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峰口这一仗,使驻喜峰口的鬼子第四旅团遭受重创,主力部队几乎被歼灭干净,无力再战。这一仗下来,二十九军共缴获了鬼子的坦克十一辆,装甲车六辆,大炮十八门,轻重机枪三十六挺,此外还有飞机一架。
二十九军以老式的大刀击败装备有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飞机、大炮、坦克、装甲车的日本鬼子,不仅创造了中国历史上抗击外侮的奇迹,也创造了整个世界军事史上的奇迹!
二十九军的大刀精神,也演变成了一个民族抗击外侮、不畏牺牲的精神。赵登禹、王长海等人则成了英雄的象征。
在事实面前,日寇再也无法继续鼓吹他们的神话,而是不得不哀叹道:“……明治大帝练兵以来之皇军名誉,均被宋哲元在喜峰口外剥夺尽净也……”喜峰口也因此被鬼子叫做“砍头口”,而鬼子自作聪明发明“铁围脖”的事传开后,则成了世界各国的笑料。
喜峰口大战的捷报传到各地,各种贺电、慰问信像雪片一样飞来。国民政府拨给二十九军五万大洋以示嘉奖,各界人士的捐款、慰问品也源源不断的送到二十九军手中。
二十九军收复喜峰口,日本关东军司令部都感到震惊!担任进攻喜峰口的日本关东军第四旅团长藤堂高英在惨败面前,更是几乎崩溃!
藤堂高英这一次切身领教了赵登禹旅长的厉害,领教了二十九军的勇猛,那一片雪亮的大刀寒光,更是令他胆颤心惊。
鬼子指挥部里面,医官刚刚为藤堂高英的伤口换好了药,藤堂高英就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医官,喝了声:“滚!”一面气哼哼的拔出武士刀在屋内乱挥乱劈一阵。医官见了吓得魂不附体,赶紧夹起医药箱,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此刻的藤堂高英已经近似于疯狂,他在战场奈何不了赵登禹旅长,只能通过疯狂的发泄来找到一点安慰。在藤堂高英此刻的眼中,屋内的一切,包括茶几、书架、灯盏,都成了二十九军,成了赵登禹旅长。
因此,藤堂高英一面乱挥乱劈,一面像条疯狗似的嚎叫道:“赵-登-禹-!”当屋内的一切劈完之后,藤堂高英又开始对着空中乱劈。当藤堂高英挥刀劈到门边时,门突然一下开了,进来一个人。
藤堂高英见了,举着刀的手突然停在空中,进退不得。门外进来的这个人就是日本关东军司令官武藤信仪。
当下,武藤信仪看到藤堂高英的那副狼狈相,不禁勃然大怒,指着藤堂高英大骂道:“你,就简直是帝国军人的耻辱!”藤堂高英见了,赶紧收起刀,跪在武藤信仪跟前挨训。
武藤信仪气呼呼的背着手,来回走了几转,然后对藤堂高英喝道:“你说,你这仗是怎么打的?皇军战无不胜的名誉让你给丢尽了,国内会怎么看我们?支那人会怎么看我们?整个亚洲乃至全世界会怎样看我们?!”
藤堂高英满面羞愧的说道:“司令官阁下,我愿意剖腹谢罪!”武藤信仪听了,越发恼怒,猛然一挥手,“啪”!的一记巴掌扇在藤堂高英的脸上。
藤堂高英顿时鼻血直流,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面惊恐的望着对他有生杀大权的这个关东军司令官。
武藤信仪那里怒气冲冲的接着骂道:“八嘎!你认为可以一死了事吗?你的罪责留给谁来承担?!”藤堂高英死里逃生,赶紧说道:“谢谢司令官阁下。”
武藤信仪那里狠狠的说道:“我这次来到前线,就是想看看传说中的二十九军倒底有多厉害,要看看这个赵登禹倒底长得什么样子!”
藤堂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看武藤的脸色,然后试探着问道:“司令官阁下,您的意思是?”武藤气哼哼的说道:“我们帝国有的是人材,我就不信这个赵登禹会有多厉害,我要你好生看着,看着下一任指挥官是如何为帝国扬威,为帝国重振雄风的!”
赵登禹旅长这会正在指挥所里面忙碌着,猛然间,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通讯员小张上前接起:“喂,一○九旅指挥部。”稍后,小张对赵旅长说道:“旅长,是李小栓。”
赵旅长赶紧奔了过来,一把抓过电话,问道:“栓子,你们连长怎样了?”此刻的赵旅长,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得电话里面传来栓子的哭声:“旅长,我们连长他……”
赵旅长听了心内一紧,声音也忍不住发颤,连声问道:“栓子,你别急,快告诉我,你们连长他怎样了?”栓子那边一面哭,一面说道:“我们连长他醒过来了!”
“什么?!”赵旅长欢喜的擦了擦眼睛,一面又对着电话笑着说道:“那你还哭什么,想吓唬我啊?!”栓子在那边说道:“旅长,我没哭,我是高兴。”
赵旅长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去,猛然一拳捶在桌上,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这小子命大。栓子,告诉你们连长,就说我让你看住他,要他在镇上好好养伤,伤愈之前,不许乱动!”随后,赵旅长放下电话,挥了挥拳头,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滦阳镇上的医院里面,贺正华已经睁开了眼,张汉祥激动得泪花直闪,握住正华的手说道:“你这小子,可把我们大家给吓坏了,栓子刚刚还在不住的哭呢,那小子也真够愣的,竟然用枪抵着头医生的脑袋,说你要是有个意外,就要把医生给崩了!还有伍春……”
伍春赶紧捏了一下汉祥。正华见了不由得追问道:“伍春,伍春怎么了?”伍春赶紧掩饰道:“这还用说吗,大伙都替你担心呢。”
正华这才放下心来,又看了看伍春和汉祥的情形,忍不住笑了笑,说道:“还说栓子愣,也不看看你们自己,用得着这样吗?”
伍春这才抹去眼泪,笑道:“我不过是怕今后没人和我打架了。对了,旅长也为你着急呢,这不,你一醒来,栓子就赶紧给旅长打电话报告去了。”正华听了忍不住带有内疚的说道:“旅长那么忙,还要为我*心。”话未说完,却又引起一阵咳嗽。
汉祥赶紧劝阻道:“正华,你刚刚醒过来,身子还很虚弱,别那么激动。”说着,汉祥又取出一个小盒,说道:“旅长还为我们从后山突袭的事请了功,宋军长为我们一人颁发了一枚一等军功章。这一枚是你的。”
正华喘了口气,说道:“汉祥,要说,这应该是你的功劳,后山的路是你发现的,我是沾你的光。”汉祥笑道:“你这小子又来了,这功劳应该是我们一块立的。”
说话间,栓子回来了。伍春看着正华的脸庞,突然想到了什么,遂站起身,对栓子和陈喜吩咐道:“你们俩留在这儿照顾连长,我和汉祥出去一下。”伍春说完,就招呼汉祥一块出去了。
出来之后,伍春和张汉祥一面走,一面皱着眉头说道:“正华流了那么多血,医院的营养条件又有限,这可怎么是好?”汉祥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到街上去试试,看能否买到点什么。”
滦阳虽然是个小镇,但是,位处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要是搁在往日,南来北往的过客络绎不绝,场镇虽小,贷物品种却也繁多。但是,眼下这兵荒马乱的时节,街上格外萧条,商号关门闭户,街边的小商小贩也无影无踪。
因此,伍春和汉祥将滦阳镇转了个遍,什么东西都没能买到。两人又转到镇口,望着滚滚的滦水河发愁。
张汉祥顺手拾起一粒石子用力往河中一扔,“卟嗵”一声,溅起一片水花。伍春见了,猛然有了主意,说道:“汉祥,有办法了,快跟我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