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夜袭小梅山

丁远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言道：“卫大人，据米行的掌柜讲，周边几座村镇的情形也是一样，粮食被收购殆尽，那些购粮者看上去非常凶恶，不过还是按照市价付给了店家钱币，但却让店家不要多嘴，镇里的一间米行掌柜乃是丁某的远房亲戚，所以才知道此事，至于那些人是何方人士，就不得而知了。”

小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丁镇长，这梅林镇和小梅山紧紧相连，或许其中藏有逆贼的细作，所以，我军暂时将镇子封锁，有劳丁镇长，你告诉镇上的百姓，只要不离开，我军也不会干涉大家的自由，待事情结束，自会取消封锁。”

“是，大人。”丁远之道，“大人辛苦，请到寒舍休息吧。”

“不必了，丁镇长，下官就在此地歇息即可，你去忙吧，如果有事，下官自会让人去请你的。”

丁远之走后，小七等人寻得一处阴凉之地，席地而坐，就小梅山的地形详细询问了肖十八。到了傍晚时分，前去打探消息的索无魂和云仲飞风尘仆仆地回到梅林镇门前。

索无魂喝了口水，汇报道：“大人，据属下和云大人得到的消息，大部分黑衣人都在小梅山中，这小梅山前山分为东山和西山，后山则基本没有人烟，东山上有三百多名黑衣人，西山上有近九百名，目前并未有离开的迹象。”

小七“嗯”了一声道：“好，那就按照计划，今夜子时，袭击小梅山。”

“是，大人。”

在西山上的一处简陋山寨里，刚刚从圣公洞赶到宁国府的五长老方赫正焦急地在屋里来回走着，不时发出嘀咕声：“庐州之人怎么还不到？”

根据杨琏真迦和方晨乾事先商议好的撤离计划，在两日前就应该有人来到小梅山，告诉他们北撤的路径。

“五长老休要着急。”杨琏真迦冷冷言道，“事已至此，或许庐州方面之人在路途上有所耽搁吧。”

方赫有些不耐烦，言道：“大祭司，我等在此长留，非上策也，天道盟人数众多，这一路西来，目标颇大，宋军很有可能会找到此处，还是早作打算。”

“五长老言之有理，贫僧刚刚和大当家谈好，如果今夜还未接到消息，明日一早，便会下令众人化整为零，陆续北上，从真州北面过境，那一带的地形贫僧十分熟悉，可以绕过防御的宋军。”

方赫脸色稍霁，问道：“大祭司，庐州来人会不会在途中遇到什么事？”

“应该不会，即便有事也不会供出小梅山，他们都受过专门的潜伏训练，五长老放心就是。”

一直默不作声的方晨乾道：“赫儿，你去把众位长老请到此处。”

“是，父亲。”

约莫一刻钟后，天道盟七大长老陆续来到方晨乾所在的屋内。

这处所谓的山寨是由十多间小屋组成，乃是小梅山中的猎户进山打猎前的休息之地，东山、西山都属小梅山的前山，其后还有一大片山脉，称之为后山，都是旷无人烟之地，山中飞禽走兽甚多，居住在小梅山中的猎户常常聚众进山打猎，这些猎户大都是天道盟成员，十多年前，为了行事方便，便将休息之场所扩建为一座小型山寨，倒是派上了用处。

方晨乾神情肃穆道：“各位长老，如果今夜还没消息，明早大家便分头前往真州北面，距离真州两百里之遥，有一大片山林，穿过那片山林就是宋蒙两国的交界处，十五日后，我等就在山林北面的小风庄汇合，大祭司会带领大家前往蒙古国境，根据祭司大人和蒙古大汗的约定，我天道盟就在那里落脚，并组建自己的军队。”

空明头陀道：“大当家，我等何不就在此地举事，先取宁国府，再图发展。”

方晨乾摇头道：“火药监一战，大家都知道了朝廷火器的厉害，想必这宁国府已经得到消息，防守严密，如果我盟贸然起事，即便拿下宁国府，也极有可能被周边的宋军包围。为今之计，还是先投奔蒙古，一边发展势力，一边等襄阳大战的结果，之后再徐徐图之。”

“不错。”杨琏真迦附和道，“大当家的决定乃是上策，宋军的火器犀利，即使众位长老不惧，但一众将士却难以抗衡，为保存力量，贫僧也赞同大当家。”

大长老王商渊道：“属下也赞同大当家的决定。”

方晨乾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继续道：“小梅山北面有一条隐蔽之路，乃是猎户在打猎时无意间发现的，因此，我们只需穿过这条小路，就可离开小梅山。这几天所购买的粮食足够我们坚持到小风庄，大家回头准备下，如果今夜我们再无消息，明日凌晨，大家便分头离去。各位长老，眼下正是宋蒙交战之际，一路小心从事，大家在小风庄再见。”

“是，大当家。”

庞泽耀最后问道：“大当家，那东山上还有三百多名兄弟，要通知他们吗？”

方晨乾叹了口气：“东山上的兄弟都是有伤之人，就让他们留在那里吧，等养好伤之后先返回原地。”方晨乾之意十分明显，就是将他们抛弃了。

庞泽耀无可奈何地说了声“是”，他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从小梅山到真州，遥遥上千里之地，这些伤员根本无法到达，最终只能成为众人的累赘。

杨琏真迦道：“好了，大家早些歇息吧。石长老，在五十米之外多加几处暗哨。”

“是，祭司大人。”

此时，方晨乾、杨琏真迦并不知道，在庐州的史玉琪及潜伏在当地的萌芽商行的主要人员已经带着五支火枪和数十发弹药离开了庐州，是以并没有派人南下接应杨琏真迦。

忽必烈在亲眼见识了火器的犀利之后，便让人通知了史玉琪，令其无论如何弄到几支火器，供阿老瓦丁等人研究。作为宋军高级将领，史玉琪知道，各大军区都有十来支火枪，专门让军中高级将领了解火器的性能，在庐州军中就有五支，当然，这五支火枪乃是军中的高级军事机密，自夏贵将军西征后，在整个庐州守军中，就只有最高将领苗再成和史玉琪有权力调动。

为了将火枪顺利带到北方，史玉琪也只能放弃了继续潜伏的任务，亲自护送萌芽之人离开庐州北门。

临近子时，小七等人来到小梅山入口处。

“索无极先生，你和姚先生、云大人带十三营的兄弟及五十名御前侍卫前往东山，东山上黑衣人不多，想必其中也没有什么高手坐镇，你们携带三十颗投掷弹，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歼灭，随后立即赶往西山，如无必要，就别使用投掷弹，以免让西山上的高手获知消息，我和其他将士在西山山腰处等你们。”

“是，大人。”索无极点头答道，随即率领五百多人向东面而去。

目送索无极等人消失在黑夜中，小七对索无魂道：“索大人，你来带路，我们也立即出发，先到西山。”

相对于西山而言，东山小了很多，山上有座废弃的道观，三百余人的伤员全都挤在这处道观中，好在这座道观原来的规模宏大，尚可容纳下这些伤员。

且说索无极、云仲飞等人悄悄地来到东山，毫无阻隔地上到道观门前约三十米处。云中飞顿步向索无极点头示意，便带领五十名侍卫率先向道观冲去，姚朝辉带领十三营的三都人马紧随其后，索无极和该营指挥使则率领剩下的一都将士将道观大门围了起来。

战斗出奇的顺利，不到半个时辰，道观中的黑衣人就被全部剿灭，这些黑衣人中并无当家的指挥，又都是伤员，尚在睡梦之中，便糊里糊涂地成为了宋军的刀下亡魂。

“完事了？”

云仲飞道：“恩，索先生，抓获了十多个俘虏，其他的已经全部消灭。这些人就是袭击火药监，自称是永乐军的天道盟黑衣人，道观里面并无当家的，所以才轻而易举。”

对于这些黑衣人，云仲飞自是十分气愤，当夜，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云伯飞果断地动用了投掷弹，火药监很有可能被黑衣人突破，那自己就无法向皇上交待了，身为长期驻扎在火药监的御前侍卫首领，云仲飞比起其他侍卫更加清楚火药监的重要性。进入道观后，云仲飞毫不留情，除了留下十多个俘虏用来录口供外，其余之人一个不剩，尽被斩杀。

“好。”索无极吩咐道，“留下一个都的将士打扫战场，就地掩埋逆贼的尸体，其他人立即赶往西山。”

众人知道，西山才是黑衣人的主要集聚地，谁也不敢怠慢，一路急行军，于半个时辰后来到了西山半山腰。

“卫大人，东山事情已了。”

“索先生，辛苦了。”小七道，“抓紧时间，稍微休息一下。”

“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