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听了黄浦飞渊那狗血的苦衷，段天石只能窝火地将怨念收回心底，不这么做那又能怎么办？黄浦飞渊都那么解释了，自己如果还是怀恨在心的话那岂不是太没有气度了？

没办法，段天石的性格就是如此，对待敌人他可以毫无顾忌毫不留情，可是对待愿意与他交心或者坦白的朋友或兄弟，他是打心眼里记恨不起来对方。

他是孤儿，从小就受到很多冷眼，所以发生在他身上的感情很稀少。再加上他懂事的早，明白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所以相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个很重感情，很感性的人。

听了段天石的话黄浦飞渊面色惊喜，甚至还有点尴尬和激动地结巴“段兄你……你说的是真的？你……你真的原谅我？”

段天石听得故意摆出一幅臭脸，“原谅你？你想的美，你捅我这一刀的事情咱们不算完。不过……”

黄浦飞渊听到这里显示一愣，随即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你说就是，我一定……”

段天石看到他一个劲地要付责任的模样顿时恶寒不止，连忙摆手制止道“行了行了，你一个纯爷们怎么搞得跟娘们似的。不过我现在伤势实在太重，你还是不要跟我待在一起，免得被东瀛帮的人发现了咱们都会完蛋。”

黄浦飞渊听得眉头一皱，“不行，段兄你现在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了，而且现在的你根本没有任何实力，如果没人照看你的话只怕会危险无比。”

段天石听的越发无奈，他刚刚已经试着调动元力调息，可是自己的伤势已经重到体内元力根本不听他调遣的地步，当即咬牙狠声发泄“该死，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成了废人，难道我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听到段天石的语气黄浦飞渊越发地感到愧疚，毕竟段天石有现在这个结果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不捅他那一刀，当时的情况下说不定根本不会那么危险。

随即他亦是低头寻思着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帮段天石恢复伤势，不出几息黄浦飞渊突然抬头，见他对着段天石直呼“段兄，其实你的伤还是有办法治好的！”

这话一出段天石面色立刻变得兴奋无比，要知道段天石最恨最害怕的就是变成一个废人，此时黄浦飞渊说他有办法让自己恢复伤势，又怎么不让他激动“你快说，到底有什么办法让我恢复伤势？”

黄浦飞渊亦是点头急着刚要开口，谁料话到嘴边他面色又显得凝重“那个……段兄，实话说这个办法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不过我知道川本服藏受了那么中的伤都还能恢复，而且修为还有所提高靠的就是这个办法。”

段天石听得越发急不可耐，当即又问“什么办法？”

可是瞧见黄浦飞渊欲言又止的模样，段天石只得焦急地催促道“到底什么办法你说就是！别吞吞吐吐的！”

眼见段天石已经面色如此，黄浦飞渊心知如果他不告诉段天石的话只怕还会引起他的不悦，只好开口说道“不知道段兄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咱们在天阙试炼第一项地级玄关的天阙方营中所发生的那件事？”

见到段天石思绪回忆着，黄浦飞渊便又补充道“那日晚上我曾率领东瀛帮的人在天阙方营内举行一个仪式，通过那些中毒的试炼者来炼出一种药力非常霸道的丹药——赤血丹”

他说到这里段天石方才恍然，他想起了那天夜里天阙方营里在那些试炼者身上所发生的恐怖仪式，当时他根本不知道那恐怖的仪式到底是在干什么。

随便他便看向黄浦飞渊皱着眉图问道“你是说那个人吃人的恶心仪式？目的为的就是炼出一种药力非常霸道的丹药？那个书名赤血丹？”

黄浦飞渊点头称是，见到段天石不解其意他又解释着“对，没有错，那仪式的目的正是为了炼出一种集日月精华以及人体血肉精华的霸道丹药赤血丹。

其实川本服藏给那些试炼者所中的毒是一种蛊毒，也正是通过那蛊毒来吸食试炼者的肉体精华甚至是修为，然后再通过那种仪式在试炼者的体内形成赤血丹。

之所以说这赤血丹药力霸道便是在于无论受了什么样的伤，只要服下赤血丹便可以恢复，而且还可以飞快地提升修为。之前我就看到川本服藏通过这种办法来修炼，他的修为也是因为如此方才一日千里的。

如果你真的要用这个方法来恢复伤势的话，我的确可以帮得到你，因为我之前在川本服藏手下的时候就曾私下里藏过几颗赤血丹。不过你要是服下的话……”

原来如此，原本他还惊讶川本服藏那老狗的实力怎么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不但没有倒退，反而还从原来的地级三重天提升到了地级五重天，估计应该就是那赤血丹的作用了。

听了黄浦飞渊这么说，段天石还以为他之前的吞吞吐吐是以为自己知道了燃血丸的来历肯定不会用，当即还未等他说完便摆手“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放心，我是不会介意这赤血丹的来历的。虽然很恶心，不过我都已经伤到这种地步了，哪里还有心思介意这些。”

谁料黄浦飞渊听了他的话却是连连摇头“不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怕你介意这赤血丹的来历，而是怕你服下赤血丹后会后悔。”

他这一番一眼顿时又让段天石莫不着边际了，他现在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寻常的疗伤丹药也根本治不了，若是长时间这般下去那自己恐怕还真的会成为一个废人。

更何况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可是荒丘之内，到处都是‘人吃人’的血淋淋事迹，正在自己一筹莫展甚至是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了赤血丹这么个救命稻草，他怎么能不抓住？

“黄浦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直说就是，你放心，我会记住你这一次的恩情的！”可能是因为自身沦为废人般的境地让段天石越发难以接受，情绪烦躁间下意识的便以为黄浦飞渊不想帮自己。

“段兄你说哪里的话，你本就有恩于我我又怎么会不帮你。只是……只是，哎，只是一旦服下这赤血丹的人便容易丧失人性。

除了让他们感觉嗜杀之外，还会在他们身上便会出现一种妖邪之事，必须要时隔一段时间来吸食人血。否则修为倒退不说，更是会燃尽自身血液沦为一具干尸！”

听到黄浦飞渊神色转换后的解释段天石忽地愣住，原来黄浦飞渊难以启齿的真正原因是这个。这就是在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服下了赤血丹或许真的会让伤势恢复，但同样也会让自己成为一种丧失人性的妖魔。

一时之间段天石真的愣住了，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好恨，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已经迈步走在向往自己梦想的道路上，可为什么会在此时此刻出现这种事情？

眼下他的伤势他非常清楚，浑身那无时无刻不刺痛心底的疼痛深入骨髓，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没有一点点的力气，他知道他现在已经变成了跟一开始拜宋伟柏所赐的废人一般。

当过一次废人的他知道成为废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因为他现在再一次成为废人这件事令他很是忧心彷徨，无论如何他也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废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他服下赤血丹恢复实力，或许以后会成为毫无人性的屠戮恶魔，就算不会至少也会去吸食人血。

另一个则是他放弃这个恢复伤势的办法，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再等一段时间就会有别的办法或者转机。可是以他现在的情况，恐怕转机来了他也没有那个能力抓住。

一时间段天石沉默不语，黄浦飞渊也是看出段天石内心的挣扎，所以也不出声，只是一直在旁等待着他的回复。至于小老虎，此时他内心的震动和波澜相比段天石恐怕都犹有过之。

殊不知在黄浦飞渊刚刚说出赤血丹的事情后，它的脑海之内就突然迸发出许多残缺的画面。很熟悉，甚至熟悉到已经烙印到它的灵魂里，即使过了如此久远却依然如此清晰。

没来由地小老虎心中突然暗道“怎么会这样？到头来还是这个宿命吗？你要回来了？你真的要回来了？”

一连串的疑惑让小老虎自己都觉得奇怪，可是它有说不出为什么会这么想，这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自己要这么说似的。

就在小老虎神游之际，耳侧突然传来一句人声，正听到段天石毅然决然地对着黄浦飞渊说道“把赤血丹给我吧，我需要它！”

“你真的这么决定？”奇异的是小老虎和黄浦飞渊竟然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只不过他们两个各自的心思却不一样而已。

段天石听得笑了，是苦笑，他不这么决定还能怎么做？自他成为废人的那一刻他便决定一旦有机会让他重新修炼，他一定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左右他思想，他行为甚至他话语的人！

哪怕是要他逆天而行他也无所畏惧，为的就是毫无顾忌地顺着他的本心去行事。然而现在他却再一次的沦落废人，怎么可以！他可是还有那么多事要去做，那么多心愿还未了！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段天石已经不想再去挣扎心中的那些道德或其他什么的了，他现在只知道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没有原则也罢，因为他现在的确自私，如果不自私那他还怎么活下去！？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再去坚持原则，虽然他不愿成为怪物不过到了生死关头他还是会这么做！

他不是没有受过屈辱，他受过！所以不愿再受。若是今日过后注定他要逆天而行，大不了他仗剑斩了这一片让他无法立足的天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