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白虎门往事

流言，什么流言？一恒本来就没有要杀断海名人的心，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断海名人呢，更何况他的心里对断海名人还是有几分敬意的。而此时断海名人突然说什么流言，是关于什么方面的流言呢？那得问个仔细啊！

“名人，什么流言！”一恒问道。

“要杀就杀，反正我已经是你的手下败将，没有什么好说的！”断海名人说完闭上双眼把脸朝向另一侧。

“名人，别这样，一恒从小就受止水名人教导，五行术乃是修身之术，并不是用来杀戮的术！另外，止水名人也他常提起您，说您是个英雄人物，今天晚辈实在是冒犯了名人了，还请名人莫要计较！”说完，一恒竟然收起了术，走到一旁。

断海名人睁开眼睛，看着一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大概是处于愧疚，他轻声说：“老夫自入白虎门，大小战役不下百余场，惟独输给了当年的朱雀门当执旭日名人。今天想不到输给了你这么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只怪我越老越糊涂了，也越来越自大了！诶……问吧，孩子！”

流言，什么流言！

“既然是流言，肯定是不真实的，你也不必问我了，不真实的东西，我说的未必就一定是真的！也许以后你自己会明白的，年轻人，你的路还长着呢！”断海名人说道。

看来断海名人是不想说，或者他并不清楚，那还是问点别的吧，比如调查一下白虎门那两位名人的死。

“名人，白虎门的无坚名人您应该不陌生吧？但是，昨天我却听说他死了！”一恒在想，刚才断海名人不止一次地提起过无坚名人，也许路上他和他一同来的，应该知道点，看他说的是否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既然你问到了无坚那个废物，那我也就隐瞒了，他……是我亲手杀死的！”

什么？

“为什么？他可是和你同一门派的名人啊？”

“名人？”断海名人突然狂笑起来，既而又连咳了几声嗽，“像他这样的废物也能称之为名人，真是狗屁一样了！他要是也能称为名人，那这天下有几个不是名人的人？他简直就是我们白虎门的耻辱！”

“难道就因为他能力不行你就杀了他？名人，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啊！你可是从来不打同门的人的啊！”一恒说。

“同门又如何，我和你说了，我不愿意相信什么擂台上的公平，因为那根本就是不公平！我已经受够了！”断海名人说。

大约在五年前，当时的白虎门当执寒武名人突然得病身亡，一时间门派内部显得异常的混乱。为了迅速控制这种混乱局面，对外，白虎门的人只称寒武名人病危，而对内则立即召开门派会议，最后决定进行擂台比试选出新的当执。

当时，白虎门内除了断海名人外，还有老资力的通天名人以及中生代的沧海名人、金汤名人共五位名人。论资力论辈份的话，断海名人当之无愧。若是论能力，断海名人也不一定就会输给其他几位名人的。而当时的无坚名人只不过是个管理门派财政的常侍而已。结果，通天名人当时提出门派内任何一个人都享有同样的权利和机会，都可以参加门派竞技。其实，这也没什么，因为名人们怎么可能被非名人级别的人打败的，要知道这可是门派内的比试，不可能存在五行术相克的事情。

起初的比试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到了最后阶段，事情就显得有些蹊跷了。先是通天名人说他身体不适，退出了比赛。让无坚名人不战而胜。紧接着金汤名人莫名其妙地在比赛前拉肚子，无奈地退出了比赛。

而另一边，断海名人先是碰上了一个常侍，这还好说，打了十来个回个，对方就露出了破绽，被断海名人抓住，一招把对方打下擂台！

紧接着，断海名人碰到了年轻气盛的沧海名人，还好那时候的沧海名人还没有达到今日的地步，断海名人凭借他久经沙场的经验，和沧海名人恶斗了几百回合，好不容易才战胜了他，终于进入了决赛。

原以为，决赛对手那个连“惊”状态都没有的财务总管无坚，断海名人不由得满心欢喜。是啊，能不高兴吗，要知道断海名人的先辈曾经可是穆系宗族，多少年来，他一直都梦想着能继承先辈的衣钵，等上当执的位置，重振穆系弟子的威名！自己虽然上了年纪了，但是这么多年来，为了这个梦想，断海名人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光宗耀祖是何等的风光！

但是比赛中，就在断海名人以为十拿九稳的时候，那个无坚却一直躲开他，不和他直接对招，开了个游龙在擂台上蹦来跳去。断海名人实在没办法了，虽然前面两场恶战消耗了大量的五行能量，但是，他不想就此放弃。而无坚的这些举动也的确惹怒了他，让他那火暴的脾气一下子爆发了。于是，他不顾一切，开启能量转换，也就是利用五行相生的道理，将金五行能量转化成水五行能量。这样的好处就是能造成迟缓的效果，这样对方的移动速度就会变慢，只要对方一变慢，立刻冲过去定身，基本上就是一招解决问题。

而就在他进行能量转换的时候，门派里观战的人都大声闹起来，说断海名人违反了规则了。因为，同门派竞技中怎么能用其他的五行能量呢？他们大声地喊着“禁术”二字。虽然断海名人一再申诉，说五行能量转换是正常的五行术！但是结果，断海名人还是被判违规，无坚顺势成了名人，并得到了当执的称号。

断海名人当时又气又恼，干脆闭门修养去了，说是闭门修炼，其实，以断海名人的性格，他又如何放得下关心门派的心呢？所以，尽管闭门修炼，但却时常关心着门派的一些事情。

然而事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第二年，无坚名人突然说身体不适，把名人的位置让给了金汤名人，这一切，断海名人倒没什么闲话说了。谁承想，金汤名人上台之后，说当执不好当，最主要的是财政上面陷入了危机，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在帐本上看，门派并没有过多的支出啊！都是该花什么钱就花什么钱的。但是，金汤名人却因此把当执的位置空了出来，不干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传统，那么他完全可以把当执的位置传给门派内任何一位名人来继承当执。但是他在辞职的时候却摆出一大堆的理由，最后弄出个通天名人和破天名人两人共同执政的局面来。当然，对于这两个人，一个有资力，也很有能耐，的确让断海名人找不到不服的借口；而另一个，破天名人，虽然他很年轻，但是，论能力，绝对超过了断海名人，因此，断海名人对两位名人倒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有点不习惯这种局面。

“其实这也没什么嘛，我听说白虎门建立伊始时就是两个名人一同执政的啊！天穆名人和天昭名人二人！”一恒说道，“之后也一直是两位名人执政的啊！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断海名人冷笑了一下，说：“娃娃，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啊，不过那都是快两百年前的事情了！另外，白虎门的隐患就是因为两个名人同时执政留下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如今白虎门里还有昭穆之争呢！”

按照昭穆衍生而下的体系，形成了白虎门的当执由此二人的派系弟子共同执政，在白虎门延续了近两百年。白虎门内的弟子如今都有把自己派系分得非常清楚的，穆系弟子擅长用长兵器，比如棍、枪之类的兵器；而昭系弟子多用短兵器，比如刀、双锤之类的兵器。

而这个体系执政方法直到铁石名人才打破，这个铁石名人功夫了得，心思也细，他别出心裁弄出了一把集昭穆一体的兵器——在长枪的攻击端加了个大铁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的确是昭穆弟子兵器的综合。因此他成为当执后便开始消除昭穆之间的矛盾，最后一人独揽大权，门派内的弟子们也在表面上化解了所谓的昭穆之争。从他开始，白虎门之后的当执就成了一个人。

“但是这种开放的做法并没有完全消除昭穆弟子的暗斗，相反却越来越复杂混乱。昭系弟子做了当执穆系弟子倒霉，反过来穆系弟子做了当执昭系弟子倒霉！”断海名人说。

一恒听完这些故事，心里想，恐怕那些写着名人名字和擅长兵器的册子和这些门派内的斗争关系也是有的，另外自己在玄武门似乎也受到了同样的经历。看来断海名人说他杀了无坚名人，或许是谁杀了金汤名人，那都是他们门派内部的斗争吧。正如景泰长老所说的那样，门派内部的斗争其实早就有了，借着这个争夺族储监护人的机会开始了更加激烈的斗争，知识还有一点异常的是，几乎同时死的同门派的两位名人，有一个连尸骨都找不到呢？

“名人，你说是你杀了无坚名人，可他现在连尸骨都找不到？恐怕也不能证明是你杀的！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一恒说。

开玩笑，断海名人说他没那闲空和一恒开玩笑！

但是一恒却觉得断海名人有可能真的是在开玩笑！

“算了，名人，我也不想多问了，今天受您教诲，得益匪浅！对了，用在您身上的术我已经解开了。告辞了，名人，我们改天擂台上见吧！”说完，一恒收起武器径直离开了。

断海名人看着走远的一恒，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个孩子还真像那老头的性格！难道那些流言……不，也许是事实！”说完，他把目光移到了铁竹亭的对联上！

19奇怪的面具客

一恒回到大酒楼之中，见小雨不在客房内，心想，难道这小子找我去了？正欲转身出门，迎面碰到了小雨和无相掌令使二人。

“无相前辈！”一恒笑着说。

无相掌令使上下打量了一下一恒，疾步走进了房内，叫小雨立即把门也关好。

“你出什么事了吗？”无相掌令使问道。

没有。

“没有？那你身上怎么……看看，衣服都烂了好几个地方了！”无相掌令使的目光紧盯着一恒。

一恒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那已经破了的衣服，心里不免有些不知所措，该怎么和他们说呢？实话实说？恐怕会连累到断海名人，至少一恒此刻的心里并不想伤害断海名人。不说实话，那自己这身衣服到底怎么回事呢？

“到底怎么回事？”无相掌令使的语气明显比刚才要严肃得多，“你可知道，你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如果你有半点差错，我怎么对得起我那死去的恩人啊？恩人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是对我的信任！我有责任保护好你！”

无相掌令使的话有些激动，这也是真心话，听无相掌令使说过，一恒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自己的爷爷就把自己托付给了无相掌令使。因此，这么多年以来，在一恒的心中，无相掌令使不仅是自己的前辈、启蒙老师，更像一个十足的父亲！一恒的事几乎对无相掌令使从不隐瞒，当然除了与霜月那些事，儿女情长终究不好说，尤其是在长辈面前。但是眼下恐怕又要撒谎了，也正是在无相掌令使罗嗦了一大堆话的时候，一恒的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借口。

“断海名人以为是我杀了无坚名人呢，特地叫我出去对质！”一恒说。

“什么？他怎么会怀疑到你身上来呢？”小雨说。

“你忘记了，我们在桃花镇上拿到第一道通行令的时候，白虎门的名人们都盯着我呢？另外，在名人们的眼里我始终是个弃徒，可能他们也知道我会用火五行术吧，所以怀疑我！”一恒说。

无相点了点头，说：“这个老头的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倔了！人越老越冲动！居然开始找人私斗了！越发不像话了！”

一恒忙摆手，说：“不是，不是私斗，只是和他切磋了一下，他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我的能力，你知道的，他这个人最看重能力了！”

他约你去哪里了？

铁竹亭，好象是这么个地！

“什么？铁竹亭？”无相掌令使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怎么了？”一恒注意到了无相掌令使脸色的变化。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老头还会去那地方，当年他就是在那里输了人生第一次比武的！对了，只是切磋，为什么他下手这么重？”无相掌令使把话题转移到了一恒的身上。

“仅仅只是过了几招，皮外伤而已。谁让我没什么本事呢，这个断海名人真的像止水名人说的那样，厉害啊！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就不是衣服破那么点了！”一恒笑了笑说，“最后，断海名人还夸我来着，后生可畏啊！”

无相掌令使看着一恒一脸傻笑，知道没什么大事，顿了顿，说：“是吗？断海名人没说别的？他可是很少夸人的！”

一恒想了想，说：“不过他有时候自言自语说什么，让人琢磨不透，还说什么什么流言来着。”

无相掌令使先是愣了下，而后笑着说：“大概是因为他在擂台上要碰的对手就是你，于是想和你切磋一下，熟悉一下你的招式和套路！这样对他来说，上擂台比赛可能会有利一些！不过，以他的脾气，恐怕这次他也没占到便宜，所以反而觉得对自己不利，似乎已经被你知道了他的套路了！”

一恒的心里早就感觉到了无相掌令使的话里像是在隐瞒什么，因为断海名人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利，以他的性格，那怕是真的打不过对手也会硬碰的。

“好了，我是来给你们入场令牌的，没有这个东西，校场你们可是进不去的！”无相掌令使说着从身上拿出一块黑黑的牌子交给了一恒，“拿好了，早点休息，养好精神，后天早上别迟到了！”说完，他打开房门走出了。

一恒见无相掌令使走远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且说无相掌令使从酒楼的客房出来，拐了个弯下楼梯，迎面走来一个身穿天蓝大氅的面具客人。无相掌令使撇了他一眼，只是觉得好生奇怪这个人的装扮，虽然现在已经到了秋末，但是还不是很冷吧，而这个人把自己一身蒙了个通透，再看那个面具，弄得好像自己和个瞎子一样。这都什么人啊？不过，或许是年轻人，赶什么潮流吧，也或许……

“此人恐怕也是来参加比试的吧。”无相掌令使心想道。

出了酒楼，无相掌令使突然感到天气似乎热了许多，不对啊！从酒楼出来应该是变得冷才对呢。因为，都十月了，外面又刮风，秋风凉，而室内应该温度更高一些才对。

想到这里，他猛然转过身去，看着酒楼，心里猛地想到了什么。这不是天气的原因，也不是自己身体的原因，而是受到了五行真气影响的缘故。究竟是谁有如此强烈五行真气呢？难道是那个面具客人？如果真是他的话，那这个人难道是青龙门的人？因为，这种使人感到冷的真气只有青龙门的人才会修炼。在无相的印象中，好象只有当年和空海名人并肩作战的时候感受过这种真气。

看来作为部族军部的掌令使，一些细节上的事情还是得注意一点。于是他疾步奔回驻地。

无相掌令使前脚刚踏进门，景泰长老就到了。

“长老这么快就从朱雀门回来了？”

景泰长老点了点头，说：“还快呢，来回三天了，要是还赶不回，那怎么对得起那匹汗血宝马啊！”

无相掌令使不禁笑了起来，冬泉和朱雀门都处于部族的南部，一去一回其实是很近的。

“好了，不说闲话了，言归正传！”景泰长老说，“你马上去岩石镇一趟。”

去那里干什么？

景泰从身上掏出一块石头，说：“要尽量细心寻找，每个细节都给我做好咯。至于这边的赛事，就让我亲自来主持吧。”

原来，冬泉这边的赛事本来是由无相掌令使主持安排的，但是此刻景泰长老突然要无相掌令使去岩石镇，恐怕那边有什么要紧的事，于是，无相掌令使急忙收拾东西连夜准备出发！

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没错，就是酒楼的事。

“你怀疑是凝冰真气？”景泰长老听到这个词，脸色“刷”地沉了下来，“你确定那一定是凝冰真气？”

无相掌令使点了点头，说：“目前只是猜测，不过可能性极大，另外，我还碰到过一个奇怪的戴面具客人，装扮奇异，如果他也是来参加比试的，那么，我从参加比赛人选的名单上猜测，此人……应该叫九言。”说着无相掌令使拿着册子给景泰长老看。

“九言？！”景泰长老念了一遍这名字，说，“查找一下青龙门近几年的弟子是否有这个人？”

无相掌令使点了点头，带着景泰长老进了密室，他心里清楚，景泰长老是担心名人们的安危，说得更严重点是担心部族的安危。

景泰长老担心的根源在于门派内部的那些陈年旧帐，每个门派内部都有一本恩怨帐，之前的事情，也就是那本花目册以及白虎门两位名人被杀的事，虽然尚未查明，但是据景泰长老的分析，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门派内部的斗争，另外就是各门派之间的斗争。这些个名人，还有那写奇人异士，恐怕都只是为了名利二字来的。而门派里的名人们，或许就是雇佣奇人异士的主，这年月，为了名利，党同伐异，什么事情都会有的。

当然还有另一种担心，也是最不想看到的担心，那就是外族的五行师来惹的事！

就在景泰长老思索的时候，无相掌令使拿着一本册子，说：“青龙门并没有一个叫九言的弟子！”

“看来事情有些复杂了，这个人要么真的不是青龙门的人，要么……他用的是个假名！不过，若真是青龙门的弟子，那他够厉害的，居然能领悟这‘凝冰真气’，这等境界，应该早就是当执了吧！”景泰长老神情复杂地说。

停了一会，景泰长老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那酒店里没有青龙门的名人在？”

无相掌令使顿了顿，说：“据我所知，这次来冬泉的名人中，青龙门只有一位，那就是雪浪名人，不过他并没有住那里，因为青龙门在这里有分部。加之，青龙门的灵舞名人新死，我想青龙门的人不会不小心的，所以，他一直在分部里！”

这就怪了，难道真是那个面具客身上的？这个真气……

“以你的判断，真是那个面具客？”景泰长老说。

“应该是吧！不过，说到这个真气，让我想起了……”无相掌令使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

“想到什么了？”景泰长老急忙问道，“空海名人？”

无相掌令使摇了摇头，说：“不！是静海名人！”

景泰长老苦笑了一下，说：“静海，那个英年早逝的天才！可惜啊！十来岁的昙花年华！好了，我会进一步去查的，你还是快去岩石镇吧。”

无相掌令使点了点头，他心里对这个任务实在有些疑惑，这块石头……其实，很普通，不过就是一般的石头块嘛，只是黑了那么点。从表面上去看，确实有点像岩石镇产的石头罢了。可就这么块破石头，去岩石镇到底要查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