这种出水的现象,但是这里和外面差不多,光是我们两个人的体温,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一定是这里面有什么别的东西,影响了正常的自然现象。”共产一边说一边用打火机找着。
老七听到后,也分头找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