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还真是个好人!”魏楠嘴里附和着,把心中那句‘他哪来那么多钱’给压了下去。
“就是,所以他的子女出事,我们都跟着痛心!快五十岁的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哪是别人能理解的。也不知道得罪着什么人了……”
“得罪人?”
“唉,他是个官,还是专门管税务的,难免有人看他不顺眼……”
和孙伟闲扯几句,魏楠提出想去看看肖凌风和肖果果的尸体。孙伟连忙摆手,“这可不行,魏小姐只说你们感兴趣,想多了解了解,可是那尸体你们不能看。这是原则问题!”
原则屁,有原则还会让他们看这么详细的资料?无非是没喂饱,不愿意松口。
魏兰从小就在商人堆里长大的,闻言马上把孙伟叫到了一边。连哄带吓唬后,孙伟回头嘿嘿笑着和众人说,可以看,可是只能有一个人和他去。
这个人自然是魏楠。
出了公安局,张行和魏兰去闹市区喝咖啡,奚晴和魏兰不和,自己找了个方向去逛街,魏楠则和孙伟去了公安局的存尸处。
魏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一进冷冻室就感觉到一股冷气迎面扑来。
可能是因为在衙门口,虽然是放尸体的地,里面却很干净,没有一丝怨气。
孙伟对看管冷冻室的人说魏楠是别区的新同事,自己的朋友,带来见见世面。说着一颗烟递了过去,小声道,“晚上一起喝酒。”
那一嘿嘿一笑,对着魏楠点了点头。
孙伟和魏楠走到冷藏室的门口,让魏楠跟着工作人员进去,自己则站在了门外。看得出来孙伟对尸体很忌讳,如果不是拿了魏兰足够多的钱,他一定不到这种地方来。
冷冻室不大,中间的空间有二十几坪。除了有门的那外墙外,其它三面墙上下三层,有序的排列着一个一个五十厘米长宽的小方格。
工作人员把魏楠带到一个小方格前,拉抽屉一样的把小方格拉了出来。魏楠这时心中才反应过来,这小方格就是一个一个的冷冻柜。
工作人员把尸袋打开后,指引着魏楠看那尸体。
里面是一具年轻的男尸,由于尸体的表面上挂着一层冻霜,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不过可以从轮廓上看出是一个帅气的小伙。
魏楠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手套,用手拨了下尸体的脖子。
左面脖子上,一片模糊,可能是因为鬼婴第一次吸血找不到要点,也可能是因为肖凌风死力挣扎所至。
第二具肖果果的尸体,脖子上的伤口则要干净的多,只有两个黄豆大的小点。
离开冷冻室后,魏楠给张行三人打电话,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几个人又聚在了一家安静的小茶室。
张行好奇魏楠为什么一定要去看看那尸体,魏楠则爽朗的一笑,“鬼婴,百年难得一见,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当然要看看他们害过的人是什么样的。长长眼界嘛。”
魏兰喝了口茶冷哼道,“怪癖!”
张行心里懊悔自己没有长这个见识,随后神秘的对魏楠道,“你猜肖长国的家在哪里?”
“在哪?”
“就在小兰家的附近,你说这是不是挺巧的?”张行咧嘴一笑。
“嗯……”魏楠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说,“这就能说清为什么你会在去别墅区的路上遇到那个女鬼了。那个女鬼本来就是要上山去找肖家人给鬼婴吸血。可是那时鬼婴还小,没有自己的力量,女鬼又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误打误撞的被你给装到了瓶子里……”
张行认可的点点头,“那个孙伟,说肖长国是个好人,你们信吗?”
“那就和说屁不臭一样。”魏兰一脸不屑的道,“别墅区的房子,他一个小小的副局长能买得起的?他能在那里买房子,就直接把他从好人堆里扒拉出去了。”
别人不说,光魏家每年给肖长国的钱,就不是一点两点。
“还说什么领养的孩子,谁信啊。鬼婴只吸血亲的血,如果肖什么风和肖果果不是亲兄妹,鬼婴会把他们都害死?明明就是亲兄妹!”奚晴冷讽。
“那你们说,那个鬼婴,是不是肖凌风的孩子?”魏楠问。
听到这话,众人都沉思起来。
女鬼看起来年龄不大,而肖凌风又正值青春年少,鬼婴是他的孩子不无可能。
“无论鬼婴是不是肖凌风的孩子,和肖凌风有关系的人都要倒霉。”奚晴道,“现在怎么把和肖凌风有关系的人叫到一起,让他们知道自己有危险才是最重要的。”
“的确,看来咱们要拜访一下肖副局长了。”
肖长国的长相就如外面人所说的一样,一身的儒气。
干净的短发,两鬓已经有些花白,国字脸,刀眉,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鼻子高挺。本来这副长相略有戾气,却被一副金丝眼镜柔和了。
看得出肖长国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肖凌风的长相有五成随他。而另外的五成,则随了肖长国旁边的这位披着披肩,即使是五十岁了也保养得宜的女人——陈红。
肖长国的眼睛微红,一脸的颓废,肖凌风和肖果果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的妻子陈红则一直在留眼泪,两天里家亡两口,当妈的就如挖心割肺一样。
魏楠几人和肖长国简单客气了几句后,直接把肖长国拎进书房进行了一次面谈。而所谈之事,就是鬼婴和他一双儿女的死。
提到儿女的死,肖长国控制不了情绪,看着天花板哽咽,把眼泪都咽到了肚子里。
肖长国不相信自己的儿女死于鬼婴,他是党员,从小是背着毛主席语录长大的,这种迷信的东西说什么他也不承认存在。
他心中认为儿女的被害和政治对手有关。
税务局的正局长马上就要退休了,眼见一个肥缺在眼前,却横出一个外调过来的平级副局。虽说是平级,背后的势力却比他大,明眼人都知道此时调过来是怎么回事。
肖长国心中不服,他在副局长的位子在坐了十几年,为的就是有一天能转正,风光几天。再加上官场里的利益得失层层挂钩,这些年在副局的位子上他得了多少好处,除了正局外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除了不服外,他还怕。贪污受贿条条件件,哪一件抖出来都能把牢底坐穿。他的上司正局长更不干净,这也是两个人在正副局长位子上相安无事十几年的原因。
外调过来的人,成了他坐上正局位子的挡路石,也成了他下半辈子能平安无事的心头之刺。
他这样想那个副局,那个副局又岂会不知道肖长国的心思?自己在别的地方辛辛苦苦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个转正的机会,这里却有个占山为王的地头蛇!挖不动打不入,纵使自己上头有关系,这关系又怎能保证他当上正局后不会被架空?如梗在喉,不除不快!!
肖长国想过对手几十种对付自己的办法,可是却没想到他们会对自己的儿女下手。在心中除了骂他手段狠外,也疑惑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做的。毕竟那是人命,要是让自己找出把柄,那可就不是坐牢能解决的事了。
这些都是肖长国的猜测,不能对外人说出口,只能自己在心中暗自思量。在魏楠这些人面前,他还要保持一个好人的形像。
魏楠好话坏话讲了三千六,肖长国就是不能接受鬼婴杀人的说法。最后魏楠无奈,扔出一句话,“鬼婴只杀血亲,如果肖凌风是它的父亲,那你就是它的爷爷,你妻子就是它的奶奶,你家里的小儿子就是他的小叔叔,还有你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全是它的亲属。这些人,包括你,会一个一个死掉,最后灭门!”
“混帐!”肖长国听到这话后暴怒。没有几个人在听到有人骂自己全家死光光后还能不发脾气。
“你不信,不想办法挽救,这就是后果!你生气也没用,两条人命摆在眼前你都能无视,你这爸爸当的……”
“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都不怕全家死光光,咱们怕什么?早点离开贵阳市,免得崩身上血。”魏兰在一边冷讽道。
“你们!你们……”肖长国气得说不出话来。
“肖果果和肖凌雨是你亲生的。”奚晴突然道。
“胡说!果果和小雨是我领养的!这件事全市的人民都知道!”
“哦,”奚晴把玩着汪汪,对肖长国道,“你要是这么说,那不用担心肖凌雨会死,因为他和鬼婴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肖凌风是鬼婴的父亲,为什么会杀死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肖果果?”
肖长国听到这话后猛得站起身来,手指指着奚晴一个劲的哆嗦,最后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晕了过去。
谈判无果!
离开肖家后,魏楠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再有二个小时就天就黑透了,到时又是一条人命。可是肖长国不信他们的话,固执得像茅坑里的石头!
吸了半盒烟后,魏楠决定在肖长国家外面守着。只要女鬼抱着鬼婴来了,就把它们拿下。不过这样的机率很小,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在贵阳市哪里还有鬼婴的血亲。
只能祈祷鬼婴是按照亲属关系远近来吸血,可千万别奔了别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