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王勇正在房里蹉蹭不已,这里走来那里踱去。
“大将军不好了……”他正在蹉蹭之时,外面的兵士惊恐报告。
王勇愣怔后,啪的一声把房门打开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外面传来飞箭城上数百兵士丧命。”
“什么?”王勇大骇,急步朝城门赶去。大司马人在杭州不可能来的这么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很快他奔到城墙上,果然看见一片血渍,中箭的兵士人人都是喉咙命中,无人存活,此箭术堪称精准。
城墙上各位守将听闻大司马二百多万精兵心早慌了,现在又见血了,一颗心抖来抖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轮到他们了。
“这是怎么回事。”王勇狠瞪着这群将军们,见个个噤若寒蝉。
镇西大都护小心踱上前禀道:“大将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未将不敢贸然开城。”里面他最大,他不出来报告谁出来报告。
“混帐……”王勇听他这报告,气的直跳脚,脸色从下午到现在从没好过。
副统领李铁印弱弱走上前报道:“大将军,可能是大司马的海豹部众干的。”
“大司马正在杭州如何能数十时辰到达韶州?难道他会飞不成。”王勇斥责。
众将兵听他这一斥责,心里大惊,也许大司马真的会飞,民间传闻大司马是神呀,原本他们也不信,可现在他们有那么点相信了,才一日,短短的一日,他们经营十年的江南一日就被大司马弄的如此不堪,众臣皆伏首了,如果说大司马不是神,他是如何做到的。
“严格看守。”王勇望着众将领表情,脸上绿的如刚发芽的嫩种。
第二日中午阿真一群人终于到达韶州城外,他们人一到刀疤男便寻找到贝妮,二、三百天火部众立即与贝妮汇合。
“景泰怎么样?”贝妮见这几百黑衣劲装的天火部队,心里满意。
景泰恭恭敬敬抱拳道:“禀主人,昨晚子时天火部众对向城上的守军轮射了一番,城门不开,毫无动静。”
贝妮听报笑的万分甜朝阿真道:“阿真哥,看来城中的守军惧怕你比惧怕王勇更多一些呀。”
阿真裂开嘴呵呵笑道:“要不是你怕城上将领们也不至于惧怕如此。”时间不对,现在城内所有兵士大概把他当神了,除了神外谁能在几个时辰从杭州飞到韶州呀。原本他在百姓心中就是神人,现在只是增加他在众人心目中神的位置而已。
“教练,镇北大都护和镇南将军来了。”大将骑马走近报告。
阿真裂开口,这两军来的还真是快呀,翻身下马后果然看到后方大批部队朝他们奔袭而来。
两位将军一到立即翻身下马急忙朝他奔走而来,到他前面卟通跪地拜道:“镇北大都护颜容,镇南将军东国,磕见大司马。”说完两人重重磕首。
“起来。”阿真见两人风尘仆仆,满脸风霜,看来也是连夜赶路。
两人站起来后,站在旁边不敢做声“镇南大都护怎么呢了?”
“禀大司马,镇南大都护永康宁已被末将斩杀,其余部众闻风皆降。”
“很好,向韶州推进,距五里外扎营。”阿真满意下令。
两将听他这番话,愕然问道:“大司马不下令攻城吗?”现在他们正处于强弓,而王勇正是鸡鸟,现在强攻是最有利的。
阿真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裂开嘴笑望着他们满是风霜愕脸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本司马不必动用一兵一卒便可以把韶州收了,把王勇这逆臣擒了。”
两位将军听他这番话更是愕然,满脸惊骇,这太不可思议了,据传城中有兵马近三、四十万。想想大司马可是曾经吐蕃战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人,单骑都能在百万军中营求出太子,这王勇是只鸡鸟,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领命后浩浩荡荡的大军便往韶州城门开去。
两位将军一走,贝妮挑起柳眉问道:“阿真哥,你想吓王勇?”
“嘿,贝妮你不觉的这样很好玩吗?”阿真呵呵说着。
贝妮两颗小酒窝深陷后点着小脑袋道:“是很好玩,吓死王勇,吓死那些守城的将军兵士们。”
“哈哈哈……”阿真仰天长笑,王勇你个傻二愣,你倒大霉了。
“阿真哥,是不是要竹信绑箭射入城中传信?”贝妮好奇问道,她没上过战场对打仗还真是不太懂。
她话刚落,阿真收起了笑,挑着眉凝望着她道:“贝妮真是聪明,连我要传讯都让你知道了。”
“当然,刚才你不是说了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嘛,而且你让大军驻扎在五里,两军相望,城内众人早对你惧怕不已,早就想降了,就怕你不开恩,才迟迟不动。”
“没错,我早把二百万大军的消息发放出去了,众臣大半以上皆伏首,短短一日江南就崩溃了,江南一崩溃众人精神也跟着崩溃,如若我现在说放他们一条生路,就如给浮沉在海上的众人一块浮漂。”
贝妮听的直点头,这就是人的心理呀,心理压力太大了,精神就受不了了。“阿真哥,要如果这样传讯?这会造成城内一场极大的屠杀耶。”
“没办法。”阿真摊了摊手,耸耸肩继续道:“现在大家都有叛王勇之心,如果王勇再来场屠杀更会引来众怒。”
贝妮皱起眉头,她仿佛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了,叹了口气道:“那就只有这样子了,阿真哥那快传命吧。”黑苗王你千万别死呀。
“不急,先让城中众将受着,我要让他们吓的连枪都提不了。”阿真嘿嘿笑中提马朝营中奔去。
进入帅帐后,他虎眼望着营中的两位将军,四位副将、八位护领千总。
“命所有兵士压上城门前,备好攻城用具,作出一副随时都打算攻城模样。”
“是……”众将虽不明白他在做什么,领命离去。
当他悠闲坐在帅帐内喝着茶时,大小将走进来抱拳报道:“教练,所有将军准备齐了。”
“好,帮我换衣服。”阿真放下茶杯。
大小将提着他的大司马官服走近后手忙脚乱的帮他打理起来。
王勇站在城上脸已是铁青。城上众将领军脸色发白望着城下集结的兵马,黑压压的人头数也数不完到有多少人。
“大……大将军,大大大……大司出来了。”副统领李铁印抖着喉咙指着骑在马上穿官袍的阿真,身后跟着数百名奇装怪彩的恐怖之人。
“嗯。”王勇脸色难看,看这些兵个个强壮武威不由的也心惊。可是又狐疑了,据他所知道的,镇南将军和镇北大都护的兵并没有这种气势呀?他怎么能想得到,有大司马在就算是弱鸡兵士也是威武非凡呀。士兵们望着大司马,心中都汹涌澎湃了,这位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司马呀,跟着他就算是死也是光荣的。以前一直被王勇打压,今天终于讨回一口气了,众人鄙视望着城上的那些鸡鸟,对他们是亦常的不屑。
阿真骑马闲悠走上前,望着城上的王勇和众将领,见他们强忍镇定模样,调侃道:“王勇,你不是要杀本司马吗?本司马就站在这里,过来杀吧。”说到向他比招了招手,嚣张之极。
王勇铁青着脸,见他这模样,咬牙切齿吼道:“匹夫,本将军必定杀的你片甲不留。”
他话刚落,阿真比出一个手指头喊道:“一个。”
城上众人愣怔,不知大司马说一个什么。
“匹夫一个什么?”王勇也狐疑了。
“就凭你这句话本司马就要剖了你一个家眷。”回完后又道:“你又叫了一句匹夫了,现在是二个了。”
王勇听他这话,气的直跳脚怒吼:“匹夫,你敢。”
“三个。”阿真比划着三根手指头,非常的悠闲。
王勇气的脸是铁青加铁青吼道:“你你……本将军不刀劈了你誓不罢休。”
“那还等什么?快来劈啊?”阿真听他这话,一副非常惊讶模样,朝他招了招手,一副你快来的模样。
王勇气的直跳脚,抓着旁边的副首领王喊道:“快给我带兵出城把他宰了。”
李铁印心头一颤,左右望了望,他早看见众兵士惧怕的手都发抖了,这如何能战呀。着急中抱拳禀道:“大将军不可,传闻大司马狡猾无比,吐蕃战场上诡计层出,他敢单骑来挑衅恐怕是计。”
副统领一说,四周将军皆点头,没错传闻连吐蕃智慧超群的女军师都屡屡上大司马的当,城下的大司马更是有恃无恐模样,肯定是在用什么诡计,贸然开城怕是会后悔莫及。
很久的一段时间,王勇脸色不好地望着城下如痞子一样的大司马,万万也没想到两军之中他竟然骑在马上吃水果。
“呸,大将……”阿真咬了一口苹果后大呸,把那颗苹颗扔在地上。
大将提马急奔而来,站在旁边不知他要做什么。
阿真站在骑背上大吼道:“这苹果不好吃,给我弄几颗梨过来。”
冷风缓缓吹过。前面是韶州大军,后面是他的大军。而他竟然站在两军之中嫌苹果不好吃,要吃梨子。
两方兵马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大司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呀。他们都快紧张死了,他竟然还嫌苹果不好吃。
很快城上所有将领大瞪着眼,眼睁睁望着那名叫大将的人提着梨子奔到他前面,恭恭敬敬捧着梨子给大司马,而大司马也毫不客气,伸手抓来就大口大口在他们大军面前吃了起来。
包括领将在内,王勇所有兵士更是默然无声,瞪大眼望着他真的在大军之中吃的津津有味。众将兵面面相觑,不知大司马他怎么能吃得下。
王勇见他这副悠闲模样,咽了咽口水大吼:“匹夫你到底要干什么,攻又不攻,退又不退。”
“五个。”开心吃着梨的阿真高举一个手掌,边吃边朝王永说道。
“你……”王勇无语了,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悠闲吃完一颗梨后,他把梨核扔到在上,用大司马官服擦了擦嘴道:“王勇,本司马就告诉你吧,本司马在你们城边四周都设了无数道明关暗卡。只要你们敢出来,本司马就让你们身首异处。”说完后从怀里挑了颗梨子擦了擦放在嘴上大咬特咬起来。
城上王勇等人听闻脸色大变,猜疑是一回事,听他确定又是一回事,所有人四周观望,眼瞪着远处那一大片树林,望着黄沙下面的地,找不到有任何暗桩。
“你别危言耸听,本将军不会相信你的诡辩之语。”王勇心惊中大喝。
阿真听他这话不停点头道:“嗯,那你下来试试。”
…………
果然,城上又是默然无语。
又是良久的时间,王勇望了望天色焦急万分,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攻又不攻,退又不退,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真听王勇这抓狂的语气,朝城上众人露出一个非常阴险的阴笑回道:“王勇就你这个脑袋你还想叛乱,连本司马不由的替你感到可怜,你这骠骑大将军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从女人的垮下讨回来的?”说完摇了摇头,把另一颗梨核扔在地上。
王勇听他这番话,面红耳赤吼道:“你诡计多端本将军不屑与你为伍。”
阿真听他这番话,哈哈大笑道:“王勇,本司马今天就给你上一课什么叫做战场生命。”说完比出一个手指头道:“你以为兵多就是猛吗?错了,是将猛兵才壮,你以为打战是杀一个够本,杀二个赚一个吗?错了,身为将领要善用兵,善于施令,掌握格局变动。”说完哈哈笑道:“知道什么叫阵法吗?知道如何设计,懂的排兵吗?”
这番鄙视的话听的城上众人抱括王勇都面红耳赤,他们镇守江南没上过战场虽有想法可却也没实践过。
阿真鄙视完朝城上众将喝斥:“本司马在吐蕃退敌,帮吐蕃在大理平乱时,所排的兵阵所设的计策,就算是你们把脑袋全加起来也想不出其中任何一个计策。”说完哼道:“听过什么叫秦山大火,听过平原大战吗?听过大理擒逆吗?”
这番话斥责的众人满头通红,大司马的事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些凛凛战功,不是谁都可以凭空捏造出来的。
阿真说完重重一哼,“就你们这群没上过战场的童子军,本司马随便用屁股想一个计策就可以灭了你们这四十万。”说道摇了摇头道:“就算给你们一百万,也只够本司马抬抬手指头的时间。”
王勇听的面红耳赤喝斥:“放屁,如你有此能耐,为何迟迟不攻。”
“王勇你蠢如一只母猪,本司马再教你一课兵法,本司马为何要强攻你这破城,把你们团团住,断水断粮,不出几日你们必乱,你的四十万大军就如本司马的盘中餐一样,何费本司马一兵一卒。”阿真哈哈笑道。
城上众人脸色大变,没错如果真被断水断粮,外无缓助,不用二日城中兵士必乱呀。
“你你你……”王勇手指颤抖指着阿真,直你不出来。
阿真看吓到他们了,阴笑的继续哈哈大笑道:“如果本司马心情不好时,把你们围住,再命人在箭上绑上被桐油浇过的柴火,几万兵军轮番向你们城里射,顷刻之间便把你们个个烤的和乳猪一样。”
他刚说完兵士窃窃私语,脸上大骇,暴动不已。
颜容和车国两位将军站在后面听大司马这番话,汗刷刷刷不停直往额头流下来,大司马果然厉害,顷刻之间便能想出如此绝妙计策,不愧是震人心魂的大司马呀。
王勇站在城上听闻他这番话,嘴巴抖动不已,脸色苍白不知所措了。城上众将面面相觑,脸也是苍白如尸,大司马所说实用而且不伤自己一兵一卒就可以把他们全歼了,他们如何跟他斗呀。
阿真望着城上动乱的兵将,高兴的见到自己的话成功洗脑了,叹息道:“放心吧,不到不得已时刻本司马不会烧你们的,毕竟都是我大周的士兵,日后北上还须要你们呀。”要骂也要夸呀。
果然他这一说,城上的士兵安下心了,激动不已,所有人心中齐想跟着大司马北上建功立业,光大门楣总比当叛军令祖宗蒙羞的好,只是不知道大司马饶不饶恕他们的罪恶。
王勇听他这一挑拔,脸色大变吼道:“匹夫挑拔离间,你以为本将军的兵马和那些草包官吏一样吗?”
“混帐王勇,你自己无父无母、无君无主,也把大家当成你一样吗?你这泯灭祖宗的贼子,你死后如何去面对厚爱你的先皇,你死后又如何面对你历代的祖宗,你死了还要累其家眷,你以为你死了就完了吗?你永远要背负天下的骂名,你这禽兽不如贼子,蒙皇恩却不思报国,辽国狼子虎视眈眈而你却聚众谋叛,你把我大周江山至于何地,难道你要把我大周千千万万的了民子推向火坑吗?你把跟着你的四十万兵士的性命当成什么了?”阿真大骂,呼了呼气后继续骂道:“本司马不忍自相残杀,你这乱臣贼子还以为本司马怕了你,如果你这四十万军兵是辽国狼子,本司马早收拾了你们,还须要在这里和你费如此口舌吗?”
这番话说的叛军兵将心中汗颜不已,王勇听的更是面红耳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