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在海滩钓鱼的逸少的生活和多数人的一样,大多是平淡无奇,只有偶尔会因为唐风或者自己的弟弟南宫宇在至云城地界闹事时,自己平淡的生活中才会顿起波澜,这次宋志远的事只不过是逸少这些年背的黑锅较轻的一个,有时候逸少也奇怪,为什么性格相似到令人发指程度的唐风和南宫宇怎么不是一家?
生活继续回归成平常的步调,今天没课,下铺的胡三金在一夜的纸醉金迷后,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大的‘太’字,尽管太的不明显,呼呼大睡。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胡三金和逸少的关系迅速升温,原本两个形单影只的两个人现在没事时就一起去食堂吃饭,偶尔胡三金还会从外面打包一些给逸少改善一下伙食,更值得一提的是,号称要将逃课事业进行到底的纨绔胡三金,却主动跟着逸少去听了两节课,也算是和梅班的同学初次见面了。
逸少在床上运转了三周天的天湮决,从上铺跳下,落地无声,穿好衣服后就背着一个大大的画板,几张宣纸和几支毛笔,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出去了。
这个时候是文院学子上课的时间,所以走廊上没有几个人,逸少径直穿过走廊,走进了一片竹林里,秋风阵阵,吹得竹林哗哗作响,碧波荡漾,难怪人们总是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逸少静静站在根根直立,摇曳不止的竹海中,竟然有种欲乘风归去的悸动。
找了一块大石头,将画板固定在上,铺了一张宣纸,想了想,拿出笔在眉头上写了一句,“南天春雨时,那鉴雪霜姿。众类亦云茂,虚心宁自持。多留晋贤醉,早伴舜妃悲。晚岁君能赏,苍苍尽节奇。”心随笔动,如行云流水,一挥而就。
其实这首诗逸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流云山上有一片紫竹林,慕老头每次在竹林中喝酒时就会吟这首诗,时间一长,逸少也就会背了。
逸少看了一会眼前的竹林,犹豫了一下,挠挠头,就开始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过了半个时辰,这时候逸少的背后传来一声咳嗽声,逸少笔下没停,笑道:“你小子不去找陈砚秋,却在我这磨蹭了半个时辰,你是不是闲的发慌啊,周少城主?”
站在逸少背后看了半个时辰的周沐,拿起逸少画好的画,“字写得不错,就是画得太臭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尾续貂?”周沐打击道。
逸少收起画板,“五千金,买不买?”
周沐乐道:“不买我他娘的就是一傻蛋,南宫大少的真迹啊!这放到黑市里得值多少钱啊!”
看着画上的竹子粗粗细细,歪歪扭扭,不得不说,周沐的睁眼瞎话功夫练到一定境界了。
等收拾好后,逸少才转头看了周沐一眼,“那天晚上的事,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周沐摇头,“学校一直要求我们实战进步,只要不出人命什么都好说,只是被学院巡查队的一个队长给看到了,并把情况反映给学院了,在学院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当武院的总教习知道有一个能秒杀三号,五号演武堂佼佼者的高手却隐匿在鸟不拉屎的文院后,顿时就坐不住了,马上到文院院长那去要人。而这几年文院院长因为文院被占地这件事,一直憋着一口气,当然就没同意,总教习一听就急眼了,差点打了起来,现在武院的高层甚至在商量是不是用以前占用文院的地来换你,不愧是英明神武的南宫大少啊!”周沐大声喊道,就差给逸少跪下,高呼:“南宫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了。要是那些周沐的粉丝看见温文尔雅的周少城主竟然有这么二的一面,不知道会不会惊喜大于失望呢?
逸少当然不相信周沐夸大无数倍的内幕消息,“我没有和那个叫胡财的交手,宋志远那边是什么情况,我叫唐风查了一下,宋家两兄弟好像是你们城主府的人吧,怎么样,是想搬出老子继续玩?”逸少盯着周沐问道。
周沐呵呵笑道:“那倒不会,本来宋志远的老爹不肯善罢甘休,我把事随口提了一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了。”
对于帮了大忙的周沐,逸少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
随即周沐解释道:“其实那天晚上的事,那时候我也大概猜到了,没出手是我相信唐风和你应该可以轻松摆平,顺便教训一下宋家那两个小子,省得整日里以为自己是城主府的人就目中无人,把头都抬到天上去了。”
凭逸少的聪明才智,周沐相信逸少肯定早都知道了,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心里难免有疙瘩。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逸少问道。
“今晚我父亲在城主府设宴,希望你和唐疯子能去。”周沐收敛了开玩笑的语气,诚恳道,“不过你放心,你只是以我同学的身份去,我家老爷子也不会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的,不会破坏你扮猪吃老虎的低调大计。”
“嗯,不过唐风那我可不敢保证。”逸少答应道。
“我已经通知他了,他说会准时到的。”
“那晚上我和唐风一起过去。”
约好时间后,周沐就走了,逸少独自一人返回寝室,远远地却看见陈砚秋也背着一个画板,迎面走来,逸少微微一愣,回头看了自己的画板一眼。
看到逸少的陈砚秋显然也愣了一下,继续朝着逸少走来。今天的陈砚秋穿着一条丝质长裤,上身穿着一个白色长衬,外面套着淡蓝色的短褂,扎着马尾辫,十分随意,但清爽动人,只觉得一股沁人的馨香迎面扑来。
“巧啊!”逸少老土的开场。
“是啊!你也会画画?”说着,陈砚秋打量了一下逸少背后的画板。
“这个,”逸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会一点,不过画技很烂。”
“能不能把你的画给我鉴赏一下?”陈砚秋问道,还冲着逸少眨了眨眼。
逸少也不矫情,直接从背后抽出刚画好的竹林图,“献丑了。”
虽然逸少已经不对陈砚秋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这种情况的偶遇还是很难发生的,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这处心积虑的假装偶遇,使些守株待兔的伎俩,逸少只好将自己的‘劣作’奉上。
陈砚秋拿着逸少的‘真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还给逸少,笑道:“字写的不错。”
逸少接过画,“来而不往非礼也,美女是不是能把你的画拿出来给我欣赏一下啊!”
看得出来,今天陈砚秋心情不错,逸少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
陈砚秋也爽快,直接把画递给逸少,本来想挑些毛病,找回场子的逸少,却看了半天说不出来话。
陈艳秋画的是一副山水画,不论是画面的布局或者是手法都高出逸少一筹不止,更难能可贵的是,陈砚秋的画中有一股灵性,将学院后山的幽远表现的跃然纸上。
呆了半晌的逸少把画还给后者时随口问道:“怎么不题字?”
陈砚秋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晕,自幼上学以来,陈砚秋就在绘画方面展现出过人的天赋,可是她的字无论怎么练,却始终拿不出手,书法也就成了几近完美的陈砚秋的最大短板。
似是看出什么的逸少又拿过陈砚秋的山水画,自来熟的在上面题了一首词:“短生旅长世。恒觉白日欹。览镜睨颓容。华颜岂久期。茍无回戈术。坐观落崦嵫。”
仍然是一挥而就,笔下少了些许锋芒,多了几分秀美。
逸少写完,就自然而然的还给陈砚秋,没有丝毫破坏人家作品的觉悟。
“一副好画,如果不配上一副好字就可惜了。”逸少开始自吹自擂。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这一刻,陈砚秋想起了那次在院车上的那个‘为什么叫周芳’问题
“不知道。”逸少理所当然。
这次的答案依然没让陈砚秋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