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华见赵将军深夜亲自前来搭救,不禁内疚的说道:“师长,真是对不住,我给您惹事了。”
赵将军见两人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一面笑道:“这是说哪儿的话呢,只要你们没事就好。”然后转过身去,对那几个警察问道:“我兄弟的佩枪呢?”
又有警察忙不迭的送了过来,说道:“赵师长,他们的枪在这儿呢。”赵将军示意贺正华和栓子上前取回佩枪,一面又问道:“你们今晚的值班队长呢?”
几个警察听了,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道:“赵师长,我们胡队长他今晚多喝了一点,然后嘛……”
赵将军说道:“他不来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这两个人我带走了!”几个警察赶紧说道:“赵师长,这不行啊,您要是把人犯给带走了,我们可吃了不兜着啊。”
赵将军听了,没好气的质问道:“谁是人犯?!”几个警察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噜噜唧唧的不敢回答。
赵将军气愤的说道:“竟敢动我赵登禹的兄弟,这简直是吃豹子胆了!这笔帐,我还没找你们算呢,今天暂且和你们记着!现在大敌当前,日本人对我们的国家正虎视眈眈的,你们手里有枪有家伙,有胆量的就和日本人干去,在自己人跟前耍横算个什么?!今晚这事要是有人追问,就说人是我赵登禹带走的,叫他来找我赵登禹!”
几个警察见赵将军发火,只得唯唯喏喏的退到一边去,眼睁睁的看着赵将军把人带走了。
赵将军用车一直将正华和栓子送回驻地。伍春和张汉祥由于放心不下,一直在营区大门守候着。这时候,两人一见赵将军的车回来,就赶紧迎上前来。
伍春和张汉祥对赵将军敬了个礼,叫了声:“师长!”然后,赶紧拉着贺正华和栓子问道:“正华,栓子,你们都没事吧。”
贺正华笑道:“放心吧,我们没事,只是连累师长这一番折腾。”贺正华说着,就转身对赵将军说道:“师长,今天这事您就只罚我一个人吧,和栓子没有关系。”
栓子赶紧上前说道:“师长,这事是我干的,和营长没有关系。”赵将军见状,禁不住哈哈一笑,说道:“你们急什么,我说了要罚你们吗?”
赵将军一面说,一面将手搭在正华和栓子的肩上,说道:“你们都听好了,今天这事啊,你们为我赵登禹长脸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责罚你们?今天这事啊,不管是你们俩谁做的,都没有错,我赵登禹支持你们!再说了,我赵登禹的兄弟,就得像你们这样,敢作敢为!”
伍春和张汉祥听赵将军这样说,都松了一口气。随即,赵将军又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都睡觉去吧,队伍明天就要开拨了!”
贺正华说道:“师长,您先请。”赵将军点了点头,随即又对正华等人叮嘱了一番,然后上车回住处去。
目送赵将军的座车远去后,伍春和张汉祥这才一左一右的拥着贺正华和栓子,嚷嚷道:“你们这俩小子,差点把我们给吓死,还累得师长深更半夜的跑这一趟,你们自己说,这笔帐怎么该怎么算!”弟兄几个一边吵吵嚷嚷的,一边回宿舍而去。
第二天一早,赵将军刚刚起身,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是万福麟打来的。这时候的万福麟也成了冀察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分管治安方面的。
原来,万福麟一早就得到了警察局的报告,知道了昨晚的事,遂立即和赵将军交涉:“赵师长,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不管怎么说,是你的部下妨碍公务在先,还用枪威胁警察,这就已经造成了……”
赵将军打断万福麟的话,说道:“万副主任一大清早的来电话,原来是为这事啊。万主任既然说是我的部下犯了事,那自然应该由我赵登禹来处理,这事就不劳万主任费心了。”
万福麟又急又气的说道:“赵师长,你的部下犯的可不是一般的事,你是护不了他的,这件事我非追究到底不可!”
赵将军听了,淡淡的一笑,说道:“是吗?万副主任,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来动我一三二师的弟兄!我再告诉你,你说我的部下救走学生,那是我赵登禹指使他去做的,所以,不管有什么事你们都应该来找我赵登禹,一切后果都由我赵登禹来承担。我的兄弟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我赵登禹可是绝对不依的!”
赵将军说完,就砸下了电话。单副官在旁边问道:“师长,怎么样?”赵将军笑道:“放心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来动我一三二师的人。”
万福麟碰了一鼻子的灰,禁不住又羞又恼,咬牙切齿的叫了声:“赵登禹,这事没完!”
魏副官见状,上前劝说道:“主任,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吧,赵大胆可是什么事都敢做的,还是别去惹他了。再说了,二十九军是人人敬仰的抗日英雄,当年我们丢失了喜峰口,也是二十九军的弟兄们舍死忘生的从东洋鬼子手里夺回来的,您又何必去为难他们呢?”
然而万福麟此刻恼羞成怒,哪肯罢休,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老是胳膊肘朝外拐啊,你倒底是我万福麟的副官,还是他赵登禹的副官啊?!你既然这么佩服赵登禹,那就别在老子这里干了,干脆去投奔赵登禹好了!”
魏秘书见万福麟耍横,心下虽然气恼,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万福麟又气哼哼的说道:“赵登禹,赵大胆,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你!”随即,万福麟用电话将事情向宋哲元报告,想请宋哲元出干预。
万福麟将电话打到二十九军军部的时候,宋哲元刚好不在,是张克侠参谋长接的电话。
张参谋长听了万福麟告的状,心下禁不住暗自吃惊,担心贺正华和栓子会因此受罚,有心将事情压下不报。但是,事关重大,自己根本就压不住。
宋哲元回来后,张参谋只得如实报告,一面又委婉的说道:“军长,我看这事,也不像万福麟说得那样要紧,赵师长也不过就是护护犊子而已,似乎不用怎么追究吧。”
没想到宋哲元听了,只是淡淡的然一笑,说道:“要紧又怎么样,追究又怎么样?舜臣的性情我们都清楚,只要是他认准了的事,就是天崩地裂也不会改主意。不然,‘赵大胆’是怎么叫出来的?”
张参谋问道:“军长,您的意思是,这事就给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宋哲元笑道:“那还用说吗,看着舜臣的面子,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张参谋见宋哲元持这个态度,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随后又问道:“军长,那万福麟那边怎样回复呢?”
宋哲元想了想,说道:“你就告诉他,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处理的,叫他就别再为此事*心了。”
张参谋长听了,顿时如同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样,赶紧*起电话回复万福麟。万福麟见宋哲元持这个态度,也只得忍气吞声,将事情不了了之。
第二天,赵登禹将军即率领一三二师前往河间、任丘一带驻防,也到了河北保安司令的任上。
随即,赵将军就以河北保安司令的名义,立即在防区内发出布告,让被土匪祸害过的百姓都来申冤,若能提供土匪行踪的给予奖励。
河间一带的土匪总瓢把子夏大盖听说以后,不以为然,说道:“这保安司令又怎样?这号人我见得多了,还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为了钱,他们这么做,也不外乎是虚张声势,想讹诈几个钱而已。我们就破上点财,给他们送费厚礼去,自然就没事了,这一带,还是我们的天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