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军指挥官们意识到赤塔要塞可能要保不住了，因为他们没有防毒面具，更何况，他们不敢确保中国人手中有多少氯气。

这对俄军的士气无疑是极大的打击，他们不断的逃出战壕，逃出碉堡，逃出永备工事，不想留下来成为毒气毒害的对象。

成片成片的俄军开始逃亡，即便高级军官不断的用手枪击毙逃兵，但是依然阻止不了，因为，更多的高级军官带头加入了逃亡的阵营。

越来越多的俄军阵地陷入了氯气的包围，中国人的飞机也开始投放氯气钢瓶，不断地将毒气直接扔到俄军的头上。

犹如地狱修罗杀场一般，到处都是夺人性命的诡异黄绿色的氯气烟雾，吴禄贞的命令是两天之内将数千吨的氯气全部送到老毛子的喉咙里。

俄军期待的国防军进攻并没有发生，显然，毒气战依然在继续，对方还不打算趁势占领无人防守的阵地，他们完全将赤塔要塞当成了案板上的肉。

“给他们闻点苹果味吧，既然带到了这里，就让它们发挥应有的效应。”

古恂云完全没有一丝表情的命令，仿佛是在说着一件轻描淡写就能过去的小事。

许多人都对俄军阵地上的惨状心有不忍，但是曾经在南洋铁血屠杀过爪哇土著的古恂云早就被磨练的心如磐石，不为所动，战争不是儿戏，无法对敌人仁慈。

妇人之仁。

他别转头去，对参谋部几位老资格嗤之以鼻，他们已经过时了，不适应这个时代。

接到命令的炮兵部队迅速的忙碌起来，不带任何的情绪波动，显然他们已经熟门熟路，对这些杀人利器并没有太多的思想。

光气学名为二氯化碳酰，由英国化学家约翰.戴维在1812年用一氧化碳与氯气在日光下合成。由于它是光化合成的产物，故得名“光气”。

光气在常温下为无色气体，沸点7.6℃，比重2.5，有烂水果气味。它给人体造成的伤害与氯气相似，严重损伤人体的呼吸器官，引起肺水肿，造成机体缺氧窒息，严重时导致死亡。

“光气的毒性要比氯气强18倍，像躲在碉堡里的老毛子，几分钟就死了。光气看不见，气味小，中毒者最初的感觉只是眼睛和喉咙处的刺激感，等到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想想无法呼吸的感觉。”

吴禄贞不自觉的摸了摸喉咙，在场的许多人都在重复着这个动作，这种新式杀人方法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想象。

不过他们都清楚，成千上百吨的毒气，只怕赤塔要塞能完好无损的俄军小半成都不到。

“中国猴子们的炮击是没完没了了，不知道那些中了毒气的伙计们怎么样了。”

在几个幸运的躲过氯气袭击的堡垒中，俄军官兵心有余悸，却始终不敢出去观察情况。

之前他们也想过逃跑，可是跑出没多远就全部倒毙，没跑的人倒是幸运的活了下来。

可是，躲过一劫的他们很快便闻到一股烂水果味，然后便脸色发青，呕吐白沫，惊慌失措的他们意识到自己也中了毒气。

可是这该死的毒气是从哪里来的呢？难道不是氯气？

不过，他们的疑问没有持续几分钟，短短的片刻，堡垒里面便尸横遍地，彻底的沉寂了下来。

毒气果然是杀人于无形之中，价廉物美，南华的产品都是这个特征。

“业已就位的十四个团，从预定的二十四个点突进。”

古恂云发出了试探进攻的指令，戴着防毒面具的部队缓慢的向着敌军的阵地靠近。

不过，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昨天还凶猛无比的枪炮声并没有响起，队伍还在继续前行，他们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不远处碉堡的射击孔洞中还在喷涌着黄绿色毒雾。

“冲啊！”

“万岁！”

他们冲上之前俄军激烈阻击的阵地，那纵横交错的战壕与掩体中，到处都是尸横遍地，到处都是死尸，这里是重灾区，遭受了氯气与光气的双重杀伤。

对方的死状惨烈无比，让许多国防军士兵别过头去，剧烈的战抖着，他们虽然戴着防毒面具，但是这一刻，仿佛赤裸一般，心中一片冰冷。

一名军官挥手示意继续前进，分出许多小分队开始清理敌军堡垒，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不停挥舞死亡镰刀的堡垒里面也是一片死寂。

随着不断的进发，他们依然没有遇到抵抗，所到之处，全是伏尸累累，更多的则是在挣扎着的伤兵，他们虽然没有死去，但是却比死亡更加的难以忍受。

显然俄军主力丢弃了他们，逃出了这片死亡领地，可是，逃走的大部分俄军中，半数都是伤员，他们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中毒症状，这尤其打击俄军的士气。

看来，赤塔要塞终将要陷落了。

不过，让俄军指挥官们感到恐惧的是，中国军队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依然有飞机不断的在他们的头顶投下氯气与光气钢瓶，虽然他们不清楚那种散发出烂苹果味道没有踪迹的毒气是什么毒气，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无疑是死亡之露，比氯气更为恐怖。

不断后退的俄军也越来越密集的阻塞在各个要塞之间，毒气造成的伤亡也更多，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因恐惧而爆发的逃亡践踏潮，许多的俄军士兵被践踏而死。

更多的中毒伤兵选择了开枪自杀，他们无法承受这种痛苦，重伤员们则仿佛在等待着死神的召唤一般，完全的失去了生存的勇气。

俄军并没有任何的防毒面具也没有基本的防毒措施与知识，这无疑是一场屠杀，心情跌如谷底的俄军指挥官们充满着绝望。

终于入夜，但是这样的黑夜更加让残存的俄军心生恐惧，这是个死亡之夜，不断有伤兵在煎熬中死去，他们如野兽般发出了嚎叫，他们的痛苦也在折磨着其他官兵的心灵。

到处都是哀嚎与哭叫声，这黑夜竟是那么的黑，黑得仿佛直接罩了一件黑的面纱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愿意就此长眠，不愿再面对明天的太阳。

就这么煎熬了一夜，许多俄军士兵都一夜未眠，因为，他们清楚新的一天他们将面对什么。

死去的，受伤的战友的惨状，便是他们鲜明的写照，他们难逃厄运。

许多俄军官兵的心头都徘徊不去的产生了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些中国人对他们犹如生死仇敌一般，竟然用毒气这种惨无人道的手段来对付他们，中国人显然是魔鬼，但是他们为什么会残忍到这个地步。

在他们的印象中，中国人都是软弱温和的，都是用畏缩的眼光看着他们始终以谦恭的态度对待他们的，为什么这些人会有这么打的转变？

早晨的阳光忽然从云层中跳出，许多俄军官兵都是心头一颤，仿佛看到了最为恐惧的东西，灿烂的阳光竟然让他们浑身冒出寒气。

“看，中国人的飞机。”

许多人都说不出话来，中国人的飞机就如恶魔一样，使得他们手脚冰冷，完全没有战斗的欲望。

按照之前的演练，俄军将许多机枪集中起来，对着天空扫射，许多小口径火炮也开始开火。

速射炮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对飞机的威胁的确很大。

中国人的飞机飞得很低，所以他们有信心可以击落这些恶魔。

无数的机枪子弹与炮弹被打上了天空，在天空中形成了一片片的弹雨，有一架“大肚鸟”的机尾被速射炮集中，在空中爆出一堆碎屑，被击中的飞机迅速的冒着烟拖着尾部的火光斜掠下去。

“乌拉！”

俄军阵地上爆发出了一阵的欢呼，他们终于有办法对付这些恶魔了。

“该死的！”

左俊明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飞机，对着后舱的王大熊吼道：“准备好了，我数到三，一起跳机。”

飞机迅速的带着尖啸声滑进了一片小树林，左俊明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飞机就挂到了一棵参天巨树的树冠上。

半截机身带着他在树上几经翻滚，坠落到了地上，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

强烈的疼痛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不过，幸运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活了下来。

“大熊，大熊，你，你好好吗？”

过了好一会儿，后面的王大熊才发出了微弱的呻吟声，“我操他姥姥，死不了，就是腿断了。”

两人都经受过急救训练，所以互相熟练的但又艰难的互相包扎伤口，避免落下残废，影响继续服役，毕竟国家培养他们这样的飞行员还是不容易的。

“哦，对了，防毒面具。”

“该死的。”

他们差点忘记马上就会有更加猛烈的毒气弹袭击，立即戴上了防毒面具，在树丛中躲藏起来，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俄军可顾不上他们，国防军的炮击再次开始了。

“他们还在负隅顽抗吗？打出信号弹，十分钟之内再不投降，我不介意让他们常常芥子气。”

古恂云对俄军的顽强很是恼火，六架飞机戴了伤回来，其中还有两名重伤员，一架飞机坠落不知所踪，看来凶多吉少。

古恂云来回的在作战指挥所中踱着步子，等待着俄军的回应。

不过，让他感到无法理解的是，即便在这样的打击下，俄罗斯人依然选择了抵抗，进攻部队再次受阻，毒气弹并不是万能的。

“给我轰，把所有剩余的氯气都倒在老毛子的头上，反正这东西在南华便宜，还有，让十字弹准备。”

他所说的十字弹，便是芥子气，这种炮弹跟德国制式一样，双方的生产线也是一模一样的，这次德国人也派了人，准备跟踪十字弹的使用效果，当然不愿意看到俄罗斯人就这么的投降，才好让芥子气大显身手。

“芥子气”学名为二氯二乙硫醚，糜烂性毒剂，是由一名德国化学家于1860年研制成功的。它无色、油状液体，不易挥发，渗透力强，难溶于水，有大蒜、芥末味，当人体肌肤接触“芥子气”液滴或气雾后，会引起红肿、发泡、溃烂，从而引起全身中毒。

很快的，国防军开始了更大规模的轰击，规模超过了昨天，氯气还剩下很多，不用掉当然可惜，光气也有不少。

而今天的主角，则是十字弹。

一排150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严阵以待，一箱箱的十字弹按照各个类型全部摆放完毕，等待着发号施令。

从早上到下午，国防军不知道向赤塔要塞倾倒了多少毒气，发射了多少枚毒气弹，投下了多少枚毒气炸弹与钢瓶。

到黄昏时分，十字弹终于被成排的发射出去，不断的落在了俄军要塞上。

俄军已经放弃了大片的阵地以及防御工事，可是中国人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不给他们，在攻击停止后，再一次的响起了炮击声。

劫后余生的他们发现了新的情况，落在他们周围爆炸的炸弹除了爆炸烟雾外并未出现浓雾，只是四溅着一种黄色油状液体，不以为然的士兵们漫不经心地擦去身上的颜料，没有放在心上，将心思放在了黄绿色的氯气上面。

天知道，中国人还有多少氯气，从两天的投放量来看，如果不是用于要塞，全部用于野战的话，这些氯气只怕能毒死十万人，毒倒数十万人。

两天下来，大部分的要塞都被攻占，赤塔主要的要塞群被彻底的分割，无法形成有效的整体防御，而即便目前这种态势，也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毒气弹给他们的阴影实在是太过强烈了。

半夜里，许多士兵被剧烈的刺疼惊醒，并不断呕吐，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出现了水泡，喉咙、气管红肿并溃烂。

到了天亮的时候，已经有无数人成为了重伤员，加上在氯气与另一种烂苹果气的伤害下重伤垂危的官兵，俄军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斗志。

早晨的阳光还没有洒下，俄军要塞前就打出了白旗，他们实在是无法支持下去了。

不断的有伤兵死去，成批成批的死去，身体好些的则陷入了无休止的痛苦折磨，生不如死。

俄军高层军官已经无法忍受下去，他们也要活命，不想与赤塔要塞一同沉沦。

即便国防军“迅速”的接管了赤塔要塞并且救治伤兵，依然有俄军官兵不断的死去，更多的人伤势加重。

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死亡，没有半点分别，国防军可不想多上这么多的累赘。

赤塔要塞将近8万人的守军，已经有将近3万人死去，剩余的5万人也大半是毒气伤害者，最后能够活下来的，不超过2万人。

中国向赤塔要塞投放毒气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世界各地，而除了震怒的俄罗斯政府，协约国纷纷站出来谴责中国政府的暴行。

英国人朱尔典更是发出照会，强烈谴责了南京政府，并且要求做出解释。

言下之意，是要南京向沙俄让步，就毒气战做出赔偿。

让李秉衡可笑的是，法国人在国际舆论上对中国百般污蔑，可是却在背地里做出了让步，在广州湾问题上作出让步，看来，收回广州湾以及建立外交关系是板上钉钉了。

法国必须要采取一切符合它利益的行为，毕竟，傻子都看的出来，法国现在很危险。

7月20日，法国总统彭加勒和总理维维安尼访问俄国。

两国相互保证说，一旦对德国开战，两国一定履行自己作为盟国的义务，俄国过去在1909、1912和1913年的国际危机中，曾经三次让步和退缩，现在它决定这次绝不让步和退缩了。俄法在两国会谈公报中以及在公开的外交场合，都一再强调两国“珍贵的友谊”，大肆渲染“亲如兄弟的海陆军力量”，并互相表示要“忠诚不懈地与它的盟邦合作”。

两国首脑会谈期间，俄国在彼得堡冬宫举行了招待宴会。席间，彭加勒特地同奥匈大使交谈，要大使转告奥匈政府“应当特别慎重”处理对塞尔维亚的关系。他强调说：“塞尔维亚在俄国人民中间是很亲密的朋友，而俄国又有盟邦法国，在这个问题上真不知有多少可怕的纠纷。”

英国也已经做好战争准备，并且认为迟打不如早打，再拖延下去，将对自己不利。因为英国看到德国的生产能力比自己强大，在海军造舰竞赛中将会很快赶上来，希望在目前仍保持海军优势的情况下，通过战争击败危险的竞争对手。

不过在萨拉热窝事件后，英国开始并没有流露参战的意向，因为它既担心德国悬崖勒马，又怕承担首先发动战争的责任。

同时，英国议会和内阁中存在着一个亲德派。英国内阁中，12名阁员不赞成参战。整个工人阶级和大部分自由党人反对参战。

特拉法加广场上的群众集会要求英国宣布中立。在声势浩大的和平运动的压力下，英国外交大臣格雷向德国驻英大使说，英国同俄法两国没有任何同盟关系，不受任何义务约束，并一再申明英国的态度是“尽一切可能防止在大国之间发生战争。”

李秉衡则致电威廉二世，劝告他不要轻易相信英国人的立场，只要德国发动“施里芬计划”，绕道比利时进攻法国，有了迅速灭亡法国的途径，那么英国必然会对德国宣战。

威廉二世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做好了迅速灭亡法国的准备，到时，英国宣战也好，不宣也罢，他都要将对方拖入战争，这场战争，谁都跑不了。

他冷冷的看着东方，这个世界，许多国家都逃不开这场战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