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里菲利出门后不久老奎奴就暗中跟上了他。对于康朵突然离家叛走,还是老奎奴告诉的格里菲利。
老奎奴也深知公爵府最近周围最近不大太平,不论白天黑夜,一双双眼睛隐藏在暗处,时刻注视着公爵府的一举一动,当然,老奎奴可不认为只是些毛贼想打公爵府财务的主意。事实上在神圣教廷的执行者们暗中来到罗奈歌后,老奎奴就发现了,毕竟对方身上那澎湃的神圣力量让他这个黑暗种族总是格外敏感,只是老奎奴没想到他们打的格里菲利的主意。
老奎奴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吊在格里菲利的身后,这个距离是很有讲究的,即要让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应付格里菲利身边随时可能存在的威胁,还要不能让格里菲利发现,以免影响他泡妞,从这点来说,老奎奴无疑是个尽职的奴才。
在格里菲利与康朵上马离去的时候,老奎奴刚准备跟上,就在这时,一股让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让他把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这是一股属于永夜仆人的气息,一股,他渴望了很久的气息,属于家的气息。
下一瞬间,四个血族从天而降,他们身后超过八米的蝠翼,清楚的提醒着老奎奴这是四个血族公爵,代表着血族十三部落里的四个家族,在他们身后,还有数十个实力不等的侯爵伯爵,呈扇形挡住了老奎奴的去路。
而在老奎奴的头上,还有一个蝠翼长达十二米的血族在空中盘旋,那蝠翼周围若隐若现的金线,彰显着他亲王的身份。
有那么一瞬间,老亏怒的眼角都湿润了,有谁能体谅到离家快四百年,突然看到族人之后的这种游子的心情么?是的,老奎奴对家的思念不比任何人少,特别是当归期越来越近的时候。而他,现在只是一个被誓言束缚的奴才,血族,是把誓言看的比生命还要重的高傲种族。
这个时候的老奎奴当然不会认为这群族人是来叙旧的,更不可能是来迎接他这位新生的血族第四亲王回家的,这让老奎奴想到了阴谋,这更让老奎奴感到悲哀,血族,这个拥有漫长生命和强悍再生能力的种族,注定只能当人类的工具么?
老奎奴再无犹豫,瞬间完成了变身,他那金边的蝠翼让身前的四位公爵惊悸骇然,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小老头竟然顷刻间华丽的变成了血族亲王,处于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谦卑,他们颤抖着身体想要下跪,不过在看到老奎奴脸上的面具后,贪婪立刻压过了恐惧….
战斗由此展开….
血族之间的厮杀,跟他们的仪态一样总是那么从容优雅,就像一只只灵动的雨燕在空中穿插飞翔,只有那不时滴落的血迹,还有折断的半截蝠翼,显示着战斗的激烈。
从一开始老奎奴跟本就没有担忧过战斗的输赢,只要太阳出来,不能抵挡日罚的血族,就算是一个亲王在阳光下也无法支撑片刻,至于四个公爵以及他们手下这些仆人们,如果不能第一时间躲到阴影处,很遗憾,他们将会被烤成骷髅,连灵魂都逃脱不了。
就在格里菲利跟康朵站在树林里,赞美着美妙的大雾的时候,老奎奴则在绝望中诅咒这该死的雾,没有阳光,他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在围攻之下,他受了很重的伤,重的他不得不逃跑。
但是老奎奴毕竟在人类社会生活了四百年,这悠长的岁月让他学会了其他族人难于企及的应变能力,他拼着最后一口气飞向了城门,在落地的瞬间又变回了小老头,所幸城门处的士兵认得这位斯德曼家族的老管家,立刻把他送回了公爵府。
这一刻的老奎奴,是悲哀的,就在昨天,他面对巫妖跟剑圣的联手可以傲然的桀骜不屈,面对银龙这种大陆生物链顶端的存在他敢傲慢的伸出拳头,但是今天,他却悲哀的倒在了族人的手上。
老朽斯特尔闻讯后第一时间赶回了家,他留下一个侍女关紧门窗后,立刻打晕侍女,割开她的手腕让鲜血滴落在老奎奴的嘴里,直到侍女流干最后一滴鲜血死去。
就算以血族极强的再生能力,老奎奴直到傍晚才醒来,可见他受得伤有多么的重。
而这个时候,格里菲利已经在群山中逃亡了一个多时辰了。此刻的他已经无法用狼狈来形容,他的脸颊被山岭中无处不在的荆棘划开了一道道血印,他的衣物被刮成根根布条,他脚上的牛皮软鞋不知何时脱落了一只,光着的脚板已经血肉模糊,更要命的是,从清晨起来到现在他滴水未进,他已经饿得跑不动了。
身后的追捕者们,再也不用法师不间断的施展侦讯魔法来确定格里菲利的方位,那一排排倒塌的杂草以及荆棘树叶上的血迹,清晰的为他们指明了方向。
维塔斯见天色渐暗,吩咐道:“围上去,准备收网。”
在比利犹斯群山中夜晚,不论是凶恶的双足飞龙还是一群群爆狼,又或者神出鬼没的丛林巨蜥,无论碰上那一种,都不是维塔斯这队人能够轻松应付的,如果运起够好碰上了传闻中的奇美拉,那么就不用逃跑了,他们将直接在冰火两重天的喷吐下团灭,如果运起更好一点,遭遇到恐怖的鸡蛇,那么他们将会被速度极快的鸡蛇石化,而后被烤成瓷器雕像,用至高神的话说,将在烈火中永生。
但是格里菲利显然并不知道有这些恐怖的生物存在,如果知道那他就不用饿死了,直接会吓死也说不定。他这具身体里对于比利犹斯群山中的动物,记忆最深刻的是狐狸或者兔子,因为每年游猎的时候,他们是仅次于山鹿的猎物,而他的灵魂中,则认为有只老虎就算是顶天了,格里菲利在喘息中看着胳膊上鼓鼓的肌肉,心里想着,老子现在怎么也比武松强点吧,杀只老虎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他的前方是一个山坳,看着三面高高的陡坡,格里菲利无力的仰天躺在地上……
片刻后,维塔斯带着人走进了这块面积并不大山坳,陡坡上高大的树木严严实实的遮盖了这一方空间,这里显得阴暗而潮湿,地上堆积了厚厚的腐枝乱叶,一切都显得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山坳里失去了格里菲利的身影,地上连血迹都没有留下。
维斯塔先用精神力感应了一边,没有发现任何生命气息,一行人这才缓缓的向着山坳深处逼近,脚步踩在松软的落叶和枯枝上,发出一阵阵“咔沙”响声,在这静寂的空间是如此的清晰,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悸。在随队的法师燃起一个照明术后,山坳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在他们前方数十米的地方,有一破乱的袍子被丢在地上,在维塔斯眯着眼睛看向身后的时候,苏比亚已经上前准备一剑挑开袍子。
“不要!”维塔斯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出声喝止。
但还是慢了一步,袍子被苏比亚挑向了空中,随后又落到了他的旁边,袍子下面只是一捆杂草,苏比亚转身向着维塔斯摊开双手笑了笑,“如您所说的,这个傻子不是一般的聪明,问题是,我不明白他做这种小伎俩有什么用。”
说完后苏比亚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面前的执行者们都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哦不,是他的身后。感觉情况不对的苏比亚迅速转身,在他身前刚刚放袍子的地方,冒起了一阵青烟,下一刻青烟中似乎裂开了一条空间缝隙,在苏比亚还来不及惊赞的时候,一只身高超过三米的雪白的北极爆熊从裂缝中闪现,一出现就抡起浑厚的左掌向着苏比亚的脑袋拍去,关键时刻,苏比亚迅速亮起了斗气还偏了偏脑袋,然后他整个在一声惨呼中带着一阵血水向后抛飞。
“该死的,是傀儡封印!”随队的法师惊呼一声后,所有的执行者都面露谨慎,五十几个人散开围向了爆熊。
傀儡封印是奥术学派中傀儡咒法师与精修空间法术的魔法师联合的产物,通常他们会捕获一只强悍的生物,或者召唤一只异界生物,由傀儡咒法师抹去它的意识,只留下战斗的本性,而后与空间法师一起把它封印进一个特制的封印羊皮袋中,再套上封印铭牌,施展的时候只要扯断封印铭牌与羊皮袋连接的绳子,就可以瞬间把它释放出来,无需念咒更无需魔力引导。
傀儡封印术与召唤术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释放出的生物没有任何时间限制,除非杀死它,否则将永远存在于这一位面,而后者召唤的生物时间到了就会消失,而且还要魔力支撑。
这只爆熊刚从封印空间跨出,在一巴掌抡飞了苏比亚后,就双手捶胸仰天怒吼,似乎要把过往在黑暗空间带来的憋屈全部发泄出来,惊天动地的嘶喊声惊飞了一群群晚归的飞鸟,就连实力不错的执行者们也是一阵昏眩,这正是北极爆熊的天赋技能“音波咆哮”,它能使周围二十米方圆内的生物在一定时间处于昏眩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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