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老大的决定

“这个自然。”

“好，方某再次谢过陛下。第二件事呢，是关于灵儿大哥方环的。”

“朕听灵儿曾经提过她大哥之事，方环是条好汉，是我大宋男儿的楷模，唉，可惜了。”

方晨异略带伤感道：“陛下，方某的第二件未了之事就是环儿之仇。虽然环儿是被蒙古天涯之人击伤后不治身亡的，但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刘整降敌，方某认为，蒙古国和刘整才是杀死环儿的罪魁祸首。放眼当今世上，能够消灭蒙古国的，也只有陛下一人亦，所以第二件事就是请陛下为环儿报仇，在击败蒙古，收复山河后，能否不赦免刘整之罪？”

我越听越觉得这方晨异像是在交代后事似地：“方先生，这点你同样大可放心，朕势必会消灭蒙古，对于刘整这种叛国之贼，朕自然不会放过的，卖国投敌者必须用生命来洗清其罪行。”

方晨异舒心一笑道：“方某再谢陛下。”

“不用谢，这本就是朕应尽的义务，不只是为了灵儿的大哥，也是为千千万万的大宋义士，朕作为大宋皇帝，作为汉人的领路人，自当义无反顾地完成江山一统的大业，以延续我华夏民族数千年的血脉，传承数千年的文明。”

方晨异情不自禁地赞道：“陛下雄心壮志，非我等俗人可及也。陛下，第三件事，这第三件事嘛，是关于方某建立的同盟会。”

“什么？同盟会？”我大吃一惊，问道，“不是天道盟吗？”

方晨异道：“陛下，不是。天道盟是我方家先祖所传，是，算是一个武林帮派吧。近十年来，方某与盟内的大多数长老观念不一，自打环儿走后，方某更是懒于过问盟中之事，今日的天道盟，基本上都由方家老三，也就是灵儿的三叔方晨乾掌控，方某也就甚少参合了。方某知道，陛下正在查同盟会，而方某正是同盟会的会长，在详说此事之前，方某恳请陛下恕罪在先。”

在我的意识中，同盟会就是一个意图谋夺我江山的逆反组织，没想到却是灵儿的父亲所创，更没想到毫无头绪的同盟会案件于今日便可解开谜底了。

袁棘也很惊讶：“没想到老大竟然是同盟会的会长。”

一直以来，对于这样一个叛逆组织，我都想除之而后快，不过，听到方晨异此时的自首之言，我倒是显得十分平静：“先说吧。”

“是，陛下。数年前，环儿前往蜀中，欲图刺杀刘整，结果不幸身亡。方某当时急于报仇，便单枪匹马到了蜀中，虽然将天涯留守蜀中之人重创，却也深深感受到，以一人之力终究难敌天涯上千之众。于是，方某打算从天道盟里挑选一批高手一同前去北方，行刺刘整，但遭到绝大多数长老的反对，当时，方某也正在气头上，一怒之下便离开了天道盟，另外创立了同盟会，创办同盟会的最初之意就只是为环儿复仇。陛下，方某尽管有罪，但还是要直言，先帝在世的最后几年中，朝纲不正，奸臣当道，民不聊生，要想依靠朝廷之力，消灭天涯，击杀刘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方晨异叹了口气，继续道：“同盟会原本的宗旨是将有志之士结合起来，伺机北上，消灭隶属蒙古的天涯组织，我们暗中也组织过几次北上行动，但都因为遭到蒙古军队的攻击，无功而返，还折了不少人马。不过，由此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在和正规军队对垒时，武林人士终究势单力薄，难成气候。后来，随着人员的扩充，会里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最终，大家一致认为，只有建立起一个新秩序，一个新社会，才能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才能有机会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军队，从而才能真正做到，抗衡蒙古军队。”

尽管最后的这几句话方晨异说得十分委婉，但我一听就明白，这无非就是要取代原有的赵氏王朝。

我严肃道：“这个朕明白了，你告诉朕同盟会之事，目的何在？”

方晨异当然听出我语气不善，道：“陛下，同盟会之事乃是方某之错，好在并未造成恶劣影响，会中之人大都是年轻人，尚有极强的可塑性，方某请求，请求陛下不要处置他们，方某会下令让他们归顺于朝廷，为陛下所用。”

“方晨异，这同盟会的宗旨和谋反也没啥区别吧？”

“是，方某愿意接受陛下的惩罚。”方晨异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一块铁牌递给我道，“陛下，这是同盟会的同盟令，凭此令可以号令所有会众。陛下，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方某感受颇深，所谓的新社会、新秩序并非空想，但只有在陛下的领导下才有实现的可能。以陛下之才，之德，方某相信会中之人大都愿意跟随陛下，建功立业，所以方某斗胆再次请求陛下给他们一次机会，同盟会之罪方某愿意一力承担。”

“方晨异，你该知道谋反是死罪吧。”

方晨异淡然笑道：“这点方某自然知道。”

“明知死罪还能如此坦然，方先生不愧是武林中的老大。”我想了想道，“既然方先生坦诚相告，那朕也就说说看法。从古至今，历朝历代都有谋反者存在，这才有了招安一说，同盟会一来没有造成恶劣的影响，二来又能主动投诚，三呢，也有过北上击杀天涯的义举，所以朕可以网开一面，将大事化小，但首犯以及同盟会中有过命案之人则必须受到惩罚，金华胡风击杀的盖叫天本身就属于该死之人，朕可以不予追究，但信州王均杀害的渺湾村里正乃是普通百姓，则需要由官府来裁定其罪行。”

“是，陛下。”

“方先生，那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呢？”

方晨异早有腹稿，道：“恕方某唐突，方某自己有一提议。陛下，在离开帝王谷时，方某和两位堂主言及，愿意入帝王谷修行，成为谷中的一员。”

“出家？”我一下想到了这个词语。

方晨异认真道：“也可以这么说，加入帝王谷，自当遵守谷中的清规戒律。陛下，自逍遥亭争棋之后，方某便觉察出自己和陛下根本无法相比，顿时便有了退隐之心。在帝王谷中虽然只停留了两天，但方某感触很深，人生短暂，只有达到守护者那般神通，才可长久，所以，方某决定，加入帝王谷，专心修道，从此不再入世。”

在古代，有不少无法用世俗的刑律加以处置的特殊人物，其结局大都是遁入空门。

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我能够接受的方式，却又担心方灵的感受，便问道：“那灵儿会同意吗？”

方晨异笑道：“陛下，灵儿独立性本强，加上又有陛下的照顾，自会无碍的。灵儿已经长大成人，虽然方某不能随意离开帝王谷，但灵儿可以随时来谷中看方某的。”

“恩，这点倒不是很难，那两位堂主同意了吗？”

“是，陛下，火离真人愿意接纳方某，成为武堂的一员。对了，陛下，还有一点，灵儿并不知道同盟会是她父亲一手建立之事，更不是同盟会的成员。”

“这个朕自然相信。”我笑笑，“这也算是一种大团圆的结局吧。先生，你觉得呢？”

“陛下，臣认为可行，臣刚刚想过，同盟会的会员经过考核后，可以转入龙牙或者锦衣卫。”

“好，就这么定了。”

“陛下，方某修书一封，您让人送到千岛湖畔，交给索无极便可。另外，诚威镖局也请陛下代为照顾了，灵儿的二叔为人正直，虽然资质愚笨，但却极为诚实、忠心，和索无极兄弟一样，陛下有何事也尽可放心让他们去做。”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手中的铁牌，对袁棘道：“这块铁牌就交给灵儿，让她、还有她二叔以及索无极一起，配合先生来处理这事吧，只不过，这事需要秘密进行，对于有案在身者，让宋承祖筛选确实之后，令锦衣卫秘密前往拘捕，押送至临安刑部审案，不能在地方造成任何动乱，对于清白者，先秘密集中在诚威镖局的各处分支，待教育洗脑后，另行安排。”

“是，陛下，臣明白。”袁棘道。

“对了，方先生，你知道临安城中的无头案吗？”

“无头案？”方晨异想了想，摇摇头道，“方某不知，这并非我同盟会之所为。”

“恩，看来是蒙古细作无疑了。”

事已至此，我相信方晨异是不会再有所隐瞒了。

对于同盟会，我知道除了金华案和信州案以外，其它尚且干净，按照方晨异的说法，同盟会是想在一个新秩序下来进行抗蒙行动，其出发点并非一无是处，眼下的时局，最需要的就是团结一切愿意抗蒙的力量，有了这个共同点，我想收复其会众还是大有机会的，当然，如果这些人还抱着其他想法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袁先生。”方晨异突然间对着袁棘拱了拱手，行礼道，“方某有一事相求。”

“方先生请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