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马……”众将跨骑在他旁边,见到耶律栋的兵都退的远远的了,心急不已的唤道。
阿真睁开泪眼,环视着这将军,下命道:“羿平,按令行事。”
“是。”羿平早久候了。
“走……”他大手一挥,捏紧马绳。二万兵马滚着尘硝向前追去。
阿真见二万兵马追去后,才朝大部队下命道:“上。”
柳晚扬和诸将军心喜提大军向大同城门推进。
直到数十万兵马站在大同城前,目光齐向城头眺去,见到辽兵个个瞪着惧怕、乞求的眼神害怕中向城下眺望。
“大司马,是否攻城?”柳晚扬见城上这些辽兵如此软弱表情,心中大喜,如此之兵此城必得。
阿真摇了摇头,单骑向城前踱进。
晨光已清析,阿葱球眯着眼狠视着城下那一匹单骑,马匹上之人俊逸不凡,只是不知他单骑上前是何意?
顶着城下城上上百万双眼睛的阿真,眺望城头上这些疲惫不堪的辽兵们,开口喊道:“再守下去已经无意义了,从后门退去吧,我保证不对你们追击。”
城上的辽兵面面相觑,阿葱球眼一眯,站在城头喊道:“城下是何人?”
“大周司马。”他简洁言明。
闻言,城上众辽将皆惊,原来此人就是大周被传为天神的大司马,果然俊郎无比。
“这些全都是出自你的手笔?”阿葱球不想佩服他,可是不得不佩服。大周的大司马果然非同凡响,出手不凡。
阿真点点头道:“没错,从后门退去吧,守是再也守不住了,如果想要再枉送兵士们性命,少许破门,血溅满城。”说完他调转马头朝大军踱回。
众将见他返回了,迷茫问道:“大司马此是何意?”
“虽然他们疲惫不堪,可如果坚守我军必也伤亡不小,何不放他们一条生路。”今天的死人已够多了。
众将听他这番话,皆是点头不再吭声。如无伤亡就能夺城,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阿葱球见他离去,开启紧咬的牙关朝前喊道:“阿葱球谢过了。”喊完后转过头朝所有兵将下令:“所有人立即从北门退出。”
“是……”众将满是污垢的脸上挂满着泪花,心中极不甘心,可是此时的他们也无能为力了。
近半个时辰,太阳露出个头,斩新的一天又到来了。
两匹马从耶律栋方向狂奔而来,马蹄未到,声音先道:“教练,教练……”
沙虎和沙狼两骑狂奔而即,沙虎后面还背着昏迷不醒的铁木努。
阿真见他们到来关心的问道:“你们怎么样了?”
“我们一直在耶律栋后方,当羿将军追上来时,我们按先前安排,劫了铁木努逃了出来。”沙虎兴奋说道。
阿真点头问道:“辽兵没有追赶吗?”
“有,完颜咀咀帕率兵来追,可是羿将军的兵马立即就赶上了,他们就撤了。”沙虎详说。
柳晚扬听后大喜,急往他后背看去,“铁木努擒回来了?”
就在大家兴奋之时,阿真威武吼道:“众将听令。”
众人听他下令了,立即翻身下马,恭敬站在他面前,等候军令。
“两位大都护,命你们兵士换上辽军兵铠,与沙虎沙狼携铁木努赶到南京。”阿真阴险之极道:“告诉南京守将,就说他们左帅和右帅被大周兵围困在大同,铁将军率队冲出包围圈来求援,可却身负重伤,命他们速速发兵来援救两们大帅。”
“是……”两位大都候抱拳后,立即领着自己的兵士去脱城边那些辽国死尸的兵铠。
“所有镇、平、度将军。”
“在。”八位大将抱拳齐应。
“命你们在南京与大同道路上设伏,遇南京兵时分段击之。”
“是……”
“切记,一定要把辽兵截成好几段,切不可令他们拢合在一起。”
“末将遵命。”
八位大将军抱拳后,各引着自己的兵马逐一退去。
“进城。”阿真大手一挥,和近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进空无一人的大同。
安坐在城中的柳晚扬焦虑中踱来踱去,压忍不住道:“大司马,城中只剩下不到十万兵马,如现在辽国来攻要如何是好?”
“辽兵新败,无力反击。”他悠闲喝着茶。
“阿不打是无力,可西京仍有耶律栋数十万兵马,如果他趁势来攻当如何?”
“前面不是有羿平两万兵马驻扎吗?”他挑起眉,不知这柳晚扬在担心什么。
“区区两方兵马如何能挡数十万辽兵。”
阿真见他如老婆被人偷的模样,裂开口道:“你怕什么,辽国看羿平的两万兵马,如五十万一般,如何知道他只有二万兵马。”
“如被辽国探子探出又该如何?”柳晚扬急道。
“我叫羿平扎五十万兵士营帐,而且两万兵马前放在寨门放哨,辽国探子再怎么探也是五十万,不会知道只有两万。”
“可是……。”
“别可是了,辽兵新败,人心惶乱,一时之间无法再凝聚战斗力,放心吧。”说道他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朝厅门口走出。
“哎。”柳晚扬深叹一口气,“希望如此吧。”
“本来就是如此。”打仗最重要的是军心,军心如果浮动了,就算将领再伟大也无济于事,历代的杰出军事家最怕的不是敌人胜过自己百倍,而是怕自己的军心浮动不安。
太阳高挂天际,可前方仍无动静,阿真心里焦急万分,可却故做镇定的坐在椅上喝茶,相反柳晚扬回来踱步,焦虑不已。
“你好好坐着行不行,走的我头都犯晕了。”吮着茶的阿真朝如被火烧屁股的柳晚扬说道。
柳晚扬双手紧握在一起,听他这话,踱到椅上坐下后立即又站起来道:“你说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了?”
“报……”
就在阿真大翻白眼时,一名探兵喘着粗气,闯进厅内。
早焦急万分的柳晚扬,不等信兵喘过气便吼问:“怎么样了?”
“南京辽兵率大军出城了。”探马飞速禀报。
阿真听到辽兵出南京了,一颗悬浮在半空的心才落下,出城就好,出城就好啊。
“柳晚扬你在这里呆着,我去南京。”阿真立即站了起来。
柳晚扬听他说要去南京急道:“一切还要小心。”
“放心。”他飞快奔出大厅,现在伏兵大概也在围剿了吧。
两位都候携铁木努来求援,南京首将见真是铁将军,吓了一大跳,立即命十万兵将留守,自己提四十万兵马来救,两位元帅如果遇害了,那他们辽国也就完了。
可当他提大军才走到路上一半时,却遭遇无数大周兵马伏击,相互撕杀中全都乱了套了,他的兵马被截成无数段,首尾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报……”一位全身是血的辽国探子急奔而来。
京南首将身处战火,砍死了冲上来的几名大周兵,无遐分身喊道:“快说。”
探马身上数道伤口正在淌血,急禀:“城中携铁将军求援的兵马是大周伪兵,屠将军无防备已遇害,喀将军率城中之兵力战不下,护昏迷不醒的铁将军从北门退逃,速命末将来报。”
“什么?”南京首将大惊,额头青筋爆凸,一手紧握长矛,一手调转马头狂吼:“立即返回南京,立即回返回南。”吼完,一马当先,突出重围,身后跟着大队亲军。
烈阳下的道路,四周山林里无数兵将正在交刃,被截成无数段的辽兵早已分不出他们的队伍到底在哪里?现在到底是杀还是退?
南京首将虽有四十万兵马,可被这一截,跟他返回南京的兵马总数不超二十万。其它不是被包围则是被歼毙。
阿真到来时见到的就是如一锅乱粥的情景,无数辽国逃兵怆惶从他马匹身边逃退,李能武紧护在他身边,见有辽兵靠近立即提刀将之砍死,而那些怆惶逃窜而过的兵,则全数放过。
“大司马……”
“大司马……”
“大司马……”
杀的辽兵弃械而逃的大周士兵,见他来了,皆跪地膜拜,大声高呼。
“起来,命所有兵士不可追击逃兵,叫你们将军来见我。”阿真朝一大堆人命令。
“是……”震天的应声响侧在山林道路之上。
很快所有将军返回来了,脸上兴奋不已,没想到他们来北境的第一场战打的如此痛快,把这几十万辽兵杀的是片甲不留,怆惶而逃。
“镇、平,所有将军立即率队返回大同。”他面无表情下达指令。
二名镇将军和三名平将军,不明所已,虽然还想再战,可是军令如山,毫不犹豫抱拳应是。
坐在驾骑上的阿真,见数十万兵马,缓慢向大同退去,满意地朝另三名度将军道:“你们点齐兵马随我到南京。”
“是。”
随后近十几万兵马浩浩荡荡向南京那座屯有百万粮草城池狂奔而去。
“报……”一匹快马扬着尘土向大队人马奔来。
阿真挑起眉头,现在还会有什么奏报?
直到探马到达,他才狐疑问道:“什么事?”
“辽国兵马十八万正在猛攻被两位大都护占领的南京。”探马刻不容缓急报。
探马这一报令阿真心头一跳,急问:“辽国哪来的兵马?”
“原南京城兵。”
“下去。”探马还未调头离去,阿真大声嚷道:“所有人急速立即向南京奔袭。”
“遵命。”三名度将军兴奋应喏,扬起马鞭朝前狂奔,后面的兵士提枪紧追在后。
南京到底有什么?为何辽兵在这么险峻情况下,还依然要夺回?
“难道南京城有南京首将的极品娇妻?”埋头凝思的阿真喃喃自语后,点头不已再自言自语道:“肯定是了,不然南京首将为什么如此着急。”
哇噻,如果真的是美女,有十八万兵马为她拼命,这个女人该有多美啊。
想到这里,他兴奋不已,按奈不住扬起马鞭朝前呐喊:“快上南京,快,快啊。”
护在他身边的李能武白眼一翻,不明白少爷怎么就想到那地方去了呢?能令辽将如此心急的除了屯积大量粮草外还会有别的吗?什么美女,他们是在打仗,不是在逛妓院,哪来的美女啊。
两位都候刚占领南京便遭遇大量辽国兵马围困,还好南京原本就备好许多守城械具,所以也就不费吹灰之力紧守着,极快的变化令许多兵士不适应,原本是攻方的他们,突然变成守方,不知觉中心里也有些慌。而辽兵攻打既猛又烈,人数又如此之多,一时之间也够受的了。
两位都候额头挂满冷汗挥手呐喊指挥着。他们也没想到南京竟然屯有如此之多的粮草,这下发了,只要守住了,他们的功劳肯定名列第一。
“将军,敌军太多,我们区区数万兵马很难守住。”一名副将惧怕不已,身上有二处地方早中箭了。
“辽兵上来了,辽兵上来了。”城墙上不知是呐喊了这一声,声音惊恐的如被人掐住脖子母鸡一般。
“大司马来了,大司马来了。”心惊胆裂的呐喊完后,一道很给力的声音顿时响起。
全城兵将见到前面浓烟滚滚,皆大声欢呼。
两位都护更是兴奋的满脸泪光,该死的大司马,压轴也不是这个压法啊。
正当南京首将极力攻打南京城池时,后队突然之间慌乱不已。
四处逃散的辽兵撕心裂肺呐喊:“大周兵来了,大周兵来了。”
新败的辽兵军中嘶吼声爆炸,四周逃窜的辽兵连手中的兵器都来不及拾便如潮水般向远处逃窜。
“逃者斩,列阵。”
“列阵……”南京首将见无数逃兵弃甲而逃,气的印堂发紫。呐喊声如雷一般。可仍阻止不了被吓的心惊胆裂的士兵们。
“将军,我们败了,走吧。”南京将军旁边的副将,紧牵拉着他们抓狂的将军。
南京首将双眼通红,眼里像是要溢出血来般,呐吼嘶喊:“攻城,攻城……,给我攻城。”
“将军,敌兵人数众多,我们兵士新败,已无战力了。”副将死死苦劝。
“给我攻城,南京不能失。”
“将军……”
“你……”南京首将通红着双眼,见副将不肯执行他的命令,把手中利剑抵在他脖子边吼道:“本将命你立即攻城,违者斩!”
副将脖子上被按着利剑,卟通跪倒在地哭诉:“将军,我们败了,无力再夺南京了。”他说出一个事实。
“啊……,我是罪人,如何能回去见两位元帅,如何面对圣上。”南将守首万念俱灰,把按在副将脖上的利剑扭转到自己的脖子上,刷的一声,立即他喉咙留下串串血珠,随后如决堤的鲜血争先恐后地从那一道极深的伤口狂涌出来。
跪倒在地副将见将军自尽了,紧抱着前一刻还要他攻城的将军仰天长哮。
“不……”痛彻心悱的副将跪倒在地,抖着手捡起跌落在一旁的利剑,含着泪花的眼再次环视着四周逃亡的兵士一眼,好像对这世界依然无比眷恋一般。
当阿真奔来时,见到的就是一名身着重盔的中年汉子一手抱着已是断气的他们将军,另一只握利剑的手向自己胸口一插。鲜血如喷泉一般立即染红了他身边的大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