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长的几句话,立刻引起了众人好奇,他所说的,与大家的想法完全一样,朱斌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守备话,小人姓钟名建。”这队长不卑不亢地回道。
“钟建,钟建,恩,我记住了,你先下去吧。”朱斌念了两遍,说道。待钟建离开后,朱斌看了一眼部下:“这是谁的手下?”
“我的。”郑天瑞上前一步说道。
朱斌笑道:“谁说咱们天字第一营的只会吃喝玩乐,看看你们几个,再看看那个,那个钟建,咱这里可真真正正称得上是卧虎藏龙了。”
正谈笑着,陶海、徐军二人进来,朱斌略略与他们谈了几句,发现两人一个性格截然不同,一个粗犷豪放,专喜冲锋陷阵;一个文静内秀,对后勤补给甚有研究。朱斌可没有权利对他二人封官许愿,只能先委屈他们在军中充当两个小小兵卒。好在这二人对当官兴趣不浓,倒也欣然应往。
等众将各自回去准备后,朱斌一个人陷入了沉思。济尔哈朗攻击建昌,自己在陈博士为他准备的明朝历史资料上从来没有读过,明军是胜是负无从得知道。难道随着自己这个现代人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历史的轨迹正在悄悄地发生着转变吗……
……
随着明军调度完毕,祖大寿下令出城应战,一场未见诸任何史料的建昌之战正式爆发!
站在城楼上的朱斌,只看了一眼明军列阵,就读于军校的朱斌,很快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原来明军将火炮放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金军可以以骑兵吸引明军炮火,一旦第一轮火炮发射完毕后,凶猛的女真骑兵即迅猛地冲上,这时缺乏保护的炮手完全成为了活靶子。而那些笨重的,移动困难的火炮,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摧毁或者缴获。
怪不得明军徒有火炮之利,却在女真人手里屡吃败仗,到这一切的朱斌苦笑着摇了摇头。本想着去和祖大寿提出自己建议,可想到人家未必会重视自己的意见,这些明军将领又最是固执,抱着老规矩死也不肯放手,想来想去自己还是不要去惹这个没趣了。
被祖大寿安排的第一线的,是参将顾九德率领的两千建昌明军。他们穿着各色各样破旧不堪的绊袄、罩甲、战裙,戴着生锈的铁帽、头盔、笠帽,手中的武器就和他身上穿的一样破破烂烂,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看着前方战场,哪里有一点想要打仗的样子。
马蹄声忽然响起,一大片蓝色的云从战场的另一头滚滚而来。“哇!速促那!”的吼声清晰地传到战场上每个明军的耳中,胆小一些的士兵,禁不住双腿发软,左右看着有没有什么可以逃生的地方……
充当后金先锋的骑兵虽只几百人,但看起来却整齐雄壮,他们的战马矫捷神骏,他们的神气自信从容,让对面的两千明军看得妒嫉之余又不由得火冒三丈,仗着人多势众,竟忍不住纷纷破口大骂起来:
“女真狗,奔丧啊!”
“骚胡吼,挨千刀的!”
城下朱斌看着眉头大皱,可那统兵的顾九德站在两军阵前却得意洋洋,好像靠骂就能打败女真人,取得一场大捷一般。
那些明军看到顾九德如此,骂得更加上劲了,一个个都搬出了自己的“真本事”来:
“我操你奶奶的,我操你姥姥的!”
“我干你妈,我干你妹子!”
……
后金军脸色肃穆站在那儿,纹丝不动。过了会,后金骑兵中出来一名少年将军,看样子是个牛录章京。这少年将军拿过一张弓来。沉着脸,弓开满月,一箭射出,力量极大,看上去远不能及的顾九德一下从马上栽倒。
两军尚未交战,参将顾九德已经身死,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明军猛然停止了鼓噪,呆呆的看着参将的尸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后金军中那少年牛录章京,傲慢的举起了手中之弓,顿时,女真骑兵整整齐齐的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螯拜!螯拜!螯拜!”
后金士兵声势之大,螯拜一箭之威,让刚才还骂得上瘾的两千明军露出惊恐之色,加上参将已死,一个个都只想着扔下武器掉头就跑,省得把小命送在了这……
“杀光这些南狗,速促那!”螯拜厉吼一声,拔出战刀奋力向前冲去。
“哇!速促那!”
几百女真骑兵立刻如同一股洪流一般向对面明军席卷而去。那些呆若木鸡的明军中,不知道谁想喊了声:“妈呀,快逃啊!”两千明军顿时大乱,掉头狂奔,丢盔弃甲,互相推搡,只一顿饭的功夫,两千明军竟然跑得干干净净。放在阵前的两门红夷大炮一炮未发,全部落到后金人手里。
建昌城楼上观战诸人,见女真人凶猛如此,两千明军这么点功夫就已溃散,顿时惊慌失措。
他们倒也罢了,朱斌听到“螯拜”两字,有些傻了。这可是未来清朝的四大顾命大臣之一,鞑子中有名的猛将,居然就在这让自己遇到了?
转瞬间,战场形势又发生变化,那祖大寿看到顾九德部溃败,当机立断命令关宁铁骑出击,上千人瞬间绞杀在一起,血光四溅,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关宁铁骑虽然精锐,但这批女真骑兵也凶悍异常。尤其是螯拜,一口大刀在战场上左砍右劈,锐不可当。关宁铁骑中的几员将领几次冲上,结果都被他给逼退,反而还伤了几人。
“守备大人,全部准备好了。”正当朱斌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黄飙上得城楼,悄声的在他耳边说道。朱斌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和黄飙一起走下了城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