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到,请大家多多支持,第二更会在晚八点。
滕伯斯希尔从最近几天的接触战来看,对方几乎大部分的兵力集中于猫爪山的几个豁口,猫爪山是通往达旺的要地,对方大部分兵力选择在此布防也是合情合理。为此他建议将主攻点放在主要的三个豁口,而侧翼的土著武装则分成两路绕过豁口从背面发起攻击。这个建议得到了乔佩尼夫的赞同,并且所有的榴弹炮都将作为对正对攻击前沿的豁口的火力压制。
可是他们还是算漏了,兰芳军强大的火力使得他们误以为对手将大部分兵力收缩于豁口死守,却没料到当面的只不过是一个营而已。占第一师半数兵力的师属兵力一直在后面没有暴露。三千多人的武装警察部队分成两部分协助两个营对侧翼的牵制,虽然没有重火炮,迫击炮与步兵炮仍然使得他们的表现与正规军相差无几。
吕公望出身于保定军校,为人宽厚低调,但他却是军校中学习最认真的之一,并没有因为自己曾统率过满清新军而自高自大。作为古恂云来说最放心的就是他,为此将突破左翼的任务交给了他。得到对方六千多名土著武装与三千多人的殖民军准备往左翼而来,绕过豁口的情报后,一向中规中矩的他反而提出了一个冒险的建议,“去电古团长,我们放开路来让他们过去,然后两个连继续向左翼突进以迷惑敌人,剩下的一个连与一千五百人的武装警察在后面跟着想偷袭的敌人,将营属火炮都配给他们。让团部直属兵力扑出来,在豁口前的三号坡摆开阻击阵地,分出一部份火炮对敌人进行驱赶。我们的任务是用最快的速度在三号坡东两公里处构建防御阵地,那边两面是河,只要我们能守住防线,就有希望将这部分敌人全歼。”
古恂云收到电报后击掌笑道:“好,老吕果然是带过兵的,那一坡两河的确能成为这万人敌军的葬身之地。右翼立即构建阻击阵地,不能将这部分的敌军放过来,派一部分的火炮支援。左翼有两个连突进,将牵扯对方的一部分主力,在两翼局势没有明朗前,对方指挥官绝对不敢将全部兵力投入正面攻坚战。正面阻击必须打的狠些,不必顾忌弹药,争取大量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重炮营随时注意,将对方的火炮尽快找出敲掉。等左翼敌军解决后,就是与对方决战的时候。”迅速的调兵遣将,按照吕公望的建议加以完善。
最先开始激战的反而是右翼的卢乃怀营,古恂云的命令到后,他们立即开始准备构建阵地。卢乃怀带着主力选定了有利地形进行阻击,而一千五百多人的武装警察则迅速挖战壕构建工事,并且根据地形布置火力点。
刚开始接触的时候,看着土著武装排着密集阵形进行冲锋,卢乃怀还是忍耐了下来没有让火力全部暴露,而是准备利用后面的防御工事大量杀伤对方。连着打退了对方几次进攻,而这时左翼与猫爪山豁口主战场相继开战的消息传来,卢乃怀下令收缩防守。后面的阵地大部分完成,前沿阵地已经可以使用,为了避免伤亡,卢乃怀还是选择了提前退后。
“什么,老子正打得起劲,这帮土著猴子简直跟送上门来让枪打似的,怎么半天没到就要撤退?”连长吴辰军还没有从刚才亲自操着08式通用机枪向敌军倾泻子弹的快感中缓过神来,连着打光了第二机枪手的二十四个弹匣,让他大呼过瘾。
许多初次上阵的士兵并没有紧张的情绪,反而恋恋不舍的听从命令,趁着对方调整兵力的空歇撤了下来。
左翼的包抄敌军是由殖民军第十三师的大半兵力与土著精锐构成,作为最后赶来参与会战的主力部队,师长瓦希茨亲自负责指挥这次绕后突袭。
刚刚接近对方的背后却被强劲的火力拦住去路,倒霉的瓦希茨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部分迎出来的部队竟是古恂云团的团部警卫连、工兵排与骑兵排以及第一师师属兵力的侦察营与骑兵连以及自行车连,光机枪就有九十多挺,后面还有团属冲锋枪排与师属冲锋枪支援连随时待命,作为突击火力。
瓦希茨虽然对这次的对手的机枪与火炮数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乔佩尼夫等人认为对方将大部分的火力布置在了正面,在右翼打得火热的情况看,左翼面对的这股主动迎出来的军队火力并不会很强,没料到连着几次进攻对方的机枪点越来越多,而令人心生疑惧的是,对方还有多少底牌没有露出来,谁都无法摸清。
土著首领蒙巴心疼手下死伤惨重,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楚,就丢下了上千具尸体。出自东部最大的几个部族的仅余精锐,竟然被荷兰人当成炮灰,实在让他暗恨不已。但看着充当执法队地殖民军士兵森冷的枪口,老家伙绷紧着脸,暗自骂道:这帮爪哇来的狗东西,不也是黄皮肤嘛,竟然给荷兰人当走狗,还不讲情面。一直在腹诽的他却忘了自己也是黄皮肤,同样也是当了荷兰人的走狗。
瓦希茨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般的说道:“对方的指挥官经验不足,从几次的火力来看,子弹消耗的太多,我们再冲几次,要是对方火力弱了下来,就是子弹不多的时候,我们趁那时候全部攻上去。”
看着对方几次冲上来还没遭到重击便匆匆逃回,过不多久又拖拖拉拉的摸上来,侦察营营长郭良生暗自好笑,虽然自己这边都是初次上战场,但平时训练充足,子弹消耗即便多,后勤准备的也充分。玩这套想消耗自己弹药的伎俩,未免也太幼稚可笑。
吕公望带着本部与武装警察已经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完成了防御阵地的构建,仗着后面的强大炮兵部队,将阵地靠的很前,这边都能清晰的听到通用机枪那如麻布撕裂般的声音。十二门105毫米榴弹炮炮管对着远处密密麻麻的敌军阵地,这些榴弹炮是兰芳军的骄傲,轻型炮兵营营长王恩造甚至也能耳熟能详炮的制作过程,包括炮钢炼制。出钢前静置二十分钟,能使钢渣与钢水更好的分离,钢水更纯净。这几乎成了每一个炮兵都知道的工艺要点,每天他们都要将那发出冷芒的炮管擦干净才能入睡。
吕公望跟王恩造轻声地商议道:“王营长,我们是不是将炮火投入的时机改为对方越过两河间的狭窄地带与我们的阵地初步接触后,并且炮火不要急着大量杀伤在狭窄区的敌军,而是集中在喇叭口,将他们拦腰截断,进退不能。我们的防御阵地足以应付对方的乱窜,炮火逐次延伸回来,将他们打散。到时候他们的伤亡很到,不用费什么劲就能让他们自己投降。”
两翼阵地的布局都很顺利,正面战场滕伯斯希尔按捺不住,早到了前线亲自指挥战斗。连着几次进攻都被打了下来,对方的火力越来越强,土著士兵常常被火力压制在地上半天不肯起来,让他急得直跳脚。“真糟糕,这些兰芳人的枪射程也太远了些,一定是德国人,是德国人提供给他们制式武器。还有火炮,对方的火炮居然多的有些过分,德国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
乔佩尼夫则紧皱着眉,手指轻轻点着手杖柄,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些军队有着德国人的影子,怕是有德国人训练他们。而且他们的阵地防御能力很强,连德国人都不一定做到。训练他们的一定是德国最精锐的部队军官,德国人这么做,难道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您不愿意将那些榴弹炮过早的投入,是不是在防备德国人?我想他们虽然对我们的殖民地很感兴趣,但还不至于亲自派出军地,他们就不怕国际影响?”
为了进一步的试探对方的防御力量,乔佩尼夫一次性投入了两个旅对三个豁口发起攻击。这时第一师师属兵力的新兵营与工兵营已经加入到了防御阵地,师属的步兵炮与迫击炮都提供给了前线。
荷兰殖民军以山炮与野战炮为主,只有少量的迫击炮,之前已经被步兵炮敲掉。兰芳军的迫击炮大量的收割着殖民军士兵的生命,倒在阵地前的上千具尸体过半是迫击炮的功劳,对方的迫击炮对有生力量的杀伤力让乔佩尼夫生出了回去后也要大量装备的念头。
荷兰人的山炮与野战炮刚投入使用,早已等待已久的重型步兵炮与105毫米榴弹炮就发起了怒吼。火控系统都是德国最先进的技术加以改进,平时训练充分的成果在这时终于体现了出来。相比平时基本过过场的训练,荷兰炮兵连基本的操炮反而没有兰芳军炮兵熟练。看着自己这方打得炮大部分落空,而自己这边的炮却被对方迅速找出一门门的炸毁,滕伯斯希尔暴跳如雷,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去打炮。
仿佛是配合正面战场一般,右翼卢乃怀营所带的火炮与警察部队的轻型步兵炮跟迫击炮同时发起了震天般的吼声。凭借着防御工事与战壕,对方连阵地都没有摸上。土著士兵怕死的劣根性暴露无遗,到现在打了大半天卢乃怀惊喜地得知本方还是零伤亡。
荷兰殖民军落后的战术与陈旧的武器,使得即便用大量的伤亡也难换回半寸阵地。所有第一次打这么大规模会战的兰芳军上下信心百倍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