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看床上的男人,贝妮着急的转身朝跪地的太医询问:“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下……臣下反复查了五遍,无任何病症。”皇上为什么如此之累,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出来呀。
着急的芊芸听闻无症状,赶紧询问:“是否中毒了?”
“皇上的脉像平……平稳。”五名太医说到这里,整齐的磕头哭唤:“是臣等无能,请王妃降罪。”
贝妮可爱的小脸不复存在,听到查不出病症,立即从怀里掏出盅盒。
“嗡……”装血蝉的精致小盒一开,一股檀木香顿时溢散于房内。
处在焦虑中的众人突见这只小小的血蝉,立即惊骇的后退了一大步,不明白贝妮怎么突然把她的血腥的宠物放出来了。
打开合盖,贝妮冷着脸对停在她面前的血蝉唤道:“快找盅。”
“嗡嗡嗡……”一道血影突左突右,满房内乱闪,最后飞停在贝妮小小的手掌心中,嗡叫了一声便安静了。
贝妮见血蝉飞回掌中,脸色立即大变,“郎君并不是中盅。”
“呜……”一时之间满房的女眷吓的眼泪刷刷掉落,不是中毒,也不是中盅。那夫君……夫君。呜……该怎么办才好。
在宫女的伺候下,要要睡去的盈盈急奔回府中,一闯进房内便见到所有人皆在痛哭,脸色冰冷的喝问:“发生了怎么事了?”
突闻盈盈话语,婉儿擦了擦眼泪,如见救星一般急跑到她身边泣道:“盈盈,快救救夫君吧。”
“婉儿不要哭了。”只听闻花瑞来禀说出事了,具体的盈盈并不知晓,安抚下大伙儿,才把目光深锁在床上睡觉的男人身上。
“贝妮,发生了什么事?”
“郎君的样子仿佛十天十夜未睡,可是太医却查不出病症,而我查检之下发现并为无中盅迹像。”贝妮如实急道,把脑中所有的东西全翻遍了,却依然找不到有关于此症的蛛丝马迹。
听闻此事,凝看床上男人的盈盈眼一眯,重声下令:“把李能武叫来,嫌杂人等全都退出去候着。”
不敢出声的众人惶恐不安的躬身后退,直到退出厢房后,才战战兢兢恭立于门口等待吩咐。
拥挤的厢房随着大群人的离开,顿时宽敞起来了。
盈盈脸色不太好看的安抚仍在嘤嘤泣涕的诸人,直待她们停止了哭泣,才坐于床畔边幽思凝看这个不愿醒来的男人。
“他刚才醒来过?”太奇怪了,纵然是安眠药也不至如此,如果过量则不会醒。可他偏偏却还能醒,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强唤仍可唤醒。”贝妮点头。
“嗯。”轻轻点了点头,凝看着阿真的睡脸一会儿,才动手扯唤:“醒来,给我醒来。”
睡觉屡屡被吵,阿真快崩溃了,非常不爽的强睁开双眼,“干什么?要不要让人睡啊。”
唤了许久,终听见这声含着浓浓睡意的巨吼。盈盈惊骇地凝观着眼前这对血眸,飞速询问:“记得我是谁吗?”
阿真的眼皮很沉重,疲乏的揉着眼眸朝盈盈骂道:“你们吵的要死,不要再吵了。”话落眼皮又要合上。
见状,盈盈可谓刻不容缓,扬起手掌大力的往阿真的脸上狠狠掴上。
“啪……”一声巨大的掴脸声响起。
乏困的阿真突然脸颊辣痛,被打回一点神的睁开一眯眼缝,破口大骂:“该死……”
“不要再睡了,再睡下去你就醒不了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可盈盈自认不妙。立即朝身边的人唤道:“快取冷水。”
乒乒乒……
环月飞速从梳台边把一盆子水取来,还未开口时,盈盈立即下令:“给我淋下去。”
所有人吓了一大跳,这么大冷天淋下去不得风寒才怪。
“好!”环月牙一咬,展现出伊尔库次克明月的迫力,一大盆冻人心骨的冰水,不迟疑往那个又要把眼皮合上的男人头顶淋了下去。
“啊……”快累死的阿真突然掉进冰天雪地里,受不了的惊声尖叫,顿时无比清醒的从床上大蹦跳起。
随着他的蹦起,所有的老婆立即担心的惊唤:“夫君……”
冻澈心骨的阿真连续打了好几个冷颤,浑身湿淋淋的站在床上,指着仍持面盆的环月呐吼:“你要谋杀亲夫啊。”
盈盈见他终于恢复一些精神了,粗鲁地把他拉下床,紧急说道:“老公,你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睡眠不足,外加被人虐待,阿真的脾气非常的差。
明白他在气恼什么,盈盈不想与他耍嘴角子,急速的分析道:“昨晚你有睡,刚才又整整睡了五个时辰,可是你现在仍一副十天十夜未睡的样子。”说完,紧着扯着他的手臂跺脚道:“快想想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子?”
不爽的阿真认为这些人在发神经病,可是听完这番话,迷茫的脑子回想旧事,猛然发察的叨语:“对呀,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的累?”
虽然犯困可是脑瓜子未罢工,侧着脖子自已想了好一会儿,最后摇头朝众人说道:“照理说不应该呀?”
“是呀,太奇怪了。”贝妮可爱的脸儿不在,急骤说道:“群医诊不出病症,而我用虫儿查过了,也无中盅。”
脱下湿衣的阿真眼皮越来越重,强撑着最后的一口了紧急唤道:“不能让我这样睡下去,叫李能武,快叫李能武。”糟了,虽然很困,可是脑子却清楚,任其如此睡去,可能永远都不会醒了。
“啪……”见他的眼睛又要合上了,盈盈再赏他一记李莫愁的血掌印。
“痛……”被掴回一点神精,阿真崩溃了,“受不了,很困,很困啊。”眼虽睁开,可是哈切频频不断。
“快想想,最近你都在干些什么,有无得罪什么人?特别是古怪的人。”他肯定是中了什么东西,不可能无缘无顾的突然这样子。
阿真濒临崩溃的边缘,茫茫的头脑搜来寻去,在眼皮快合上时惊声呐喊:“仳伽尔,黑汗的批伽尔,我与他有仇怨。”
“仳伽尔?”盈盈听闻此话,心里不数的不再询问,终于让他的眼皮去寿终正寝。
众女眷见他摇摇晃晃站着就睡觉,紧扶着他躺回床上,沉默无言的静看着眼前这位得病的夫君,眼内的泪又开始凌聚于眶上。
深看了阿真一眼,盈盈板起脸走出厢门外下令“立即把兀鹰、飞虎叫过来。”
“是。”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府内侍卫,紧急向远处飞奔而去。
“哼……”负手冷看着侍卫离去,盈盈脸色冰冷。好一个沙衮三部的首领仳伽尔,她饶不了他。
李能武满头大汗顶着大雪急闯进府,见到皇后负手站在内园的厢门口,不知发生什么事的急跪惊呼:“臣下磕见……”
话未喊完,盈盈表情冷峻的唤道:“快去看看皇上所得何症?”
只听见少爷得了重症,可是侍卫却没有细讲。李能武刻不容缓的站起身,跟在盈盈的身后向厢房内跨进。
婉儿见到能武来了,一双水眼哭的如兔子眼一般,紧急的哭唤:“能武,你快为郎君把脉。”
“小小姐不必担心。”吓了一大跳的李能武可谓刻不容缓,安抚下这位正亲主子,立即挑出阿真的手腕,细细的把起了脉。
“脉像平稳,中气十足,奇怪!”切完脉,李能武狐疑的扭头观看紧张的众人,惑疑说道:“少爷只是睡找了?”
“已睡了五个时辰了。”环月急道。
芊芸紧急接道:“可双眼却布满血丝,仿如十天未睡一般。”
“太医无检查出病症。”琴玉脸色蜡白无色。
贝妮连连点头道:“也无中盅。”
“能武,你快再看看。”雪霜和婉儿齐声哭催。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好呀。
李能武听她们一人一句,心里诧异之极,慎重的掀开阿真紧闭的眼皮,果然看见无数困乏血丝。可……这是什么症状?师傅上的医经和毒经并无记载此类之症呀?
“这……”李能武无法可施,措败的跪地禀道:“臣下无能。”
“呜……”婉儿、雪霜、琴玉见连这位飘虚子的高徒都无法可施,一时之间江河泛滥成灾。
正当众人苍白脸色之际,门外两声劲禀传来。
盈盈脸色蜡白,见到飞虎和兀鹰来了,刻不容缓的急奔出房。
向少云外出办事,沙虎暂代首领之职。见到皇后出来了,赶紧与赖厘跪呼:“虎内赖厘,鹰卫沙虎,磕见皇后。”
“起来。”脸色苍白的盈盈威严唤起两人,冷冷冰冰下令:“立即把黑汗使团一个不剩的给我绑来。”
“是。”虽然不明白什么事,可是皇后脸色如此的铁青,必定发生大事了。
既担心又焦虑的盈盈紧抿着嘴,希望所有的事情真的与仳伽尔有关,如与他无关,那就遭了,该怎么办才好呀。
子夜寂寥,大批太医焦头烂耳地蹉蹭于飘雪的庭外。不知的病症令其脑大额焦,步履来回急踱,时而沉默,时而彼此交头接尾窃窃私语。
不明情况的御卫雄纠纠跨步挺守于两侧,严峻的气息令原本平和柔美的内园阁楼,悚然的令人喘不出气息。
炉火旺烧的雅致阁房内,除躺于沉睡的阿真外,众妻眼眶红艳,肿如核桃。关怀担心的双双美丽睫眸,很难从床上沉睡的人儿身上抽回。
好大一段时间过去,寂静严寥的后园突然传来大批的步履奔响。
奉命擒拿黑汗使团的内外兽卫,步伐带风,披挂夹雪的提着十数名非主流急骤的奔进后园。
赖厘与沙虎不费吹灰之力尽数擒拿下番外蛮夷,不敢迟疑的奔进内园,便威严的向前面那间小阁房单膝跪唤:“虎内、鹰卫尽数扣押黑汗使团。”
冷着冰脸的盈盈坐于椅上,玉结的手指焦虑的扣敲着檀木桌。当听闻把黑汗使团擒来了,脸色顿时更冷,步不懈滞的庄严步出门框。
大批内外兽卫见到皇后,立即平跪,齐声高呼:“磕见皇后。”
“起来。”盈盈脸色苍白,晶莹的双眸凶瞪着两个侍卫首领,饱含怒火索问:“黑汗使团人在哪里?”
起身的厘赖长臂高挥。“押上来。”
数十名威武壮实的飞虎内卫,立即用强有力的臂膀,把绑的结实的十四名非主流押跪在盈盈前面,随后严厉的手按腰刀跨步立于两侧,血腥的眼眸死死凝瞪着垂头跪地的大群人。
仳伽尔连续上请皆不得吐蕃邀请,原想明天再去给礼部献礼替其美言,好让吐蕃皇上能让他陛见谢恩。疲于奔命的他刚返回落榻的客栈,不曾想冥冥入睡之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大干人。这批人一闯进后不吭也不问,二话不说立即把他捆绑起来。反抗的人轻则拧断手脚,重则已奄奄一息。
突见如此多的恐怖血腥之人,仳伽尔哪里敢反抗,毫无招架之力的任其捆绑而来。一路上这群人速如疾风,被强行拖来的他头脑乱蓬蓬的。正处于恐惧之中,又突闻这批人唤皇后。顿时更吓的不敢作声。吐蕃皇后与吐蕃皇帝同等,皆理着朝政,手握重兵,谋略与智慧就连荒山隐人都如雷贯耳,哪里招惹得起呀。可是?吐蕃皇后命人把他连夜擒来,到底所谓何事?
盈盈脸色苍白,狠瞪着跪在前面发抖的沙衮三部的毗伽尔,毫无情绪询问:“你就是号称黑汗最精锐的豹师三部毗伽尔?”
跪地的毗伽尔听到这句刻板的询问,惧怕的小心抬头轻轻窥探了站于前面的少女。惊见此人穿着果然是吐蕃王族饰,虽貌若锦花,可一张无色白析的美脸上嵌着怒色。立即吓的伏地磕拜:“外……外臣,毗伽尔谢陛传见。”
“哼……”盈盈冷看着眼前这个很会说话的非主流,眯眼询问:“本后问你,你来王廷之时,可做了不该做之事?”
伏地的毗伽尔听闻此问,吓的一颗心差点从肚里跳出来。虽然他心里早就些明白与辽国智王称兄道弟之人,定然是吐蕃的重人。可是万万也没想到此人,竟然重要到能让吐蕃皇后亲自出马追查。
“外……外臣,不……不明白……”
他话还没说完,盈盈脸立即拉下,冻人心骨的巨寒顿时笼照于内园四周。“不说是吗?”
毗伽尔听闻这句从牙缝挤出来的话。顿时背后冷风飕飕,额头的冷汗哗啦飞泻,沫液不停吞咽的回道:“确……确是,不……不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