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一夜没睡,天刚亮就把魏楠和奚晴从被窝里拎出来,直奔了早餐铺子。
嘈杂声中,三个吃了早餐,一连喝了二壶茶。张行也小声的断断续续的把女鬼的事说清楚。对和魏兰吵架的事,却是只字未提。
“看,就在这里!”
回到旅店,张行把一直放在兜里的矿泉水瓶立在桌子上。瓶子里烟气环绕,比曾经装穷鬼小六的瓶子颜色要深得多。
“你说这女鬼穿得是大红的衣服?”魏楠指着矿泉水瓶问。
“嗯,镂空的大红毛衣,很时髦。”张行点头。
“还抱着个婴儿?”
“嗯,她说给那婴儿找吃的。”
“你看到那婴儿什么样了吗?”
“没有,那婴儿一直用红布包着,我没看到长什么样。”
“坏了……”魏楠用手轻拍茶桌,似心有所思。
“怎么了?”一直不说话的奚晴见魏楠这样,出声问道。
“鬼婴。”魏楠正色道,“那个婴儿,是鬼婴。”
张行和奚晴极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意思是等着魏楠说下去。在以往,对看一下很正常,可是这次奚晴却赌气的在眼神交汇的一刻把头扭过去了。张行看到奚晴这样,心中一阵懊恼。魏兰那么闹自己都站在奚晴这一边,却不想奚晴不理解他还给他脸子看。
奚晴想的却是,好坏不分,善恶不辨,有异性,没人性,有爱人,没朋友!
反正各种赌气的说辞,她在心里都念了一遍。
张行是听不到她念,可是奚晴的脸上藏不住事,心里想的东西全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张行是越看越恼,奚晴是心里越念越气!
“你们两个,到底听没听我说话?”魏楠看着天花板是讲的口干舌燥,谁成想一低头却发现这俩人在打眼架,就像谁少瞪一眼就少一块肉似的。
这奚晴孩子气也就罢了,谁成想张行也沉不住气。
也不得不说,魏兰的事在中间这么横着,的确恶心人。
“唉……”魏楠叹了口气,“咱们把事掰开了说一说,不然心里都有疙瘩,对谁都不好。”
“哼,”奚晴冷哼一声。
“掰吧,”张行把目光收回来,点了根烟。他夹在魏兰和奚晴的中间实在难受,说清楚了对三方都好。
“阿行,你是男子汉,你先说。”魏楠伸脚踢了踢张行。
“在魏兰弟弟这个事上,丫头有错,不应该把这事告诉别人。”张行皱着眉头说。
魏楠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张行一张嘴先给奚晴点错,而不说魏兰弟弟的事,大错不在丫头身上。谈恋爱了真不一样啊,从心里护着。
“我有什么错?曾可可是我逼死的?”奚晴是想好好谈,可是张行上来就挑她不是,一下子就把她的火勾起来了。
“你这么说,咱们谈不下去。”张行一听奚晴提那破事,把手里的烟死死按在烟灰缸里,抱着肩膀不说话。
“那就不谈!”奚晴别扭的转过身去不再看张行,低头逗随身带着的小猫。
小猫本来是藏在她的衣服里,可是奚晴一逗弄,居然跳上了桌子,围着装女鬼的矿泉水瓶子一圈一圈的转,还不时用爪子去挠。
魏楠看着那猫,眼睛眯了起来。
猫是灵物,不可能不知道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可是奚睛随身携带的这身叫汪汪的纯白小猫,不仅不怕,反而敢对那瓶子伸爪子。是他多想了还是这猫不简单?
这么一想,他到是想起来奚晴从来没有说过这猫的来历,上次问到也只是一嘴代过,过后就没有再提。
“你怎么把猫带这里来了?旅馆里让带猫吗?”张行见那猫围着瓶子转,小声问奚晴,生怕把外面的旅馆服务生引进来。
奚晴见张行主动说话,也知道这是服软的一个表示,就小声回道,“我去哪汪汪都跟着,扔不掉。”
“它叫汪汪?”见奚晴点头,张行忍住了对这名字的吐糟,一只猫叫汪汪,这真够独立特行的,“胡说,你不带它还能咋的。”
“它长爪子了,我可没长。”奚晴拎起猫,一甩手扔到了张行的怀里。
汪汪也没让奚晴失望,爪子一抬在张行的手背上留下了三道血痕,随后跳回桌子上继续围着矿泉水瓶转。
张行“啊”的一声惨叫,把手护进怀里,随后把手递给奚晴看,咬牙道,“你伶牙,它利爪,你们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好主宠!”
“嘿嘿,”奚晴大眼一眯,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谢夸奖。”
“汪汪是怎么来的?”魏楠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开始拿猫找话。
“半路捡的。”奚晴用手摸着那小白猫,“当时一共有两只,一黑一白。白的黏上我不走了,还有一只黑的……”
说到这里,奚晴的鼻翼动了动,然后捶床大笑。
张行和魏楠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奚晴笑够了,含笑道,“那个写手你们知道吧。那个人特别怕带毛的动物,怕到极点。捡到这猫的时候,他怕得躲到一边,就害怕猫碰到他。这只白猫黏上了我,那只黑猫却怎么逗也不和我走。抱着汪汪走出很远,直到和那个写手分手的时候,我才看到那只黑猫死死的吊在他的屁股上,哈哈哈。上次联系他还说,他专门给那猫弄了个房间,现在家里猫老大他老二……”
“这么说来,这猫也不是随便捡的,好像是它们选择的你们。”魏楠也笑意盎然的问。
“那谁知道。”奚晴把猫抱进怀里一顿揉,“反正它现在是我的了。”
“你怎么想到给猫取这么个名字?还汪汪……你一叫它和学狗叫似的。”张行道。
“可不就是学狗叫!”奚晴瞪大了眼睛,“最开始的时候,它特别不听话。我就装狗吓它,结果一来二去,它把这个当成名字了,我叫它的时候必须叫汪汪,不然它不过来……”
“哈哈哈哈!”张行放声大笑,“你被一只猫给耍了。”
魏楠也是忍俊不禁,眼睛在猫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奚晴把猫扔到吴成的怀里,它挠吴成,扔到张行怀里,它挠张行,可是在奚晴的怀里被这么揉,居然一爪子没动。还真是只认奚晴这个主人。
一想到张行被挠时候的样子,魏楠又想到了吴成被猫挠时候的样子。当天,吴成‘嘶’了一声……
“魏楠,你想什么呢?”见魏楠看着猫久久不说话,奚晴打趣道,“你要是喜欢,我忍痛割爱,把猫送你。”
“得,得,”魏楠回过神来连忙摆手,“这猫只认你,你可别让它来挠我。”
“看把你们吓得。”奚晴口里说把猫送出去,可是手里却护得紧。
“好了,闹也闹够了,笑也笑够了,你们俩是怎么想的。”魏楠又把事情拉回到了正题上。
奚晴闻言,笑容从脸上慢慢隐去。张行则又点了根烟,魏楠看到一把夺过去扔了。
“我还是那句话,”奚晴抬头正视魏楠和张行,“我没有说谎。我和魏兰的关系虽然不好,可是也不坏,她又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钱,我没有理由污蔑她。”
“你说是小兰把你把晕的,她图什么?”张行皱着眉头反问奚晴,“那车上有她弟弟,她有多爱她弟弟你也知道……”
眼见俩人又要谈崩,魏楠连忙插话,“所以,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这事算是弄不清了……”奚晴长叹一声气。和魏兰制气事小,她在乎的是和张行的关系,相处半年的生死之交,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头疼!”张行揉着太阳穴,抬着看奚晴,“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我打算怎么办,而是魏兰打算怎么办,现在是她看我不顺眼,认为我害了她家人。”
“唉,小兰心里迈不过去那道坎,从小任性惯了。”张行用商量的口气问奚晴,“要不我回去哄哄她,你也大度些,在事情真相没弄清楚前别提这事?”
“她不对我如狼似虎的,我才懒得和她吵。”奚晴算是答应了。
“可算把结解开了,可以谈正事了吧。”魏楠见俩人谈好了,在一边笑道。
“唉,丫头脾气好,我家那个母老虎,真够我喝一壶的!”张行仰天长叹。
“连个娘们都搞不定,你还算爷们了!”魏楠用力一拍张行的肩膀,“来谈谈这对鬼母子。”
鬼婴,一般是指在母亲腹中还没出生就死去的婴儿。鬼婴的求生欲望特别大,因为它本身就是六道轮回中来重新做人的。被人无故剥夺了它投胎的机会,它就要再等下一个轮回。婴儿在母体之内是靠胎盘的供给生长,这种形态也可以解释为胎息。婴儿死后,这种胎息的本能却没有消失。也正是因为婴儿强大的求生愿望和胎息的本能,它会吸收自身周围能维持自己在人世间待下去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就是怨气。
上一世的苦,轮回的难,婴儿死后本就怨气倍增。再加上吸收的怨气,时而久之,死婴就成了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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