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孔二的电话,魏楠揉了揉被连番轰炸的耳朵。
“猪砂是什么?好不好买?”奚晴好奇的问
魏楠对奚晴摇了摇手,示意她一会再问。现在魏楠的耳朵还在轰鸣状态,只看见奚晴的嘴一张一合的,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在床上躺着一会,魏楠揉着耳朵问奚晴,“丫头,你刚才问啥子?”
“我问猪砂是啥。”
“猪砂啊,是一种名贵的中药。和牛黄狗宝一样,是动物身上不可多得的宝贝。”
“这东西好弄吗?”
“说好弄也好弄,说不好弄也不好弄。”
“怎么说?”
猪砂,得之不易,可也不是没有卖的。稍微大一点的中药店里就有卖,可是那里卖的猪砂,无论在药用效果上来说还是在诛邪的功效上来说,都是次等的。
为什么?因为现在的猪砂是在猪血里提炼而非天然形成的。
天然形成的猪砂,现在已经少之又少了,因为根本没有哪一家养猪场把猪养到十年以上,而没有个十年的时间,猪砂是形成不了的。
猪长到三岁以上,才会有得猪砂的可能。
猪长猪砂的时候,会吃的越来越少,掉毛,变瘦,眼睛发红,精神不济。
当猪长到五岁的年头,开始拜日。
日出时,猪对东跪拜迎日。
日落时,猪对西跪拜送日。
这时养猪的人家,对猪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因为无论是对于猪来说,还是对养猪那家人来说,拜日都是神圣的事。村里别的人家,也会把这猪当成圣物一样对待。
当猪长到八岁或是九岁的年头,开始辟谷。不吃东西,只喝清水。这一喝就是一两年。这个时候,养猪的人家也知道,猪砂将成,这头猪的寿命要到了。
这种猪知道自己的死期,当它要死时,它会哭。
这时懂的人会在家中备香案,上供品。供品全是瓜果梨桃类的素食。
此时的猪,已经瘦得不成样子。除了每天能坚持两次拜日外,已经动不了地了。
当香案摆齐,三著清香点燃,猪也一歪头去了。
这时屠夫才敢挥刀下手,一刀下去,猪脖子里流出来的不是血,全是滴嘀嗒嗒的暗红色粘稠物。
这就是猪砂。
把猪身体里的猪砂全部清理干净,众人会把猪的尸体埋起来,这种猪的肉是不能吃的。
用白布把湿猪砂包裹起来,吊在窗台下阴干,东西就成了。
十年养砂,里面是猪一辈子的精华。
别的不说,光是五年拜日的虔诚,就是现在人工提练猪砂所不能比拟的。
效果更不用说,不是一个档次上的东西。
“照你这么说,咱们没地弄那种天然的猪砂。”
“不用天然的,药店里的就行。”
“嗯?”
“孔二知道我弄不到那种名贵的猪砂,不然他不会告诉我把鬼婴封起来,会直接告诉我把猪砂扔鬼婴身上,灭了它。”
“哦……”奚晴恍然大悟。
孔二太了解魏楠了,知道魏楠有几分几两的重量,所以才下这几分几两的菜单!
魏兰已经消气了,可张行一和她提奚晴,她马上把眼睛瞪的和铜铃一样,一副她好你和她去的模样。
这让张行一次一次的挠头!
在网上初认魏兰的时候,张行就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女人,现在走在一起了,更感觉有理讲不清。
不过张行不觉得烦,在心里隐隐还觉得这些许的小野蛮,很可爱。
张行暗里掐了自己一下,这不是心里变态吗?
苦吗?其实张行心里甜着呢!他喜欢魏兰这种怕失去他的在乎,喜欢这种甜甜的依赖。
看过魏严风后,在去魏严风公司的路上,绕开奚晴,张行把话题扯到了吴成身上,也提到了吴成给魏楠打电话,想先去广西。
魏兰一踩刹车,跑车一下子停在马路上。张行没有系安全带,前额‘咣’的磕在了车身上。
魏兰见状连忙拿出湿巾给张行揉额头。
“你说吴成给魏楠打电话要先去广西?”
张行被磕得一肚子火,呲牙咧嘴的道,“你疯了?这里不能停车!”
“你说他们要先去广西?”魏兰没有理会张行,紧抓问题不松口。
“快开车,后面按笛呢,一会警察上来了,咱们边走边聊。”
魏兰一踩油门,车子启动了。
“魏楠没同意,说等你。”张行哀怨的看了魏兰一眼,揉着额头继续说,“他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处理完。”
“我会尽快处理完。”魏兰回头保证,“十天,不,五天,最多五天。”
“五天?”张行像疯了一样看魏兰,“你爸爸的病五天能好吗?再说了,你怎么对去广西的事这么热衷?就算是因为愧疚,你也不能扔下这里的一大摊子事吧。”
“没事,我心里有数。”魏兰道,“广西,一定要咱们一起去。”
张行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太任性了,任性过头了。
“丫头……”张行还想提提奚晴的事,毕竟一起去广西的话,两个人不可能不见面。
魏兰瞪了张行一眼,把车停在路边一开门,“到地了。”
张行刚想开门下车,就见魏兰的脸在眼前放大,随即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湿滑,雨后的清新。张行气短,一张嘴,一条丁香小舌闯了进来,甜的……
猪砂不好买啊,奚晴在心里哀号!
谁说大点的中药店里就有的?找了好多家都找不到,大冬天的都快把她跑中暑了!别说是她了,连她怀里的猫都开始挠人抗议!
魏楠的状态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一边用手当扇子扇风,一面不停的看路的两边哪里有中药店。
一直走到天快黑了,两个人也没有找到卖猪砂的地方。有两家说有的,把东西一拿出来魏楠就开始摇头。那哪里是猪砂,那明明就是晾干粉碎的猪血块!
猪砂什么样?
砂也,石样。
那是一粒一粒,绛红或深红的小石粒一样的东西。
就算现在提炼的猪砂不纯,颜色上会有所偏差,可是在状态上也不会相差太多。不然那还叫猪砂吗?
说来也巧,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猪砂就在大学旁边的小药铺!
魏楠和奚晴已经决定放弃了,所以进了在一所大学旁边的小饭馆里填肚子。等待上菜的时候,吴成和张行都打过一次电话,吴成已经到广西了,张行知道俩人在办正事,则说好在旅馆等他们俩个。
魏楠把电话挂掉,一个六十多岁,在饭馆里点了一份外卖要带走的老头走上前来搭话。
“你想买猪砂?”
“对,是想买。”
魏楠一抬头,把话应了。只见面前这老头,苍白的板寸,希虚的胡子,一件白大褂在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未曾说话,眼白发黄的眼珠先转上两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一张嘴,一股子大葱味。
魏楠恶心的差点吐了,随口问道:“大爷是东北人吧。”
“哟,小兄弟眼睛够亮!”
魏楠心中暗道,不是我眼睛够亮,是你那一嘴的大葱味深深出卖了你!
东北人喜欢吃生葱,不是当佐料吃,而是当菜。在东北农村,一颗葱一碗酱就能配饭吃个肚饱肠圆。
葱开胃,在中药里是味功效不小的药材,可惜就是味儿大了点。所以吃完饭后刷牙漱口吃口香糖,都是必须的。可是像这位老客吃完葱后不刷牙的,还真是少见!
“大爷,你知道哪里有猪砂?”魏楠把身子微微一侧,避开了和那人在同一条线上出气。
“当然知道,因为我那里有!”老头爽快的说。
“巧了!”魏楠拿出一根烟,递过去后殷勤的点着了火,“我想买点,你那里有多少?”
“你要多少?”老头深吸了口烟,问道。
“不多。”魏楠想了想那个矿泉水瓶,想着把那个东西涂满要用多少,“二两差不多了。”
“二两!!”那老头把眼睛一立,大嗓门的喊道,“你是抓僵尸,还是封魔棺啊!居然要二两猪砂!”
店里的人听到老头在喊,而且喊得东西如此离谱,不由得都把眼光都看向了这边。
“不是,不是!”奚晴听到连忙道,“小孩子有些惊吓,大夫说让用猪砂给收收惊,我们也不知道用多少……”
“这样啊……”那老头听后把声音放低了,“吓我一跳,给小孩收惊哪用得着二两,二钱都用不上……”
“二钱是多少?”奚晴回问。
“就这么一小捏,”老头把右手大姆指和食指紧紧的捏在一起,然后道,“十钱一两,十两一斤……”
“那么少?”魏楠惊讶。
“给小孩收惊能画几笔?把猪砂往墨里一掺,拌匀了就成了!”
“大爷,你挺懂啊,来,给我讲讲,讲讲!”魏楠一听也反应了过来。要是猪砂像他想像中的那么个用法,那一头猪的猪砂也用不了几回。
“讲讲行,反正老头子我没事,”老头把烟掐死,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道,“先等老头吃饱了再说。”
“这事好办!”
魏楠把服务员叫过来,点了几个好菜,然后对老头道,“大爷您贵姓高名?你看咱们到什么地说话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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